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死里逃生
修复断桥
目录
第一章 鲸斗殃虾
第一章 鲸斗殃虾
第一章 鲸斗殃虾
第二章 战争爆发
第二章 战争爆发
第二章 战争爆发
第三章 “警察行动”
第三章 “警察行动”
第四章 炫耀武力
第四章 炫耀武力
第四章 炫耀武力
第五章 先斩后奏
第五章 先斩后奏
第六章 背水一战
第六章 背水一战
第七章 仁川赌胜
第七章 仁川赌胜
第七章 仁川赌胜
第七章 仁川赌胜
第八章 放手行事
第九章 “悠悠行动”
第九章 “悠悠行动”
第十章 威岛会谈
第十一章 大军待发
第十一章 大军待发
第十二章 中国介入
第十二章 中国介入
第十三章 暂时平静
第十四章 走向深渊
第十四章 走向深渊
第十五章 死里逃生
第十五章 死里逃生
修复断桥
第十六章 陷入灾难
第十六章 陷入灾难
第十六章 陷入灾难
第十七章 临危受命
第十七章 临危受命
第十八章 麦帅解职
第十八章 麦帅解职
第十九章 将军归来
第二十章 敞开秘密
第二十一章 和谈密径
第二十一章 和谈密径
第二十二章 争持不下
第二十三章 政令之变
第二十四章 最后和平
第二十四章 最后和平
第二十四章 最后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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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侦察报告的情况却表明,陆战队迄今为止的努力有可能前功尽弃,使整个陆战师在古土里陷入困境。中国人炸毁了一座桥梁,切断了通往安全地带的公路上的一个隘口——那里无法绕道而行。越过这个29英尺宽的鸿沟成了整个78英里路程中最为棘手的问题。
这次,陆战队从中国人那里夺取了夜间的优势。他们在能见度近乎为零的天气中行军,落满白雪的大衣是很好的保护色。尽管没有碰上一个中国人,但陆战队在溜滑的公路上行进6英里却用了6个小时。在1081高地,他们在大雪的掩护下,突然袭击了一个掩体区的数百名中国人,击毙或击溃了所有的人。中国人毫无觉察,甚至丢弃了正在煮食的米饭。(他们还留下了无数的虱子,陆战队决定当晚不在这些掩体中过夜。)
在这最后几英里,陆战队员们居然有精力唱歌,他们模仿《保佑大家》,那是一首当年在印度的英国陆军的老调军歌:
尽管只需要4根钢梁,但空军却投下8根,其中一条落到了美军阵地外面。此外,空军还投下了一些胶合板构件,用于安放在两条钢轨之间,供除坦克和自行火炮以外的窄轮距车辆通过。车辙桥可承受50吨的重量,胶合板可承受20吨。由于使用了金属跨桥和胶合板,这座桥将确保坦克和车辆不间断地通过。
凑巧的是,切斯蒂·普勒上校团里的一位工兵查尔斯·沃德中尉曾经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在意大利的一个车辙桥连的成员,还在陆军工兵学院上过车辙桥课。沃德所在排的四辆卡车就能够运送车辙桥,因而架桥行动一开始很顺利。空投定于12月7日上午9时,古土里的陆战队被告知离开空投地域,以免建桥部件砸到他们头上。
长津水库撤退战是分阶段进行的,这在心理上非常糟糕。陆战队从柳潭里蜗行至下碣隅里,短暂休整后又行军至古土里。他们现在必须养精蓄锐,以完成到达海上和安全地带的最后路程。到兴南还有43英里。
中国人的最后一击是针对由40辆坦克组成的行军纵队尾部,欧内斯特·哈格特中尉率领的一个只有28人的不满员的排负责保卫这些坦克。成千上万的朝鲜平民跟在后面,中共军九_九_藏_书_网队的士兵也混在里面。由于路窄雪滑,坦克每次只能前进几英寸,只好由下车的乘员来保持坦克行驶在坚实的路面上。
保佑大家,保佑大家,
可我们和他们拜拜了,
在古土里,朝鲜冬季的严寒又对筋疲力尽的陆战队施以最后的打击。一场暴风雪使地上的积雪厚达半英尺以上,风雪钻进了大衣和睡袋的缝隙中,使陆战队员行军时周身麻木,苦不待言。
这个阴谋诡计是中国人从旁边的高地和后面发起突然攻击的前奏。一枚手榴弹炸伤了哈格特,他坚持站着,决定放弃坦克,冲向安全地带。就在哈格特和其他24人开始冲往安全地带时,坦克乘员终于松开了堵路坦克上冻住的制动器,它和另外两辆坦克隆隆驶向前去。一个乘员莱特下士以前从未开过坦克,但他喊道:“我非把这辆坦克开出去,就是死了也在所不惜!”他率先绕过了障碍物,顺着冰雪覆盖的道路开向前去。
南下的部队虽然进展迟缓,但却稳扎稳打,陆战队进行了几十次班、排、连级规模的战斗。严寒风雪是比中国人还难以克服的障碍。最辛酸的场景发生在主要补给线上一个路障北面的路段上,这些路障是为阻止中国人追击南下的陆战队而设置的。不可避免的是,路障也成了阻挡成百上千无家可归的难民南下的障碍,他们在刺骨的风雪中只能抱团取暖。陆战队员不是铁石心肠,但是他们别无他择,因为在过去的交战中,北朝鲜和中国的士兵都曾伪装成平民。一名陆战队员回忆说,从那堆难民中传来一阵“低沉和痛苦的惨叫声”。在12月8日夜里,气温在华氏零度以下,陆战队的卫生员爬过路障为两位妇女接生。
桥南1英里左右是由1081高地瞰制的黄草岭关,这是最后一个主要障碍。在这次战斗中,陆战队依赖唐纳德·施玛克中校指挥的陆战1团1营这支相对新锐的部队。该营虽然对主要补给线以南地区进行了前出性的巡逻,但还没有进行过大规模的战斗。因此,12月8日凌晨2时,当“第一中的第一”营穿过黑暗、顶风冒雪向北开进时,他们精99lib•net力充沛、斗志昂扬。
令人宽慰的是,12月9日雪终于停了,但小部队的激烈交火又开始了。然而两个星期不间断的战斗也开始使中国人遭受损失。两个连在过桥时查看了离公路数码远的一些散兵坑,发现了50名中国人。“他们被严重冻伤,”索耶少校说,“我们的人干脆把他们从散兵坑里拎出来放到路上。”后来他们都加入到战俘的行列中。
现在领教了美国陆战队了吧。
陆战队的体力承受程度已达极限。大部分未受伤的人都患有严重的腹泻。在极度疲劳的翻山越岭中,他们的衣裤为粪便所脏,但也无可奈何。在从下碣隅里至古土里的行军中,没有人敢停下来点火热饭,所以陆战队只能吃半冻的食品,不然就要挨饿。一个多星期以来,人们在华氏零下二三十度的气温中,最多是在暖和的帐篷里待上片刻。那些能走的人步履沉重;一些伤员在担架上躺了三天,动弹不得。
中共军队发现这座桥是一个绝好的关口要隘,在12月1日和12月4日两次炸桥。第一次炸桥后,陆战队的工兵用一座木桥取而代之;第二次炸桥后,工兵又架上一座钢制车辙桥。车辙桥是两根长钢条,按履带车辆的轮距安放。现在,中国人又第三次炸掉了它。
“在这里,”史密斯说,“长津水库的水经山边的隧道引来,注入四根引水管道(水泥制的大管子),管道沿陡峭的山坡直通下面山谷里的发电厂的水轮机。引水管道与公路交叉处有一个水泥制的变电所,它没占地面,而是建在覆盖管道的公路上坡一方。在变电所的下坡处是一座单行道水泥桥。这里的山势向下极为陡直,没有绕道而行的可能。这座桥完好无损对我们是生死攸关的,没有它,我们无法撤出我们的车辆、坦克和大炮。”
在战斗的最后几分钟,一次爆炸把年轻的二等兵罗伯特·德莫特崩到路边,他滚下山谷。其他士兵认为他已经被炸死了,就没有去寻找他的尸体。几分钟后,他恢复了神智,挣扎着回到路上,发现路上全是难民。他飞快地穿过难民,赶到真兴里。他是逃出长津水库的最后一名陆战队员。现在,陆战队只需在平原九_九_藏_书_网上短途行军便可抵达兴南—元山的安全地带。陆战队历史上最为艰辛的磨难总算结束了。
史密斯的计划仍然是柳潭里和下碣隅里撤退战斗的翻版。陆战队将夺取主要补给线两侧的高地,主要行军纵队在提前到达的炮兵部队的掩护下沿公路南下。一直在旁观长津战役而烦躁不安的刘易斯·普勒上校将坚守古土里,直至行军纵队全部离开那个小村庄,然后担任后卫。唐纳德·施玛克中校的陆战1团1营为了使中国人猝不及防,并迟滞他们向古土里运动,将沿主要补给线向北佯攻,并建立阻击阵地。
午夜过后不久,灾难发生了。倒数第9辆坦克的制动器冻住了,挡住了末尾的部队。31辆坦克继续前进,其他坦克则被困在车辙桥以南约2 000码处。就在乘员们下车修理时,5个中国人从难民中鱼贯而来。领头的人用英语说,他们打算投降。
次日清晨,帕特里奇飞临断桥现场,以查看问题的确切情况。天气奇冷,以致他无法做笔记,但他估计断裂面的整个跨度为16英尺。
工兵部队的军官约翰·帕特里奇中校认为,最好的办法是把车辙桥的部件空投到古土里,然后用卡车运到断桥处。但这些部件重达2 500磅,降落伞难以负载这个重量。他要求空军在南朝鲜的一个空军基地试投一下。空军照此办理,结果桥的部件扭弯了。另一名工兵军官赫塞尔·布拉辛格姆上尉急中生智,建议用两个降落伞空投。这次试投成功了。帕特里奇在12月5日至6日的夜里把他的计划告诉了史密斯,将军询问了他很长时间,发现帕特里奇预见到了所有可能发生的意外情况和补救办法。“我看得出帕特里奇开始生气了,”史密斯说,“他最后以十分肯定的语气告诉我,他让我们渡过了汉江,他为我们修筑了道路,给我们修建了简易机场,而且还要为我们修一座桥。我告诉他,按他的计划进行。”
史密斯将军听到这个消息时不禁愁眉不展,他十分了解这座桥。他11月16日从真兴里驱车上时经过了那里,当时他就想,毁坏那座桥会给他的部队造成很大困难。桥位于古土里以南3.5英里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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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是召之即来的哈里警队。
12月10日凌晨3时,第一批陆战队陆续到达真兴里。中国人仍有垂死挣扎的实力。当天下午晚些时候,朝鲜平民警告说,大批中国人在头天晚上潜入真兴里以南位于主要补给线上的水洞村。这一带是陆军第3师的防区。他们派出了巡逻队,但没有发现中国人。然而在午夜时分,陆战队的行军纵队穿过水洞时,中国人从该村的房屋后面蜂拥而至,用手榴弹和冲锋枪击毙了好几辆卡车的司机,还放火烧毁了辆。在头几分钟里,美军一片混乱,他们在忽明忽暗的火光中无法发现中国人。这时,陆军中校佩奇和陆战队二等兵马文·沃森挺身迎击中国人,他们打退了挡住先头部队的20多名中国人。佩奇中弹身亡,沃森两处被手榴弹炸伤。这位吉普车司机包扎好伤口后,用75毫米无后坐力炮向一座中国人当掩蔽物的房子打了三发白磷弹,跑到外面的中国人又被机枪火力打倒。接下来,沃森又挺身而出,把正在燃烧的装载弹药的卡车推下公路。战斗结束后,一位陆军军官赠给沃森一个新称呼:“美国革命精神。”
保佑共党,保佑美国,保佑所有人:
背上你的行装,
进攻下碣隅里的那些眯缝着眼的中国士兵们,
下一站是西贡,
史密斯将军最为关切的还是撤退伤员的问题,然而这次他却没有像在下碣隅里那样的简易机场,唯一的一个小机场无法接纳R-4D型运输机(即陆战队和海军版的空中列车C-47,或DC-3)。所以,陆战队飞行员使用过时的鱼雷轰炸机(TBM),这种飞机能够在狭小的地域起降,每个架次可以运出6至9名伤员。三名飞九_九_藏_书_网行员——杜鲁门·克拉克中尉、约翰·墨菲中尉和艾尔弗雷德·“小麦克”·麦凯莱布中尉——以前谁也未驾驶过这种鱼雷轰炸机。没有关系,一位着陆指挥官用旗子引导,他们在12月9日多次飞抵古土里,运出了80多名伤员。陆战队二等兵利兰·戈登当时躺在跑道旁的一个担架上,他的右大腿负伤,麻药难以完全止疼。“我记得听到飞机声,当时大雪纷飞,我只能看见我的鼻子。突然间一声喊叫,飞机着陆了。人们把我的担架抬进机舱,飞机就起飞了。”
打起精神,弟兄们,保佑大家!
在此之后,工兵用了一天半的时间把建桥的部件运往山涧,沿途为纷飞的大雪、不停的火器射击和其他麻烦所阻遏。但到达断桥时他们大吃一惊,中共军队又炸掉了10英尺长的桥面,还有连接桥南公路的拱座。这样,断裂面的总长增加到29英尺,而现有的车辙桥只能跨越24英尺。工兵们没有就此罢休,有人发现桥下面有一堆旧铁路枕木。60名中国战俘投入工作,把枕木拖上路基,并且灌装沙袋。12月9日下午4时,工作完成了。帕特里奇向史密斯表示了歉意。他曾保证一个半小时之内可以架好桥,但实际上用了三个小时。
哈格特满腹疑云,他走上去交谈,下士乔治·阿米欧特手持勃朗宁步枪作掩护。领头的中国人突然跳到一边,后边的中国人端起了藏起来的冲锋枪。哈格特扣动了卡宾枪的扳机,但扳机冻住了。他扑上前去,把枪像棍子一样抡起,打碎了一个中国人的脑袋。阿米欧特用勃朗宁步枪连发4弹,另外4名中国人应声倒毙。
修复后的桥通车了,车辆以每小时2英里的速度隆隆驶过。帕特里奇上校看着通车的场面,不禁为功成业就而暗暗自喜,同时也体验到一种意外的美感。“那天晚上的感觉极为怪异。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在发光,尽管没有照明,但人们似乎看得很清楚。炮兵在射击,传来很多大炮发射的声音。许许多多的鞋子和车辆把松脆的雪压得吱吱作响。……北朝鲜的难民走在公路的一边,陆战队走在另一边。……不时传来一阵婴儿的哭叫声。公路上还有一些牛。所有这一切都使整个气氛更为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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