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李远山站在窗前，忧伤地拿着一本《唐诗三百首》，逆光中文艺又有思想，和郑语修印象中，每天只会在办公室抽烟的偏执狂完全两样，“你忘了，版权代理公司吗？”

就好像有人给他们送了这种花，然后依次谋杀。

“身材比我心中的女神，Star break里的Linda酱差一点。”郑语修也很遗憾。

他戴着技术科的白手套，又往下翻99ｌib•nｅｔ了一页。

而其他三位死者，无一例外，住处房间里都有风信子。要么插在花瓶里，要么养在玻璃容器里。

“当然，没有取到。”李远山说，“如果是他杀，那对方一定非常小心谨慎。至少手套戴了。”

“都是白色的风信子。”李远山摇摇头，“如果因为春天这类花很受欢迎，为什么连颜色都一样？风信子是整个案情www.99lib.net中我觉得最诡异，最不可解释的地方。”

郑语修想，不可解释的地方应该不止风信子一个。

抱风信子的青年就是在这里喝下那杯含有氰化钠的咖啡。

“风信子。”李远山一脸黑线，“其实这四个案子中，还有一个诡异的共同点。这四个人都买了风信子，白色的。”

李远山评价说：“有伤风化。”

烟花市本来不叫烟花市，只是重大案件藏书网时临时定的一个代号，方便记录在文字上。它是国内为数不多的一线城市之一，因为改革开放后人口和文化的爆炸性发展，如同一朵骤然绽放的烟花，因而得名。

下一页是一个少女，长着天使的翅膀，虚空中隐隐绰绰地浮现出来。再往后翻，还是女人，穿三点式的泳衣站在沙滩上，腰线美得心醉，到关键地方就没画了。再往后还是女人，长发飞扬，胸前波澜起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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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白手套一指。

“什么？”郑语修问，“胸围？”

“用白色表现白色，很少见。”李远山说，“看来他很喜欢风信子，见到个人都发这种花。”

画家很确定，因为他曾经在公交车上送过郑语修一支这样的花。非常可能的是，这个房间内曾经有一只花瓶，里面插过一支春天新开的白色风信子。年轻的画家叼着烟坐在画架前，又将它画了下来。

画家租的房子离一所大藏书网学很近，在大学生密集的旧居民区里。九十年代初的建筑，楼梯间里还堆了蜂窝煤，进门后墙壁似乎几年没有粉刷过了，暗沉得掉渣。靠窗有一个画架，一只铁夹子夹了几副正在绘画过程中的作品，画架前有一只木板凳，瘸了一只腿。

“取过指纹吗？”郑语修问。

他问：“喂组长，难道其他东西你都能解释吗？”

纯白色的画布上，是一朵白色的风信子，用阴影和光线区分花朵的形状，非常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