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黑西装说如果有需要配合的事情，尽管开口。张镜给他打了电话，希望能在他在身边的情况下，再做一遍现场勘查。

古董都登记封存了，一样一样原样摆好。黑西装领着张镜从一楼开始，依次介绍，从清代的花鸟双树粉彩对瓶到明代青花素狮纽熏炉。展厅里隔着屏风，越往深处走，东西越珍贵稀有。外面传言韩家丰厚的传言，并非虚言。

“秦齐你竟然懂古玩。”

一路走过去，在古董店的最深处，是一只青釉瓷香薰９９ｌib•ｎeｔ。

“其实我也不确定……她总在后台低着头浆衣服，都不常看得到脸。有一次仔细看了看，觉得其实五官挺漂亮的。”帮工小哥红着脸搔了搔头，瞟一眼旁边的警察，发现年轻警察很认真地在听他说话，“感觉挺像她的。”

“谢谢你。”张镜收起警官证，写了一张带人名的条子，“这位是锦城公安局的郑警官，能不能麻烦你到局里去，跟他详细聊聊莉莉的事情？”

店门上贴了封条，黑西装如九*九*藏*书*网约等在门口。

“我不懂行，看起来就像是个蓝绿色镂空瓷罐子。放在拍卖会上能叫价多少？”张镜笑道。

“汝、钧、官、哥、定，五大名窑汝窑为魁，这种瓷器的颜色被称作‘雨过天晴云破处’的‘天青蓝’，至今仿不出来。现在全球完整的汝窑瓷器只有七十多件，都在博物馆，基本不进拍卖会。”

郑语修咬着笔头，摇摇头：“张镜很厉害，能把他弄成现在这样子的女人肯定不简单。她敢这么明目张胆地出ｗｗｗ.9９lｉｂ•ｎet现，肯定早把善后工作做好了。张镜知道从洗衣店小哥身上挖不出蛛丝马迹，才把事情丢给我。”

正巧旁边帮工的小哥过来，瞟到照片：“咦，这人好像是前几天临时来帮忙的莉莉？”

张镜只是随口一问，没想到黑西装板着脸认真反驳了，这让他想起了忠实的看家犬，虽然主人死了，它依然守在门口，不让外人涉足半步。

店长拿着一张打印出来的照片犹豫：“好像没有见过这个人。”

张镜没有上街瞎晃荡，他径直九九藏书网去了香積古董店。

离香積古董店两条街的地方，有一家大型洗衣连锁店，韩雅文有这家店的钻石会员卡。

同办公室的小李愤慨：“不是说张镜很恨那个让他丢掉前程的女人吗？都找到那线索了，竟然把重要证人的调查笔录丢给你，一个人去瞎晃荡！”

“麻烦您再想想。”警察温和地劝说，“一月十七号左右，她应该来过这家店。她可能化了装，应该还接触过这件羽绒服。”

洗衣店忙的时候会招临时工，帮忙叠衣服浆洗什么的。前段九九藏书时间招了个临时工妹叫莉莉，从乡下老家来省城打工的，一口普通话平卷舌不分，老板娘开的工资一个月不到六百，她也不嫌弃少。性格木讷，任劳任怨，从不多话，第一次主动找老板娘说话是上周，说家里有事要回去一趟，现在人已经不在店里了。

“莉莉，不会吧！她那种村姑怎么可能突然这么潮？这衣服是皮草吧？”

“跟着韩少爷学的。在古董店工作，自己店里的东西得会认。”

“这是我们的镇店之宝，宋代内府藏的汝窑香薰。”秦齐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