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太监命根子
第八章 田小妹青楼卖艺
目录
第一卷 出师堪考
第一卷 出师堪考
第二卷 刑场封尸
第二卷 刑场封尸
第二卷 刑场封尸
第三卷 田小妹寻亲
第三卷 田小妹寻亲
第三卷 田小妹寻亲
第四卷 途中斗法
第四卷 途中斗法
第五卷 太监命根子
第五卷 太监命根子
第八章 田小妹青楼卖艺
第五卷 太监命根子
第六卷 赶尸大会
第六卷 赶尸大会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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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马寡妇已经退出门外,远远地站在街道中间,以泼妇骂街的姿态开始叫喊:“姓冷的,你个天杀的,怎么把死人往我的房子里赶。”
大概是听了我先前的吓唬,马寡妇也不敢大声张扬。又见我不肯让步,便只身退去。
听她们说话的口吻,似乎并非受人要挟。
“死鬼,等你赚了银子再来不迟,奴家等着你呀。”一妓女嗔骂着。
众妓女故意不理他,田古道甚是着急,愈是着急愈是喊个不停。
众妓女哄然大笑。这时,姬三娘进屋,将妓女轰走,然后手一招,只见门外进来一个十五六模样的女子,姿态扭扭捏捏。那女子表情羞涩,犹如一枚没有熟透的青果,眼神里还夹杂着一丝哀怨,微缩的眉间写满了慌乱。
“老板娘,安排个处子,老子今天要开处!”田古道神情张扬。
田古道好像被绑架似的,脚不由自主跟着往上走,头却转过来望着姬三娘大喊:“我是来开处的,我要处子。”
我一觉醒来,天色已沉。
离了“去影楼”,他就吹着口哨向里耶的青楼摸去。
田古道听了我的话,立即跑下楼去。
一众妓女将田古道拖进一间上等厢房,然后怂恿:“田公子,我们再接着玩撒钱的游戏好不好,我们保准让你开心。”
王二丫也跟在后面帮腔:“我们做什么用得着你操心吗?”
我料想马寡妇受了我的恫吓,应该不敢再来兴风作浪。于是,嘱咐鬼崽妖呆在家,我也出去转悠一阵,顺便去看看田古道到底是否还在妓院。
大约是听到我的吟诗声,楼上停顿片刻,稍作迟疑,琴声又起,且伴有歌声飘出,女子唱的正是柳永的《八声甘州》:
那歌声,夹杂着琴声,悠扬凄婉,缠绵舒曼,让人心酸,泪水就泉水般地往外涌。
我心下纳闷,这红粉青楼,居然还有如此不俗的乐曲!这弹琴的定是颇具风骨之人。
二楼的妓女见了,竞相往楼下跑,其中后面的一个妓女踩到前面妓女的裙子,翻到在地,发生连锁反应,顿时倒了一片。
“谁去就奖励十两银子,好不好?”
回到去影楼,我们将仇沙的尸体安置在房子的门后,然后埋头狠狠睡了一觉。
只闻得那古筝声声,散音缓起,气氛肃穆深沉的曲调,勾勒出一幅霜晨雪夜的若隐若现的画面。前半阕奏出了清幽、舒畅的泛音曲调,表现了梅花高洁、安详的静态;接着,弦声节奏突变,有风云交加之感,展现出一幅梅花迎风斗雪的意境,在紧张的情绪表现中把全曲推向了高潮。乐曲的尾声不断飘出袅袅余音,并出现短暂的调性游移和转调,最后趋于平稳,在平静的气氛中结束。
要我们搬家?我们一下子哪里去租房子。再说,我们明天还要接着赶路,将仇沙送回老家。九-九-藏-书-网
“妈的,这土不拉叽的猴样,还要处子!”
“冷公子,你们好难找哦,我都来几次了,总是吃闭门羹。今天终于见着了……”
“老板娘,赶快出来接客啊!老子今天要玩个痛快!”田古道进得厅堂,将一包沉甸甸的银子往桌子上一甩,显得豪气万丈。
“秀才,不知道田小妹和王二丫她们在干什么?”
“田公子,你放心,我这不就是去给你安排处子嘛!”姬三娘如此回答,田古道方安下心来,没有再折腾。
田古道见我没有搭理,便跑到二楼的栅栏,朝着对面喊道:“王二丫……王二丫……田小姐……田小姐……”
横批:楼外无楼
“管她们在不在,你去找找吧。”
“你如何改的,说出来欣赏欣赏嘛!”
正想向她们打听田古道是否在里面,此时,突然从楼上传出一阵古筝声。那曲目是很熟悉的《梅花三弄》
为了不被人注意,我只好将银子收了,退回房子。
“那好吧,我去试试。”田古道摆出一副勉为其难的样子,其实心里喜滋滋:“那我马上就去找。”
“我们的小命还捏在她们手里,这如何是好……”田古道有些急了。
“我们宁可不赚这个银子,万一被鬼附身就麻烦大了。”
我听到马寡妇的叫声,心里一惊,这才想起忘记了那具死尸的事情。
“娘子,我们荷包里没有银子,赊账不?”一名男子轻佻答道。
“秀才,对面没有反应,难道这两个小妮子不在?”
我躲过她的眼神:“哪里,哪里,请进,请进!”
我定神一看,当下吓了我一大跳!
听得姬三娘“买一送三”的促销承诺,田古道脸上笑成麻花。
我擦了擦眼睛,以为自己眼花,再仔细一瞧,发现自己没有看错。
几个男子大笑而去。眺台处的妓女便将目光扫向我:“公子,春宵一刻值千金,快快进来……”
惟有长江水,无语东流。
我们此次所赶的仇沙的死尸目的地在湖北来凤,龙山里耶是必经之地。于是,我们决定先回一趟里耶,将身上的银子卸在租住的“去影楼”,这样一则可以减轻重量,便于轻装上阵;二则更加安全。
“哎哟喂,我还以为是谁呢,原来是田公子啊!我今天早上起来眼皮就跳个不停,知道一定是有贵人光临,你看,这不就来了吗!”妓院老板姬三娘从后堂www.99lib.net走了出来,未见其人,先闻其声。
田古道居然一副不为美色所动的样子,这让我始料未及。
“赶快进屋去,万一被他看中就麻烦了!”
前面几个倒地的,迅速爬起,接着往楼下跑去。
“冷公子,怎么也不请我进去坐一坐,是不是里面藏了小姑娘啊?”马寡妇一张抹满了胭脂的老脸绽放着肉麻的笑容,眼睛里闪烁着不安分的光芒。
那声音所表达出的悲秋、相思和愁恨,让我猝然落泪。
田小妹往下俯视,见是我,同样也颇感意外。
被那歌声、琴声所感染,也勾起了我思乡之情。
据我所知,此前,这夺翠楼里的乐声,大多为缠绵之音。莫非是新来的歌妓?
楼牌前,左右两边各挂一串大红灯笼,红红的灯笼上两行黑色的大字分外耀眼,仔细一看,知道是一副招揽生意的楹联:
里耶,久违的里耶,我们又回来了。
“玩个屁!你们真以为老子傻啊!奶奶个泡菜!”田古道突然话锋一转。
不忍登高临远,望故乡渺邈,归思难收。
喊了半天,对面也没有声响。
这时,楼下响起了敲门声,我以为是田古道归巢,与鬼崽妖一起下楼开门。
我开门一看,却是房东马寡妇,原来到了交房租的时间了。我立即折回去拿银子。
“燕瘦环肥千姿百态,长枪短炮百家争鸣。”
众妓女听了这话,纷纷缩进屋子,生怕被田古道点中。
一看这副楹联,就知道对联里隐藏了“夺翠楼”的牌号,也可以看出这家青楼的老板绝非等闲之辈。如此张扬跋扈的文字,没有十足的底气是绝对不敢张贴的,否则被人砸了场子也难说。
“这俩小娘们不会已跑回凤凰家里吧!”听田古道这么一说,我也心下一紧。
出来拜师赶尸已有些时日,一直没能回家看看,不知道家里人是否安然,也不知道我离家时那只刚刚断奶的小黄狗是否已经长高……
众妓女充满期待地望着田古道。
他在对面田小妹租住的楼下放肆捶打门板,却无人应声。
“先莫急,你先去街上寻访她们,如果寻到,这次一定要想方设法将蛊毒的解药拿到手。”
这一招果然很灵,马寡妇听我一说,脸色顷刻大变,刚才的彪悍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于是,我走到马寡妇跟前,低声道:“千万别大声吆喝,否则惊动了死尸的魂魄,他就会跟着你回家。”
田古道转身跑出了去影楼,屁颠屁颠的。其实我知道田古道的高兴还隐藏着一层意思。
“你管得着吗!”田小妹居然很横。
“雪虐风号愈凛然,花中气节最高坚。过时自会飘零去,耻向东君更乞怜。”我不禁高声吟起了陆游的《梅花绝句》。
我心下想:春宵值九九藏书千金倒是你们,倘若进去我怕是要亏千金。
“秀才,她们不在屋子里,不知道她们做什么去了?”
“哈哈,哈哈……”田古道一边撒着手中的铜钱,一边望着众妓女的怪样开怀大笑。
“冷公子,你就行行好吧,我一个寡妇人家,不想节外生枝,你也知道,我们这一带都忌讳自己的房子放置死人,这是很不吉利的,求求你们,去别处租房吧。”
叹年来踪迹,何事苦淹留。
几个人发出猥琐的淫笑。
醒来已是第二天中午。
“这不是街头的那个赶尸匠吗?”
这时,天色已晚,阳光西沉,屋里并不清楚,门板后面更是黝黑,但是,那死尸头上的黄黄的辰州符却还是晃眼,仇沙的尸体透着一股深深的寒意。
马寡妇挤着门缝里进屋,往门后一看,见是一个戴着斗笠的人,以为是田古道与他开玩笑:“田公子,你这是做甚?还和我玩捉迷藏?”
这群妓女一边躲进屋里,一边却透过帘子与窗格好奇地望着楼下的田古道,估计是想看看倒霉的是谁。
“鬼知道,这年头哪有那么多规矩,规矩还不是人定出来的。按照朝廷律令,不是也不准官员来青楼吗,可我们这里何时又断过官员?”
马寡妇知道那是一具死尸,不禁打了个寒战,声音发颤,刚才一脸肉麻的笑容荡然无存:“我的个娘呀,你们怎么将喜神赶进我的屋子来?阿弥陀佛!”
老鸨子也识趣,找个借口离去。少顷,灯熄灭了,接着,里面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却被屋外的浪声笑语所淹没……
“不会吧,不是说好让她们在里耶等我们的吗!”
“不用你管!”田小妹没好气。
念想至此,我吟东坡居士的《水调歌头·丙辰中秋》相应。
我没有同意她的要求,将银子往她手里一递。马寡妇抽开手,死活不肯接受租银。两人你推我拒,僵持了一阵。这时,过往的行人开始多起来,有的好奇地望着我们。
“凭什么让我牺牲色相?你为何不去啊,我看田小妹对你也有好感,还是你出面更有把握。”
“几日不见,就入了青楼当歌妓啦?真是令人刮目相看啊!”
老鸨子还在东说西说,田古道如满弦之箭,早已按捺不住了。
“这副对联好是好,却不如我来改一下。”
对潇潇暮雨洒江天,一番洗清秋。
“不会吧,赶尸匠也有来青楼的?听说赶尸匠是不能近女色的呀!”
仿佛使人感觉到了傍晚的阵阵急雨,洒落江面,经过一番风雨的洗涤,又到了清冷的秋天。随着歌声,亦知寒风越刮越凄惨,山河显得冷冷清清,落日余晖映照在楼。到处红花凋落,绿叶稀疏,而滚滚长江水,无声无息地向东流去……
那马寡妇死活不进屋,咬http://www.99lib.net定要我们搬家。而我也拿出杀手锏,不肯退房,因为我们的契约压根儿就没有到期,离双方约定的日期还早得很。
我知道田古道是想见王二丫。这家伙只怕已经对那丫头产生了好感。
马寡妇推门而入,门板抵着门后的死尸,怎么也打不开。
田古道要去的青楼,就是“夺翠楼”,老鸨子姬三娘曾经盛情邀请我与田小妹去那里表演对歌。
“好像是的,他们那天晚上与两个女子搞对歌赛的时候,我去看了的,好像就是他!”
渐霜风凄紧,关河冷落,残照当楼。
“田小妹,你为何来这种地方?”我朝她喊道。
这时,我听得身边有几个男子也在抬望红灯笼上的楹联,窃窃私语。
进得楼牌,却引来二楼一群青楼女子的一阵议论。
听田古道说要“开处”,那帮刚才还在卖弄风骚的妓女立马变换了脸谱。
果然,楼上琴声息落,歌声中止,少顷,只闻得楼上传来楼板响动的声音,我抬头一望,却见一女子正从厢房走出,来到眺台。
“不知道是哪个倒霉处子,真是插在牛粪上,可惜了。”
“秀才,我们得赶紧找到这两个女人,要不我们身上的蛊毒怎么解啊?没有解药,我们就只有坐着等死了!”
“哈哈,不错!我也想了一副:裤袋一松,千夫吃荤;床板一响,黄金万两。”
“姑娘们,还不快将田公子扶上楼去!安排个上好的厢房。”姬三娘一声吆喝,那群正在地上抢钱的妓女,马上围拢来,簇拥着田古道上楼。
楼上站着的竟然是田小妹!
我一看这架势,知道如果不赶紧制止,就会将事态扩大,到时就难以收场。
想佳人妆楼凝望,误几回天际识归舟。
田古道来到夺翠楼门前,揣了揣腰里的银子,那是树木洞的乡亲们在赌注中奉献的银子。田古道见荷包很沉,一脚迈过妓院的门槛,底气十足。
“好哇,接着玩!”田古道接过话茬。
“罢了罢了,还是你去吧,如果将解药拿到手,可以奖励你二十两银子。”我说道。
“这家伙的银子十有八九是歪道搞来的。”
争知我、倚阑干处,正恁凝愁。
这俩小娘们的回答让我窝火。
“如果寻到她们,我这里倒是有个办法,我看王二丫似乎对你有好感,干脆你施美人计,先将王二丫的心偷到,然后再将解药偷出来。这样,我们的蛊毒就可以解除了。”
两袖莺燕舞天下,燕瘦环肥步步娇,翠冠里耶
刚才那帮躲起来的妓女见了田古道的架势,顿时争先恐后地钻了出来,向楼下的田古道卖弄风骚,眼睛却盯住那沉沉的银子不放。
我念此词,其实只是好奇,这楼上的女子到底长什么样子?她到底为何流落于烟花粉楼?
田古道听得上面的九九藏书妓女在议论自己,也不生气,便从袋里摸出一把铜钱,往地上一撒:“爷今天高兴,就撒点铜钱玩一玩,谁捡到谁拿走啊,就当是爷买个开心。”
我甚是诧异:好端端的良家女子,为何非要往烟花红楼的火坑里跳?
出得去影楼,我朝着“夺翠楼”的方向而去。不一会儿,便来到了夺翠楼前。
见对方没有反应,便伸出手,往对方手上一掐,对方却毫无反应。马寡妇有些郁闷,以为是田古道故意吓唬她,便摘掉对方的斗笠。
一壶春酒煮良宵,缠绵云雨声声慢,色夺川贵
姬三娘知道大生意上门,亲自出来接待。那张老脸不知道赔出多少笑容,显示出一贯的老练献媚,半老半娇的声音能拎出水来:“田公子啊,多时不见,刚赚了大把的银子回来吧。你真是贵人啊,今天来得正好,我们夺翠楼刚好从苏杭引进了一批处子,是经过专门的严格挑选的,绝对是十打十的处女。年龄都不过十六,遍体流香。她们已经沐浴熏体十来天,专门等你常尝鲜,一旦试过,包你满意,终身难忘。倘若你满意,我让那丫头再陪你三天,不另收你的银子。”
夺翠楼,是里耶城的一个标志性建筑,准确地说是一个颇具规模的建筑群。
尽管姬三娘声音咸湿得很,脸上堆满媚笑,眼神却搀杂着疑惑望着田古道。
自从破解了尸体快行术,我们赶起尸来如虎添翼,速度快了许多,节省了不少时间。
我瞄了一眼田古道,知道他赌我不敢去施美人计,看出他有讨价还价的意思:“你有什么要求就说吧。”
此时我依然没有睡醒,赖在床上不想起来。在外赶尸操心得很,哪睡过一个安稳觉。
是处红衰翠减,苒苒物华休。
“死丫头,别吓唬我们,只怕这赶尸匠阴气很重,谁被他点中就完蛋了,这银子还是别赚的好。”
她刚才所唱《八声甘州》太过凄婉,我想以苏轼的豪气稀释一下,也算是劝勉,当然,更主要的是,我想以此引起她的注意,看能否一睹她的芳容。
想到这里,我心下不免也有些发笑,笑自己太多情。难怪历来风流才子都流连于烟花之地,看来也不全是为了满足私欲,有时是巧遇佳人不能自拔而已。
“问题是,这解药又如何才能拿得到手呢,怕是很困难哦。”
今天是单月的初一,因为与李小姐的尸体发生过不洁之事,按照师父的教示,他每逢农历单月初一,需要找一处女行房事,以排移体内的晦气与阴脉。
“哎呀,赶尸匠身上只怕有很浓的邪气哦,和他上床会不会鬼附身啊?!”
听到楼下几人的淫笑,楼上眺台处涌出一群妓女,频频朝街头招手,搔首弄姿:“下面的公子,快快上来,让奴家好生伺候你,包你销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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