河崎同学明显露出了困惑的神情。要说的话，其实我也很困惑。我们还没有学到定义域受限的情况呢。

我不知道从哪说起才能让各位听明白，于是咱们就从头开始吧。

尾道老师再次叫起多村同学，让他想起解法、做出回答之后再坐下。我就是在这时站起身的。我问尾道老师是不是弄错了教学进度，拜托他再次确99lib•net认一下。

没错，我就是在那个时候生气的。

接着被点名的是多村同学，他的数学要比河崎同学好一些。然而多村同学虽然站了起来，却也没能做出回答。

今天我们班第五节是数学课。负责授课的是尾道老师，折木同学和福部同学应该都已经很熟悉了。

其实，班里也有很多人想到了用图像求值域的办法。虽然没上补习班，但我听说，很多升学补习班的教学进度都比学校快了不少。但即便是知道解法的人，也都一味低着头，并不举手。

嗯？具体是九九藏书怎么说的？

对于尾道老师的提问，河崎同学稍微思考了一会儿之后，还是回答说不会。

笨蛋，坐下吧——尾道老师对多村同学说。然后，老师环视了教室一圈这么说道：有谁能做出来吗？

同学们好像也发现了这点，教室里出现了一阵小骚动。见状，尾道老师似乎更焦躁了。他开始用竹棒敲打黑板，批评起我们全员的听课态度、求知欲甚至公德心来，那遣词用句我都不大好重复。后来他又说到了我们毕业后的出路和未来发展，措辞相当严厉。我想想，没错，他每说一九九藏书句就会用力敲一下黑板。

……对不起，这点还请让我保密。毕竟自己生气时的言行，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光荣事迹。

接着，与我的预料相反，尾道老师发怒了。为什么不会？上节课你听什么呢？尾道老师教育了河崎同学几句……不，其实我也不想用后面这个词，但比起“教育”来，说是“责骂”可能更贴切。

不过转念一想，我觉得尾道老师可能是在考察我们的想象力。在继续讲课之前，老师可能是想要看看我们会怎么求值域。老实说我不是很擅长这种思考，但类似九*九*藏*书*网的授课方式我是见过的。只是，这种让学生自行思考的做法，与尾道老师原来的授课思路并不相符。

稍微早一点或许更好，但直到这个时候，我才逐渐意识到问题可能在尾道老师那边。我翻开课本看了看，二次函数的系数求法学完之后，今天本应是最大值、最小值这一单元的第一节课才对。尾道老师弄错了一课时的进度。

第五节课时，尾道老师几乎是踩着铃声走进了教室。他的心情看起来不太好，不过据我所知，他几乎一直都是这个样子。在开门进入教室之前，尾道老师停住一瞬，抬藏书网头看了看写着班号的班牌，这也是寻常可见的动作。

草草行过礼之后，尾道老师就写起了板书。那是一个二次方程。式子本身非常简单，我想想，是y=x^2+x+1。只是，x的取值范围被限制在了0到3之内。写完之后，尾道老师就用那把竹棒敲着自己的肩膀，点名叫河崎同学到黑板上写出y的值域。你们认识河崎同学吗？他是个瘦瘦高高，说话有点结巴的男生……这些大概都不重要吧。

你要再这么下去未来可就危险了——用稍微有点粗暴的遣词表达出这个意思后，尾道老师就让河崎同学坐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