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踏破兴安万重山
第五十章 大游击
目录
序篇
一、奋起
一、奋起
二、杨靖宇挥戈南满
二、杨靖宇挥戈南满
三、“小小的满洲国,大大的赵尚志”
四、“倒悬不解三千万,田横壮儿五百条”
四、“倒悬不解三千万,田横壮儿五百条”
五、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五、把我们的血肉筑成我们新的长城
六、联军
七、中华儿女
七、中华儿女
八、荒原水畔战马鸣
九、萧墙之患
九、萧墙之患
十、他们的名字叫“汉奸”
十一、日之完
十一、日之完
十二、绝地南满
十三、生存与战斗
十四、“目前就是中国人上历史考场的时候”
十五、踏破兴安万重山
第五十章 大游击
十六、“过苏联”
十七、尚志悲歌
十七、尚志悲歌
尾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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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九三八年冬、一九三九年春顺利地展开了嫩江、讷河一带之新形势。在队伍进一步努力之下,有可能达到西兴安岭而以之为根据地。
对前途估计如此乐观,是因为展现在他们面前的新的战争舞台,相当于今天的齐齐哈尔、大庆、绥化和黑河西南部的黑嫩地区,日伪“统治尚是闲散”。而“闲散”两个字对于东北抗联来说,已是久违的过去时了,是“九一八”事变后的几年间,各地党组织谈及当时形势时常用的。至于“闲散”到了什么程度,就是许多地区还没有建设“集团部落”。
这位福将看到了抗战胜利,却被国民党特务杀害了。
进行广泛的宣传工作,加紧给群众做解释工作,无情提高中国人民、鞑子等民族抗日救国信心,救亡雪耻的决心。务须动员人民,自动的在各方面援助本军,并将群众组织起来,特别在较好的区域里,秘密建立人民抗日自卫队(不脱离生产的游击队——参看王康信),将人民广泛的武装起来。
当年6月初,北满临时省委在通河县境内召开会议,决定3军、6军、9军、11军向西北部的黑嫩地区实施大规模战略远征。
“满洲没有二年以上的游击区”,侯启刚常说的这句受到批判的话,其实是有事实为依据的。
几乎与2路军西征同时,北满联军踏上征途。
10月下旬,由张寿篯和11军1师师长李景萌率领的第三批西征部队百余人,从宝清动身,年底进至小兴安岭西麓的海伦县境。
1940年9月15日,《金策意见书——关于对第三路军行动和东北党组织统一领导问题》中说:
深厚的雪层已在融化,坎坷的大地露出片片的黑土,春风挟着刺骨的峭寒吹澈了阿穆尔江的坚冰。是一九四○年三月下旬,我混(浑)身充满着希望、信念、热情、勇敢,领着一个小的队伍,在一个黑夜横跨辽阔的黑江,回到我十年来浴血奋斗的满洲前线。
侯启刚说:“尚志走后北满党就没有了形成以一个人为中心的权威领导者。”
从东荒到西荒,因腿脚负伤而难得离开根棍子的金策,有点儿瘸的步履,永远是那么坚定、沉着,走一步,看两步。
读着冯仲云的这类触景生情的文件开篇文字,我们不难想见不再为这样那样的“路线”斗争所烦扰,全身心地投入拯救民族的战斗中时,这位6军政治部主任、3路军政委的心头,是怎样地“充满着希望、信念、热情、勇敢”。
争取西部大界队伍能自由活动及新形势之展开。如果能完成这一任务,则队伍之发展将无可限量,必能给与国内抗战以有力之帮助和呼应。
来回路上,他尽量少说话。一张口就是个南蛮子,容易使人起疑,没承想还有这个作用。找到海龙游击队,这回可以放声讲了,党支部8个人,只有书记是汉族。书记把他的南方话,磕磕巴巴翻成山东话,再由懂汉语的朝鲜(族)同志,同样磕磕巴巴地翻成朝鲜话。
游击战的胜利,永远是在运动中取得的。宏观上是大游击,微观上是小游击,具体到一次战斗也是一样。无论是什么样的奇袭,恋战,久留一地,都会吃大亏。
金策、张寿篯留存的东西,自然就更少了。
有人提议金策当军长,金策说我不懂军事。
使形势进一步急剧恶化的,是前面写过一笔的“三一五”大逮捕。十几个县的党组织被破坏,有的几乎全部损失,联军在下江的处境越发窘迫。
积极开展新区,努力争取军事胜利,精细派群众探听敌人防所、车站藏书网,采用迅速秘密的行军、猛烈坚决的动作解决敌人。在火线上拼命,企图解除敌人的武装,是有危险的,不能是经常现象,只能说在一定条件下,才有可能,慎重之,灵活运用游击战术,多准备给养,提高队员生活。
提起张寿篯,就不能不想到他和于天放、陈雷创作的《露营之歌》。
他曾经挨过了五十多天的饿,这是一九四○年夏秋之间的事。
受命于危难的张寿篯,在朝阳山总部运筹帷幄,指挥若定。
那时,他听不懂东北乡下的土话,农家的一切都使他好奇,最不习惯的还是火炕,翻来覆去睡不着。而在参加革命后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也未想过那刀呀枪的会与他有什么关系。而今,遭遇战,他会迅速地拔枪射击,指挥队伍展开,抢占制高点。那感觉,就像在课堂上挥动教鞭,在黑板上书写数学公式。
1934年初,作为满洲省委军委负责人,张寿篯曾巡视并领导海伦特别支部,又巡视通北至绥化和呼海铁路的工人运动。当时,马占山刚从海拉尔退往苏联,日寇占领铁路沿线,沿途兵荒马乱一阵子后,开始沉寂。但是,马占山的一些同僚、部下藏匿当地,伺机待动。这里幅员辽阔,居民稀少,日伪统治闲散,山里有许多木业金厂,与遍地的“集团部落”的下江不可同日而语。3路军的到来,自然会引起敌人注意,加紧“治标”、“治本”,但要达到下江那种程度,尚需相当时日。已经有了7年斗争历史的抗联,只要采取灵活机动的游击战术,是大有可为的。
在《金策意见书》中,他要求“南河队伍多半以上避开旧区,利用今年青纱帐远征到景星区去建立新的根据地”,“北部第三支队务要冻河以前以后,远征到甘南,建立新游击区和后方,并建立与帮助地方工作与景星部队相呼应,保存与发展其实力”。
他的征服及背囊,虽然数次被子弹穿透,但是他并没有一次负伤,所以抗联同志都称他为“福将”。

金策主张继续“突开新区”

成功的战略转移后,是极具战略目光的迅速的战略展开。
6军2师师长陈绍宾一个口信(苏联要与日本开战,苏边防军负责人邀东北抗联主要领导人到苏研究配合行动问题——编者注),3军、6军两位军长过界苏联被关,3军1师、9师连同两位师长被苏联送去新疆,500精锐尽失。
现在嫩江下游望奎、肇州、林甸、拜泉……等各县,现在敌寇除交通线较便而外,统治尚是闲散,尚未归成集团部落。仅东部沿山一带巴、木、庆、铁、绥、海、通各地结成了集团部落之封锁线。
进入1938年后,以3军为首的北满联军连受重挫。
敌人抢占了西北方向咱们哨兵放哨的山头。我爬出帐篷,趴在堤坝上打了几枪,一发炮弹飞来,觉得忽悠一下子就什么不知道了。醒来后,有人扶架着还能走,张传福是用毯子兜着抢下来的,抬出几里地后就不行了。
第二批西征部队到达海伦后,10月15日,金策主持召开了3军、6军主要领导干部联席会议,出席会议的有李熙山、冯治刚、张光迪、王明贵、王钧、陈雷等。金策指出,为避免兵力过于集中,同时配合全国抗战,与八路军打通联系,北满临时省委要求已到海伦部队继续北征,依托大兴安岭向北,然后向西、向南挺进,以贯通关内外的抗日战线。会议决定,抽调官兵组织两支远征队,由李熙山负责筹建“江省西北临时指挥部”,统一领导、指挥向西北地区继续远征。其余部队在铁力、通北、海伦一带开展游击,同时在海伦后方成立短期训练班,加紧培训干部。另一个具有战略意义的决定,是派人到讷河、绥化、庆城、肇州等地开展地方工作,建立党组织和反日会,发动群众进行抗战。九-九-藏-书-网
我们家原是有名的卢家大院,我两岁时叫胡子抢了,败了。我八岁放牲口,揽各家的牛马骡驴,还有猪,一个牲口放一年给7个铜板。1936年夏天后,独立师到我们那一带活动,有个隋德胜团长,来了就住在我们家。熟了,他说你别给牛马骡驴当“官”了,给我当传令兵吧。那年我十五岁,长得小,使大劲也没1.50米。上队没几天,见到李兆麟,他说这是谁家的小孩伢子,没杆枪高,趁早打发了。我吓坏了。团长说逗你玩,你还当真了。
3路军能在西荒的山野平原纵横驰骋,固然因为敌情闲散,首先还在于干部的目光,特别是省委和总部的当家人的果敢、智慧。
一些老人说,金策担任北满省委书记,1941年7月又担任3路军政委,那是众望所归。他是个成熟的革命家。那时我们叫他“老金策”,提起他就觉得心里踏实。
3路军主力已在西荒展开两年了,袭防所,打部落,攻县城,毁铁路,沉寂的西荒又成了抗战的沸点。敌人的办法,仍是下江的那一套。我们呢?还是三十六计走为上。西荒不同于东荒,地域辽阔,回旋余地大。敌人在这里建部落,我们到那里去游击,不断地突开新区。此时东北的广大农村,所谓敌人统治薄弱处,就是还没有建立“集团部落”的地方。
我厉行革命工作已经十余年,无论在秘密工作和游击斗争中……未发生过任何动摇,在任何艰巨环境中,都保持自己积极忠实去实现党的指示和命令的原则。
韩团长、黑山活动的部队应该增加数量,相当时机中准备成立马队,一定在高粱起来时能深入大界绥化一带呼西活动,用最机密××(原文两字无法辨认)耐劳的骑兵游击战术去接近群众,改善群众关系,取得军事胜利,取得武装和经济,吸收新的力量扩充队伍,这是非常必要的。当然青纱帐未起时还不应深入活动,那是冒险的,但是现在就应该准备。
从珠河游击队成立,开创哈东游击区,到1935年秋东进下江,正好是两年光景。3军在哈东闹大了,敌人就下工夫对付你了,“治标”、“治本”,使你无法立足。在下江也是一样。敌我力量的极度悬殊,使抗联不可能保持长久的游击区、根据地。下江就那么大块天地,原地游击,动作再大,也是在敌人的包围圈里打圈子。赵尚志明了这一点,之前两次主动率军西征,突开新区,牵制、调动敌人,掩护了下江联军,也为3路军开启了希望之门。
过了汤旺河,进入小兴安岭,最难的是爬倒木。一人合抱、两人合抱的原木,横七竖八的,叫“倒木圈”,绕不过去,有的从下边能钻过去,多数得爬。上面长满苔藓,又湿又滑,先把枪和背篼扔过去,双手使劲够着爬过去。太高太大的,就得有人推着送过去,地上都是腐叶,也摔不着,就是费时费力。还有“吊死鬼”,就是挂在树上的折断的朽木,刮风,或是有点儿震动九_九_藏_书_网,就掉下来砸伤人。再就是“闹瞎塘”,前面得有人拿刀开路,费时费力费衣服,到海伦时那人都跟要饭花子似的。
出发当天下雨。西征一路,身上干爽的时候不多。江河涨水,骑马过河,拽着马尾巴过河,游泳过河。不会游泳,又没有马尾巴拽的,抓着拴在两岸的大绳,两手捯着过去。过梧桐河时,水急,那人就在水面上冲漂着,一把没抓住,眼瞅着那人浮沉几下就没影了。
雪大,马也走不动,又饿,扒开积雪让它吃点儿草。人也饿呀,马饿倒了就杀,马鞍子背着,背不动扔了。肚里没食,更不抗冻。我的脚也冻坏了,右脚跟烂到骨头了。到海伦后,3军有个叫“刘铁脖子”的,给我“扎古”(治疗)。他跟敌人骑兵拼刺刀,脖子被砍一刀,没死,脖子歪了,叫个“刘铁脖子”。他弄几个像蘑菇似的气包,里面是锅铁色的灰面子,和香油熬了,拿酒泡了,糊好了。这时什么招没有,赶上杀马,割块带血的马皮糊上。团长问我能不能挺住,我问还有多远,他说也就几天的路程。要是再走上十天半拉月,肯定得留那儿了,八成没今天了。
南满、吉东、北满,唯北满的西征是成功的。
首批西征部队150余人,在9军政治部主任魏长魁、原3军政保师师长常有钧、9军2师师长郭铁坚率领下,从依东出发,渡过松花江,向海伦挺进。途中战斗不断,魏长魁牺牲。常有钧、郭铁坚率部继续西进,分别于9月、11月到达海伦八道林子,与李熙山、张光迪的部队会师。
5月30日,在五大连池的德都县朝阳山后方基地,3路军正式成立。
我们的队伍,在一定的时期,一定的条件之下不灵敏的,不果断的,不及时的去重新计划新方向,不重新布置去突开新区,那就不但不能发展,而且有极大的危害。现在我们正处在这样的关键时期了,客观的形势要求,使我们队伍一多半必须在新的计划之下,向新方向重新布置,去突开新区,建立新的游击据点。
黑嫩平原,即小兴安岭西南,大兴安岭以东,北(安)黑(河)路、呼(兰)海(伦)路以西的广阔平原。大、小兴安岭可为进出其间的依托,从三肇地区南下洮南、索伦,又可前往热河、关内。3军首次西征,冰趟子战斗后,赵尚志远见卓识,让6师师长张光迪率73团200余人,在海伦东山里建立后方基地。张光迪不辱使命,在当地站住脚跟,建立密营,其中有被服厂,还有储存了100多石粮食的粮库,既支援了3军主力继续北进,也接应了这次北满主力西征。
10月28日,《东北抗联第三路军总指挥部密令(元号)》中说:
甲乙两套《东北地区革命历史文件汇集》,看到开篇的景物描写,不用看作者名,就知道出自冯仲云之手。
冯仲云去苏联参加了后面将会写到的第一次伯力会议归来,“山中积雪没胫”,更有受蒙蔽的鄂伦春人袭扰,又饿了几天肚子,终于率领这支小小的队伍到达了3路军总部。之后,先是北上与内蒙古毗邻的讷河,又南下绥棱东部山区,再渡过大小呼兰河到达庆城、铁力、木兰地区。“统计这半年,我到达了三路军每个支队,到过总指挥部与北省,参加一时期的平原战争,参加了圣浪站及克山县城的击破,足迹遍小兴安岭、东兴安岭之西部、嫩江平原之东部,行程四千余华里,将新原则指示之精神,传遍北满各部队及北满党各地方党组织。”
第三天晚上,走到鹤立河东http://www.99lib.net南的一个部落黄花岗,里面驻守40多伪军。冯治刚指挥,突然袭击打进去,缴获几十支步枪和一批战马,还有粮食。马是坐骑,也是给养。隔了一天,进至鹤岗煤矿,目的也是打给养。周围都是电网,用大木杆把电网底下撬起来,钻进去。有内线领着,背出许多白面。

张寿篯运筹帷幄

“我混(浑)身充满着希望、信念、热情、勇敢”

据说,冯仲云生前曾写过很重要的关于3军、6军、3路军的回忆录,笔者未能见到。
老人说:
第二批西征部队分两路,一路200余人,由6军参谋长冯治刚和2师师长张传福率领,一路300余人,由金策、侯启刚和6军3师代师长王明贵指挥,于8月上旬陆续出发。像首批西征部队一样,后有追兵,前有堵截,又一位重量级人物张传福牺牲。两个多月后,两路部队陆续到达海伦。
北满临时省委执行委员会第二次全会,因人员难以凑到一起,分别于1939年1月19日和4月12日,在铁力、通河两地召开。会议决定,“将中共北满临时委员会之‘临时’二字除掉,而直称为中共北满省委员会”。“选举金策、张寿篯、冯仲云三同志组织新省委。而以金策同志担任北省书记,张寿篯同志任组织部部长,冯仲云同志担任宣传部部长”。“决定正式改选北满抗联总部,而正式成立抗日联军第三路军,并成立三路军总指挥部。总指挥由张寿篯同志担任,总参谋长由许亨植(李熙山——笔者)同志担任,李华堂同志任三路军总副指挥(暂不发表)。”“许亨植同志担任三军军长,张兰生同志担任三军政治部主任。金策同志不再担任三军政治部主任。张寿篯同志担任六军军长,不再担任六军政治委员。冯仲云同志担任政治部主任”。“特派冯仲云同志到下江担任省代表之工作,及张寿篯同志到龙北担任省代表责任”。
听说西征,到西荒去,许多人开小差了。
1939年10月12日,《冯仲云给中共中央的工作报告》中说:
张传福师长牺牲那天,我记得是农历七月十五。皓月当空,部队在黑金河的河坝下宿营。我和他在堤坝上各搭了个帐篷,他的帐篷里还点着蜡,在看什么。我把马鞍子卸下来当枕头,迷迷糊糊刚睡着,枪响了,炒豆似的,掷弹筒也咣咣响。
本书写作中,始终都存在着这样一个问题:我们不知道的、今天已经无从知道的那些东西,可能恰恰是最重要的。
走时就下雪了,先没脚脖子,再没膝盖,山沟里深处齐裆。那雪壳子擎不住人,人马就在雪里蹚。开头一天能走70多里,后来就30里、20里了。不知道上级怎么想的,早点儿也行,晚点儿也行,偏偏赶上这么个时候,越走雪越大,越走天越冷。山里有碓房子,碰上也住不下多少人,大都打火堆。过了乌拉嘎河,一些人就不行了,都是冻伤,大都是脚,不能走了,留在碓房子里。留点儿吃的,伤养好了再撵部队。怎么撵呀?还能找着吗?
离休前为广州空军后勤部营房部副部长的卢连峰老人,富锦县花马街基别力山人,1937年2月参加抗联独立师,即后来的11军。
1939年5月12日,《冯仲云关于青纱帐后深入群众加强地方工作给金策同志信》中说:

到西荒去

有道是“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抗联没这一说,就是走哪吃哪。归屯前不愁肚子,归屯后就得打给养。一支九九藏书部队出动,沿途需要在哪些地方打给养,可能付出多大代价,指挥员都得心中有数。这个季节远征,沿途有青包米,还能抠土豆吃,越走庄稼越成熟。
当吉东2路军西征失利,南满因程斌叛变,1路军顿陷险境之际,北满联军胜利抵达目的地。
1942年9月10日,《张寿篯独立活动经过(履历自传)》中说:
那时讲话“三个死”,打死、饿死和冻死。我记得我们西征到海伦,一路上没打什么仗,就是冻坏了,比打仗遭罪多了——那时打仗算个啥呀?
同一天,作为3路军总指挥兼6军军长,还有一份《东北抗联第六军司令部训令——关于冲破和粉碎敌人的“讨伐”计划》,具体部署冬季作战。
跋涉了崎岖的羊肠小道,攀越过崇山峻岭,在筋疲力尽、气喘汗流的情形之下,正当着残日斜晖、宿鸟归急时分,达到了高成禄碓营。
离休前曾任黑龙江省顾问委员会主任的陈雷,1936年初入党后就做地下工作。“三一五”大逮捕,佳木斯市委被破坏,他这位市委书记侥幸逃过一劫,不得不上队,被任命为6军组织科长,西征前到2师负责政治工作。
关于吉东、北满1938年的西征,都有中高级干部持不同意见。这也是2路军西征失败的原因之一。如金策所说,在旧区活动,“地理道路熟习,上级机关近,经常给他们设法与领导”。远征新区,正好相反,困难多多。可比之突开新区可以接近群众这一条,旧区的一切优长,新区的一切困难,都相形见绌,不在话下了。
据说,赵尚志临走前有话,他若半年不回来,3军可另选军长。
3月,3军3师、4师在依东的密营被毁,部队不得不向富锦、宝清、萝北一带转移。4月,2师师长关化新、4师师长陆希田相继牺牲。10师师长高士魁投敌,7师“九江队”、8师考凤林部叛变投敌。5月,10个师6000多人的3军,已减员2/3。
而且,透过那副1000多度的近视镜片的目光,也是那么深邃,富于见地。
1933年5月,他去南满传达“1·26”指示信。一件青布大褂,一双胶鞋,一顶半旧的礼帽,一副乡下小学教员打扮,说是个小商人也行。在吉林特支传达指示信时,出了叛徒,险些被捕。从烟筒山到小城子,差一角钱买不了车票,就在雨中跋涉。在玻璃河套碰上伪军马队,慌乱中跳进河里,只把鼻子以上露出水面,有水草掩护,好歹躲过一劫。归来时刚出玻璃河套山口,路边草棵子里蹦出两个伪军,枪上刺刀明晃晃的。押到连部,早编好的一套嗑还没说完,连长上来就是一耳光子,说红军里的南蛮子都是大官。押送营部,营长听他讲完了,说杨靖宇就是个南蛮子,的官也小不了。他认为这回死定了,想起妻子儿女,还把临行前要喊的口号都想好了。没想到午饭后,营长下令把他放了,还问他是回红军那儿,还是去吉林。
冯仲云在《李兆麟将军斗争简史》中说:
目前敌人鲜(显)然集结于讷东一带,而我们主力部队又多在此地“猬集”,这种现象对于冲破敌人“讨伐”方面多有不利的条件,故本部指令教导队暨十二团渡河南去,以便能分散敌人力量,使我们能遥相呼应,故指令人民抗日先锋队配合八团,仍留讷嫩一带活动。
老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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