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宝剑出鞘
1、赚钱只是技术,藏钱才是艺术
目录
第一章 舆情危机
第二章 狭路相逢
第二章 狭路相逢
第三章 各显神通
第四章 抢壳大战
第四章 抢壳大战
第五章 联手做局
第五章 联手做局
第六章 宝剑出鞘
1、赚钱只是技术,藏钱才是艺术
第六章 宝剑出鞘
第七章 高手过招
第七章 高手过招
第八章 以退为进
第八章 以退为进
上一页下一页
杜林祥的下半身隐隐有了反应。他很想一把扑过去,但又心怀犹豫。昨夜的战况实在太激烈,再来一次会不会……杜林祥快五十岁了,尽管身体还算硬朗,不能说力不从心,不过总该有所节制。就如建筑工地上的重体力活,现在的杜林祥狠下心肠也能干上一整天,但毕竟不如年轻时那会儿。
徐浩成漫不经心地盯着窗外:“谈不上多急,但总归是越快越好。”
杜林祥说:“以后我会常来香港的。你要真想我,也可以来河州。”
杜林祥似乎明白了什么:“难怪徐总在大陆的那么多产业,全是隐形的。譬如工厂、酒店、百货商场,都拥有各自品牌,外人很少知道这些全是徐总的资产。”
杜林祥若有所思地点着头,接着说道:“徐总想和胡卫东联系,这事急吗?”杜林祥终于打定主意,帮徐浩成引见一位贵人,更让自己身边多一位贵人。
徐浩成挥手笑道:“和李超人相比,我可差得远。”
徐浩成说:“这第二人嘛,就是李嘉诚。”
徐浩成的语气有些低沉:“你的顾虑不是没有道理。”
庄智奇好奇地问:“什么叫赚钱于无形?”
“哪里,哪里。”杜林祥额头冒出冷汗,“真人面前不说假话。当着徐总,兄弟我这点雕虫小技,实在不值一提。”
出于对主人的尊重,杜林祥夹了一筷子,他此刻的心思,全不在桌上的菜肴。杜林祥试探着问:“不知徐总找我来,有什么吩咐?”
庄智奇低声回答:“估计是喀保镖。”
在餐馆的一角,坐着一位高大清瘦、头发花白的老者。杜林祥定睛一看,立即便认出此人。自己猜得没错,果然是他!
不一会工夫,一桌港式海鲜就端了上来。徐浩成举起筷子:“椒盐濑尿虾、干煎豉油皇大虾、秘制酱汁炆石斑腩……这些都是流浮山的招牌菜,只是不知是否合你们的胃口?”
正因为此,在谢依萱身陷囹圄时,杜林祥一遍遍观看《亮剑》,还反复问自己:“如果城楼上被绑着的是田雨而不是秀芹,李云龙还会下令开炮吗?”尘埃落定后,万分狂喜的杜林祥最牵挂的,就是被警方带走的心上人。他甚至等不及庄智奇从深圳归来汇报具体情况,就急匆匆赶赴香港。
徐浩成说:“谷伟民不仅把大众股份的壳卖给了万顺龙,还把旗下另一个壳卖给了东北一家国企。另外,他跑去马来西亚,和妻子办了离婚手续。紧接着,又离开中国,去非洲当什么志愿者。”
“不知能入徐总法眼的第二人是谁?”杜林祥内心还在盘算,此时不妨抛出话题让徐浩成侃侃而谈,自己也能有时间再权衡一番。
“吃海鲜?”庄智奇说,“我真还没一大清早起来吃海鲜过。”
理智战胜了情感,杜林祥咬着牙说:“就按你说的办。”
鬓毛已衰,但乡音未改。徐浩成用一口浓重的洪西话说:“上次在泰国清迈和杜总有过一面之缘。不过贵人多忘事,我怕贸然打电话给你,杜总却不记得了,到时好生尴尬。”
杜林祥心中惊叹:“这个徐浩成,十几年不回内地,可对故土的事清楚得很哪!他知道万顺龙中了圈套,也清楚胡卫东背后的那双手是何方神圣。至于洪西方面曾派人去打探有关廖海涛被捕的消息,这些事自己都还不知道。”
谢依萱离开了谷伟民的公司,也没去找新的工作。她没有将自己的事告诉父母,只是说换了个公司,工资比以前还高。至于和杜林祥的关系,谢依萱更不敢告诉父母。父母都是教师,他们无法接受女儿和一个已婚男人厮守在一起的现实。
“去。”杜林祥说,“他乡遇故知,是个好兆头。”
徐浩成又扭头盯着窗外,面无表情。
“记起来了,你给我说过这事。”杜林祥说,“她干爹应该很有能耐,他找我干什么?”
谢依萱那片情欲的堰塞湖,终于被一个男人掘开。决堤之后的样子,会是一个女人难忘的体验。关于性的记忆被定格于此,它是某种九_九_藏_书_网巨大的狂喜和感伤,无法克制,无法模仿,无法超越,也无法重现,那是谁也无法触及的秘密。
“对了,”庄智奇说,“晚宴时我接了个电话,是陈锦儿打来的,说她干爹知道杜总来香港了,想约你见面。”
陈锦儿泊好车后,便领着杜林祥、庄智奇走进海鲜街。两人从没到过流浮山,看着街边低矮的店铺,都不禁感叹:“想不到香港还有这么老派的建筑!”
“赚钱只是技术,藏钱才是艺术。”杜林祥一脸诚恳地说,“李嘉诚比起你来还差一截,尽管刻意低调,但华人首富的名声依旧无人不晓。不像徐总你,神龙见首不见尾。”
“干爹,这位就是……”陈锦儿刚想引见,这名老者起身打断了她的话:“杜总,咱们认识。”
杜林祥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这个秘密。真相,永远不能让谢依萱知道。甚至两人的关系,他也不愿意让外人知晓。在河州公司里,无论庄智奇还是高明勇,都不知道自己的老板已然抱得美人归,还在香江之畔金屋藏娇。
“廓尔喀雇佣军,很厉害么?”杜林祥对喀保镖的兴趣愈发浓烈。
“认识我?”杜林祥有些惊讶,“她干爹姓什么?”
徐浩成招呼大家坐下:“这里的环境是简陋了一些,但味道还算正宗。就说这个小桃园酒家,可比锦儿的年纪还大。”
床头柜上的手机忽然响起。谢依萱感觉十分扫兴,杜林祥倒暗自庆幸。杜林祥拿起手机,走出了卧室:“智奇,有什么事?”
晚宴九点过才结束,在回酒店的路上,杜林祥揉着太阳穴:“一屋子人,大部分说广东话,还有几个讲英语的老外,许多话我都没听明白。”
第二天早晨七点半,陈锦儿便开车来到酒店楼下。陈锦儿今天穿一件粉红色运动开衫,配条牛仔裤,清爽不施脂粉,海藻般浓密的头发散发出纯真的气息。坐上车后,杜林祥忍不住说了句:“年轻就是好啊!”
杜林祥下意识坐直了腰板:“徐总请吩咐。”
“不敢当!过去不知道锦儿是徐总的千金,失礼之处还望见谅。”杜林祥说。
“去吗?”庄智奇问。
徐浩成笑了笑:“坤沙被软禁而死,彭家声销声匿迹,只有罗星汉,能够在仰光的别墅里颐养天年。晚年的罗星汉俨然就是一个大慈善家、侨界领袖。云南会馆是缅甸云南籍侨胞最有影响力的团体,罗星汉目前就是云南会馆的最高顾问。”
位于狮子山以南、界限街以北的九龙塘,是香港市区罕有的低密度发展区。区内以平房和别墅为主,环境清幽。几天前,谢依萱将家搬来这里。
庄智奇说:“咱们河州一个茶坊的老板,在纬通大厦里也开了一家店。上次我去澳门找伍新福,就是陈锦儿的干爹帮了大忙。”
杜林祥说:“恕我直言,徐总的经历毕竟与我不同,以你的身份,如果我就这么贸然引见,恐怕适得其反。”
杜林祥此刻正在厨房里准备早饭。他已记不清,上次自己起床做早饭,是在多么久远的过去。杜林祥哼着小曲,心情难得地轻松。他也情不自禁地回忆起昨晚:如丝的媚眼、诱惑的双唇,迷幻的月影和摇落满地的香江流光……
杜林祥说:“在内地乃至香港,胡卫东手眼通天,不需要谁的帮助。可在国外,他总有不方便的时候。胡卫东的情妇是个画家,经常去欧洲与东南亚采风,不妨让她遇到点麻烦,到时我再来求徐总出手相助。事情了结后,就是胡卫东欠你的人情了。”
上午十点,徐浩成主动提议结束聚餐,一行人离开了小桃园酒家。毕竟是江湖大佬,已然开口求过杜林祥一次,就绝不会再喋喋不休。
秘书特意说道:“刚才为徐先生开车门的保镖,曾经在阿富汗服役。他一个人在深夜击退了十多个塔利班武装分子的攻击,与他同属一个陆军团的廓尔喀人,甚至一个人击退过三十多个塔利班分子,并因此被英国女王亲自授予勋章。”
“陈锦儿,谁呀?”杜林祥问。
杜林祥说:“我倒想住这儿,可不行啊!你父九*九*藏*书*网母不是下午要从北京过来吗?”
尽管赶来机场,只是想和谢依萱多待一会,但杜林祥还是笑着说:“那边的事都办完了,闲着也没事,就来机场接你。”
徐浩成回答说:“这些廓尔喀人,既听不懂普通话,也听不懂广东话,不容易被收买。”
徐浩成挥着手:“小事情,不足挂齿。”他话锋一转:“送上了祝贺,我也有一事相求。”
谢依萱语带惆怅:“那你什么时候再过来?”
“这你就老土了吧。”与庄智奇说话时,陈锦儿没什么顾忌,“去流浮山吃海鲜,就得一大早。我小时候,干爹经常带我早上去。清早刚上岸的海鲜最新鲜,另外这几年来香港旅游的人太多,中午和晚上流浮山总是塞车,餐馆连个位置也没有。”
“嗯。”徐浩成继续说,“论起辈分,罗星汉可比坤沙、彭家声还要高。20世纪60年代,罗星汉就是果敢的领导人,手下有拥有数千匹骡马的马帮,从事毒品贩运,还自建若干个海洛因提炼工厂,人家可是上了美国中情局名单的毒品大王。此人更传奇的经历是,利用手里的武装力量,先赶跑了国民党残军,接下来又终结了缅共的历史。”
“哦。”杜林祥点着头,李嘉诚毕竟名声在外,不需要多做介绍。
陈锦儿噘起小嘴:“干爹一有空就取笑我。”
大毒枭坤沙以及“果敢王”彭家声,在中国颇有知名度,杜林祥问:“这个罗星汉,和坤沙、彭家声还是同学?”
陈锦儿在一家装潢十分普通的餐馆前停下脚步。餐馆门口站着几个皮肤黝黑的精壮汉子,另一个西装革履的中年男人,在朝陈锦儿招手示意。“就这儿了。”陈锦儿说。
杜林祥摇着头:“不知道。”
两人一直窝在家里看电视,午饭是谢依萱下厨做的北京炸酱面。下午三点过,两人一齐奔赴机场,而后又在机场大厅里依依惜别。谢依萱要去接专程从北京赶来的父母,杜林祥则等待着庄智奇。
正当众人听得津津有味时,徐浩成忽然问道:“你们知道,罗星汉为什么能够成功漂白?”
杜林祥也不愿贸然拒绝徐浩成。徐浩成的江湖地位显赫,自己没准哪一天还会有求于人家。帮助徐浩成攀上高枝,有了交情,或许徐浩成就能成为自己的贵人?
徐浩成夹了一口菜:“所以啊,像我这种人,更需要贵人提携。”
杜林祥笑了:“其实你们讲那些专业术语,就算给我用普通话翻译出来,我也依旧一头雾水。”
“谷伟民怎么了?”杜林祥问。
放下手机,谢依萱已走了出来:“今晚有事?”
陈锦儿微笑着答道:“杜总今天这身休闲装,也很显年轻嘛!”
这几天,一种巨大的幸福与刺激,就像软绵绵的被子,包裹着谢依萱的身体。她不是第一次尝试这种游戏,却收获了从未有过的惊喜。很多男人误以为,女人把身体交付给了你,就是把性交付给了你。其实,女人有一道心理的堤坝。她也许一生睡在你身边,你熟悉她身体的每一处器官,几如左手摸右手,然而那条堤坝小心翼翼围着情欲的堰塞湖,始终沉睡在她身体里,终其一生,与你缘悭一面。而一旦调动起来,必然是翻江倒海,水漫金山。
每当遇到大人物,杜林祥脸上那憨厚的笑容就会浮现:“徐总是前辈,有事就吩咐,千万别说求教。至于祝贺嘛,唉,最近流年不利,有啥好祝贺的。”
徐浩成哈哈大笑:“大众股份这个壳里有什么猫腻,我不知道,也懒得去打听。不过对谷伟民目前的行踪,倒听到些风声。”
杜林祥心头一紧,脸上依旧装出不知就里的样子:“徐总这话,我可真不明白。”
徐浩成说:“赚钱不是什么难事,但让所有人都知道你有钱,却不是好事。中国人不是有句话吗?闷声发大财。”
这间高档公寓,是杜林祥为谢依萱租下的。谢依萱并不是一个爱钱的女子,当着杜林祥,更是绝口不提钱字。然而杜林祥心里已打定主意,只待公司的财务状况好转,就在香港为谢依萱购置一套真正99lib.net的豪宅。
“听政府的话,和政府搞好关系。”徐浩成说,“赶走国民党残军,终结缅共,都是在为政府冲锋陷阵。而且20世纪80年代以后,罗星汉不仅不碰毒品,还到处大讲禁毒的必要性。你给了政府面子,政府自然会回报好处。罗星汉有靠贩毒累积的巨额财富,还有政府的人脉,很快便成为缅甸华人首富。他旗下的公司,如今在缅甸交通、金融、地产、贸易等多个领域呼风唤雨。”
陈锦儿转身去点菜。徐浩成又说道:“锦儿的父亲,是我的生死之交。当初在洪西,她的父亲英年早逝,也是受我的连累。后来锦儿跟随我来到香港,我一直把她当亲生女儿看待。留学归来,原本打算让她跟着我做生意,可她偏偏痴迷于茶道,还执意要回河州去经营茶坊。说来小女在河州的生意,还承蒙二位的关照。”
杜林祥这下被逼到了墙角,除了憨笑几声,实在不知说什么。徐浩成继续说:“祝贺的事,如果杜总不领情,那也算我自讨没趣吧。”
走进餐馆时,这几个皮肤黝黑的精壮汉子反复打量着杜林祥与庄智奇,目光中闪烁着一种警惕。杜林祥很不自在,低声对庄智奇说:“这都是些什么人?长相怪怪的。既不像中国人,也不像印度人。”
杜林祥一脸痛苦的表情:“做生意也得讲八字呀。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在廖海涛的事上先胜一局,可惜最终还是没争过万顺龙。”
“哪两人?”杜林祥问。
杜林祥一开始坚决反对。他已经爱上了谢依萱,不忍心这个女人受一丁点委屈。而且这次谢依萱以身涉险,更足以证明对自己的一往情深。
“杜总是个急性子呀。”徐浩成微微一笑,“这样也好,我也讨厌讲话绕圈子。无事不登三宝殿,今天请杜总来,有两件事,第一是祝贺,第二是求教。”
徐浩成说:“第一位就是罗星汉。”
庄智奇插话道:“后来罗星汉的结局,却比坤沙、彭家声都要好。”
见到杜林祥后,庄智奇有些吃惊:“杜总怎么亲自来接?”
杜林祥呵呵笑起来。这身衣服,还是前天去商场,谢依萱为自己挑的。与谢依萱在一起后,杜林祥的确有种变年轻的感觉。
庄智奇说:“我听下面的人称呼他徐先生,应该姓徐吧。另外,她干爹也是洪西人。”
杜林祥接着说:“胡卫东固然贪财,但他绝不缺钱。如果仅仅以钱来做敲门砖,效果也不会好。”
“现在可不是卿卿我我的时候。”谷伟民在电话中回戗,“女人为了爱情,什么蠢事都干得出来。谢依萱为了不让你掉进陷阱,不知道还会折腾出什么事。要是动静闹大了,让万顺龙嗅出风声,咱们后悔都来不及。”
此人正是徐浩成——早年纵横洪西江湖的徐瘸子,后来在港台两地令新义安、竹联帮的江湖大佬也不敢小觑的狠角色,如今避居海外的商界大亨。
徐浩成点头说:“他们都是喀保镖。”
“别听他瞎吹。”徐浩成打断了秘书的话,“廓尔喀雇佣军的确骁勇,但也不是百战百胜。20世纪60年代的中印边境冲突,廓尔喀雇佣军与解放军对阵,也没讨到什么便宜。我喜欢用喀保镖,只有一个原因。”
“哪里话!”杜林祥说,“徐总大名,如雷贯耳,我是不敢忘记呀。”
电话正是庄智奇从河州打来的:“杜总,跟你汇报一下。因为上市的事,我约了几位香港证券市场的朋友,准备今晚聚一下。听说你也在香港,不知是否有空,到时一起去?”
“我想吃……”谢依萱浅浅一笑,眼神中带着几分勾魂的意味。
徐浩成缓缓说道:“我在非洲有些朋友,他们告诉我,谷伟民在非洲待了不到一个礼拜,就神秘消失。如今,谁也不知道这位昔日的资本奇才,究竟身在何方。杜总,这隐退和失踪,不大一样吧?”
对谷伟民近来的事,杜林祥也有耳闻,暗地里还为其金蝉脱壳的本事庆幸。不过当着徐浩成,杜林祥决定继续装傻充愣:“谷总这也算功成身退,去过自己喜欢的生活。”
秘书得意扬扬地http://www•99lib•net说:“廓尔喀人是尼泊尔一个山地民族,身材不高,但体格健硕,吃苦耐劳,被誉为天生的战士。后来在英国人的调教下,他们成为一支闻名世界的劲旅。如今在英国与印度的军队中,都有廓尔喀雇佣军的身影,他们参加了近百年来英国与印度所经历的每一场战争,并成为两军中的精锐之师。除了骁勇善战,他们的另一个特质就是对雇主忠诚。香港的许多富豪,都喜欢雇佣退役的廓尔喀雇佣军当保镖。”
“徐总说笑了!你家大业大,才是真正的贵人,哪里还需要求助于他人。”杜林祥恭维道。
谢依萱毕竟是个单纯可爱的女子,她有马晓静般迷人的眼神,却远没有马晓静那样缜密的心机。直到现在,她还庆幸于杜林祥在收购大众股份一事上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仍以为自己的遭遇,完全是谷伟民痛下杀手。她不知道,那个将她拥入怀中的男人,正是同谋!
清晨的阳光洒进屋内,谢依萱睁开眼睛,看了看枕边,并没有人。她裹起被子,重新闭上双眼,脸颊上浮现出甜蜜笑容。谢依萱脑海中不断闪现昨晚销魂蚀骨的场景。“别去想了,怪不好意思的。”她提醒着自己,却总也无济于事。脸上的笑容更加甜蜜,还泛起一丝红晕。
徐浩成接着说:“在中国入世前,李嘉诚受邀到黑龙江投资稻米,并于1998年成立合资企业,开发近一百五十平方公里产粮地。华南地区能吃到的东北大米,许多就来自和记黄埔在黑龙江的生产基地。许多人都不知道,这些原来是李嘉诚的产业,人家却把大伙儿的钱赚走了。”
杜林祥问:“什么原因?”
庄智奇说:“我的英语也不好,有些话也是一知半解。下回这种事,看来得带个翻译。”
庄智奇说:“不清楚。陈锦儿就说,她干爹认识你,还和你见过面。”
徐浩成顿了顿说:“很多人都知道李嘉诚是华人首富,却不知道在我们身边,还隐藏着一个更大、离普通人更近的李嘉诚帝国。求医问药时,有些常用药,比如板蓝根颗粒、复方丹参片,就有李嘉诚的影子。和记黄埔旗下有专门的医药科技公司,在医药行业是不折不扣的‘隐形大户’。国人熟悉的日化品牌白猫洗洁精,从2006年开始,就已经是李嘉诚的资产。2006年和记黄埔收购了白猫集团所持有的上海白猫有限公司80%的股份,共同组建上海和黄白猫有限公司。”
看着徐浩成滔滔不绝的样子,杜林祥明显觉得,与其说徐浩成仰慕罗星汉,不如说他无比渴望成为第二个罗星汉!杜林祥搓着手:“罗星汉的故事,发人深思啊!”
“好啊!这几天我在香港帮吕市长办点事,晚上正好有空。”杜林祥撒了一个谎。当初离开河州,他只给办公室的人说,自己来香港出差。谁也不知道,这几天他已坠入温柔乡。
徐浩成哈哈笑起来:“我是在夸你年轻,哪里是取笑。对了,我还没点菜,锦儿快去把菜安排一下。”
对于谢依萱,杜林祥除了不可自拔的情欲,更有深深的歉疚。在与万顺龙斗法的关键时刻,杜林祥接到谢依萱的电话,隐晦地告诉他,不能收购大众股份,或许不是坏事。杜林祥立时无比警觉,并通知了谷伟民。
徐浩成点点头:“当年我在缅甸经营赌场时,听很多人讲过罗星汉的故事。解放战争结束后,国民党残军93师溃退到缅甸果敢地区,并很快成为当地最大的一支鸦片武装。93师在果敢开办了军事学校,网罗了很多人入校学习,其中有几个少年日后成长为震惊世界的人物,譬如坤沙、彭家声,还有罗星汉。”
徐浩成却说:“我欣赏李嘉诚,倒不是他赚了多少钱,而是他能赚钱于无形。”
“喀保镖?”也怪杜林祥读书太少,这时还不知道喀保镖的赫赫威名。他一面嘀咕着,一面朝里走。
徐浩成转过头来,问道:“你有什么法子?”
徐浩成拿起一只虾,一边剥皮一边说:“杜总的连环计,让精明过人的万顺龙最终栽了大跟头,这还不可喜可贺?”
99lib.net林祥迟迟不肯就引见胡卫东的事表态,徐浩成也就不再提及此事,他重新举起筷子:“别光顾着说话,浪费了一桌的海鲜。”
半个多小时,汽车便已驶抵流浮山。其实,流浮山并不是一座山。它位于香港新界元朗区的西部,靠近后海湾,三面环山,地势平坦。因为临近珠江口,有淡水流入,这里特别适合养殖海鲜。
“什么是喀保镖?”杜林祥有些好奇。
徐浩成摇着头:“杜总没说实话。如果仅仅是抓捕一个记者,以此逼退顺龙集团,算得了什么连环计。我佩服杜总的,倒是你瞒天过海、欲擒故纵,最终让万顺龙吞下一个烂壳。”
杜林祥端着早餐走进卧室。谢依萱搂住他的脖子:“不想吃这些。”杜林祥问:“想吃什么,我去给你做。”
徐浩成邀请杜林祥坐自己的车。陈锦儿与庄智奇的车在前面开道,保镖们乘坐的越野车紧紧跟随在后面。杜林祥瞟了一眼身后的越野车问:“这些保镖看上去不像中国人?”
杜林祥接着说:“这件事还得感谢徐总。当初智奇去澳门找人,就多亏你出手相助。”
杜林祥并不知道罗星汉是何方神圣,倒是庄智奇开口说道:“金三角的大毒枭,被称为世界海洛因之王。”
杜林祥的大脑在飞速运转,是否要把胡卫东引见给徐浩成?这个胡卫东,可是老子花了八百万元才攀上的关系。况且此人身份特殊,并不喜欢抛头露面。就算为了亲朋好友的事情,杜林祥也不愿动用胡卫东的关系。眼前这个徐浩成,论起和自己的交情,无疑还差得远。
庄智奇问:“咱们这是去哪儿?”
“就没有其他办法?”杜林祥苦苦哀求。
徐浩成走路一瘸一拐,这是那场矿难留给他的终生记忆。陈锦儿在一旁搀扶着干爹,几名属下亦步亦趋跟在身后。门口站着的精壮汉子,警惕地扫视周围,其中一人为徐浩成拉开车门,另几人见徐浩成上车后,迅速地钻进一辆越野车。
徐浩成扶了扶眼镜框:“我听朋友说,抓捕廖海涛时,有人出面打了招呼。甚至洪西方面派去当地打探消息的人,也全都无功而返。背后打招呼的人是谁,大家都清楚。我有些事,正想求助于贵人,不知杜总能否牵线搭桥?”
谷伟民语气坚定:“这就是让谢依萱闭嘴的最好办法。那里边我有熟人,保证她进去这段时间,既不能乱说话,更不会吃一点苦。卖壳的事一结束,她也会因为证据不足重获自由。”
姓徐,洪西人,人在香港,还认识我!杜林祥在大脑中不断搜索。莫非是他?杜林祥心中猜测。
谢依萱不敢相信,掘开这片堰塞湖的,会是一个年长自己二十多岁的男人。她还记得两人间的第一次,她出乎意料地顺从了这个粗鲁男人的一切要求,听任他摆布。有性经验的男女都知道,两人之间的第一次,一定是关于主导权的一场暗战。谁听谁的,不是简单的习惯问题,而是按照谁的节奏,以谁的期待来定位性的尺度的问题。这是床上必争之地!谢依萱主动放弃,只因甘愿从此成为这个男人的附庸。
“贵人?”徐浩成冷笑一声,“我算哪门子贵人?说到底就是一个商人,而且是一个背景不怎么好看的商人。提到商人,我在华人圈里,最佩服两个人。”
谢依萱问:“晚上还住这儿吗?”
谷伟民同样如临大敌,他调动一切手段,最终发现就在当天下午,谢依萱悄悄破解了企业内网的加密装置,查看了许多她原本接触不到的核心资料。谷伟民从惊恐转为愤怒,他告诉杜林祥,要立即开除谢依萱,还会罗织罪名,让谢依萱去警局里待一段时间。
陈锦儿说:“去流浮山。我干爹已经在那儿订好了座位,咱们去吃海鲜。”
杜林祥点点头:“要去见几个朋友,还是为上市的事。”
“没错,没错。老朋友了。”杜林祥热情地伸出双手,“徐总要见我,招呼一声就是,何必让锦儿传话,绕这么一圈。”
徐浩成没有说话,倒是前排的秘书回答说:“这些喀保镖此前都是廓尔喀雇佣军,退役后当起保镖。他们都是尼泊尔人。”
更多内容...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