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林浅浅没有那么简单。这个女人不会做没有意义的事情。”张镜摇摇头，“既然她有意泼了咖啡，我们就再去一趟古董店，看看那件被咖啡泼脏的羽绒服。”

第二天投毒的同伙，或者她本人，在毒死韩雅文之后，再把棋子取出去。

“她确实在店里藏了一枚西洋棋的替换棋子，但真棋子已经被当场取走了。真假西洋棋掉包以后，她将真棋子用胶条贴在泼了咖啡的羽绒服的兜帽背后。羽绒服很厚，那个地方非常不容易察觉——弄洒咖啡第一是制造慌乱，为掉９９lｉｂ•nｅt包棋子找机会，第二是为了让这件羽绒服藏棋子后不再被穿上。等衣服被送去洗时，‘白王’就自然出店了，根本不用特地上门去取。”张镜站起来，“走，我们去洗衣店！”

大厅的门开了，逆光进来的是照片上的女人。皮草短衣，动作干练。她把记者证递给韩雅文看，寒暄客套后跟随他上了会客室。刚走了几步，被黑西装拦了下来。女人微微一笑，优雅地把提包交给黑西装，跟着一位女保安去了更衣间，片刻后再出来。

“我要求她www.99lib.net搜身。”他再次按下暂停，“进店和出店时都搜过身，结果是清白的。”

秦齐说了他的推论。

为了尊重客人隐私，会客室里没有监视器。秦齐说，女人和韩雅文坐得很近，相谈甚欢。她仔细观察着那枚白棋，问了一些关于这个事件的问题，拿出本子刷刷写笔记。中途她不小心碰倒了咖啡杯，咖啡泼在韩老板骚包的Gucci羽绒夹克上，还引起了一阵小忙乱。

这是羽绒服上可以拆卸的帽子背后，与衣服相接的面上贴着一小条褪色发黄的胶条99lib•net，仿佛曾经有什么东西被胶条粘在上面，又取了下来。洗衣工没有注意到它，因此被保留了下来。

林浅浅只呆了三个小时，下午五点离开店里。第二天早上，韩雅文死了，“白王”被掉包。

张镜死死盯住屏幕，半响赞同：“她越来越善于伪装了。我特地为她准备了一副手铐，拷上去就再也跑不掉了。”

秦齐的搜身是无懈可击的，因此她不可能当场安然地把棋子带出去。极有可能她预先来过店里，在店内藏匿了一枚高仿棋子，搜身之后取出来。她用这枚棋子替

九九藏书

换掉正品棋子，再次藏在店里，搜身后走出去——这样两次搜身的结果都是清白的。

“她进过二楼的会客室，但是没有上过第二天早上出事的三楼。”

这真的只是一个巧合吗？

“我肯定这是一个人。”黑西装看着张镜。

张镜仔细检查衣服的每一个细节，翻起羽绒服背后的兜帽时，用食指点了一处地方。

他想起之前的推论：凶手可能是个女人。

羽绒服已经被送去干洗店干洗，又取回来挂在了衣柜里。

“我在劝他不要接受采访。”黑西装按下暂停键，对张镜说，“这几九九藏书网天总有苍蝇在店里飞来飞去，不安全。老板没有同意。”

秦齐把它取下来，展平放在茶几上。

张镜给的照片上是一个穿白色毛衣的女孩，笑容温和清甜，让人想到秋天红润的苹果。而黑西装从录像设备里调出来的影像，是位穿皮毛短衣的女人，戴着茶色墨镜，涂着鲜艳口红，身材妖娆。

照片上的女人和录像设备里的女人差别很大。

录像上显示的是一月十六日下午两点，香積古董店内客人稀少。韩雅文早早就等在了一楼大厅里，黑西装在他身边劝阻着什么。韩雅文摇摇头，似乎说没有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