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高手过招
3、世间哪有什么规矩?唯一的规矩,就是由强者制定规矩
目录
第一章 舆情危机
第二章 狭路相逢
第二章 狭路相逢
第三章 各显神通
第四章 抢壳大战
第四章 抢壳大战
第五章 联手做局
第五章 联手做局
第六章 宝剑出鞘
第六章 宝剑出鞘
第七章 高手过招
第七章 高手过招
3、世间哪有什么规矩?唯一的规矩,就是由强者制定规矩
第八章 以退为进
第八章 以退为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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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整几日后,杜林祥拨通了赖敬东的电话:“赖总,你好!你在北京吗?”
赖敬东双手叉在胸前:“杜总认为我们不讲规矩?”
赖敬东走了出来,他拍着杜林祥的肩膀:“少抽点烟,你也快五十了,得爱惜身体。”不谈生意时,赖敬东那慈眉善目的表情终于回归。
赖敬东喝茶的包间位于三楼,叫作宇廷厅。陈宇廷是陈诚的次子,美国哈佛大学毕业,喜参禅,后半生都在从事公益事业。包间装修也呼应陈宇廷的个性,采用蕴含禅意的中式风格。
“我也是借花献佛。”赖敬东摆手道,“今晚一位台湾的朋友约我小聚,这些从台湾过来的老板,尤其喜欢这里。知道此地坏境不错,我索性下午就过来坐一会,一边欣赏江景,一边读书品茗。”
杜林祥苦笑着说:“赖总是吃定我们了!”
贺之军的考察活动安排得有条不紊,中间没有一丁点瑕疵。对于这些表面功夫,杜林祥没什么兴趣。他的注意力,倒在吕有顺与陈枫身上。陈枫跟着贺之军一同来到洪西,如今的身份,是洪西省委副秘书长。一番冷眼旁观下来,杜林祥发现,吕有顺与陈枫在公开场合几乎没有任何互动,两人仿佛压根不认识的模样。也正因为这一点,杜林祥对于吕有顺的仕途,反倒生出些许信心。
赖敬东笑呵呵地回答:“我在重庆,参加一个学术研讨会。”
“什么事?”赖敬东说,“不能在电话里说?”
窗外的嘉陵江水缓缓流淌,黄花园大桥上车流如织,原本宽阔的大桥,此时倒显得不堪重负。包间内难得地沉默了一阵,大约半分钟后,赖敬东摇头叹息道:“雕虫小技,终究难逃杜总法眼。”
赖敬东又说:“纬通近来一直在筹划上市,杜总应该知道每家企业在上市前,都会聘请一家投行。”
杜林祥说:“我听庄智奇说过,如果采用现金支付的方式,投行佣金一般按照融资额7%左右的比例收取。”
杜林祥弹了弹烟灰:“恐怕台江资本的实际掌舵人,也是赖总你吧!”
在陈诚公馆豪华包间里的晚宴,半小时后准时开始。台湾的朋友似乎也知道赖敬东的喜好,专程带来了在重庆并不常见的汾酒。杜林祥不知是由于谈判结束的喜悦,还是由于再次接受城下之盟的悲愤,酒量出奇地大。
晚宴间隙,杜林祥踱步到包间外的阳台。站在这栋具有历史沧桑感的建筑里,俯瞰璀璨夺目的山城夜景,吹着怡人的江风,杜林祥心中五味杂陈。他不自觉地摸出一支烟,点燃后深吸了一口。
“哪一点?”赖敬东问。
赖敬东继续说:“杜总带领纬通集团向全国扩张,进而凭借土地储备规模赴港上市的计划,无异于一场豪赌。既然是豪赌,就意味着巨大的风险与收益。作为一家以逐利为天性的企业,我们对这项计划可能带来的巨大利益,十分感兴趣。同时,尽可能规避掉所有风险,也是题中应有之义。”
杜林祥说:“前几天正在上海谈判的庄智奇给我打来电话,说关于可转股债的形式,陈远雄又提出新的条件。在未来债转股的过程中,你们的占股比例要和99lib•net股票发行价捆绑起来。”
杜林祥加重语气:“奇怪的是,陈远雄的谈判风格近来大变。对于纬通提出的问题,无论他是否接受,起码都会在谈判桌上当场做出答复。想必陈远雄背后的高人,已经知道我们接下来要谈什么;同时也指点了陈远雄一番,哪些条件可以答应,哪些当场驳回。”
赖敬东哈哈笑起来:“没有哪个生意人,心中只在乎毫发无损。我更希望你赌赢,这符合双方的利益。”
林祥哈哈大笑:“赖总这番话,在情在理。如果是我,也会这样做。”杜林祥接下来话锋一转:“不过,赖总你实在多虑了。大家都是生意人,在商言商的道理谁不懂?你为台江资本争取利益,我为纬通集团争取利益,原本就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哪里用得着遮遮掩掩!”
杜林祥点点头:“我也这样想,所以让公司的人还在修订计划。”
“想什么呢?”赖敬东问。
“赖总真乃雅士。”杜林祥说。
杜林祥愤愤不平:“一行总有一行的规矩。赖总是资本市场的前辈,对于行规应该比我清楚,你们这些条件,合乎行规吗?”
赖敬东面无表情,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杜林祥继续说道:“之前为了下一阶段的谈判,庄总拟了一份提纲,上面都是纬通方面认为接下来谈判中要解决的重点问题。这份提纲,我也传给了赖总。”
赖敬东的话戳到了杜林祥的痛处,杜林祥阴沉着脸,半响说不出话来。赖敬东把语气放缓一些:“不管怎么说,台江资本毕竟拿出了一亿多美元的真金白银。毋庸讳言,杜总如今需要钱,这也是我们手里唯一仰仗的筹码。既然是谈生意,自当你情我愿。是否答应我们的条件,决定权还在杜总手上。”
“怎么说?”杜林祥问。
“退,当然要退。”赖敬东说,“因为我原本就没想过进。我的兴趣不在控股权,而在于投资的回报。协议中可以约定,无论台江资本的占股比例如何扩大,始终不能超越杜总你。”
杜林祥顿了顿说:“有件重要的事想跟赖总请教。要不我干脆赶来重庆吧?”
杜林祥终于露出笑容:“有赖总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赖敬东放下茶杯,哈哈笑道:“看来杜总已经认定,陈远雄背后的高人,就是在下?”
赖敬东在公馆门口亲自迎接,他对杜林祥笑道:“大老远赶过来,杜总辛苦了。”
赖敬东说:“有这回事!所谓可转股债,就是纬通上市成功后,我们的投资会转为股份,如果失败,它就作为债务。如果一开始就占股,纬通上市失败欠下巨债,台江资本作为股东就会被其他债主缠上。而将占股比例与股票发行价捆绑,目的也是确保我们的收益。债转股的过程中,占股多少随发行价浮动。如果股票发行价高,我们的占股可以低一点,如果发行价低,我们的占股比例则随之增加。总之,股价乘以股份后的总收益,是台江资本最为看重的。”
“脑子里事情太多,烟怕是少抽不了。”杜林祥说。
赖敬东的语气愈发咄咄逼人:“有缘做成这单生意,台江资本多赚几个亿而九*九*藏*书*网已;杜总如果不愿合作,我们也不损失什么。买卖不成情义在嘛!不过对于纬通,这却是一场不生便死的豪赌。”
赖敬东说:“杜总的意思,是答应我们的条件了?”
赖敬东点头道:“没有这番雄心壮志,也不会有今日的成就。”
杜林祥摇着头:“对于我,这是一场豪赌。而赖总你,却签了一份稳赚不赔的合同。即便我赌输了,你也是毫发无损。所以呀,赖总这般热心,我理当致谢。”
赖敬东笑着说:“这几家咨询公司的收费,可不便宜哟。这钱我出了,我也得为朋友出把力嘛。”
接下来的几天,庄智奇又去上海,继续与陈远雄展开谈判。杜林祥则赶赴新加坡,与徐浩成长谈了一番。在新加坡仅仅逗留了两天,杜林祥又转道去了位于中东的迪拜。一周后,他从迪拜飞回了河州。
赖敬东说:“研讨会今天刚开始,估计要持续一个礼拜。你有什么事吗?”
赖敬东说:“现在还说这个谢字,就见外了。”
杜林祥掐灭烟头:“赖总退不退我无权置喙,不过我的确退无可退。”
“再者,”赖敬东继续讲道,“生意场上,哪有谁吃定谁的事,杜总完全可以拒绝我们。至于拒绝我们之后,是否还能碰到如此慷慨的投资者,那就是另一回事。”
杜林祥又问:“赖总什么时候回北京?”
“赖总,你好!”杜林祥热情地伸出双手,“叨扰你了,还望见谅。”
赖敬东接着问:“那投行的佣金大概怎么算?”
“哪一个生意人不是如此呢?”赖敬东跷起二郎腿,“商人毕竟不是赌徒。恕我直言,杜总之所以如今兵行险招,是因为在上一场关于摩天大厦的赌局中输红了眼。为了捞回本钱,你只能压上全部身家,继续赌下去。而以台江资本如今的处境,的确不必如杜总那般心急火燎。”
“唉!”赖敬东叹了一口气,“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啊!”他缓缓说道:“当年的牢狱之灾,阴影现今犹在。刚出狱那会儿,靠着朋友们关照,生意渐渐有些起色。不料麻烦事又找上门,有人给我带话,说赖敬东是有前科的人,如今生意做这么大,是什么意思?难道当初抓他抓错了?”
赖敬东也笑了起来:“杜总当真是性情中人!”
赖敬东将后背靠在沙发上:“佛家讲究缘分。能与杜总相识,也是一场缘分啊。这些日子,我亲眼见到杜总临危不乱,独撑大局,更目睹你涉险滩、过难关,一战而破万顺龙。我不是吃定杜总,而是佩服杜总。之所以如今双方能有合作意向,也是因为我看好杜总你这个人。以纬通目前的处境,若非有杜总坐镇,我还不愿与之合作。”
当天下午,杜林祥便赶到了重庆。赖敬东说自己正在位于嘉陵江畔的陈诚公馆喝下午茶,杜林祥便径直赶了过去。
杜林祥说:“城下之盟,我哪有什么讨价还价的资本?但有一点,我绝不接受。”
赖敬东此时双手作揖:“冒犯杜总了,还请见谅!”
杜林祥说:“真羡慕你这种无拘无束、云游四海的生活。”
谈了一下午,终于有结果了。赖敬东看了看九九藏书网手表,“一会儿我那位台湾朋友就要来了。今天看来真的只能借花献佛了,就把朋友请客的这顿晚餐,当成咱们的庆功宴。”
杜林祥的目光忽然变得坚毅:“赖总看重收益,我看重的是对纬通的控制权。如果未来发行价偏低,你们的占股不断扩大,我岂不是成了小股东?我说过,杜林祥是个企业家抑或土财主,才是我最在意的。我绝不容忍自己亲手创立的企业,落入他人之手。”
杜林祥说:“我在想,拿到赖总的钱后,如何把每一分都花在刀刃上。”
“说得没错。”赖敬东说,“这7%就是行规。不仅是中国的行规,也是全世界的行规。”
杜林祥续上一支烟,说:“趋利避害,是再正常不过的生意逻辑。但既然是生意,还得讲究起码的规矩。”
赖敬东忽然笑起来:“杜总果真是谈判高手,我想这才是你此行的真正目的。刚才谈的可转股债,拿物业项目对赌,都是虚晃一枪。谈判桌上,你步步退让,为的只是最后提出这个条件。是啊,你杜林祥都让步成这样了,我赖敬东再丝毫不退,就有些说不过去了。”
杜林祥不停地抽着烟,缓缓说道:“赖总知道我这个人,靠着勤奋努力,做包工头赚到第一桶金。多年前,我已算个小财主,不太会为钱发愁。”
陈诚乃国民党军政大佬,他不仅是蒋介石的浙江同乡,更是蒋一生倚重的黄埔嫡系。位于重庆的陈诚公馆,是陈诚在抗战时期担任第六战区司令长官时的官邸。熟知历史的人,都知道第六战区在全国抗战大局中举足轻重的地位。1940年国军在枣宜会战中失利,鄂西重镇宜昌沦陷,陪都重庆已在日军觊觎之下。危急时刻,蒋介石决定重组第六战区,并钦点爱将陈诚出任司令长官,同时兼任湖北省政府主席。由此时直至抗战结束,第六战区都肩负着在正面阻挡日军、拱卫陪都的重任。鉴于陈诚在国民党内的显赫地位,陈诚公馆也成为当时公认的建筑精品,见证着重庆作为陪都的那段沧桑岁月。
杜林祥淡淡一笑:“对于我,的确是场豪赌。但赖总似乎对这场赌局不感兴趣,你的如意算盘,是做一桩稳赚不赔的生意。”
“杜总这话说得透彻。”赖敬东笑道,“就纬通目前的窘境而言,如果不了解杜总的非凡胆识与过人魄力,恐怕真没有投资者敢拿出一亿美元。”
“是啊。”杜林祥说,“我也希望有朝一日,能与赖总痛痛快快地喝一场庆功酒。”
“这也是人之常情。”杜林祥微笑着说,“我倒佩服赖总百折不挠、越挫越勇的精神。”
杜林祥坚持道:“电话里怕是说不清楚,最好能见上一面。”
“当然。”杜林祥点点头,“投行是企业上市时的中介机构,专门负责将拟上市企业的股票推销给投资者。上市成功后,投行收取佣金作为报酬。”
“杜总快人快语,那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赖敬东说,“陈远雄提出的那些条件,自然都是我的授意。作为朋友,这些条件不仅苛刻,甚至可谓不近情理。不过作为商场上的合作伙伴,我认为那几点并不为过。”
杜林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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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比台江资本有钱的投资机构多的是,不过比赖总更了解纬通,更了解我杜某的人,恐怕是没有。”
赖敬东神色哀戚:“树大招风的道理亘古未变。尤其像我这种人,稍微有什么动静,都有无数双眼睛在盯着,没办法,只好退居幕后。最后在美国成立一家台江资本,把我的学生陈远雄推到前台。”
赖敬东继续说:“你们的规划里有时间表,每季度拿下多少地,开多少盘,在哪些城市完成布点,资金如何调配,所有这些都写出来了,很详尽。不过在我看来,时间不应该仅仅精确到季度,而要精确到月,甚至是周。如今的纬通,每一步都不能踏空呀。”
赖敬东抿了一口茶:“但杜总是否知道,美国著名网络公司谷歌上市时,给投行的佣金是多少?”
杜林祥笑得很沉重:“承你吉言,但愿有那么一天!”
赖敬东领着杜林祥朝楼上走去,一边走还不忘一边做着介绍。如今的陈诚公馆,共有四层楼高。每层楼的楼梯间,都摆放着陈诚各个时期的照片,从青年求学,到北伐、抗战,直至在台湾担任蒋介石的副手。陈诚公馆的每个空间,也用与陈诚有关的事迹来取名。一楼设有德馨厅、辞修厅,德馨为陈诚的乳名,辞修则是陈诚的字。二楼原本为官邸的会议室,如今改为包房,取名上将厅,意指陈诚曾官至国民党一级上将,包房内采用长餐桌配合较方正的座椅,宛如高阶军事会议场所。
“多少?”杜林祥问。
杜林祥说:“没事。”
赖敬东说:“山野村夫,比不得杜总这样的大忙人。”
赖敬东眺望夜幕下的江面:“在离此几公里远的重庆朝天门,脚下的嘉陵江,便要与从青藏高原奔泻而下的长江汇流一处。大江一路向东,流过九省通衢的武汉,流过六朝古都南京,流过十里洋场的大上海,浪涛滚滚,最终汇入太平洋。我相信,以杜总之才,终究有一日是要到宽阔的大洋中一展身手的。”
杜林祥又说:“赖总的意思,是把上市失败的风险全部转嫁到我身上,台江资本则要毫发无损地退场。其实,上市一旦失败,我个人的命运就已经注定。纬通会倒闭,我也要倾家荡产。那么,杜林祥身上是背着三十亿还是五十亿的债务,差别又有多大呢?既然一丁点风险就能压垮我,全部风险由我来担起又有何妨?”
“劳驾你亲自跑一趟,太麻烦了吧?”赖敬东客气地说。
“赖总费心了,谢谢你。”杜林祥说。
赖敬东笑了笑:“有家美国投行的高管告诉我,做谷歌的项目,不为赚钱,只为强化本投行的影响力以及促进品牌价值的提升。”
“所以说,世间哪有什么规矩?唯一的规矩,就是由强者制定规矩。”坐在充满禅意的包间里,素来喜欢礼佛参禅的赖敬东,却不似平日那般温和谦让。此时的他,只是一个霸气十足的商人。
杜林祥说:“这次急着来重庆面见赖总,就是想把话摊开了。与其让陈远雄与庄智奇在上海磨磨蹭蹭谈半天,不如咱俩开诚布公。”
“有一件事,我越想越奇怪,只好请教赖总。”杜林祥点起一支烟,“我99lib•net们公司的庄总,前几次与陈远雄谈判后发觉,这位陈总似乎做不得主。谈判中的任何事,都要等到第二天才给出明确答复。庄总因此揣测,陈远雄背后,应当另有高人。”
在宇廷厅坐下后,服务人员立刻微笑着奉上茶饮。杜林祥抿了一口说:“以前到重庆时,只是听说过陈诚公馆,却从没来过,今天也是托赖总的福。”
赖敬东说:“大家都听说过一句话,在商言商。我作为台江资本的掌舵人,自然要优先考虑台江资本的利益,可要与杜总这样的老朋友坐上谈判桌针锋相对,似乎磨不开情面。思来想去,干脆就让陈远雄冲在第一线吧。”
“不过这些年来,我脑子里琢磨的又全是钱字。”杜林祥话锋一转,“为什么呢?因为我认定,杜林祥有三千万或三个亿,差别并不大,但杜林祥是个企业家抑或土财主,却有天壤之别。”
杜林祥说:“陈远雄提出的条件,核心无外乎两点。第一是可转股债,上市成功你们是股东,失败了你们就当债主,不用负半毛钱的责任;第二就是拿纬通旗下的商业地产项目来对赌,如果纬通不能按时上市,你们就直接把这些价值不菲的商业物业收归己有,甚至连这些物业过去欠下的债务,也要全扔给我。”
“杜总之言,不敢苟同。”赖敬东说,“我在资本市场沉浮多年,从没见过什么一成不变的行规,倒见过不少行规,被人踩在脚底下。”
杜林祥无奈地说:“赖总的话句句刺耳,可我却反驳不了。”
“恭敬不如从命。”杜林祥说。
房屋当年的主人最终客死台湾,今日的政商名流倒不时出入其中,谈笑晏晏。近年有企业出资重新修缮了陈诚公馆,并将其打造为西南地区最顶级的私人会所。装饰一新的陈诚公馆坐拥视野开阔的江景资源,俯瞰横卧于嘉陵江上的黄花园大桥,与江北嘴中央商务区两相辉映。这里烹制出的粤菜,无论口味与价格,都令人印象深刻。
赖敬东苦笑着说:“我隐居幕后自然是有苦衷,但与杜总朋友一场,竟也没有吐露实情,实在说不过去。不过,或许正因为咱们是朋友,有些话更不好开口。”
赖敬东伸出三根手指头:“3%,连所谓行规的一半都不到。而且负责谷歌项目的,全是那些平时牛皮哄哄的华尔街大投行。不客气地说,像杜总这样的客户,人家或许根本不拿正眼去瞧。可是面对气势如虹的谷歌,这帮家伙还为3%的佣金争得头破血流。”
“能否上市,就在于纬通全国扩张战略的成败。”谈到生意,赖敬东的表情重新严肃起来,“你们拟定的战略规划总体框架不错,但还可以细化。”
“见笑了。”赖敬东耸了耸肩,“附庸风雅,打发些时间而已。对了,杜总急着赶过来,有什么事?”
“言重了。”杜林祥说,“露出破绽的是陈远雄,绝不是赖总你。”
赖敬东说:“我找了几家国际知名的咨询公司,还通过朋友关系,联系了几位中国地产界的大腕。我看就下个月,大家在上海聚一下,搞它一次头脑风暴,把即将付诸实施的战略规划的每个细节,再认认真真地模拟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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