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恶魔
第六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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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宝贝
第二章 琥珀
第三章 绅士
第三章 绅士
第四章 黑岚
第四章 黑岚
第五章 子夜谈
第五章 子夜谈
第六章 营救
第七章 花窗
第七章 花窗
第八章 恶魔
第六节
第八章 恶魔
第九章 审判者
第九章 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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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怡宁诧异地看着他,觉得这男人没按台词来,一般这时候不应该说“不要告诉谁谁谁你见过我”么?
“那小翟先生你……”
柯如悔这人简直是妖怪,安怡宁紧紧闭着自己的嘴,却管不了自己的眼神和表情,柯如悔像是真的有读心术一样,时时刻刻能摸清她的情绪,甚至时时刻刻都在操纵着她的情绪。
“你闭嘴!闭嘴!”
六七个凶神恶煞的男人推开门走了进来。她身上像是被泥沼缠身,明明知道周遭发生什么和将要发生什么,却偏偏无能为力。
“他去茶楼干什么?”
“原来你看到过啊?有什么感想?你是不是每次抱着女人的时候都会想起她母狗一样的样子?哦,是啊,我明白了,你其实对着女人根本无法勃起吧?所以你才会一直去找柯如悔对吧?”
所有人的呼吸随着他的话都停顿了一下,莫局深深地吸了口气,死死地压住安捷的肩膀,手背上的青筋都爆了出来,不让他当场冲出去,他抬头问:“行远,你知道怎么联系闵言么?”
“他在等我们先联系他。”姜湖下意识地接口,头没抬起来,仍然扎在资料里,“因为他认为这样会让我们在心理上处于劣势,会让他的控制欲得到更好的满足。”
柯如悔看出了她的不自在,笑起来:“安警官不用那么紧张,我是不会伤害你的,你对我而言,是个非常重要的道具。”
这话自负得过了,要是平时,绝不会从姜湖嘴里听到这么咄咄逼人的话,可是现在,大家却觉得,他说这话的腔调仿佛能给人信心和力量似的。
“他自大,野心勃勃,但是又不是特别成熟,像是危险的青春期少年,容易因为冲动而做出危险的事情。”姜湖一边说着,眼睛却一行一行地扫过资料文件,“他要找的东西落到了警方手里,所以他现在心理产生失衡,急需要做一些事情来平复他的愤怒。”
柯如悔笑笑:“我只是好久不见,有点想念他了——安警官,一定要小心哦。”
男人粗糙的手向她伸过来:“老子活了这么大,还没玩过警察的女人呢,啧,老大真有本事……”
安捷偏头瞟了他一眼,分明是“我不想听你废话”的意思,他把声音放轻缓,又重复了一遍:“我说,我跟你一起去。”
“我准备好了。”姜湖的双手静静地交握在一起,身体微微往前倾,会议室里其他三个人的目光立刻集中在他身上,“他只是个没有父亲的环境中长大,住在一个凶恶的人的身体里的孩子罢了。”
“你激动了。”姜湖淡淡地打断他,“话多,精神亢奋,自大自负,睡眠减少,最近你也会经常陷入自己一事无成的焦虑里吧?半夜有没有突然惊醒过?你其实一直在怀疑自己是么?”
柯如悔忽然问:“安警官,你这么漂亮,又聪明能干,为什么要做警察这么没前途的职业?”
翟行远大步走了出去。
“闵言的父亲早亡,母亲因为卖淫被多次拘留过,应该也是不管孩子的,这人从小在一种边缘的环境中长大。”盛遥简述他刚刚找到的东西,“和小姜说得差不多。”
沈夜熙拉过一把椅子,在他旁边坐下:“好,那现在我们知道这个混混有极强的控制欲,希望牵着我们的鼻子走,如果我们联系他,他会怎么说?”
扑了个空。
这天傍晚果然被苏君子那张乌鸦嘴说中了,下了一场暴雨,洗刷了整条街道,大家心里都清楚,警犬领出来也没什么用。
姜湖根九九藏书网本不给闵言喘息的机会,继续说下去:“怎么?被我说中了么?你觉得这个突然出现的柯如悔简直就是你生命里的光是么?你把他当成了什么,嗯?我想想,他的出现大概顶替了你最初对于父亲角色的幻想是吧,他足够强大,不像那个为了讨生活躺在不同男人怀里女人,又足够细致,能让你倾吐心里最说不出来的秘密。或者……”
安怡宁觉得自己今天不单单是倒霉,而是活活见了一番鬼。
“……我会杀了你!我一定杀了她!”
“姜湖。”沈夜熙最后转向了他们的心理专家,“我给你半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你来联系闵言,有问题么?”
安怡宁愕然地看着他,这男人怎么突然站起来、说走就走?柯如悔走出两步,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来,依然是那副温文尔雅的表情,慢声细语地对安怡宁说:“如果姜湖来找你,能不能告诉他,你见过我?”
“求你?”姜湖轻轻地接口,“原来你绑架安怡宁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求你?”
他说完,不就这样头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电话那边传来嘶哑的喉咙里挤出来的杂音。
她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地上,已经被冷汗浸透了。
安怡宁这回是真的冷静不下来了。一个满身纹身的男人蹲下来,凑近了打量着他,身上的臭味扑鼻而来,男人狞笑了一声:“老大的意思,是只要留一口气,剩下的,这小娘们儿就听我们怎么处置了么?”
不、不要——
众人很快又陷入新一轮的沉默,只有姜湖,飞快地翻看着翟行远提供的闵言的生平,阅读速度比他平时一个字一个字地读书的样子要快上好几遍。
柯如悔低头对上她的视线,轻轻一哂:“孩子,傲慢是七宗罪之一,你不要这样。”
他轻轻地挑起嘴角笑了一下:“还是个懦弱的孩子。”
对方没声音了,片刻,闵言显得有些僵硬地问:“你是警察?”
“安怡宁死定了。”
“他知道我们能追踪到他,所以一直在路上转圈子,现在被我激怒,应该是亲自奔着怡宁去了。”姜湖说。
杨曼等人接到通知立马来了精神,他们在偌大的城里没头苍蝇地一样乱撞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好容易有个目的地了。
沈夜熙一伸手把猛地要站起来的翟行远按了下去,警告性地看了他一眼,翟行远脸色沉下去的样子和翟海东倒是有几分相像。
“好像是和什么人有约。”翟行远皱皱眉,“不知道为什么,盯了闵言好多次,都没找到他去见的那个人究竟是谁,对方非常小心谨慎。”
“我知道。”盛遥和翟行远同时说。
翟行远颓然放下手:“沈队长,我……”
安捷看了他一眼:“回家我也待不下去,让我在你们办公室坐会吧,我知道哪个是怡宁的办公桌。”
姜湖说话的功夫看了盛遥一眼,盛遥对他比了个拇指,这电话是翟行远直接打到闵言手机上的,只要给他时间,是有可能追踪到的。
姜湖冲所有人打了个安静的手势,在场其他人全都跟着围坐在一边,静静地等着。
“知了茶楼的注册老板好像是个外国人,严格来说是个美籍华人,所以我可能一时查不到他的底细,只听说过叫Mark,很有特点,据说有心理咨询师常驻,蛮受一些压力大的城市居民欢迎。”盛遥说。
“羞耻”,是人类最无法忍受的负面情绪之一。
姜湖既没有显得紧张,也没有笑,他面无表情地坐在http://www.99lib•net那里,不轻不重地说:“二十分钟,我从来不出问题。”
安捷闭了闭眼睛,颓然靠在了墙上,神色却轻松了些。
“我们能快过他么?”
安怡宁的心跳陡然剧烈起来。
“你回翟家。”沈夜熙不由分说地打断他,“带上你的人,去知了茶楼找那个叫柯如悔,或者什么Mark的,今天晚上你做什么,我都装作没看见不知道,你不用向我汇报,把闵言的注意力分得越散越好,这里不用你操心。”
“没事,他说什么我们做什么,只要人平安,场子以后还找不回来么?还有呢?”沈夜熙追问,“如果他说的我们都做到了,他会怎么样?”
“我留下协助调查。”翟行远说。
同时,翟行远和安捷也接到了沈夜熙的通知,算算距离,离茶楼已经不远了,翟行远一脚把油门踩到底,安捷坐在副驾驶上,神色淡淡的,看不分明,只是修长的手指不停地在枪柄上摩挲。
这不是概率问题,而是我们每个人都会全力以赴。
会议厅里的大钟一秒一秒走过的声音,像是催命。
安怡宁不知道,已经有快一个加强连的荷枪实弹的同志们正往这边赶,她只知道那个自称柯如悔的妖怪男人出去以后,没平静多长时间,突然气氛就不对了。
“我叫姜湖,”姜湖面无表情,说话的声音里却似乎含着笑意,也不知他是怎么做到的,同样是慢悠悠的,闵言是装腔作势,姜湖说出来,却别有一番笃定从容的味道,“你可能不大清楚这个名字,不过有人应该和你提过一个叫小姜的人。”
他才知道,原来事关她,冷静就变成了那么难的一件事情。
“他行动的方向改变了。”盛遥盯着屏幕说。
“能,”姜湖笃定地说,“因为我刚刚想清楚,他应该就把人放在知了茶楼里。”
终于,姜湖把资料放在会议桌上,筋骨分明的手在上面不轻不重地按了一下,用一种低缓的语气说:“百分之百的把握,安叔,只要你相信我。”
沈夜熙放下电话看着他。这男人的眼睛在昏暗的走廊里显得黑沉沉的,带着一种冷光。
“这么典型的躁狂型抑郁症症状,柯如悔没看出来么?”无论闵言说什么,姜湖都好像完全没听见一样,他自顾自地说着自己的话,轻轻地嗤笑一声,“怎么可能,柯如悔不是自称无所不能么?为什么他看出来了却不告诉你?因为他也觉得你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因为他也觉得你不会有什么大成就的对么?还是他根本就是在故意引导你,故意把你推向深渊,你以为在他眼里你是什么?哈,不过就是一个道具。”
“或者,他变成了你新的性幻想对象了是么?你知道自己不是同性恋,但是却又会有那样的幻想,你不觉得羞耻么?就像当初你妈妈接待‘客人’时候,你在门外偷偷看过吧,一边看一边自慰一样,你不觉得羞耻吗?”姜湖压低声音,似乎带了一点恶意,“柯如悔提过我多少次,你嫉妒了多少次,嗯?”
姜湖保持着均匀而有些急迫的语速,音调不高不低地说:“你感觉怎么样?你感觉他像谁?是不是就像你父亲?可你知道你父亲不是这样的,他只是个莫名其妙抛弃你和你母亲的人渣。闵言,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想让他们所有人都看到你的成就,然后后悔是么?你每天幻想那些抛弃过你的人都跪在你脚边,恳求你原谅。你还幻想自己与众不同,幻想自己在狠狠报九_九_藏_书_网复当初所有辜负过你的人。哦,你还想报复谁?你妈妈么?你是不是经常看见她把不同的男人带回家?每当这个时候,她是不是都叫你离开?你看见过他们在做什么么?”
安怡宁死死地盯着他不说话。
他轻轻地笑了一下:“要是没有,我可太伤心了,他曾经一再提及,我是他最好的学生来着,对,他现在叫什么?Mark?他有没有告诉你他的其他一些化名?”
翟行远想了一下:“我爷爷派人跟踪过闵言一段时间,他有一段时间似乎时常出现在这个知了茶楼,不过我查过,这茶楼不是他开的,我想这么一个人一般不会去什么不相干的地方,所以特别留意了一下,也派人盯过这个所谓的知了茶楼。”
姜湖特妖孽地轻笑一声,嘴角冷冷地勾起一个不明显的小弧度,琥珀色的眼睛里有光一闪而过,沈夜熙站在他身后还好,可怜的盛遥一点不落地看见这个人的表情,恍然觉得,姜医生被狐狸精之类的东西附身了。
“我知道那丫头和翟家也有关系,你们不是联手对付我么?”闵言略显轻佻地说,“不过说实话,她长得倒是不错。”
沈夜熙没反对点点头,翟行远虽然也急,但毕竟还有几分理智在,况且作为一个翟家人,他多少还是有些了解闵言的,不像安捷——沈队多年的直觉觉得,这男人现在很不冷静,别人不冷静无所谓,就算疯一疯别人也拉得住,安捷……安捷这人,沈夜熙说不太好,虽然由于安怡宁和莫局的关系,安捷跟他们的关系一直非常好,逢年过节也会送东西过来,还帮盛遥家一个远房亲戚的孩子在他所任教的大学里找过导师,怎么看都是个非常普通的学者,可一个非常普通的学者为什么会和他们莫局关系这么密切?而他究竟以前是干什么的,少有人知道,这个人总让沈夜熙觉得危险。
闵言的呼吸急促起来。
沈夜熙点点头,表情微微柔和下来,错身而过的时候,犹豫了一下,轻轻拍拍他的肩膀:“兄弟,我理解你的心情。”
片刻,电话接通了,翟行远把电话放在桌子上,打开了扬声器。
沈夜熙拎起翟行远的领子,把他拽了出去,一关门拨通了杨曼的电话,迅速交代了一下闵言的位置和行进方向。
这时,门外一声枪响撕裂了夜色。
闵言似乎已经混乱了,他几乎已经分不清自己到底是想杀了谁,他一开始的冷静和挑衅早已经荡然无存。
姜湖犹豫了一下,似乎在衡量这句话该说不该说:“他会变得非常贪婪,控制欲会越来越强大,如果在这期间,我们被他耍得团团转,找不到怡宁的话,他会用撕票来嘲笑警方的无能,炫耀他的聪明。”
没人,去下一个地方。
闵言猛地挂了电话。
姜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闵言尖锐的声音打断:“你又能怎么样?对,你是他挂在嘴边的那个所谓的天才‘小姜’,现在你们的人却在我手里!我随时想让她死她随时能死!你算什么?!不过是个会写点狗屁论文的书呆子!条子的走狗!”
他三句话里,每句都或明或暗地提到柯如悔,在场的三个人虽然不明所以,却也听得出来,闵言极轻易地就被他激怒了。
姜湖继续说:“哦,对了,我忘了,你只是个外行,不在我们的圈子里,当然不大清楚。”
柯如悔却轻轻地伸手抚摸着她蓬松柔软的长发,细长灵活的手指温柔地在她的发梢穿梭着,直到安怡宁起了一身鸡皮疙99lib•net瘩。
他的声音越来越尖锐:“你什么都做不了,只能求我,你什么办法都没有!”
一时一室静默,所有人的目光都在姜湖身上。
安捷拍了拍莫局的胳膊,站起来,沉默地点了根烟,在会议室内走了几圈,随后他转向姜湖:“小姜,如果能联系到闵言,你来通话的话,你有多大的把握把……把我女儿安然无恙地带回来。”
他的脚步很轻,下楼的时候都没能惊动楼道里的声控灯,却听见旁边传来一声轻轻的子弹上膛的声音,翟行远这时候就是再不冷静,也被这动静给弄冷静了,他寒毛一竖,猛地回过头去。安捷从暗处走了出来,把手上不知从哪里弄来的枪插到腰间:“我跟你一起去。”
翟行远点点头,犹疑不定地看了他一眼。
姜湖垂下目光,不为所动,只听闵言继续说:“怎么了,博士?你刚刚不是还很得意地说我是圈子外的人么?你们这些‘圈子’里的人有多大的本事呢?你能找到她么?你能救她么?”
“安叔?”
沈夜熙再次进入会议室,正好听见姜湖说:“如果你真的什么事情都做得到的话,为什么现在翟海东还好好的?甚至连李永旺这只小虫子都老老实实地在牢房里睡觉?柯如悔没有跟你说过,你现在这种精神状态,属于妄想么?”
没有闵言。
沈夜熙双手撑在会议桌上,清清嗓子:“往常的解救人质事件,我要求诸位打起十分的精神,不能出错,尽量抢救人质,这次我不论过程合不合规矩,也不管行动是不是正确的,我只要保证一个结果。那现在我分配一下任务,盛遥,闵言这人,即使他是从石头缝里蹦出来的,你也要把他的底细给我摸清了。联系杨曼和君子,翟先生你把能想到的,闵言平时有可能会去的地方,或者他的产业的地方全部列出来,让他们俩带人一个一个地查,就以扫黄打非突袭检查的名义,我不管什么搜查令什么上级命令什么手续问题,这些莫局你去公关,安老师……安老师先回家吧,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翟行远像是被他的眼神安抚了,脸上最后一点不确定也不见了。
姜湖给了他一个安抚的眼神:“如果我们打电话过去联系他,他会坦然承认人在他手上,并且提出很多无理要求,如果我们不做到的话,怡宁会有危险。”
而后他顿了顿,尖锐地轻笑一声,好像找到了什么让他自信的东西一样,语速又慢了下去,阴阳怪气地说:“她就要死了。”
“警察。”姜湖不紧不慢地说,“犯罪心理学博士,曾经师从柯如悔,不知道你那柯老师有没有跟你提过呢?”
说着呃,他转头若有所思地盯着门口看了一会,低声说:“怪不得他和你们感情那么好,有的时候,你们真的很像,都那么傲慢——时间太晚了,我估计警方很快就会有动作,我再在这里待下去,会有人不安的,我先走了,你自己要好好保重啊。”
翟行远抿抿嘴唇,闷闷地应了一声:“我知道了。”
沈夜熙的调动能力惊人,忙而不乱,所有人都有条不紊。翟行远靠在楼道的墙壁上,猛地伸手砸了一下墙,狠狠地咬住牙。
盛遥给了翟行远一个眼神,示意他先说。
盛遥伸手敲敲桌子,把笔记本电脑的屏幕转过来,已经追踪到了闵言的信号,屏幕上一点正在移动中。
闵言好容易压下自己的怒气,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在激怒我——你,你在——你同事的命,不想要了么?”
藏书网闵言仍在喋喋不休地说着话,说话的主题似乎已经变成了炫耀,姜湖时不常地不咸不淡地插上两句,不动声色地主导着话题,让他继续炫耀自己的聪明,注意力却分出了大半在盛遥屏幕上。
沈夜熙的电话响了,他接起来,里面苏君子快速说:“怡宁的手机找到了,被人踩坏了,扔在路边,告诉大家先别着急,附近没有血迹,起码现在没有更坏的消息。”
这世界上绝没有百分之百会发生的事情,可是姜湖说出这句话来,就有那么一种让人不容怀疑的坚定。他不是在说安怡宁平安的概率,而是在表达他自己的意思——怡宁对我们每个人来说都像最重要的家人一样,保护家人,我们可以做任何事情。
翟行远果然没再说半句废话,和安捷一前一后地离开了警局。
姜湖说:“闵先生你好。”
沈夜熙下意识地去看姜湖,他心里隐隐地猜出这个神秘茶楼的神秘老板是什么人,姜湖的表情却在听见了“Mark”这个名字之后依然不见什么波动,只是对翟行远说:“你立刻替我联系闵言。”
翟行远回答他的一些问题之余,在旁边一直联系着一些人,问话的口气异常强硬简短,盛遥的目光几乎黏在了屏幕上,十指像是要飞起来似的,沈夜熙在一边,随时联系杨曼和苏君子——
“怎么说?”安捷皱皱眉,有点紧张地问,相比别人,他总是更信任姜湖一些。
盛遥觉得自己都快错乱了,居然听到满身书卷气的姜医生脸不变色心不跳地说出这么……惊悚的一段话。
闵言深深地吸了口气,尽管努力按捺,却仍听得出他声音里有一丝颤抖的意味:“你打电话来问那个女警的事情么?”
出于一种源于她特殊职业的特殊敏感性,安怡宁能感觉到柯如悔说的每个字,每个动作带出的肢体语言,都在影响着她,可是她却惊恐地发现,自己明明知道,却无法控制。
闵言顿了顿,似乎有些意外:“嗯,你不是翟行远,你是谁?”
莫局轻咳了一声,伸手搭在安捷肩膀上,用力按了一下传达安慰,打破了沉默和僵硬的气氛:“如果是闵言绑了怡宁,为什么不和我们联系?”
而与此同时,安怡宁虽然暂时安全,感觉却不好。
姜湖忍不住抬头看了他一眼,这城府有些深的男人在说到“女儿”两个字的时候,声音里竟然有那么一分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恳求,那双总带着些戏谑和深意的眼睛里拉出细细的血丝,配上眼角一点细纹,整个人都显得特别憔悴。
安怡宁觉得对她而言,她现在非常想咬他。
闵言把电话接起来了,没说话,先笑了,用一种刻意拖长的,慢吞吞的口气说:“我还以为,你们把我忘了呢。”
“知道了,调警犬过去,甭管有用没用,先试试。”沈夜熙小声对着电话说。
沈夜熙用眼神请示莫局,莫局点了下头。
姜湖说完,旁若无人地重新埋头到资料里,偶尔对翟行远提问。
沈夜熙竖起食指,正好接进来一个杨曼打进来的电话,片刻放下来,问:“知了茶楼这个地方,你们谁听过么?”
这时候,对他的话,沈夜熙选择无条件全盘相信,猛地拿起对讲机:“全体注意,知了茶楼!”
翟行远闭上眼睛,沈夜熙压在他肩膀上的手像是铁打的,怎么也挣脱不开,他忽然觉得,刚刚跟安捷他们一起出去就好了,原本以为自己能很冷静很冷静,却在听见闵言那明显是吓唬人的话的时候,脑子里只剩下乱哄哄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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