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盖姆拉·安斯基德——科尔伯格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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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提格和约翰正背对着她坐在电脑旁,他们被屏幕上飘来飘去的蓝色的虫子深深吸引住了。
“祖父祖母寄来了一张明信片,我把它放在餐桌上了。”他把音量调大了。
求求你,索菲娅,快到我身边来,她侧身蜷缩在毯子下面这样想着。
一个声响把珍妮特吵醒了。她从沙发上站起来,看到桌子上放着两个空比萨盒。当然,她想。赫提格来了,我们吃了比萨,他去安装游戏的时候我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想象着他们签了离婚文件以后的情形。
她在门廊里看到约翰房间里有亮光,轻声走过去,推开了门。
他最近谈论最多的是哪个游戏?除了他,别人都有的游戏?她走进厨房,给赫提格打电话。
“没问题,”他终于说道,“我们这么办……我现在过来,给约翰安装上游戏,这样他今晚就能收到惊喜了。”
斯德哥尔摩从未如此阴暗潮湿过。一个笼罩着黑白两色的城市。天边的乌云正在散开,她可以透过云层耀眼的边缘瞥见蓝天。当她下车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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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空气里有一股蚯蚓和湿漉漉的草地的味道。
“谢谢,那太好了。”
她和阿克曾经谈过要禁止约翰玩那些最暴力的游戏,但是很快就意识到没有用。他的朋友们都在玩,所以禁止根本没有效果。是我太过于保护他了吗?她想,这时,她突然有了一个主意。
法律规定离婚生效前的六个月将是一个过渡期。在那之后,就是噩梦一般的财产分割。但是,想到她对他们共同财产的一半拥有合法权利,她禁不住露出了笑容,她想自己是不是应该吓唬一下阿克,说要她的那份财产,就看看他有什么反应。离婚生效之前,他卖得越多,到时她得到的钱也越多。
“很明显,她对我们非常重要。尽可能把她调查清楚。姓名,住址,等等。当然,你知道那之类的信息。”
“《反恐精英》?”
约翰房间里电脑的声音消失了,他打开门,走进门廊,开始穿鞋。珍妮特让赫提格稍等一下,她问约翰要去哪里,但是www.99lib.net他什么也没说,只是关上了前门。
“四季?”
“维苏威?”
“我知道,”赫提格说,“现在你想给他一个惊喜?”
她还能看到那次阿克喝醉了在上面写的三个字母。虽然他第二天就粉刷了,可是没用,就像很多他承诺会解决的问题一样,之后再也没有下文了。白色的天花板上透出三个字母,一个H,一个F,一个C:哈马比足球俱乐部(Hammarby Football Club)。
“《刺客信条》。”他立刻回答。
珍妮特想了想。“不,先不用。我们先等等,看看能找到什么信息。”她起身回办公室,“我给范奎斯特打电话,建议明天开个会,好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赫提格没有立刻回答,她想她听到了他在偷笑。
他笑了:“你可能睡着觉都能回答出来,最近最受欢迎的比萨是什么?”
珍妮特五点多到家的时候,约翰正坐在电视前,根据厨房里的景象,看起来他已经吃过了。她走到沙发旁边,在他头顶上九*九*藏*书*网亲了一下。
“没错。原谅我的无知,不过你能不能把游戏借给我,我把它拷贝到约翰的电脑上,然后再还给你?”
“不对。”
“不对。”
赫提格点点头。“要我密切注意她吗?”
“你真是个好人。你还没吃饭吧,我可以请你吃比萨吗?”
她重新躺到沙发上,把毯子拉过来盖上,努力接着睡。
珍妮特回到厨房里,拿起明信片,看着上面的照片。中国的长城、高山、高低起伏的绿地。她读了读背面的文字。他们很好,不过想念家里了。像往常一样。
赫提格在电话那头深吸一口气,然后传出了关门声。“你说的是《孢子》吧?”他最后说道。
如果最后我们要把房子卖掉,你最好过来帮我,她想。
“没错,就是这个。暴力吗?”
他耸了耸肩,没有回答。
她明白了他的意思,“普罗旺斯?”
“就是这个!维苏威。”
“嗨。你能帮我个忙吗?”
珍妮特给检察官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商定明天开会讨论被中止的博—奥拉·西尔弗贝里http://www•99lib.net的调查工作,之后,珍妮特坐进汽车,开车回家。
她清理了碗架,把餐具放进洗碗机,然后上楼去洗澡。
她听着约翰房间里低沉的笑声,翻身趴在沙发上。她在心里感激赫提格,但是同时,她也惊讶地看到他竟然这么不负责任,看起来根本不知道青少年需要充足的睡眠,才能应付第二天的课程。他明天放学后的训练估计也泡汤了。赫提格也许可以凑合着工作,可约翰就会像僵尸一样无精打采了。
“那么,你跟他的女儿进展如何?”赫提格看着珍妮特。
会有大量的文件和地产中介来做房屋销售包装。可是,阿克只会溜到波兰,喝着香槟,售卖那些当初不是我拦着早就被他毁掉了的破画。
“嗨,亲爱的。今天过得好吗?”
她很快就发现根本睡不着。她翻过身面朝上躺下,眼睛盯着天花板。
珍妮特认识这个名字,“不对,如果我没搞错的话,应该不是一款动作游戏。”
“那要看你选择怎么玩,不过有一个进化过程,你必须把你的角色从一个小细胞升级九九藏书成宇宙的主人,时不时会有一些暴力。”
“不对,也不是这个,”赫提格说,“并不花哨。”
算了,让他们玩吧。
她下来的时候,发现约翰已经回房间了,她能听到他在玩电脑游戏。
他走了以后,她凄凉地笑了笑,拿起电话。“我今天提前回来就是因为担心他会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或者去朋友家。我到家以后,他却把两件事都做了。”
珍妮特的第一反应是,问他们凌晨四点了到底在搞什么,然后让他们去睡觉,但是刚要开口,她就打住了。
他听上去有些上气不接下气,“当然可以,帮什么忙?需要我查什么?”
“你想吃哪种?”
她渴望抱着索菲娅的感觉。
“吃掉它!吃掉它!”赫提格小声地催促道,用手拍了拍约翰的后背,只见那只虫子吞下了一个貌似毛茸茸的红色螺旋的东西。
约翰的房间里又传出了笑声,尽管珍妮特为他感到高兴,她依然觉得很孤独。
“这个问题你睡着觉都能回答出来,现在最流行的电脑游戏是什么?”
他们沉浸在游戏里,完全没有注意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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