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大为惊讶。因此我看到吴越时，他已经受伤了，而且周围水面上并没有人。准确说，那片被血染红的水域里，只有他一个人。除了水下有沉船留下的锋利铁丝，我想不出还有什么导致事故的可能。

“我叫张镜。”他自我介绍后单刀直入，“想找林小姐了解三天前溺水事件的案发情况。这不是事故，是一场谋杀案。”

抬头，正对上张镜赞许的眼神。

我翻完后就泪奔了。大部分照片上大部分人都看不清，我是难得的最好辨识的一个——回头比V字，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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造型，挥爪子……

我们一共八位队员。照片上六个人，加上负责摄影的李启铭，一共只有七个人。

我摔照片：“女生爱抢镜头好笑吗！”

有一个人——永远不在照片里面！

这是吴越出事的那次漂流的照片。照相的人应该是李启铭。一如既往的菜鸟照相技术加上对漂流的内心抵触情绪，那些照片凌乱到惨不忍睹。

“可是我当时离吴越很近，河面上没有游泳队以外的人。”我争辩道。

我离他不是很远，看着99lib•net他身边的水突然变成血红色。红色的水向四周晕开来，我突然意识到他在水下受伤了！

我一张一张看过去，忽然发现了一个问题。

每张照片上，最多只有六个人！

“我不是说游泳队以外的人。”他取出一叠照片放在桌上，示意我仔细看，“里面另有玄机。”

张镜否定了我的说法：“要让水面上看起来只有受害者一个人很简单，凶手逃走时只需要闭气潜入水下就行。等同伴游过来救人时，他再若无其事地浮出水面。”

死者，正是吴越。我们漂九-九-藏-书-网流到半途中，最后方的吴越忽然高高地把手举起来，猛烈挥动。

来人穿着衬衫长裤，清冷俊秀，举止彬彬有礼。他向我出示了警官证，但是并没有请我去警察局，而是开车带我去了一家冷僻的咖啡店。

漂流很难控制游泳速度，队伍前后拉得很长，再加上李启铭的技术和闹情绪，大部分的照片我们只能看见水面上的人头和跟在其后的橘红色漂包，所以无法直观地判断这个不在照片上的人到底是谁。

张镜笑了，他笑起来时属于公安系统特有的冷峻表情九九藏书像春雪般融化起来，非常好看。他把照片再次向我推过来：“李小姐你很聪明的。”

割腕自杀的人会将手浸在浴缸里，因为水会加速血液的流失速度。当时吴越整个人都浸在湍急的水流中，被铁丝割断动脉后，急速的失血导致了暂时性休克。溺水只是一瞬间的事情。

“万一我是失踪者呢？”

盛夏，寒意慢慢爬上我的背脊骨。

凶手，在游泳队内部，我们八个人之中！

他含笑道：“哪有，哪有。你好辨认，反而帮了我的忙。有些事情我们公安局审问不出来，想请李小姐帮九九藏书网忙打听打听。”

“是的，我称他为‘失踪者’。一个人每次都躲避镜头，一定有他的理由。”他帮我点了咖啡，温和地看着我，“张小姐，吴越身上的伤口很深，而且形状上大有文章。这不是水下铁丝造成的事故，这是一起谋杀案。有人用生锈的刀捅了他。我想请你帮我找出游泳队里，谁是照片上的失踪者。”

这件事情如同一个不真实的噩梦。噩梦过后的第三天，有个警察找到了我。

他的尸体很快被打捞起来。水底的铁丝划破了他背部大动脉，尸体上能看见沾有铁锈的曲线形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