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空之卷
第19章 土匪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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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土匪来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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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圆明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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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
“你在屋里等待。”
住在这附近一带的母亲们,经常会吓唬孩子:
“不,看我怎么处理他。”
“是。”
“还好只是这件事。”
村子陷在一片火海中。
“快解开我的绳子啊!帮我解开绳子,我替你们报仇。”
斯——斯——
“快点去!”
“大人殿下,您刚才说要给我饼干,不给的话就是骗人,快点给我,我马上要回去了。”
受伤的村民挣扎着爬过来帮伊织解开绳子后便断气了。
“悉听尊便。”
“要干什么?”
原来是村民和土匪在桥上缠斗,加上凄厉的呻吟声和脚步声,混杂不清。
他打开大约有一斗容量的米袋说着。
“很抱歉,他是土著的孤儿,请您见谅!”
听到一阵轻悄的脚步声,细碎地逃往仓库方向。刚才斥骂的僧侣低着头留在原地。
突然,啪嗒一声,一块像湿抹布的东西贴到小和尚的脸上。他惊叫一声,脸色铁青。原来贴在他脸上的,是他最讨厌的大蟾蜍。
伊织却模仿小和尚装白痴的面孔,学他的口吻讲话:
“啊!长冈大人,吵醒您了。”
“大师。”
“他在偷看我们吗?”
“喂!”
因此,战国以来所谓山神的党徒即使把白色轿子抬到山上的神社,居民仍不肯奉献。于是他们便带着射山猪用的长矛,猎熊的弓箭、斧头和手枪等土著们最畏惧的武器,每隔三两年,就会出现于各村落。
“对了,快点去通报住在德愿寺的武士大人。”
“土匪来袭了,他们前年也曾经来过。”
“十三,今年十三岁。”
“快点去,快点去救那些人吧!”
“根本没闻到啊?”
伊织从草丛中一跃而出。
“请让我们自由自在地休息吧!”
而且叶笛也吹不出复杂的中元节的土风舞歌谣。
“把他的头栽到那田里。”
“你竟然甘心受一个来路不明的疯子驱使,到头来还得由你替他张罗食物。”“谢谢您的忠告。”
在这寂静安详的夜里,正在睡梦中的村子突然传来令人胆寒的鸡飞狗跳声以及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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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小孩的哭叫声。
伊织颇得他的欢心。
“住在荒郊野外的马夫能留多少钱给你啊!”
武士们立刻起身。
事情终于要发生了。
“你要去哪里?”
长冈佐渡是常在寺庙出现的大人物之一。他是名将三斋公——也就是丰前小仓的城主细川中兴的家臣。因此,他来到寺庙里大都是为了帮亲戚命名,以及在繁忙的公务中抽空来此休闲度假的。
书房隔壁的房间已经铺妥被褥。老态龙钟的佐渡横躺在那儿。他似乎很喜欢小孩。当伊织坐在住持身边的时候——
“喂!”
“刚才背着小米回去了。”
皮——皮斯
当!当!寺里的钟声响了,想必寺里也知道土匪来袭。
他口中的树叶随着口水一起吐出,同时赶紧躲到旁边的草丛里。
佐渡脸色讶异。
伊织屏气凝神,瞪大眼睛,从草丛中窥视这一切。不知何时,约数十名的土匪黑鸦鸦地聚集在土桥四周,一群一群地交头接耳,商议对策,最后似乎达成了共识。
他被土匪踢下桥,另一名土匪立刻从后面飞奔过来,把他绑在桥墩上。
伊织一拿到糖果,立刻收到怀里。佐渡看到了,便问:
“我才不管那么多。”
“喂!快帮我解开绳子啊!我可以去救村子里面的人啊!快帮我解开啊!快帮我解开啊!”
寺里的僧侣悄悄地收拾碗盘,深怕吵到他的休息。佐渡的随从坐在墙边,每次风一吹进来,灯光摇曳,他们便会细心留意,怕主人着凉。
“诚惶诚恐。”
“别担心。我这身体历经战场的锻炼,不必担心会受夜露风寒。这晚风中飘来了茶花香,你们闻到了吗?”
“为何不在这里吃呢?”
伊织稚嫩的心灵忘了自己的年幼,不断大声喊叫,好像在责怪无力的村民并指挥他们似的。
佐渡问伊织。
“晚风带着寒气,请您小心,别着凉了!”
伊织听对方的问话,便点头回答:
“我们住持说你可怜,叫我们拿小米给你,这可是施舍给你的。别以为你九九藏书的面子大。”
“你不可能不想去,是不是不相信我?明天我就带你回江户。”
“怎么说?”
“糟了!”
伊织听完默默摇头。佐渡说:
“把我老婆还给我。”
“不要说小米,要说白米。”
“想跟人要东西,就得低声下气。”
“嗯。”
他们呼叫土桥上的人。
这群土匪曾经在前年秋天来此抢劫。当时的凄惨光景,仍深深烙印在伊织幼小的心灵里,所以他一看到土桥上的人影时,这种恐怖的记忆立刻浮现他的脑海里。
“你们竟然在开垦无法种田的土地,村子里的人大家都在嘲笑你们呢!”
“快点,帮我解开绳子,快解开啊!”
只见一个身影像鹿一般矫捷地奔向火红的野地里,他便是武藏。
“请原谅我的无礼。”
“我的面子很大吗?”
江户的藩邸事务繁忙,令他毫无喘息的机会。说不定他是假藉参拜之名跑来此处的。在这儿他可以泡泡野趣十足的温泉,喝一杯乡下土酿的美酒,以手当枕,轻松无杂念地聆听远处的蛙鸣,这都可以让他忘却世俗的烦恼。
他想起前年晚秋时,发生的一件事。
“不、不!我不是责备你……那名小孩看来颇有意思,刚好可以来陪我聊聊天。你叫他过来,说我要给他糖果。”
这种呼叫声从四面八方传来,也流向夜晚的雾气当中。
“是不是我们招待不周啊?”
“你可以到我家里来,如果你勤于应对洒扫、倒水、拿草鞋的话,将来我一定可以培养你成为一名武士。”
这里有两条河流在此会合,流往村落的方向。而河流的土桥上有三四个大男人,正交头接耳不知在谈什么?
“别太煞费周张了。你们盛情款待,我的确很高兴,可是我不想在寺庙里享受奢侈的生活。”
仓库里的人回答。
“你是干什么的?”
“有四五十人。”
伊织从草丛中露出头来。
被砍伤的村民好不容易爬上岸,也只能趴在水草中,动弹不得。
很早以前,听说山神的白色轿子每隔几年就会到此巡回一九-九-藏-书-网次。当轿子抵达离此八至十里路远的山上神社,土著们便四处张罗五谷,甚至连自己的宝贝女儿都妆扮得非常美丽,让一群带着松柴火把的人,把她们进贡给山神。不知过了多久,当土著们知道山神也是凡人之后,他们便不愿意再进贡。
“小鬼,你看到我们的事情了,是不是要去通风报信?”
“你想当武士吗?”
此处离江户约七八里路远,有时他也在此过夜。随从一直是武士三名和小仆一名,以他的身份来说,算是非常简朴的。
“可是,师父您不知道往村子的捷径。”
“很危险的。”
“嘿!小孩,怎么站在那里偷看客人的房间呢?”
“你再不乖,我就把你丢到山神的轿子里,送给山上的鬼。”
“……?”
“喂!”
伊织一副已经办完事的模样,来不及回答,便飞奔出去了。长冈佐渡边笑边躺回床铺,而住持一再频频致歉。然后跟着伊织身后,追到仓库里来。
“什么口气啊!你这饿鬼好像来讨债的。”
原野的另一端有了回音。
小和尚冲出去抓住伊织的衣领。迎面正好遇上替长冈佐渡跑腿的另外一位和尚。
远处传来僧侣的斥责声,比佐渡的笑声还要大。
住持这才放下心来,但还是有些担心,因此拉着伊织的手,亲自带他去见佐渡。
“阿婆,我的小米吃完了,请您把小米装在这里。”
“原来钟声是在示警。”
那村民抬起沾满泥巴和血迹的脸,干涩的眼神望着伊织。
“大师啊!”
不久,车轮声喀啦喀啦地经过伊织头上的土桥。四五名土匪将掠夺来的财物满载牛车和马背上,从这儿经过。
“师父。”
住持一听脸色大变,啪——的一声,打在伊织的手上。
“你好像也有点疯了。那个浪人像挖宝似地开垦那片荒土,只怕到头来是曝尸荒野。可是,你还是个乳臭未干的小孩子,现在就开始替自己挖坟墓,不嫌太早吗?”
佐渡立刻吩咐随从。
伊织吓了一跳,赶紧拔腿就跑。却敌不过大人的脚步,原来在那99lib•net里把风的两个土匪抓住了伊织的衣领。
这种恐惧感从小时候一直到现在,伊织无法忘记。
伊织藏身河岸边的阴影处,沿着河水拼命跑,渡过浅滩,爬到对岸。
连住持都担心地跑过来问个究竟。听跑腿的和尚说,佐渡先生想找这个小孩聊天。
伊织咬牙切齿地望着桥上。土匪把村民赶来此处杀戮,但是载满财物的牛车车轮却陷在土桥腐朽的地方,动弹不得,这时正为了要拉出轮子引起一阵骚动。
“嘿!”
“小米到底要不要给我嘛!”
“白痴!哈哈!就是你。”
伊织无奈地点头回答。本来正义贲张的小心灵,霎时失去劲道,沉默下来,一脸的落寞。
“一点也不危险啊!”
那两名土匪说完又跳回桥上,不管他了。
“好啊!你这小鬼。”
佐渡回道:
“畜牲。”
伊织跑到仓库。
一旁帮忙洗碗的小和尚也附和地说:
寺里的阿婆从大而昏暗的厨房里大声斥骂。
可能因为他的笑声震耳,顿时四周的蛙鸣都停止了。
“什么事?”
本来躺在床上的佐渡听到这些话,便坐起来。
“啊!好舒服啊!好像在世外桃源呢!”
尸体被河水冲走,有些尚存一口气的死命抓住水草爬上岸去。
“我可不是乞丐。我是拿我父亲遗留给我的钱袋和师父交换的,里面还放着钱。”
“你不要命啦!”
“进攻。”
“你是天下第一笨蛋。”
随从的武士趁佐渡换手枕头的时候,说道:
“真啰嗦!快点给我小米,快点嘛!”
“好。”
“土匪?”
“别怪他!”
“去哪里?”
一名看来像是首领的土匪举手做讯号,这群人便像蝗虫般往村落方向奔去。
伊织一看到那些人心中不禁暗叫:
就在此时。
所以,伊织只能拿着叶子含在嘴唇吹一些神乐杂耍的单调旋律。吹着吹着,他忘了路途的遥远,最后来到法典草原附近。
“走着瞧!”
外面一片漆黑,寂静中传来叶笛声——
另外一群人组成队伍从别的方向跑过来。
他们四处张望。
“糟了,他们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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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小和尚得意忘形,瞪大眼睛扮鬼脸、嘲笑伊织。
“咦?为什么?”
“师父,您跟在我后面,我来带路。”
今夜佐渡也在寺里住宿,正听着远处的蛙鸣声。
“那片火海就可替我带路。知道吗?乖乖地在屋子里等我。”
“你们这些鼻子不灵光的男人……哈哈哈。”
“喔!伊织。”
佐渡手枕在白色鬓发上躺上来。
“我师父还在等我。”
武藏摇头。
“那小鬼,跑哪儿去了?”
村子里起了大火,土桥下的河水映着火光染得一片通红。而婴儿的哭泣声和女人的悲鸣不断传来。
“村子里。”
佐渡不管住持。
“没错!武士不应该骗人,快点去拿饼干来。”
“好了。”
可惜伊织不谙音律,因为用叶笛子根本吹不出马夫驮马歌谣的韵味。
就在此时,满身血迹的尸体一个接一个被踢落在伊织面前,甚至还有血迹溅到他脸上。
他开始在原野中狂奔。在无住家又无田地的法典草原一口气跑了半里路。最后终于跑到与武藏所住的小屋附近。看到有人站在屋外凝视天空——那是武藏。
本来伊织可以大声哭叫,也许就会平安无事,可是他哭不出来。因为他虽然被对方整个人提起来,却还是勇敢地奋力抵抗,所以土匪们对他起了疑心。
昏迷不醒的人还是毫无知觉,于是伊织用力挣扎想挣脱绳子,这徒然是困兽之斗,挣脱不了。
“哦?你师父是谁?”
“是的,那孩子就住在离此一里远的法典高原上,原是马夫的儿子。他祖父以前也是位武士,所以他老是嚷着说他以后也要当武士。这会儿看到您的威武模样,才会好奇偷看,真伤脑筋!”
被绑在桥墩下目睹惨况的伊织,大声叫喊:
“咦?”
“那片火海是什么?”
他直觉地想去通报这件事,便往德愿寺飞奔而去。本来以为空无一人的土桥,竟然传来人声。
武藏回屋内换着武装出来。
“你几岁了?”
“你会碍手碍脚。”
伊织扭动着身体,尽量伸长脚,终于踢到昏倒的负伤者肩膀。
“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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