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六 二天之卷
第06章 四贤一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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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地之卷
卷一 地之卷
卷一 地之卷
卷二 水之卷
卷二 水之卷
卷二 水之卷
卷二 水之卷
卷三 火之卷
卷三 火之卷
卷三 火之卷
卷三 火之卷
卷四 风之卷
卷四 风之卷
卷四 风之卷
卷四 风之卷
卷四 风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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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五 空之卷
卷五 空之卷
卷五 空之卷
卷五 空之卷
卷五 空之卷
卷六 二天之卷
第06章 四贤一灯
卷六 二天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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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六 二天之卷
卷七 圆明之卷
卷七 圆明之卷
卷七 圆明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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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七 圆明之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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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虽如此,若有泽庵在一旁游说,再加上但马和安房两人的举荐,此事并非不无可能。
“……”
宗矩表示:现在她应该已随侄子兵库回到故乡,看护石舟斋了。
“您回来了?”
“犬子新藏受你照顾,我未前去拜谢,反而让你光临寒舍,真是对不住!还请见谅。”
说得更清楚些。
“嘿!”
“你猜得真准。今天我在城里遇到的正是泽庵。很怀念他吧!”
“阿通是不是在柳生谷侍候家父的那名女子?”
他把缰绳交给新藏。
虽然阿通经常对泽庵和武藏说:
武藏说出内心的感受。
“真的毫无音讯吗?”
以前的人追求以剑征服,以剑慑人。
席上有兵法学家,却不谈兵学;有禅僧,却不谈禅理;而但马守与武藏同是剑人,话题却扯不上剑道。
虽然他的远祖是赤松一族,平田将监的后裔,但却没有证据。他与德川也无任何关系。反倒是关原之役时,他虽是个无名小卒,却是德川的敌人,这点对他太不利了。
“就是禅机。”
武藏赶紧回礼。眼前的安房守年纪已大。前齿掉了三颗,皮肤光泽不输给年轻人。鬓毛斑白,留着胡子,刚好巧妙地遮住了嘴角的皱纹。
武藏上了阶梯,随家仆入内。
酒是喝不完的。只是灯影渐短,摇曳不止。北条新藏进来添灯油,听到这一席话,对着父亲和客人说:
“既然事迹败露,那就向大家道个歉,打开天窗说亮话。可别因为是北条流的宗家而放不下身段。”
在当时,能与诸侯同席而坐,侃侃而谈,实在是个例外。然而在座的除了旗本学者安房守之外,连野和尚泽庵也毫无顾忌,不拘小节,武藏因而得以轻松自如。
他悄悄地往回走了约十步左右,来到后门的庭院,穿上摆在脱鞋石上面的木屐,沿着院子绕到安房守所在的房间正面。
武藏恍如隔世。
先看看他的人再说。
真幼稚!
后来他派伊织送信给但马守时,已不像以往为了打败柳生家而向石舟斋挑战时充满肤浅的霸气了。
“年纪大了,老是生病……”
“看来你似乎已经识破我们的计谋了。这是我提议的,真是有失面子。”
“总之我对此事感到抱歉。一般人察觉到杀气时,不是惊慌失措,就是想表现自己的功力,一试身手。然而武藏却绕到后面,从庭院进来。当时我着实吓了一大跳。”
这里是赤城神社境内,一大片土墙沿着坡道而筑,围住一个大宅第。
“初次见面。我是作州浪人宫本武藏,以后请多多指教。”
自从他领悟这个道理后,再不喜单纯追求剑法。
畅饮。
说完,又对武藏:
“不知最近阿通情况如何?”
泽庵想做个结语。武藏听了回道:
仆人九九藏书网将武藏引到一个房间,便退出去。武藏这时才注意到原来这房间处于高地。从庭院可望见江户城的北护城河。可想见白天一定能远眺江户城内的森林。
泽庵认为他的叹息是正直之音,感到非常欣慰:
“好!”
于是大家举杯——
“两者差别在哪里?”
桌上摆了四份酒菜,席上却只有泽庵、安房守、武藏三人。
安房守非常佩服。泽庵说:
“你最近的修行和处境如何?”
多年未见,没想会在此地重逢。两人不禁相对良久。
武士听到他的抱负,可能会说:
“即使无法得到幸福,我的心志仍坚定不移。”
当时并未做决定,而刚才但马在高处已试过武藏,心里早有了底。至于他的家世、人品、修行的过程等等,泽庵保证绝对没问题。因此大家都没有异议。
远处传来神乐笛音。夜祭的灯火,从森林的一角,映得满天通红。
“……”
泽庵与武藏相差十一岁,已近四十了。
接着又说:
“两位都是我的好朋友。今天在城里遇见他们,便请他们光临寒舍。谈话中提起新藏正到山里见你,便又聊起你。其中一位客人表示久未与你联络,想见你一面。另一位客人也有同感。”
但马守认为可以将阿通从柳生谷接到江户,与武藏成亲,两人在江户落脚。如此加上柳生、小野两家,三派剑宗鼎立,在这新都府将造成一股新势力。
“是的。”
这房子盖得有点奇特。阶梯一直往上延伸,可能是沿着赤城坡而盖,两旁是节节高升的房间和工具房。
武藏嘴角泛起一抹微笑,并未做任何解释。
“主人久候大驾,请进!”
武藏也认为男人应该负责任。他爱阿通,阿通也爱他,恋爱造成的罪孽也必须两人一起承担。
出了房间。又上了一段短短的阶梯,转了个弯,走到房子最里间。
泽庵揶揄他,话题绕在阿通身上。除了提到阿通的人生之外,也说出她与武藏之间的关系。
“现在去叫吗?”
阿通怎么办?
阿通怎么办?武藏听泽庵这么一问,内心受到谴责。
“家父的信里,还有泽庵大师都常提及你。你以前曾要求与我比武,刚才没有交手,虽然不太正式,但我觉得已经比过武了,请你别介意。”
自从武藏开垦法典草原以来,他对“剑”的看法完全改观。对剑术者的观点也不同于往日了。
不只安房守,泽庵也吃惊地问道:
武藏谈了这几年来的生活。
舆论会说:这是男人的责任。
光是骑马来此地,就必须花一刻钟,可想见抓着马口轮的新藏,到牛达来的这一路上,一定走得很辛苦。
“不到三十岁的人,如果认为已对"道"有初步的了解,那他人www.99lib.net生的稻穗便已停止抽长。虽然拙僧比你早生十年,但若有人问我禅为何物?我可能还会背脊发寒呢!世人却喜欢抓着我这个烦恼大师,向我追问道理,向我求教。你没被世人纠缠,这点就比我过得单纯。住在佛门最害怕别人动不动就把你当活佛一样来膜拜。”
说完,双手扶住扇子两端,向武藏轻轻地点头行礼。
庭院的门早已开着。
泽庵对着外面说完,那人发出一阵笑声进了屋来。这是柳生宗矩与武藏第一次见面。
“上次我们在京都分手之后,正巧我母亲病危,便立刻赶回但马。”
“我先来说分手之后的事吧!”
另外还有一个困难,那就是武藏的家世背景。
那武士牵过马匹,在武藏前面引路:
“他跟你是熟人。真巧,这两位客人互相也认识。”
“……”
“你真是明察秋毫。”
泽庵不断地说:“这太令人怀念,我等你好久了。”
武藏知道,如果在这三人面前说出自己真正的理想,他们可能也会有同样的反应。
“听说府上有客人在等我,不知是谁?”
泽庵笑道:
“为何你知道是但马先生呢?”
武藏感受到他的亲和力,人也轻松不少。
他突然提出这个问题。
他突然改变话题:
傻瓜!
武藏感到很唐突,一阵面红耳赤。
安房守喃喃自语:
“刚才我故意诱你从那里过来,可是你为何绕到后面,从后院进来?……我想听听你的解释。”
这老人看起来像多子多孙的爷爷,容易让年轻人亲近。
“这是必经之路啊!”
“就是这里。”
武藏也从野人脱胎换骨,变得温文儒雅。泽庵眼见这个人活出自己的风格,深具禅学修养,内心一阵欣慰。
“对了!”
“请稍做休息。”
“咦?”
“武藏也该成家了。”
“心机是什么?”
“请跟我来。”
新藏也一起穿过林子,来到房子的大门口。
“安房先生,因为你是个兵法家,而武藏是个剑士,就这个差别而已。”
一想到这点,武藏内心也没有明确的答案。
这个想法一直潜藏在他内心。因为他发现剑道越是钻研,越是深不可测。他想专心于剑道,不想受到任何的打扰。
泽庵也张大眼睛,起身相迎。
“……?”
“啊?你竟从这边进来?”
泽庵笑着回答:
武藏只好以自己尚未成熟来婉拒他们的好意。
“岂止认识而已!哈哈哈——”
言下之意,想借此将武藏托但马太守与安房太守照顾。
“我同意您的说法。”
泽庵代答:
泽庵想起某事,放下杯子对武藏说:
安房守表情沉稳。
这件事在派新藏去接武藏来此之前,已与但马守谈过。
从一开始,大家便力劝武藏留在九-九-藏-书-网江户。
只是要推荐为将军家的兵法老师,得先在大将军的旗下当武士,这是从三河时代便有的规定。今日的德川家虽然为了用才,也有新的规定。然而按新规定而招募的人,经常受人轻视,造成很大的麻烦。这点是任用武藏最大的难关。
“嘿!”
“对了!安房才是主人,可否请你把另外一位客人介绍给武藏?”
接着又说:
他满面笑容地向坐在上座的泽庵打招呼。
然而武藏心中已有了谱,微笑着试探道:
听泽庵这么催促,安房守有点焦急。
“请跟我来。”
泽庵依然穿着粗布僧衣,毫无装饰打扮。风貌却与往日大不相同,说话也圆融多了。
“这怎么行,你不能老是不知道啊!”
“这么说来,有两个客人?”
泽庵这才想起。
世人认为女人付出了心意,恋爱结果的好坏,却在于男人。
这里无阶级之分,无年龄之别。
“石舟斋先生现在情况如何?”
武藏也回道:
泽庵轻松地说。安房守也保证:
“她与武藏是旧识吗?”
夜已深沉——
“我马上请他过来见你。”
一定要推举武藏为将军家的兵法老师。
“这的确是个好主意。如果大家推举通过,一切都能实现就好了。为柳营的武道以及武藏先生,我们举杯庆祝吧!”
他们会嘲笑武藏。也许认识武藏的人会替他惋惜,认为——从政的人会堕落,尤其会给纯洁的剑蒙上一层阴影。
安房守用计试探武藏身手,不免羞愧难当,频频向武藏赔罪。
尤其是安房守为了酬谢武藏照顾儿子新藏之恩,心想:
武藏已经猜出来了,却默不作声。
“是的。”
泽庵听了立刻驳斥他:
“现在,我仍然觉得自己尚未成熟,还没真正悟道。越走越觉得道路遥远,就像走在无垠的深山。”
不久,这家的主人带了一名随从出现在房里。他是新藏的父亲安房守氏胜。他一看到武藏——因为与自己的儿子年龄相仿——也把他当小孩看待。
“兵学以智能为基础,而剑法之道却随心神而定,全凭感觉行事。以兵学之理来看,你如此引诱他,照理他一定会过来。然而剑道的心机便是在肉眼未见、肌肤未接触之前,就已洞悉未来,避开危险。”
“我们的确很久未见面了。”
武藏自从亲手开垦土地之后,开始反省“剑道”的最高境界。
泽庵先开口。
“我服母丧一年后,又到处云游。曾寄身泉州的南宗寺,也到过大德寺。之后与光广卿等人不理会世事,吟诗作乐,饮茶弹琴,不觉又过数载。直到最近,与岸和田的城主小出右京进同路下行至江户,正好前来看看江户新开发的情形。”
一位秀丽的小侍女,衣冠楚楚,送了糕点和茶99lib•net水到武藏面前,又默默地退下。
他仍带着些许不解的表情,说出自己的计谋,并问了武藏问题。
剑道即是修行、即是保护人民,须不断地磨炼。剑道是跟随人的一生,直到老死——果真如此的话,难道不能以此剑道来治世安民吗?
“打扰了。”
武藏认为自己理所当然会这么做,对方却如此佩服,他感到没什么兴致。只是自己掀了主人的底,且一直站在外面的那个人,无法进屋来,实在可怜,便说:
“嗯!”
安房守起身带路。
她系着艳丽的腰带,仿佛从墙壁里走出来,又消失在墙壁里。离开之后却留下一股芳香,使得早已忘记女性的武藏重新想起了“女人”。
台灯旁的拉门悄悄地开了。
世人听了会笑他吧!
“老实说,犬子新藏和泽庵大师非常了解你的人品,才决定去邀你前来。不知你目前功夫到何种程度?当面问你,又觉不妥,才会想到先试探你的功夫。刚好寒舍有人可以担任这项工作。老实说,他刚才就拿着刀,躲在黑暗的墙边准备偷袭你。”
但马一年领饷一万石,列位诸侯。论其家世,得推溯到昔日天庆年间,祖先是柳生庄的豪族,又是将军家的兵法老师。武藏只是一介野人,根本无法与他平起平坐。
安房守回头看到武藏,吃了一惊。武藏从容地向屋内叫道:
“我是右卫门宗矩,请多指教。”
尚未出现的客人会是谁?
“哎呀!所以我们才劝你快点安定下来。难道你不想成家,难道你一直放着阿通不管?”
“你猜中了。”
“哦!你最近才到这里来吗?”
“不过你的名声已传遍江户了。”
“刚才家臣木村助九郎前来禀报家乡的父亲病情严重……”
泽庵与安房守亦有同感。
左右两侧都已点上烛火,安房守的仆人们鞠躬迎接客人。
在将军家指导剑术,不如教老百姓治国之道。
现在武藏所希望的是,与其当将军家的兵法老师,不如在小藩所参与政治。教导剑法,不如布施正大光明的政令。
武藏虽然响应,却没移动脚步。
他略去严肃的礼仪。随从拿出坐垫,他便与武藏一起盘腿而坐。
“为何不过来?武藏先生!在这里,快点过来!”
武藏刚才已退至末席。留了上座给但马,但马却未过去,反而来到武藏面前与他打招呼。
武藏认为不是自己受到礼遇,而是“道”之德使然。
“没错,的确是但马先生。喂!站在外面暗处的人,武藏已经猜到了。你快进来坐吧!”
泽庵又问:
在屋内等候的武士一听到马蹄声,立刻拿着蜡烛出来迎接。
宗矩一听,也问道:
“我也不太清楚。”
但马温厚之风,亲切地包容了武藏寒酸的容态。传言果然没错,但马是99lib.net个聪明的贤人,武藏深有同感。
“那么,泽庵大师你是否也了解此事呢?”
“我知道了。是不是宗彭泽庵?”
安房太守也附和道:
“只是恶名昭彰……”
或说:
主要的原因是什么呢?
“分手后毫无音讯,我也不知她怎么样了?”
武藏不得不回答。但他还是不向前走。
“武藏!”
他注视着武藏。
“你来得正好。”
安房守话中有话,想先说明清楚。
然而世间却不谅解。
“好啦!好啦!就此说定了。”
“我在大德寺与右大臣(秀忠)见过两次面,也经常拜谒大御所。但江户之行算是头一遭。你呢?”
“辛苦你了。”
“各位太抬举我了。我至今尚未安定下来,各方面也未臻成熟……”
谈笑。
武藏退到末座,将上座留给但马,回答道:
“我也是今年夏初才到此。”
“看来是我输了。”
在映着灯火的檐下和武藏所站的走廊之间,约隔九尺,武藏似乎感到这一片沿墙的昏暗空地,令人不太舒服。
泽庵在一旁说道:
安房守又叫了一次。
成家对自己来说还太早了。
聊到其他话题时,但马太守也说:
宗矩张大眼睛问着。
武藏停住,安房守的声音从一间点了灯火的房间传了出来:
他带着武藏走出房间。
两人相谈甚欢,没注意到酒菜已摆在眼前。
“这两个人的情结总有一天要解决。我这个野僧插不上手。可能要借助两位大人的力量喔!”
终于知道一位客人是泽庵。但武藏怎么也想不出另一位客人会是谁?
住家位于赤城坡下。
武藏来到土豪式的门口,翻身下马。
“总之,这事交给我们就行。”
不过,关原之役后,有很多敌方的浪人受德川的征召。若论家世,有个小野治郎右卫门躲在伊势松坡,原只是北富家收留的浪人,他受到提拔,担任将军家的兵法老师。从这前例看来,也许不会有太大的障碍。
“快请但马守先生也进屋来坐。”
“在这里。”
安房守拍着膝盖。
“是呀!你的功夫及修行练到这个地步,已经足够了。”
安房守只谈论事情始末,却未告诉武藏客人究竟是谁。
武藏内心一阵羞愧:
“不敢当。”
“不,少年得志大不幸。只要不是不忠、不义、叛徒等恶名就好了。”
“武藏脸红了。”
武藏低伏身子回答。
说着,低下头来。
“虽然光线很暗,但我可感到墙壁阴暗处传过来的剑气,再看看这席上的人脉关系,可判断除了但马先生之外,别无他人。”
安房守突然不见踪影。走廊和阶梯昏暗,武藏因而落后。由此也可看出这老人的急性子。
泽庵盯着他看,心中想起以前的武藏。
“总之,先推举看看。最重要的是武藏本人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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