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协调 众人如何彼此影响
公共选择|选举未必反映大多数人的意愿
目录
第一章 稀缺 为何商业是最大的慈善
第二章 成本 不要只盯着钱
第二章 成本 不要只盯着钱
第三章 需求 好东西运到远方去
第四章 价格 如何减少竞争的无谓损失
第四章 价格 如何减少竞争的无谓损失
第五章 权利 自由不等于免费
第五章 权利 自由不等于免费
第六章 耐心 想象力决定生产力
第七章 供应 好钢用在刀刃上
第七章 供应 好钢用在刀刃上
第八章 信息不对称 谁的话语权更大
第九章 合作 为何同工不同酬
第九章 合作 为何同工不同酬
第十章 协调 众人如何彼此影响
公共选择|选举未必反映大多数人的意愿
第十章 协调 众人如何彼此影响
第十章 协调 众人如何彼此影响
公共选择|选举未必反映大多数人的意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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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一个泱泱大国每天有无数人在做无数的事情,做错的事情肯定很多,但做对的事情和做错的事情互相抵消之后,还是留下了令世人瞩目的经济成就。因此,着重去分析她到底做对什么,就特别有意义。
真是这样吗?我们在前面讲价格所提供的独特作用时就讲过,人与人之间的效用不可以进行横向的比较和加总。张三家的老大、李四家的老大,不一定比王五家的老二年纪大,好多穷人的效用之和不能简单地与一个富人的效用做比较。通过计算社会总效用的办法来支持或者反对任何一种公共政策,都是缺乏合理依据的。

第115讲 民主为何会产生不良经济政策

过去人们以为,政治家是为了实现他们远大的理想而参加竞选的;现在人们明白,政治家是为了赢得选举而去刻意剪裁他们的远大理想,因为只有讨好中间投票人的政纲,才能在大多数人说了算的选举中获胜。
所谓包容性的政策,就是那些能够惠及所有的人,在社会中保持公正、公平,使得发展能够持续,使得所有人都能够和睦相处、发展自我的政策;而所谓汲取性的政策,就是那些通过垄断、专卖、市场控制等方法,把社会上的资源集中在少数人手里的经济政策。
也正因为这样,人们在做经济选择时,因为自己要承担后果,人们就会变得理性;而在政治领域,由于每位选民都不需要对自己的政治主张直接承担责任,人们就会理性地选择不理性。用卡普兰的话来说叫“理性胡闹”(rational irrationality)。
中国做对的第二件事情是引入了市场竞争的机制。用大白话说,是从认人的社会基本上变成了认钱的社会。这个规则的改变也激发了整个社会巨大的生产潜能。
在市场当中遇到这样的选择时,这三个人最终会吃多少钱的午饭呢?我们在讲科斯定律时说过,谁使用的价值最高权利就归谁。吃午饭的三个人中谁的出价最高?第三个人,他愿意出50元。
社会保险与养老金
传统公共选择学派的理由
在当代,中位数投票人原理是由经济学家邓肯·布莱克(Duncan Black)在1948年重新发现的。所谓重新发现就是,在16世纪时,法国数学家就发现了这个原理,但是这个原理被埋没了很多年。布莱克发现以后,1957年,另外一位经济学者安东尼·唐斯(Anthony Downs)把它写到了对民主进行经济分析的经典著作里,这本著作的名字叫《民主的经济理论》(An Economic Theory of Democracy, 1957)。
怎么理解戴雷科特定律呢?我们先举个例子。好的大学,拿到大笔的政府资助后,向成绩好但家境比较贫困的学生提供奖学金甚至免费教育,这时候,谁能得益?是那些处于中等收入水平家庭的孩子得益。最穷的孩子根本得不到相应的教育,他们中的大多数人无论怎么考都考不上那些好的大学。
赢得中间投票人支持,就能获得选举成功
第三个人觉得芝加哥比华盛顿好,华盛顿又比夏威夷好。
对收入再分配政策的传统批评
市场与投票在公共选择中的区别
选举不一定反映大多数人的意愿
1.多峰偏好或多议题导致选举循环的产生;
当然,除了经济知识的匮乏,选民的政治知识也是相当贫乏的。在美国有持续的跟踪研究,比如不到一半的人能够在一帮政治家当中认出谁是副总统,不到1/3的人知道国务卿是谁,也有不到1/3的人知道自己家乡的参议员是谁。
最后我肯定得实际一点,说面子上的好处我就放弃了,买一辆10万元的车吧。这是由于在市场当中做决策时,自己必须为自己所做的决策承担全部的责任。
理由之二:选举机制天然容易被利益团体操纵
不同的分配制度、不同的决策机制,对资源的产出有着举足轻重的影响。市场和政府应该各自分工,互相配合。所以在瞬息万变的市场当中,基本上让私营企业作主,让他们去冒险、让他们去承担责任,是一种比较恰当的选择。而政府只站在旁边保驾护航,进行底线监管,同时发挥政府应该发挥的作用。这是中国改革开放以来非常睿智和实际的治理理念。
“大多数人的意愿”,听起来是个不言而喻的概念,但经济学中的阿罗不可能定律告诉我们,它可能根本没有确切的含义,或者说什么含义它都可能代表。

思考题

请你也谈一谈中国在经济上取得巨大的成就,你认为中国做对了哪些事情?

第118讲 中国做对了什么

每一个政党都有非常复杂的政纲,这些政纲涉及政治、经济、文化、外交、军事等各个方面。人们要做的公共选择的数量哪怕不是无限的,也是非常庞大的。
第一,排外偏见。大多数人都认为,很多经济问题是由外人造成的,这些外人要么是一个城市里的外来人口,要么是一个国家以外的其他人。他们跟经济学家相比,往往不能理解外人对本地人、本国人的福利所起到的积极作用。老百姓当中普遍存在的排外偏见,这解释了大量贸易保护主义政策挥之不去的现象。
任何个人的选票都无法改变选举的结果
而第三点,指导分配,是最关键的。因为如果价格不能指导分配,多干活的人不能够在分配时多拿一点,拿好一点,拿得早一点,人们辛苦拼搏干什么?人们为什么要对价格做出反应?
因此,在讨论民主投票制度的优劣的时候,我们不要忘记经济学的这个重要而独特的视角:人们在需要承受代价的时候就会变得理性,在不需要承受代价的时候就会放纵自己的无知,就会放纵自己的感情和偏见,去支持那些无效的经济政策,让自己错误的观念、不负责任的观念对别人造成影响,产生巨大的外部负效应。
戴雷科特定律:收入再分配,真正得益的并不是穷人而是中等收入的人
我们前面说过,在选举当中真正起决定作用的是中间选民,非中间选民所投的票,对选举的结果没有太大影响。
最后的结果是财富从穷人那里转移到比他们更富裕的阶层那里。
这两部分的经济学原理,让我们充分理解了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的优点。
对于民主为何会产生不良经济政策这个问题,传统公共选择学派提出了两个可能的理由:第一个理由,选民是无知的;第二个理由,选举的机制有问题。
如果我们组织一次选举,让这三位选民在夏威夷和芝加哥之间做出选择,第一位和第二位候选人喜欢夏威夷多于芝加哥,那么根据他们的偏好,夏威夷得两票,芝加哥得一票,夏威夷获胜。同样,如果让这三位选民在芝加哥和华盛顿之间做选择,那么芝加哥会获胜。还有一种情况就是让这三位选民在华盛顿和夏威夷之间做选择,这时华盛顿会获胜(见表10–3)。
过去在计划经济时代,高中毕业生、大学毕业生,都是政府和学校包分配、管就业的,也就是说,实际上人力资本的使用权和收益分配权不在个人手上。你可以想见,那个时候的人力资本怎么可能用得好。
过去大多数的人都认为,政府承担着财富再分配、收入再分配的功能,能够把社会中有钱人的收入征收一部分,给社会中最穷的人使用。直九*九*藏*书*网到今天,每当人们讨论收入政策时,大家仍然会说:有钱的人不在乎多赚那么一点钱,但穷人有这一点收入就会很高兴,幸福感就能得到很大的提升,所以财富再分配能够使得社会总幸福得到提高。
第一,确权。在一个国家里,最重要的资产之一就是土地。在改革开放最初的时候,中国就开始实施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它的核心思想就是把土地的经营权、管理权、收入分配权,从大集体转向小集体,甚至转向家庭。
政治竞赛至少和市场竞争一样有力
注:
我们熟悉的另外一位经济学家弗里德曼也持有同样的想法。弗里德曼从1976年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直到2006年去世,整整30年,利用公众媒体做节目、写专栏,用简洁的语言、生动的例子向大众传播经济学的基本原理。
经济学家就是从这个简单的模型开始,对政治选举进行经济分析的。当然,在现实生活中政治选举所要考虑的选择、内容以及选民意愿,要比简单的吃一顿饭花多少钱的问题复杂得多。
在《威权政治》这本书里,威廉·伊斯特利举了一个又一个的例子。他提醒我们,专家们可能忘记了,在给予技术支持、设备支持、资金支持时,一件最重要的事情,就是让那些穷人发挥他们自己的能动性。
这就是关于收入再分配的戴雷科特定律。
许多人都说,改革开放以来,中国14亿人脱贫致富,创造了经济奇迹。但从经济学的角度看,中国所取得的经济成就固然是巨大的,但它是可以解释的。
布赖恩·卡普兰的“理性胡闹”理论
这给我们一个很重要的启示,那就是用选票投票和用钞票投票会有一个根本的不同:用钞票来投票不仅能反映出选民对不同选项之间的排列顺序,还能反映出他们对不同选项偏好的轻和重,因为不同的价格能够反映出量的不同。而用选票投票,只能反映出人们对不同选项之间偏好的顺序,却没办法反映出他们偏好之间的轻重。
本书批评过许多公共经济政策,包括价格管制、准入管制、最低工资制、同工同酬法和贸易保护主义等。读者不禁会问:从经济学的角度看,既然那么多的经济政策都是低效或无效的,甚至是起反作用的,为什么这些经济政策还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采纳、被执行呢?而且执行和采纳这些政策的往往还是那些民主国家呢?
为什么有些国家会成功,有些国家会失败
枪炮、细菌和钢铁
界定产权:以土地与人力资本为例
我自己当时虽然深信加入世贸组织是对的,发表过一篇叫作《愈让步,愈进步》的文章,认为中国肯定能够在这次开放当中获得巨大的利益。但实际上,当时我自己也没有想到,中国竟然能够取得这么大的利益,会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变得这么强大,而今天怀疑改革开放的人自然而然地就消失了。
(4)加入了世界贸易组织,让中国人民直接参与了国际化的大合作。
这里还要指出的是,一个国家到底是贫穷还是富裕,经济制度只不过是众多原因当中的一项,此外还有地理的因素、文化的因素、人群基因的因素、自然条件的因素等等。
民主制产生的经济政策就是选民要的
第三,反市场偏见。人们对供求的关系、对价格的作用,往往理解得不够深。这造成了很多人虽然口头上说赞成用价格进行调整,但每次遇到具体的问题,他们往往会反其道而行,欢迎那些价格管制的政策。
如果有人提议,让每一位国民都得到免费的医疗服务,你是否同意这个建议?从面子上来说当然要同意,同意了说明我们有教养、有爱心、有责任感,但实际后果是,如果人人都能享受免费医疗,那钱从哪来儿?
中国在短短的20年间就建成了世界上数一数二的高速公路网络。为什么中国能够迎头赶上呢?很重要的一点,就是中国修筑高速公路的融资方式和美国的不一样。在制度上少许的区别,就会使结果产生重大的不同。
我记得中国在加入世贸组织的时候,有很多怀疑甚至反对的声音,说中国不应该那么早加入,中国要变得强大以后才能打开国门。
但实际上穷人早早出来工作了,他们早早就向国家交纳社会保险金了。等到领养老金的时候,富人活得比他们更长。
但戴雷科特从另一个角度提出了批评。
这些妥协本身就是一个人内心的选票买卖的过程:哪件事更重、哪件事更轻,哪件事值得坚持、哪件事可以放弃,我们在内心已经做了一番权衡。
符合买房、租房和分房条件的人,都是有一定经济基础的。相对而言,他们是社会当中的中等收入阶层,最穷的人、赤贫的人往往只能望洋兴叹了。
含义:
问题的关键点来了——在人们做政治选择时,也会考虑两个因素:第一是功能上的好处,第二是面子上的好处。
戴雷科特有一个特点,就是不爱写文章,只爱说话,只爱参加各种讨论会,阐释自己的观点。他很早就提出了戴雷科特定律,但他总是不愿意写出来。直到1970年,后来的诺贝尔经济学奖得主乔治·斯蒂格勒(George Stigler)实在忍不住了,就把戴雷科特的观点写成了一篇论文,让它流传出来,让更多的人知道。这篇论文的题目就叫《关于公共收入再分配的戴雷科特定律》(Director's Law of Public Income Re–distribution, 1970)。
作者认为这些文明之所以可以这么做,不是因为这些地区的人聪明,不是因为他们特别有道德,也不是因为他们的基因更高贵,而仅仅是由于他们所处的地理环境更适合生存,通过一系列的作用和反作用,他们的实力就超过了他们的对手。
政党就好像一家公司,政党的名声就好比一家公司的声誉,它是通过多年努力而积累成的。党内对各位党员有纪律约束,这好比公司内部的品质管控程序。党外有好多新闻媒体、政治分析员、非营利组织、智库,都对政党的行为、政治家的一举一动进行着密切的监督。他们的行为稍有差池,就会被曝光,就会被放大。这跟市场体制里的消费者委员会、违约惩罚、侵权赔偿是一样的道理。
先举个简单的例子。假设我侵入银行的计算机系统,在每一位存款人的账户上偷一分钱,那我一下子就成为百万富翁、千万富翁了。这时账户上损失了一分钱的人,他们会起来反对我吗?不太会,他们只要打一个电话、写一封信,付出的代价就已经比一分钱要多了。他们不值得联合起来反对我,但是我却值得这么做。
还有另外一种解释,那就是选举机制天然地对利益团体有利。
中国改革开放以来,做对的第四件非常重要的事情,是加入世界贸易组织,开放国门迎接竞争,让中国人一下子参与到国际合作的洪流当中。
第二,职位偏见。人们普遍觉得工作岗位像桌子、椅子一样,看得见、摸得着,也会流失到海外被外国人占有。正是因为这样,人们普遍欢迎那些把就业机会留在本地的经济政策。
人们可能会说,在现实生活中不论是花多少钱吃饭、到哪儿开公司年会,还是确定公司未来的方针政策,我们都没遇到过这种循环不已、选来选去找不到最佳答案的情况。
每当我思考一个国家、一个地区为什么是贫困的,应该如何致富,又找不到答案时,我就会想起一部名著,贾雷德·戴蒙德(Jared Diamond)写的《枪炮、细菌与钢铁》(Guns, Germs, and Steel, 1997)。九*九*藏*书*网
选举2:芝加哥与华盛顿2:1
众多利益团体互相争夺、互相抗衡,本身就是一种有效的政治机制。这跟在市场里商人们进行广告战、价格战、营销策略战一样,都是正常的情况。
人们对民主有一个基本的信念,那就是大多数人在大多数时候是对的。为了让大众尽快地接近真理,那些掌握了更多信息、更多社会运行规律的人应该尽量地给普罗大众普及教育。人民被教育好了,民主也就健全了。
如果价格不能指导分配,那么价格前面的两项功能也就会失效,价格就没办法传递关于稀缺的信息,也没办法指导生产了。如何分饼会决定饼能做多大。
我们让选择芝加哥、夏威夷和华盛顿的三位投票人,分别为这三个城市标上价,说他们愿意出多少钱去这个地方开会,愿意出多少钱去那个地方开会。只要把这个价格明确地标出来,一汇总,最受欢迎的城市就出来了,而且这个选择是一个确定的答案,不会出现循环。
我们详细地讨论过“认人还是认钱”的问题。任何社会都免不了要采用这样或者那样的竞争机制,从而决出胜负,选出赢家和输家,只有这样才能控制无谓的竞争,才能治乱。
两位作者洋洋洒洒写了厚厚的一本书,总结出来的就是这两个没有经过严格定义的概念。这两个概念看上去非常强大,能解释所有的现象,但仔细分析我们就能发现,它们的任何一种含义我们都能够找到反例。

第116讲 关于收入再分配的戴雷科特定律

(3)鼓励民营企业的发展;
通过选票的买卖,三个人皆大欢喜,这是公共决策的问题放到市场当中产生的结果。简单地说,如果用市场的方法来解决公共选择的问题,那么公共选择就会落在大家都愿意出的那个价格的平均数上,这三个人愿意出的价格加起来是65元,三个人分摊,最后午餐的质量由平均数决定,20多元。
“中位数投票人原理”的重新发现
公共教育
让我分别解释一下这四个关键的举措。
一个重要的原因,是一个社会最穷的人,他们的知识、时间、精力致使他们对社会问题的参与往往很不够,他们根本没有意识、没有能力,也没有资源替自己说话。而社会当中最有钱的人,他们也不屑于过多替自己说话,他们不在乎多交那么一点税收。而社会中处于中等收入的阶层,他们有很大的积极性,他们有很强的动机和能力,通过选举为自己说话,为自己办事。结果是社会上最富和最穷的人,共同补贴了社会上的中产阶级。
第二个因素是选民的人数。美国联邦最高法院的9位法官对一个案子做出判决,他们当中的任何一位成为中间投票人的概率是比较大的,但是一个国家几千万甚至上亿的选民,要成为中间投票人的机会就非常渺茫了。

思考题

在你所在的机构,会议召集人是怎么确定的?他们对会议讨论的结果有没有起到主导的作用?

唐纳德·威特曼的反驳
美国采用的是相对大锅饭的方式,而中国采用的是更接近于用者自付的方式。越是用者自付,用者就会越小心,到底该不该走这一段高速公路,司机心里就会反复盘算。而修路的人也会格外小心,对于公路如何建造会进行精准的计算。就这么一点制度设计上的差别,就能够产生很不一样的结果。

思考题

我们经常见到很多人,在处理私人事情的时候还是比较自私、喜欢斤斤计较的,但是一旦讨论公共问题的时候,他们就变得非常慷慨、非常大方,你能举一个这样的例子吗?他们这样做背后的原因又是什么呢?

免费高速公路
(1)给重要的资产确权;
而高速公路免费,最后得益的是有私家车的人,经常开车去上班、出去旅行的人,财富又一次从大众的手中转移到中等收入阶层了。
很多人都相信民主是最好的制度。在民主制下大家可以公开地讨论,对公共政策进行辩论,人们迟早会认识到正确的做法是什么。
2.议题设置和选票交易是两个可能的解决方案,以打破这一循环;
而中国政府采用的办法,是先实践后解释。先把事情在原则上定下来,后面让事实来解释,很多当时的问题今天就不再是问题了。
例如,在市场当中,我要买一辆车。到底是买一辆便宜的10万元的车,还是买一辆豪华的500万元的车呢?当然我知道,如果买一辆500万元的名贵跑车我会很有面子,但与此同时,我不得不考虑实际的功能、实际的效用和我要付出的代价。

这一讲我们就介绍一下从经济学的角度是如何看待选举问题的。我们先从简单的模型开始。
投钞票可对偏好轻重做出排序
这时他可以花钱把选择吃午饭的权利买下来。假设他选择吃一顿20元钱的饭,这时第一个人只愿意出5元,这20元的饭钱,还缺的15元就由第三个人来补。第二个人只愿意出10元,第三个人也补给他10元。第三个人向第一和第二个人购买了他们手上的选票以后,还能剩一笔钱来提高他午餐的质量。
这三个城市在三个人心目中的排序分别是:
关于戴雷科特定律的常见案例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做对的第三件事情是鼓励了民营企业的发展。
我们虽然知道一些国家贫穷、一些国家富裕,但是这些国家为什么贫穷,另外一些国家为什么富裕,当中的原因,经济学——尤其是发展经济学——到现在还没有给出明确的答案。
这应该是经济学,尤其是发展经济学当中最重要的一课。
例如,在很多实施民主的国家,人民依然是非常贫困的。在印度,有一些议员为了当选,甚至呼吁那些债务人不还钱。这显然是一种极其短视的政策,这种政策主张到底属于包容性的还是汲取性的呢?
简单地说,在投票的情况下,公共选择的结果相当于中位数,由中位数决定;而在市场里,公共选择的结果则由平均数的位置决定。
公共医疗服务
当然,我们后来在讨论企业内部治理结构的时候,在讨论谁来当老板的时候,也提到了这个问题,我们让那些很难衡量工作积极性、很难衡量工作投入的人拿剩余的产出。那么他们就会自己约束自己,自己激励自己。
加入世贸组织:开放国门迎接竞争
中国在改革开放以来,之所以取得这么伟大的经济成就,最重要的是做对了四件事情:
改革开放以来,中国做对的第二件重要的事情是引入市场竞争。当然,同时也就放弃了价格管制和票证制度,让价格指导人们的生产、生活、分配、娱乐和教育。
知道自己做对了什么,就可以继续坚持做对的事情,也可以给其他的国家一个榜样,让其他有相似的处境、相似的问题的国家也一起脱贫致富,共同发展。
这本书分析了欧亚和北非的文明不仅能够存活下来,还侵略了别的地方的原因。
威特曼说:没错,在政治问题上选民是无知的,他们往往搞不清政治家谁是谁,搞不清楚政治立场是这个还是那个,搞不清楚那些跟美国打交道的国家具体在地球的哪个位置,但是这些无知都不妨碍选民做出正确的政治决定。
总的结论是人们对经济问题普遍九_九_藏_书_网抱有偏见。
所谓奇迹,指的是那些我们没有办法通过现有的知识去解释的现象,但中国所取得的经济成就是完全可以解释的,是合情合理、水到渠成、自然而然的事情。
市场决策和民主决策这两种公共决策机制,一种是数钞票,认钱多少,另一种是数选票,认人多寡,这两种机制有区别吗?它们产生的选择结果,是会趋同呢,还是会分离呢?
这两位学者分析了大量的实例,总结出有些国家成功、有些国家失败的根本原因在于:有些国家采取了包容性的政策(inclusive policy),有些国家采取了汲取性的政策(extractive policy)。
理由之一:选民是无知的
第一个人觉得夏威夷比芝加哥好,芝加哥又比华盛顿好;
这是中国做对的第四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你可以说一个社会认钱不公平,但是如果你不认钱,你就必须认其他的,认男女、认出身、认官职、认智力、认体力,所以比较之下,认钱更有效率。不仅更有效率,而且它更公平。一个人要改变自己的性别、出身、种族、肤色、智力、教育背景、职业是很不容易的事情,相反,要攒一点钱却是相对容易得多的事情。
但是,人们实际上不可能有足够的精力和金钱,来对这些选择逐一投票。所以政治的现实是,人们只能够在若干个数量极其有限的套餐里做一个选择,而最后能够脱颖而出参加政治选举的政党数目不会太多,通常是两个,三四个已经很多了。人们不可能全盘接受任何一个候选人、候选政党的全部政纲,只能妥协。
谈到众人互相影响的内在规律,就必须提到关于收入再分配的戴雷科特定律(Directon's Law)。亚伦·戴雷科特是法律经济学的创始人,他最早对反垄断法提出了很多洞见,推动了法律经济学这门交叉学科的兴起。
中国至少做对了四件重要的事情。有意思的是,这四件事情在当初实施的时候,如果必须取得大部分人的理解、取得大部分人的同意,那我想中国经济的发展就不会有今天的速度,也不会有今天的高度。
我们都知道选举是一种政治行为,它跟经济学有关系吗?当然有关系,经济学家很早就开始研究选举问题了。
这一点我们在讨论价格机制的时候讲过。价格有三个作用:第一是传递关于稀缺的信息;第二是指导生产;第三是指导分配。
卡普兰通过研究指出,大众的经济学认识是有系统性偏差的。他获得了一个非常有趣的数据库,在这个数据库里,有1500位来自社会不同阶层的美国人,回答了30多个常见的经济问题。
制度设计上的一点差别,就能产生差异很大的结果

第117讲 脱贫致富之路知易行难

我们在现实生活中也有这样的经验:虽然开会是民主的,虽然大家都可以充分表达自己的意愿,虽然最后都是投票表决,但是那个会议召集人、主持会议的人实际上才是最重要的角色,因为投票的结果在他选择投票方案时就已经被决定了。
廉租房与廉价房
但问题是,不同的竞争规则就有不同的赢家、不同的输家,谁赢谁输甚至是可以预测的。所以要论公平,说不清楚哪种规则更公平。论资排辈、先到先得,按文凭高低来决定、按年龄大小来决定、按出身来决定、按职位高低来决定、按出钱的多少来决定,都做不到绝对的公平。但按出价的高低来做决定有一个特点,那就是因为这种竞争规则而引发的无谓的损失、竞争的成本会降到最低,所以它是最有效的。
这时候,要跟每一个人都讲清楚经济学当中的比较优势原理,让他们明白“只有打开了门国家才可能强大,只有丢了成本较高的工作,才可能找到成本较低的工作”的道理实在太难了。
这一下子就改变了农民的积极性,从余粮上缴变成只要上缴完固定的数量,余粮都归农民自己。农民成了剩余索取者,积极性当然大增。
对此,卡普兰教授提出了这样一个观点:人们在做任何决策时,都要同时考虑候选方案给自己带来的功能上的好处,以及面子上的好处。
但人们很快就尝到了自己的事情自己做主的好处,增加人力资本投资的积极性一下子就提高了。人们上夜校、上函授大学、上成人大学,积极地改变自己,拥抱新的机会。当人们都这么做的时候,社会迸发出来的活力大得令人难以想象。
肯尼斯·阿罗(Kenneth Arrow)1921年出生,2017年去世,一直在斯坦福大学任教,是最早获得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美国经济学家之一。
而美国的许多垄断者,比如说洛克菲勒、比尔·盖茨,他们对人类的科技进步和物质文明做出了重大的贡献。洛克菲勒让每一位美国人,哪怕是穷人都用上了煤油灯,让他们入夜之后的生活成为可能;比尔·盖茨则让个人电脑进入了每一个家庭。当然这些垄断者本身也集聚了大量的富、前所未有的巨额财富。这到底是包容性的还是汲取性的呢?答案是不知道,因为这两个概念太空洞了。
在现实生活中,我们经常说“选举反映了大多数人的意愿”。如果真的举办这样的选举,每一个人都会认为,只要自己的意愿得到了充分的表达,最后的结果一定是符合大多数人意愿的。但阿罗不可能定律指出,在特定的情况下,要选择真正能够代表大多数人意愿的那个选项是不可能的,选择的结果其实是循环的。实际上,不同的问法就决定了不同的答案,并不存在什么大多数人的意愿这一说。
这时一位年轻的经济学家站出来提出了他的解释,这就是乔治·梅森大学的布赖恩·卡普兰(Bryan Caplan)教授。他花了很长时间研究唐纳德·威特曼提出的观点——政治的决策机制本身跟市场的决策机制一样都是有效的——他说问题就出在一个细节上。

第113讲 选举由中间派说了算

对于很多人说利益团体是少数人赚了钱,大多数人付出代价,威特曼反驳说:
这种说法不完全对,既然有人能够通过占每一位选民的一点点便宜,从而获得巨大的利益,形成利益团体,那为什么就没有另外一些人,同样为了大多数人的利益也形成另外一个利益团体,跟那些现有的利益团体做抗争呢?
在现实的民主选举中,任何一个人去投票而刚好成为中间投票人,从而扭转选举结果的概率,任何一台计算器显示的结果都会是零。
如果一群人中的每个人都有两个幸福点,那么投票时会发生什么情况?比如一个单位里有三个人,他们要在三个地方中选一个去开公司年会,这三个地方分别是最热的夏威夷、最冷的芝加哥和气温中等的华盛顿。
在这三次选举当中,夏威夷、芝加哥和华盛顿都分别获胜了。这三个不同的城市面对的是同样的选民,在选举中也没有任何作弊的行为,每个人都如实地做出自己的选择。但即便是这样,他们也选不出到底哪个城市才是最合适的。三个城市都有可能获胜。
当然改革开放以后,得到非常好的产权保护的不仅仅是土地一项,人们其他许多重要的资产也得到了强有力的保护。其中容易被人忽略的一点,是政府对人力资本的保护。

思考题

一个国家走向繁荣,更大程度是靠人们的理性思考,还是靠人们的运气?为什么?

鼓励民营企业发展,充分利用企业家优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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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自从中位数投票人原理被清楚地提出来以后,人们对政治选举的看法来了一个180度的大转变:政治家的理想是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是否能够满足中位数投票人的偏好。只有满足中位数投票人偏好的政纲,才能获得大多数人的支持,持这种政纲的候选人才能获得选举的胜利。
这1500人具备了各种各样不同的特征,不同的性别、不同的年龄、不同的收入阶层、不同的党派等等,而这1500人当中,有250位是拿了经济学博士学位的人。
按照这个逻辑,在民主制下要产生好的经济政策,关键是要对人民进行经济学的教育。
在任何一个选举中,不管那些参选人的政治理想原来是怎样的,只要他们想获得胜利,在竞选中存活下来,就必须选择那些能够讨好中间选民的政纲。这是政治选举的经济学分析当中非常重要的中位数投票人原理,也就是说要获得最大多数的支持,参选人就要去迎合那些中位数者的偏好。
普罗大众的经济学认识有系统性偏差
第二个人觉得华盛顿比夏威夷好,夏威夷比芝加哥好;
如果每位选民都得为自己的选择承担财务责任——选赞成的就付费、选反对的就不用付费,那恐怕很多人都会选择反对。问题是,我们刚分析过,任何一位选民改变选举结果的概率都是零,所以每位选民都不需要像在市场里那样,为自己的选择负上财务责任。结果是,在政治选举中,人们会不惜代价地纵容自己在面子上的偏好。
表10–3 阿罗不可能定律
 第1选择第2选择第3选择
选民A夏威夷芝加哥华盛顿
选民B华盛顿夏威夷芝加哥
选民C芝加哥华盛顿夏威夷
要指出的是,如果我们要逃避阿罗不可能定律所预言的这种循环,除了确定一位会议召集人,确定一个固定的会议程序以外,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不要让人们投选票,而是投钞票。
廉租房、廉价房也是一样的道理。政府占用土地修建一些所谓的廉租房,出售一些所谓的廉价房,但这些房子并不是最穷的人能够租得起、买得起,或者有资格获得分配的。
第一位拿诺贝尔经济学奖的美国经济学家萨缪尔森,曾说过这样一句名言,他说:“只要由我来写经济学教科书,我就不在乎谁来制定国家的法律,谁来起草缜密的条约。”萨缪尔森最看重的就是经济学的教育。
引入市场竞争:从认人的制度改为认钱的制度
市场决策与民主决策的根本区别
不仅如此,经济学家有时给出的答案甚至是错误的。我们前面在讲慈善为什么会失效时,介绍过威廉·伊斯特利的一本书——《白人的负担》,这里我们要介绍的是他的另外一本书《威权政治》(The Tyranny of Experts, 2014)。
在市场当中,帮助我们做决策的,是厂商的品牌,是第三方的认证,是履行各种合约的制度安排。而威特曼说:所有这一切在政治领域也同样存在。
抛开政治,我们在市场上也能看到类似的情况。人们对技术往往一窍不通,但这并不妨碍他们买到一管好的牙膏、一台好的相机、一辆好的汽车,这是因为市场机制本身就提供了充分的帮助,让人们在无知的情况下做出明智的决策。
阿罗不可能定律,是指在人们有多种不同选择的情况下,选举不一定能够反映出大多数人的意愿。这个观点,18世纪的两位法国数学家孔多塞和波尔达就曾经提出过,但提出之后,他们的著作就被湮没了,很多年以后才被重新发现。到1950年,阿罗用严谨的数学方式把这个思想又阐述了一遍,后人就称之为阿罗不可能定律。
前几年有本书非常受欢迎,这本书是两位美国的经济学家德隆·阿西莫格鲁(Daron Acemoglu)与詹姆斯·罗宾逊(JamesRobinson)所写的《国家为什么会失败:权力、繁荣和贫穷的根源》(Why Nations Fail: The Origins of Power, Prosperity, and Poverty,2012)。
卡普兰的论证推理过程分以下几个部分。
每当我们面临公共决策,比如“这个国家每年需要制造多少件蓝色西服”这样的问题,我们有两种可供选择的决策程序,一种是市场决策,一种是民主决策。市场决策就是需求者用钞票来投票,需求者投多少钞票,生产者就生产多少蓝色西服。而民主决策就是选民用选票来投票,得票最多的生产方案,决定了应生产多少蓝色西服。
这是传统的对收入再分配政策的批评。
低端的一个人说出5元钱,高端的一个人说出50元钱,他们说了都不算,唯独中间那个人说了算,因为无论他朝低端倾斜还是向高端倾斜,他们都能够组成大多数。结果三个人共同吃的午餐价格就接近中间那个人的偏好——10元钱。
经济学研究中的一个固有难题,就是分辨诸多现象之间的因果关系。我们以为是起因的现象,有可能是结果;我们以为是结果的现象,有可能是起因。上述这些对各种脱贫致富方法的研究,与其说告诉了大家答案,不如说告诉了大家为什么还没有答案。之所以还没有答案,或许是由于经济学家还不够努力,抑或是由于答案根本就不在经济学的范畴之内。
但结果怎么样呢?到晚年弗里德曼自己反思,他说拿今天跟30年前比,人们只不过是在口头上更接受市场了,嘴上说得好听,但在实际政策上却没有多少改进。
到底哪个城市获胜,完全取决于这些选举是怎么组织的。他们面临的选择是什么,被选中的城市就是什么。
当然我们知道这是在市场中才会发生的事情,在政治生活中、在选举中选票是不准买卖的。如果选票不能买卖,这时这三个人的午餐就要采用投票的方式,少数服从多数。

第114讲 阿罗不可能定律

我们前面在讲选举时假定人的偏好是单峰偏好,也就是说人只有一个幸福点,离这个幸福点越近就越满足,离得越远就越不满足。但现实生活中人们往往不止有一个幸福点。
这些偏见归纳起来有四点:
市场机制能帮助人们做出明智选择
他说事实上,政府在进行财富再分配时也不像大多数人以为的那样,钱从最有钱的人口袋里到了最穷的人口袋里。相反,每当人们通过选举、通过政府的行为进行财富再分配时,真正得益的并不是一个社会中最穷的人,而是这个社会的中产阶层。中间的人得益了,而付出代价的往往是这个社会中最穷的人和最富的人。
这样他们就构造了一个三个人的团体,每一个人都有一个所谓的单峰偏好,也就是他的理想状况是一个点,公共选择的结果越是接近他心目中的这个点他就越满意,越是远离这个点他就越不满意。
假定有三个人,他们决定一起去吃午饭,但是他们对吃午饭的开销有不同的偏好。第一个人喜欢吃便宜的午饭,5元钱刚好,离5元钱越远——不管是便宜还是贵——他越不喜欢。第二个人认为10元钱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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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10元钱越远——不管是便宜还是贵——他越不愿意。第三个人喜欢吃贵的,最理想的是吃50元钱的午饭,离50元钱越远——不管是便宜还是贵——他越不满意。
选举3:华盛顿与夏威夷2:1
事实上,对人民进行经济学的教育,改善人们经济知识的普遍匮乏,从而改变不良的经济政策,这往往只是学者们一厢情愿而已。
总之,选民无知导致了不良的经济政策,这是一种解释。
问题是,局部的规律性,我们能够通过一次一次的实验来验证,但要对更宏观的现象——比如一些国家长期落后的原因——做出一般性的概括,就是一件非常难的事情。
让穷人发挥自己的能动性才是最重要的
在历史上,向贫困宣战的政治家、慈善家、社会学家、经济学家不在少数,但是他们都没有真正成功过。有的学者和慈善家认为贫困的主要原因,在于穷人缺乏一些脱贫致富必需的技术和设施,只要有了这些技术和设施,他们就能够改善生活,告别贫困。
社会保险与养老金也一样。表面上看,所有人交了一定年限的社会保险,在退休后都能够拿养老金了,这是公平的。
已经被暗中决定的投票结果
威特曼的结论是:民主制度下产生的经济政策就是好的政策,因为它恰恰反映了聪明的、有理智的选民所需要的经济政策。这样,人们对经典的公共选择问题——民主为什么会产生不良经济政策——的研究就陷入了困境:民主制度没毛病,选民要什么政策,就得到什么政策,批评民主体制下的经济政策的经济学家们可以休矣。
这本书的意义非同一般,因为在这本书以前人们都相信政治家攀比的是他们的政治理想。哪位政治家好、哪位政治家差,区别在于他们的政治理想谁的更高远、更伟大。
选举1:夏威夷与芝加哥2:1

思考题

在所有关于帮助社会里面最穷的人的那些政策建议当中,你认为哪些政策是最有效、最能帮助最穷的人脱贫的?为什么?

当时四两拨千斤的举措,就是从政府包分配改为自谋职业。忽然间有了自由,当时很多人还感觉到彷徨,不知道怎么办好,还觉得包分配更好,有着落,不用自己发愁。
(2)引入了市场竞争机制;
第四,悲观偏见。人们总是记得失业的感受或者非常担心失业,他们对现状往往不满,对未来往往担忧,而对过去又往往只留下美好的记忆。结果是总觉得今天不如昨天,明天可能会更糟。
3.“大多数人的意愿”可能是个无意义的概念;
卡普兰发现,这250位受过系统经济学训练、拿了经济学博士学位的人,对这30多个问题的回答跟其他人有着明显的差别。经济学家是一群看问题非常特别的人,他们之所以这样不可替代,原因就在于他们受过经济学的系统训练。而其他人对一系列常见的经济问题,都存在着大量的偏见。
有一位叫唐纳德·威特曼(Donald Wittman)的经济学家,针对上述“选民无知”和“利益团体操纵选举结果”导致了民主制度下屡屡产生不良经济政策的理论,提出了严重质疑。威特曼毕业于芝加哥大学,他秉承了芝加哥学派的传统,善于把市场运作的基本规律运用到社会的每一个角落。
而一个国家的利益团体,他们也处于相同的格局中。凡是利益团体都是人数比较少,互相可见,得到的益处却非常大的一群人。他们利用公共政策赚到的钱,是全体人民付出的。
美国修筑高速公路的资金,是通过征收汽油税得到的,政府把收上来的资金再分配给不同的地区,修建当地的公路。而中国的许多高速公路是当地政府和当地的企业修建的,它们把路修好了以后,通过收路费的方式把成本收回来。
4.会议召集人和会议议程至关重要。
公共选择学派的创始人图洛克写过一篇文章来解释和回答这个问题,题目是《为什么这么稳定》(Why So Much Stability, 1981)。它的意思是说,阿罗不可能定律预测的是一个动态的结果、议而不决的结果,但现实生活中没有出现这样的情况,原因就在于,每一次人们投票决定一件事时都有一个会议召集人或者议程设计者。他设计了怎么问别人,设计了选举方案和选举选项,这在很大程度上就把选举的结果暗中定下来了。

思考题

在所有的选举当中,我们要追求、要满足的都是大多数人的意愿。在任何一个社会里面,真的存在大多数人的意愿这回事吗?为什么?有哪些社会目标是真的符合大多数人意愿的呢?请你举两个例子。

成为中间选民的概率,取决于两个因素。第一个因素是参选人赢得大选的概率。参选人之间赢得大选的概率越接近,成为中间选民的机会就更大;而基本上已经是一面倒的选举,谁都不太可能通过自己的一票力挽狂澜。
政府资助建设免费的高速公路,所有的人都出钱。每一位劳动力不仅要支付收入所得税,也要支付他所在公司的公司税。真正的税负是分摊到每一个人身上的。
于是,威特曼得出了一个传统公共选择学派学者都不喜欢的结论,那就是:选民的无知不是问题,而民主决策机制也没问题。既然这样,“民主制度会产生不良的经济政策”这个说法本身就是个伪命题——在市场和政治两个不同的场景里,人们都通过本质上非常接近的制度安排,在信息不对称的情况下,在有用信息比较少的情况下,做出了有效的选择。
图洛克教授就曾经说过:“安东尼·唐斯早就把我说服了,我在前往投票站的路上遇到车祸一命呜呼的概率,比我的选票改变了选举结果的概率要大得多。那我为什么还要折腾去投票呢?”
在政治领域,选民不需要再了解政治哲学,不需要再了解军事战略,也不需要知道那么多的经济学原理,他只要看看候选人的眼神、说话的态度,有没有温暖人心的微笑,就可以投票做决定了,而这跟在市场领域,消费者不需要懂得多少科学技术原理,只要看看品牌和包装,看看那些美轮美奂的电视广告,就基本可以做出正确的选择一样。
没有人可以通过参加投票来改变选举的结果。
公共医疗服务也是如此。政府对那些好医院进行资助,谁能够享受这些医院的服务?是那些住在大城市、离这些好医院很近的人。而离好医院近的地段,房价本身就已经比较高了。因此医疗服务享受得最多的,往往是那些交税的比例比较低,但又住得离医院近的中等收入阶层。
而那些极其富裕家庭的子弟,他们的选择很广泛,不一定会跟大多数人争夺公共教育资源。结果政府对教育的资助,往往帮助了那些中等收入家庭的孩子,而不是最需要帮助的赤贫家庭的孩子。
全体人民的特点正相反,他们高度分散,互相不可见,他们每一个人受到的损失也非常小,不值得联合起来,要联合起来成本也非常高。在这种格局下,那些有巨大利益的少数派就会有积极性去操纵选举的结果,让大多数分散的选民来承担代价。这就是公共选择学派提出的利益团体操控选举结果的理论。
是否需要为自己的主张负直接的责任,是市场决策和民主决策的根本区别。
在市场里,如果我们要买名贵的跑车,就要单独为此买单。在政治领域,我们不会因为支持人人都有免费的医疗服务,政府就会单独让我们付费,付与不付已经被决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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