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审判者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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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宝贝
第二章 琥珀
第三章 绅士
第三章 绅士
第四章 黑岚
第四章 黑岚
第五章 子夜谈
第五章 子夜谈
第六章 营救
第七章 花窗
第七章 花窗
第八章 恶魔
第八章 恶魔
第九章 审判者
第二节
第九章 审判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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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嘉义摇摇头:“和小李说得差不多,发现尸体的时候,也就只有他一个人,巧的是,那天也有个小型的突击行动,是接到线人举报说一家歌舞厅里有毒贩子活动,小卢带着人去蹲点了,我没跟着,听当晚上值班的人说,那帮人到晚上快十一点了,才骂骂咧咧一脸晦气地回来,好像没什么结果做了白工,结果第二天就发现了卢宇飞的尸体,局里差点炸锅。”
执法者审判罪人罪行,谁又来审判执法者的罪行呢?
“是另一个人的。”冯纪想了想,选了个稳妥的说法,“男性……其他的,我们没能找到匹配的。”
莫局一愣,随即失笑:“你啊你……柯如悔是有一句话留下,郑思齐他们从被送到医院的那位同志手里扒出来的字条,估计夜熙也知道了。上面只有一句话——你研究人心,知道人心究竟是个什么东西了么?”
“好了,魏队,咱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把凶手找出来,到时候你给你兄弟上坟的时候也好有话说,要不然你留神他做鬼都不放过你。”沈夜熙大大咧咧地把惨淡的气氛冲淡了些,兔死狐悲物伤其类,这是人之常情,不过办案子上,私人感情掺杂得越少越好,“你刚才说和前边两个案子不大一样,是怎么回事?”
冯纪点点头:“死者李洪彪是下面区公安分局的,我还真不认识,看尸体的时候,要不是墙上那血字,我们可能还得以为这是黑社会打击报复。”
众人这才散了,正打算走的时候,刚刚案情讨论会开始就出去了的莫局突然出现在门口,叫住姜湖:“小姜,你留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怕我个人情绪影响工作是吧?”魏余抹干净脸上的勒痕,勉强笑了一下,“本来局里不打算派我来,是我堵在局长办公室门口非要要求来的,大家放心,工作上我不会拖后腿的……这个王八蛋……杀了小志的王八蛋……”
刚好世界读书日的时候,沈夜熙和姜湖要睡前读物,姜湖丢给他一本专业程度相当高的犯罪心理学书籍,沈夜熙至今没有看完前两章,在这却把记住的东西现学现卖了。
“那不就得了。”沈夜熙笑了笑,“好,这个疑点我们以后再研究,那……D市的那位……”
当然没有异议,现在每个调查员都有可能是凶手的猎杀对象,安全是要首先保证的。
沈夜熙轻咳一声,安抚性地看了安怡宁一眼,打破了这种让人不舒服的气氛:“现在情况不明,大家都只是猜想,孟队,B市那边是个什么情况?”
这绝不可能是普遍意义上连环杀手的随机杀人,而是处心积虑的行为。
“等等,墙上的血字没有被雨水冲掉么?”杨曼问出了关键问题。
“嗯,是,你想问是不是第一现场吧,对我们确定,这是第一现场。”
几个外地来的警官自然也都是精英,所谓“精英”,就是干活的时候能独当一面,但是不一定很好相处,也不一定服管,与其到时候办事的时候出幺蛾子,不如提前把该说的话说开了,沈夜熙的目光在几个人脸上一扫,让每个人都看到他的认真:“不过咱丑话说在前边,这案子各位比我知道得清楚,有多重要、时间有多紧急,不用我废话,大家都以大事大局为重,谁要是做出点什么不爷们儿的事——”
魏余和他对视了几秒,终于移开了目光,双手合在一起,撑住额头,哑声说:“是,当时我们正在调查一起洗钱案,有一些迹象表明,我们局里九-九-藏-书-网是进了内鬼……”
沈夜熙把目光转向魏余。
“没留下,”李景荣摇摇头:“她家住得比较偏僻,每天都要经过那么一条小路,正点下班还没什么,但是正好那天因为一个逮捕盗窃团伙的行动,下班晚了,她仗着身手好,自己又是警察,也从来没在乎过……其实……其实她要是提一声,大伙儿肯定就让她先回去了,谁想到……”
魏余一阵,狠狠地盯着沈夜熙:“你……你这什么意思?”
冯纪点点头:“也有可能是没被抓住过……总之什么情况都有可能发生。”
他的呼吸突然变得急促,肩膀颤抖起来,把脸埋在自己宽大的手掌里,沈夜熙正好坐在他旁边,伸手在他肩膀上拍了拍。众人悄无声息地看着他,等他平静下来。
他停顿下来,似乎在斟酌用词。
姜湖一愣,回头看沈夜熙,沈夜熙拍拍他:“我先去拿车,门口等你。”
“没请假?”
“这条路走的人少,不过走到底是条街,如果我们平时下班的那个点钟,就算没人,一个人这样死了,那动静也绝对不会没人听见。”李景荣缓缓地说,“我知道你的意思,这个凶犯不是监视了她很多天的,就是……和那天那个盗窃团伙有关系的人。”
所有人都在诧异地注视着沈夜熙,没想到自从姜湖和他合租之后,短短的几个月,他就从一个文盲,变成了半个懂行的。
魏余喘了口气,低低地说:“那天没什么事……诸位也知道,咱们这行的,有事的时候往死里忙活,没事的时候也就是三个一群五个一伙的打牌逗闷子,迟到早退什么的就不算啥了,我当时家里有点事,就先走了,听当时在局里的同事说,小志那天晃悠了一圈,看看没什么事,也早走了,结果第二天,他就没来上班。”
“大概是因为这个人不是你们D市本地人?”苏君子提了一句。
“李队,第一起案子是在A市发生的是么?”
他声音再一次哽住了,狠狠地砸了桌子一下,桌上的茶杯都跳动了一下。“在一家小旅馆后边,”魏余咬着牙,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着,“我们那跟你们这大城市不一样,除了市中心那块地方,其他的都是郊区,周围都是村镇,有点萧条,那小旅馆后边就是一片大野地,过了野地就是农田了,你说那个时候……他去那么荒凉的地方干什么?”
这句话,只要一听见,鬼都知道是留给谁的。
四个外来户对视一眼,孟嘉义是年纪最大的,这老警官做刑侦队长风风雨雨一辈子,已经打算混吃等死地退休了,临了来了这么一出,死者刚好是他看好了的接任者,没办法,老爷子也只能亲自出马。孟嘉义清清嗓子点点头:“沈队,我们既然来了,一切按着你们这的标准和规矩来,咱们是办案的,不是搞内部矛盾的,这点你放心,我们虽然不是一个地方的,但是我说句卖个老的话,谁要是扎刺,我第一个不饶了他。”
“夜熙,”这回第一个提出异议的人却是姜湖,他垂下眼睛想了想,低低地问,“对于连环犯罪的凶手来说,他的成长经历、遗传基因和个人心理因素都很复杂,形成他现在行为的种种理由有时候甚至是环环相扣的,少了一道诱因,说不定他就会变成一个不同的人。而即使是犯罪分子,即使变态杀人狂在心理上有一定的共性,比如控制欲、和渴望获得力量的感觉,但是不会这么的……”
姜湖的眉头藏书网慢慢地皱起来,低着头,目光像是黏在了死者照片上一样,不肯下来了。孟嘉义好像留意上了这个被称为“顾问”的年轻人,说完就转过头看着姜湖,等着他发话,等了半天,姜湖却没有要开口的意思。
李景荣的目光在惨不忍睹的照片上一扫而过,好像不忍心再看似的:“她的东西、衣服、证件都不见了,现场我们翻遍了,附近的垃圾箱里也没有,这地方太乱,根本分辨不出来有用的痕迹,尸体上有捆绑还有……被侵犯的痕迹。”
“没有什么意思。”沈夜熙放开他,轻描淡写地说,“就事论事,魏队,我知道你和林警官有私交,但是这不代表什么,无论他生前做过没做过,是不是被冤枉的,都和咱关系不大,咱的主要目的是抓住杀他的凶手,所以每一条线索都不能放过。”
沈夜熙:“那多余的废话我也没有了,咱们把各自知道的信息都交流一下。”他冲安怡宁点点头,安怡宁站起来把一打刚刚打印出来的材料发下去。
“举报毒贩子的线人你们查到了么?”
李景荣点点头:“我一会打电话过去,那个是安……”
然后他转过头,对外市来的几个人说:“我知道各位到本市很不容易,但是咱们现在没时间多熟悉,也没时间招待你们,等案子结束以后,保证由我做东,再补给各位一顿接风宴。虚的假的咱先不来了,来了就是一家人,兄弟我能力有限,有什么不对的地方,或者得罪的地方,都是大老爷们儿,甭藏着掖着,当面说出来就行。”
“一个穿梭在各个省市间,寻找着自己目标的团伙。”沈夜熙也点了根烟,默默地吸了一口,停顿了一下,才说,“这是我能想到的最可能的答案了。”
他伸手在一张照片的边上点了点:“她的心脏被掏出来,旁边有个带血的鞋印,这人把她杀死以后,把她的心脏掏了出来,却不是拿回去做纪念品,而是扔在一边,甚至用脚去踩,这绝对是仇恨了。李队,周警官平时跟别人有什么私人恩怨么?”
沈夜熙作为地头蛇,在大家一致支持下,暂时作为这次联合行动的负责人,他接过手来,第一个命令就是,从现在开始,无论是调查还是抓捕行动,任何人不能单独行动。说完目光已有所指的特意在姜湖身上停顿了一下,问:“大家对这个有异议么?”
他觉得有点头疼,这几位现在在他的地盘上,怎么着也不能在安全上出差错:“我知道这案子结了之前,谁都睡不踏实,还是那句话,吃饱喝足保证自己身体,咱们才好干活,千万不要单独行动,出了岔子兄弟真担当不起。”
李景荣点点头,从兜里掏了盒烟出来,四处看了一圈,目光还绅士地特意在两位女警身上停了停,看见没人反对,才抽出一根点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才开始说:“事情就发生在我的辖区里,那天晚上下班都半夜了,突然局里打电话,把我叫起来,说是出事了。当时也没说清楚,我就带人黑灯瞎火地赶过去了,过去一看,死者居然是个熟人,叫周敏……是个姑娘,才三十出头,还没结婚,刚从别的地方调来,空降到我们那,平时雷厉风行,有点像假小子,身手很好,平常几个小伙子不一定打的过她。”
“做我们这一行的,谁还能不得罪人?”李景荣苦笑,“周敏这丫头性格又硬又要强,也是个得理不让人的,要么以她的能力,还能混到现在,只是个副藏书网队?”
“这人难道还有自虐倾向么?”沈夜熙皱皱眉,“没能找到匹配的,说明他没有案底,这个还真是有点奇怪,一般来说,这种人应该会有小型犯罪的经历。”
一屋子的人陷入了沉默。姜湖好像有个毛病,越是恐怖严重的事情,他说起来的时候,声调就越轻柔,一开始大家只觉得听起来安心,好像有种安抚力似的,可是这么长时间大家都知道了这个情况,听见他这个腔调,反而觉得这件事情扎手起来。
“确认连环杀手的三个要素,”沈夜熙说,“首先,被害者的共同性——他们都是警察,这显而易见,不过除此之外,似乎就没什么联系了,性别不同,长相年龄地域乃至私人关系上,好像都没什么联系。”
其实山川草木春去秋来,本来是没什么感情的,落在有心人眼里,却总觉得是些暗示。
等人都散尽了,姜湖才一脸平静地转过头去,身体微微往后,靠在会议桌上,伸手推推眼镜:“莫局,是不是柯如悔有话留给我?”
沈夜熙点点头:“好,没有异议,那这一条就要坚决执行,也请大家互相监督。”——他怕一个人看不住姜湖这有前科的混蛋。
李景荣一愣,转过头去,有些不解地看着他。
几个人互相递了个颜色——这就更不是随机杀人了,是早有准备,而且计划周密的杀人,针对卢宇飞来的,凶手为了怕血字“审判”被雨水冲掉,还特意换了油漆来。
“DNA呢?”沈夜熙问。
这人看起来也就是三十郎当岁,正该是意气风发的岁数,却不知道为什么,显得很疲惫,眼都肿起来,脸色很苍白,见沈夜熙看着他,才慢吞吞地说:“我们C市那个案子,跟刚刚那两个稍微有点不一样。”
安怡宁忍不住做了个下意识地抱住自己双臂的动作。
旁边的一面墙上,用死者的血写了两个字——审判。
“连着两起案子,A市还好,不过B市离我们那说实话,也没多远,案子一发,我们那就下来内部文件了,全局先开了个会,关于安全问题的文件就下来好几拨,案发的时候,其实我们内部是有规定的,上下班定点,不能单独行动,互相汇报行踪等等的,可就这么着,还是出事了。”
“后来怎么了?”
“一致,”沈夜熙明白了,接过来,“你的意思是,他们针对警方的犯罪和犯罪特征太相似了些,是么?”
“李队,这个地方,是溅上去的血迹么?”盛遥突然指着相片的一角问。
“没有,案发现场和周敏死的时候很像,也是一条白天或者会有人经过、晚上就显得有些僻静的小巷子,那天晚上正好打了半宿的雷,雷声震得人脑子里乱哄哄的,他就算叫都叫不出声音来。后半夜又开始下大雨,就算有什么线索,估计也被雨水冲走了。”
当时营救人员到来以后,坐在直升飞机上,安捷才松了口气,对他说:“我年轻的时候,也跟你似的,觉得自己什么都有过也什么都失去过,什么都看过,没什么好牵挂的了,一年到头在全球到处流浪,哪危险往哪钻,后来……”
魏余一愣,重重地点点头。
“恐怕……很有可能。”冯纪点点头。
“这要问你,魏队。”沈夜熙扳过他的肩膀,漆黑的眼珠不错地盯着他,“魏队,我刚刚翻看这材料,为什么我们这有消息说,这位林警官,好像不大干净……”
那种心里有牵挂,提心吊胆,担心对方,又担心自己万一不在了,九-九-藏-书-网那个人怎么办的心情,姜湖突然就明白了。
“墙上的不是血字,是红油漆。”孟嘉义说。
沈夜熙轻咳一声:“我想确认一下,A市那个案子的细节,真的没有一点泄露么?”
“后来有个小姑娘拴住了我,于是我变得怕死了。”靠在软软的垫子上,一只手搭在胸口,安捷有些虚脱地说,“有了牵挂,心理素质就变差了,现在心率还没降下来呢,昨天晚上我一直在想,要是真的阴沟里翻船,就挂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女儿怎么办……”
“可这是……这是连环杀手不是?”B市的孟嘉义问出来,“因为过了没多长时间,我们那里也出现了一桩杀人案,这回死者是个男的,叫卢宇飞,本来是打算让他接我的班来着——他死的时候,被人从头到尾砍成了个血人,要不是DNA检验,连我都没认出来是他,旁边的也是用血字写了‘审判’两个字,但是关于A市那件案子的细节,媒体从来没有曝光过,除了警方和凶手,谁能知道?”
“安怡宁,李队,你联系一下,材料什么的我去整理就行了。”安怡宁接过话头。
姜湖趴在桌子上,仔细研究几张犯罪现场的照片,半晌没吱声,这时候才插嘴:“这个……不是冲动型犯罪,或者随机犯罪,凶手很愤怒,动机应该是私人性的。”
“那天以后,这个线人就失踪了,怎么找也找不着,不知道是死是活。”
“盗窃团伙的相关情况,涉案人员名单能传过来一份么?”沈夜熙问。
这一年夏天异乎寻常一般地短,仿佛忽悠就过去了似的,前一天还如日中天似的繁盛的植物,一宿夜雨,立刻倾颓了大半,多少有些盛极必衰的哀痛。
幸福太让人留恋,小心翼翼地捧着护着,还唯恐不够。
“没请假,没人知道他去哪了,小志不像我们这帮平时就懒散的人,比较靠谱,就算偶尔不来旷岗,也肯定会知会一声,当时我们谁都没在意,后来接到报案,说城郊发现了一具尸体的时候,我突然就有种不祥的预感,过去一看……”
盛遥问:“于是,沈队你的结论是,凶手并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有组织的团伙?”
姜湖点点头,把杀人现场照片全都排列到一起:“尸体有过度杀伤的痕迹,周警官身上似乎不止一道刀伤,你们看这个地方。”
他的目光突然凌厉起来:“那也别怨兄弟翻脸了。”
姜湖目光微微下垂,好像在发呆,又好像在想着什么,半晌,才低低地“嗯”了一声,站直了往外走去:“我知道了,谢谢。”
盛遥轻咳一声,看了看沈夜熙,这才放柔了声音:“魏队,说句话你别不爱听,虽说死者都是咱的同行同事,出了这事谁心里都不好过,可是你……你和死者既然关系不一般,一般来说,不是不应该参与调查么?当然我的意思不是说……”
沈夜熙突然说:“无论有什么直接或者间接地证据,作为朋友,你相信他么?”
姜湖觉得,以前自己是天塌下来也不会皱个眉头的,当初和安捷偶遇的那次公路旅行,是柯如悔才失踪的时候,他出来散心,意外被大雪堵在路上,整整两天。很奇异地,那时候没有畏惧、没有忧虑,甚至还欣喜于多了一个趣味相投的朋友。那时他觉得世界上再脏再险恶的人心自己都已经看过了,再美再人迹罕至的美景也都走过了,在这么一个危险又壮观的地方,把命送了,其实也没什么。
“这个死者身上多处骨折,但九_九_藏_书_网是身体表面并没有明显出血是么?”苏君子指着摊开的照片问,“那血字是谁的血?”
半晌,魏余才吐出口气,眼睛里满是红血丝:“林志原来是我在警校的大学同学,一起调到局里的,这么多年一直是好兄弟,对不住各位,我实在是有点……”
“有没有可能是凶手的?”盛遥问。
天气不热,没开空调,毕竟一个屋子这么多大老爷们儿,空气也好不到哪去,不好关窗户,只有头顶上老旧的吊扇吱吱呀呀地响着,平白就多了一股诡异的气氛。
他叹了口气,坐在他对面的是苏君子,正好翻到周敏案发现场的照片——那是一条细窄的小巷子,旁边有个垃圾桶,不知道是不是发生过打斗,垃圾桶被推倒了,垃圾散落了一地,一个年轻女人的尸体直挺挺地倒在路边,几乎是全裸的,眼睛大大地睁着,脸上惊恐绝望的神色还没有退下,手脚都看得到有淤青的痕迹,最恐怖的是,她的肚子被生生地剖开了,内脏流了一地,心脏的地方空空荡荡的,旁边一个被活生生的掏出来的心脏就落在离死者身体不远的地方。
“媒体上没有,”孟嘉义说,“我们也是之后才收到的内部资料,知道这件事的,我想……除了A市那案子的凶手本人,就是他认识的人。或者像沈队说的,这是个团伙,他们有一个行为模式。”
“这地方平时没人么?”盛遥又问。
“没有线索?”
沈夜熙注意到了,瞪了他们一眼,继续说:“第二个要素,是犯罪手法,他们都是被过度杀伤,像姜医生说的,每件案子的凶手都似乎和被害人有深仇大恨一样,但是如果不考虑其他的,我想仅仅凭这点来说,犯罪手法并不一致,第一个死者周敏,是被侵犯以后,利器剖开身体至死,第二个死者卢宇飞,是被很大型号的砍刀砍死的,第三个死者林志,也是男性,直肠的痕迹显示他死前被侵犯过,虽然死后四肢被切断,却是死于窒息,第四个死者李洪彪,死于钝器袭击,有人先是把他打晕,绑起来,等他醒过来以后,再活活把他殴打至死。第五个本市的死者张小乾,死于失血过多,死前曾被阉割。”
沈夜熙点点头,看了看天色:“不如今天先这样吧,大家都老远来的,不容易,先休整好了咱们再开工,怡宁,你把张小乾的那案子具体情况发给大家,地方也挺偏僻的,今天太晚了,大家回家整理整理思路,明天白天我们再去案发现场。”
“我想是同一个人作案的话,除非基于特别的目的,否则手法上不会有这么大的差别。”沈夜熙总结说,“至于第三个要素,也就是犯罪特征,这个倒是明显一致的,死者的衣物全部被带走,然后凶手在墙上写下‘审判’两个字,可奇怪的是,这些字迹看起来并不像是出自一个人的手笔。”
他咬紧了牙关,脸上的青筋爆出来,竟显得有几分狰狞。
暗示这一刻太过幸福,让人忧于盛极必衰,仿佛心里难以安定下来似的。
沈夜熙轻咳一声:“这位是姜医生,咱们的……犯罪心理学顾问。浆……姜湖,你的意思是,犯人和死者是有私人恩怨的?”
“不是不可能,是概率太小。”姜湖十指交叉在一起,轻轻缓缓地说,“而除了私人恩怨,从这几具尸体上,我也很难看出更多的动机来。”
他深深地吸了口气,身体微微往前倾斜,有些累似的:“对不住,案发到现在我还没合过眼呢,死的……死的那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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