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阿兰达机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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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金属探测器时,她闭上了眼睛。出于某些原因,她总是会受到磁场的干扰,头部后面的伤疤会隐隐作痛,有时候甚至会引起头痛。
我现在在文岛湾的沙滩,在捡石头,她心想。
等去了基辅,结束在巴比谷的会面,她会把所有的东西抛之脑后。她与维戈的会面是个句号。既然维多利亚·伯格曼已经一去不复返,没有其他事情可做了。
风和海的声音全是我的。我十岁了,身穿一件红色的夹克,红色裤子,九_九_藏_书_网脚蹬一双白色的橡胶靴。
她强迫自己不去细听那些嘈杂声,不过根本不管用,声音不绝于耳。
离飞机起飞还有两个钟头,玛德琳办理好电子登机手续后,朝安检处走去。她的行李很少,安检人员只检查了她的手提包和钴蓝色的外套,快到服务台时,她被告知不能携带手里的那杯冰。
突然,耳机的静电干扰模式变了,玛德琳回想起后面高速公路上某个地方传来的模糊的声音。清香的洗九九藏书网发水,干净的床单。她双目微闭,一幕幕画面出现在她的眼前。白色的房子,小小的自己,刚出生几天,躺在谁的臂弯里。身穿熨烫整齐的白大褂的女人,有的嘴上戴着口罩。她感觉暖呼呼的,一切都满足惬意。她感到很安全,除了这里哪儿都不想去,耳边贴着抱她的人的胸部,随着自己的呼吸声上下起伏。
她从包里拿出手机,戴上耳机,按下了收音按钮。她进入到一个只有静电干扰的频道,里面九-九-藏-书-网低沉的沙沙声让人放松下来,现在她终于可以思考了。
一只手摸了摸她的肚子,挠了挠。她睁开眼睛,看到一张嘴,里面有颗门牙缺了个口。
耳机里的沙沙声就是大海的声音,她开始畅想。是几天之前见到的奥兰海。
那个称自己是我妈妈的女人惭愧不已,她心想。我给她看了她只是站在一边观望的照片,什么也没做。
她累了,极度困乏。任何的声音都听着刺耳,周围混杂着乌泱泱老掉牙的谈话和刺耳的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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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这让她的头疼得愈加厉害。
痛苦中尖叫的孩子们的照片,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的孩子的照片,还有我的照片,十岁大,赤身在沙滩上的毯子上。
边境官员检查了她的证件,是个法国护照,上面写着杜尚的名字,一张去乌克兰基辅的单程机票。他几乎没怎么看她就把证件还了回来。她注意着时间,留意着屏幕。看来飞机会在九十分钟内准时起飞,于是她在休息厅后面的一个角落坐了下来。
她把包和外套取下,放到九_九_藏_书_网传送带上,然后进了候机厅。里面熙熙攘攘的人群让她心神不宁,好多的人,好多的故事,这些人真是可悲,都对自己的弱点一无所知。她加快了步子,直奔护照检查处。
排队时,她开始头痛了。磁场的缘故,她从包里拿出一粒药吞下,用手指揉了揉头发下面的伤疤。
两颗心以相同的节奏一起跳动。
她不能容忍,把这个羞辱深深地埋在了心底。
结了冰的水可能会爆炸,她边想边把最后一块冰倒掉,从某些方面来说,这句话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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