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审判者
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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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宝贝
第二章 琥珀
第三章 绅士
第三章 绅士
第四章 黑岚
第四章 黑岚
第五章 子夜谈
第五章 子夜谈
第六章 营救
第七章 花窗
第七章 花窗
第八章 恶魔
第八章 恶魔
第九章 审判者
第九章 审判者
第七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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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晓峰抬头辨别了一下方向,抽出一条胳膊,往一个方向指了指:“那边去了……”
心理学家也是人,像柯如悔,永远不理解自己行为的根本动因,像姜湖,永远用说最客观的话,却不能保持最客观的心态。
“于是综上所述,他的下一个目标肯定是和我们之前办的案子里有联系的。”苏君子加入了讨论,“和我们刚刚办过的案子相关的人,除了警方人员、现在蹲在牢里的,就剩下一个被刚刚放出来的卫应贤,所以他被第一个干掉了,墙上的血字‘审判’,代表凶手对公安系统里居然会有这样的蛀虫的嘲笑。”
安怡宁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宋晓峰确实还柯如悔有关系,出入过知了茶楼,还有一把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手枪,但是当时姜湖说要去找他问话的事情,以及什么“宋晓峰”情况稳定、已经快好了之类的话,其实是为了蒙李景荣胡诌的。
“柯如悔?”安怡宁脱口而出,忍不住打了个寒战,“我靠,是那个老变态!”
盛遥想起来了,忍不住摸摸鼻子:“是嘿,我见着他其实也挺尴尬的。”
直到自动挂断。
一分钟以后,他的电话再次响了。
“咦,你不好奇那些人的动机么?”柯如悔问。
姜湖冷笑:“从你的人渣老爸那继承的呗。”
“会不会是陷阱?”杨曼盯着黑眼圈问,然后她看见众人看她的眼神,立刻非常自觉地补充了一句,“好,我知道了,这是废话,这当然是陷阱。”
盛遥笑,挥手:“我办事你放心。”
话筒里忙音一片——追踪未果。
盛遥舒了口气——还好还好,没倒霉到家,虽然这位大爷时好时坏,不过显然,现在是比较好的时候,于是盛遥走近了他一些:“把你绑来的人,是不是看起来四十来岁,头发有点灰,看起来斯斯文文挺败类的一个男的?”
姜湖抿抿嘴,这些话他记得,当初柯如悔邀请他加入自己的研究计划的时候,就用了这样一段话介绍自己的课题。
最后这案子将完未完,凶手和潜在凶手都已经抓住,外地的警官们也就都回各自的地盘上主持工作去了,可是却总有那么些疑点,如影随形似的让人心里不安着。
上面很简单,只有一行字——等你二十四个小时。
“失踪了,沈队,咱又丢人了。”
宋晓峰抬起头来,对他笑起来,那笑容让人头皮一炸。
沈夜熙正色下来,清了清嗓子:“也就是说,现在和之前的案子有关系的人,除了已经不在本市的,就剩下咱们这一帮……嗯,不对,还有一个。”
被宋晓峰甩开的警官觉得自己的眼睛被一道寒光晃了一下,失声惊叫出来:“盛哥!”
“这回是为什么?”沈夜熙问,“像他昨晚上对你说过的那样,因为你曾经的质疑和反对,所以像你示威?”
宋晓峰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盛遥唯恐这人一张嘴就叫出一声“纪景”来,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把姜湖那只不鸣则已、一鸣藏书网惊人的大乌鸦骂了好一通——怎么就好的不灵坏的灵呢,这点背的,想不怨社会都不行。
“天哪……”
宋晓峰想了想,点点头,两个警官扶着他站起来,盛遥注意到,宋晓峰的腿有点软:“你哪不舒服么?还是伤着了?”
姜湖平平板板地说:“我不是学者,我只是个朝九晚五地坐班心理医生,当然你更不是学者,你就是个心理变态人格障碍的虐待狂。”
姜湖抬眼看着沈夜熙。
姜湖抬起头看了他一眼,琥珀色的眼睛在黑暗中亮得让人心惊胆战。
盛遥好奇地问:“那你给我们说说这人呗,大神一样牛掰的人物,怎么就变成变态了?”
安怡宁“啪”地放下电话,脸色很难看。
“对于学者而言,这一辈子是没有所谓终点的,你只有不停地学习和研究,不是拿了学位就算完的。当年你在学校的时候,就很喜欢搞一些和主业无关的东西,看来现在还是,千里迢迢地回国,居然就是为了屈就在一个小小的警察局里。”
沈夜熙披上衣服靠在他的门口,象征性地敲了一下姜湖的门,有点迷糊地问:“你干嘛呢?”
众人眼巴巴地等着他。沈夜熙对着姜湖呲牙一笑:“当时咱为了钓李景荣这条鲨鱼,提到的鱼饵同志宋晓峰,恐怕这位同志又要为社会治安做贡献了。”
盛遥点点头,通知正在搜索柯如悔的人:“西北方向,追。”
第二天清晨,晨曦还没有完全撕开夜色的沉寂,电话铃就又一次刺耳的响起来,这一次是沈夜熙的。沈夜熙把电话接了,只听了一句,脸色就沉了下来,回头对姜湖说:“市局出事了。”
“去,你才丢人呢——姜湖盛遥杨曼跟我走,精神病院,速度!”沈夜熙猛地站起来,“君子跟进卫应贤那边,怡宁,让人把精神病院附近的路给我封了,让它一只苍蝇都飞不出去,快。”
沈夜熙一只耳朵里塞着自己手机的耳机,一边又把柯如悔的话一字不漏地听见了,他突然觉得有点诡异,半夜三更,一个凶残的连环杀人犯打电话给警方的犯罪心理学者,竟然是为了语重心长地教育他好好学习、天天向上!
姜湖心说,自己想说的话又被抢先了。
两人赶到的时候,警局门口被里三层外三层地围着,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就看见莫局站在边上,脸色有点憔悴地回过头来:“来了?”
姜湖是被半夜的铃声吵醒的。
“莫局,沈队,尸体手里攥了东西。”法医叫了一声,拿镊子夹起一小块纸片,小心地放在证物袋里,拿过来。
“那我等你二十四小时。”
“……所以你做的所有事,就是为了向我证明,你才是对的?”良久,姜湖才压着声音问。
“小姜刚才还说,这个柯如悔有很强的控制欲,并且他的目标不是死者,而是我们,那他会明确地指出一条路,和游戏规则,让我们去遵守。”杨曼接过来。
姜湖嘴角往上一挑,露出一个带着点讽刺的笑容:“为了什么杀人,他都只是个拙劣的凶手,尽管柯如悔自己不承认,但是无论有什么理由掩盖,他杀人的动机都和成千上万让人恶心的连环杀手是一样的,他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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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到现在,也满足犯罪升级定律——简单的杀人已经不能满足他的控制欲,他开始自行寻找奖励,寻找更有意思的方式。”
柯如悔的父母真的是他的死穴之一,这个人自视甚高,容不得别人半点忤逆和怀疑,父母和出身,却偏偏是他怎么都无法抹去的污点。可是多年的涵养功夫竟然让他忍住了,片刻后,柯如悔才平复了呼吸的频率,缓缓地说:“小姜,发生了这么多事情以后,你居然还敢肆无忌惮地激怒我,就不怕我……给你寄点不那么可爱的礼物么?比如人类身上的某些部件?”
“我当然知道那帮狗娘养的杂种的动机。”姜湖说。
“现在路都封起来了,画像也都传出去了,还没有消息过来。”杨曼挂了电话,汇报现在的情况,“他们跑不远。”
对方一声轻笑:“我是不是吵醒你了?真不好意思。”
姜湖打开了扬声器:“你好,哪位?”
“嗯,好的,配合可以的,只要你们保护工作到位……还有病人的精神状况现在……”钟医生的话哑住了,她眼前的病房空空荡荡的,本该在里面的人不见了。
姜湖干脆一言不发,等着对方说。
“分开,带人去搜。”沈夜熙说。
“二十四小时抓到他。”姜湖简短地说。
柯如悔没有听到姜湖的回答,并不气馁,继续说:“你虽然很有才华,但是过于理想化,天真得近乎固执,有种不合时宜地正义感和自以为是的同情心——当然,我不能说这是不对的,可是科学需要客观。小姜,如果代表国家执法系统和规则的人都能做出这种……非常极致的事情,如果规则本身就是不合理的,是有缺陷的,这个世界又在围着什么运转呢?人类早就脱离了食物链,但是自然和祖先的东西一直烙在我们的骨子里,你说我是个变态,你说我感觉不到任何正常人类的感情,不能和别人建立正常的感情纽带,可是你所谓的感情真的存在么?小姜,你要知道,自然的主题,自始至终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生存和杀戮。”
“忍一忍,救护车马上就到。”盛遥对着对讲机说,“沈队,人我找到了,在后边那片要拆迁的楼区里,叫着医护人员一起过来。”
柯如悔毫不理会他:“我说过,犯罪是人的本能之一,每个人都有一套程序可以激发起他的杀人动机,他的行为可以被预测,被控制,被指导,可他犯罪时候的想象力,是一般情况下,你所无法想象的,我们都有这个基因,每个人都是天生的罪犯……”
“昨天半夜的时候,嫌疑人打过一个电话啊,我接的。”姜湖把话接过来,“这个人你也见过。”
“宋晓峰因为什么进来的你还记得吧?”姜湖说。
“一般来说,我们破案或者抓人不会有时间限制,”盛遥端着杯咖啡,坐在办公桌上分析,“除非犯人做了什么定时的事情,或者对方手上有人质。”
沈夜熙有不祥的预感:“宋晓峰怎么了?”
“柯老师,你发烧了么?”——当时他这么说的,现在,他仍然原封不动地递上这句话。
“你大半夜地打电话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讨论心理变态的定义九_九_藏_书_网问题?”姜湖凉飕飕地打断他。
因为对这人的治疗很困难,他太根深蒂固地沉浸在自己的妄想里,也不大配合医生,所以到现在也是时好时坏,进展不大。
事实证明,乌鸦嘴的能耐不止苏君子一个人有,真被姜湖说中了,第一个找到宋晓峰的还真是盛遥。医院的地理位置很荒僻,附近住户不多,他找到宋晓峰的时候,那人被绑得跟个粽子似的,缩在一片快要拆迁的小区的废弃的车库里,嘴上还贴了封条。
他们忙乱了好几天,抓人,审人,反复看那些恶心兮兮的视频,研究作案模式,琢磨他们联系的途径。
姜湖一只手搭住额头:“我可以退休了。”
“哎呀,最近嘴皮子厉害了不少。”柯如悔笑起来,“不过看来你还不明白呀,小姜,那些人之所以会死,而另外那些人,之所以会杀人,其实都是因为你。”
“他既然明白犯罪心理的种种动因,为什么会自己去杀人?”苏君子问。
他回头又问宋晓峰:“那男人去哪了?”
姜湖睡得不算沉,床头柜上的电话第一声响,他就清醒了过来,然而姜湖并没有接,他一头冷汗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一只手放在了自己的手机上,看着上面显示不出的号码,迟迟没有按下接听。
宋晓峰一看见盛遥和他带着的几个警察过来,就开始扭动,嘴里发出“呜呜”的声音,身上还是病号服,头发乱七八糟的,在车库里蹭得一身的灰,活像只没人要的流浪狗,也不知道短短的一点时间,他是怎么被弄成这副德行的。盛遥警觉地往周围看了看,低声说:“留下两个人把绳子给他解开,小心,他……脑子里不大正常,其他人带好武器,两个人一组,散开搜查,看看有没有嫌疑人的踪迹。”
姜湖的嘴唇几乎看不见动作,一个字一个字的就那么挤着出来:“我会亲自抓住你,亲自送你上路的柯如悔。”
沈夜熙看出来了,开口打断姜湖的思路:“他在寻找对他来说,更刺激,更满足控制欲的游戏,也就是说,你就是他的下一个目标。”
“卫应贤的死亡时间大概是今天凌晨两三点的时候。”安怡宁把验尸报告放在沈夜熙的办公桌上,“这家伙被放回去以后一直住酒店,咱们的人已经过去了,酒店里有血迹,大概是犯罪第一现场。”
“放屁。”这是沈夜熙出的声。
柯如悔叹了口气:“为了证明这个的结论,几年前我就开始策划这个项目,现在证据都摆在了你面前,你却仍然不相信——固执是不对的。”
柯如悔又说:“那……你知道我的动机呢?”
“施什么压?”安怡宁问。
“很深。”姜湖想了想,语气微妙地顿了一下,“我觉得之前很多年的时间,我的研究对象就只有这一个人。”
一个大男人整个重量全加在他身上,盛遥被他冲得往后倒退了三四步才把人扶住:“我说,你没……”
姜湖冷笑了一声:“别玩神秘抬高你的身价了,不就是个上不得台面的杀人犯么,有什么话快点说,等抓住你那天,恐怕就没机会让你废话了。”
盛遥刚刚要走,却被姜湖叫住了,有些不解地回头:“嗯?”
这时队里其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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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赶到了,盛遥没来得及吃早饭,嘴里还叼了个包子,一看见这场面,当场默默地把包子吐出来,丢进了垃圾桶,面有菜色地问:“这二十四小时是要干什么?”
“他有陷阱,但是我们不一定会跳。”姜湖说,“所以,为了让我们跳下去,他必须不停地向我们施压,扰乱我们的认知和思考能力。”
宋晓峰的主治医生钟汐接到安怡宁的电话的时候,正准备去查房,之前以宋晓峰的名义钓鱼,也是知会过她的,提起这个病人她就想叹气,那几乎是她现阶段挫败感的来源。
沈夜熙愣住:“这……这不是……”
沈夜熙说:“叫他们查查,卫应贤住的房间里的电话,昨天晚上有没有打到过我那里。”
“尴尬不尴尬放一边,钟医生说宋晓峰的情况时好时坏,万一是你先找到他的,不管他的情况多可怜,也要留个心眼,他不是普通的受害者,他是个有危险的深度妄想症患者。”
“封路算是封对了。”沈夜熙深吸了口气,面沉似水,“柯如悔不可能把宋晓峰一个大男人弄晕了拖走,估计他也没那么大力气,宋晓峰应该是有意识地跟着他走的。”
“托了上边的关系,位子虽然没保住,不过人以‘证据不足’的名义,暂时放出来了。”莫局抹了把脸,从怀里摸出根烟来点上,“昨天才出来的,今天就……”
姜湖愣愣地看着他们,安怡宁挑挑眉:“浆糊医生,你那是什么表情?近那啥者那啥,我们也会耳濡目染呀。”
姜湖冷冷地问:“你干什么?”
沈夜熙再次对他挑了大拇指。
不知道是不是该说一声巧,就在安怡宁打电话前不到十分钟的时间,就是医院的值班护士换班的时候。一个男护士昏迷在卫生间附近,因为乙醚吸入过量。
安怡宁已经去联系宋晓峰的主治医生了。
姜湖哑然半晌,沈夜熙发现他竟然有些微微的颤抖。
姜湖把目光移到坐在墙角的尸体上,所有人倒抽了一口冷气,明白了——
“是的,我做到了。”柯如悔平静地说。
“柯如悔……他是个智商极高的人,天生就有种特别敏锐的洞察力,说是天才也不算过份。”姜湖顿了顿,“但是从他身上,我看不到正常人类应该有的感情——除了自恋和愤怒。他小时候的畸形的家庭和成长经历,是他进入心理学领域的最初动力,在这个领域里,他冷静、强大,有别人比不上的天分,他觉得自己走得比任何人都远,比任何人都更了解真相。”
“他没有同情的能力,也不会悲伤,无论做什么,伤害了什么人,都不会感觉到愧疚,反社会,扭曲,在他看来,无论做什么,只要他愿意,都是可以的。”姜湖说,“他有时候像个机械一样。”
姜湖真的就没有一点内疚感么?
姜湖沉默了一会:“柯如悔。”
他“追”字还没说完,就看见宋晓峰膝盖一软,整个人往前一扑,他刚刚给盛遥指方向的时候,把一条胳膊从旁边架着他的一个警官那抽了出来,这回突然往前扑倒,旁边人就没扶住他,盛遥下意识地伸出手臂拦了他一下,宋晓峰就扑到了他怀里。
“他让你二十四小时之内找到他,他会怎么做,你九-九-藏-书-网会怎么做,或者说……我们该怎么应对?”
就在警局门口,一个庞大的尸体赤裸地靠着墙坐在地上,一道贯穿胸腹的伤口把皮肉都翻出来,露出里面黄白的脂肪,怀里抱着自己的头,身后巨大的血字拖下来——审判。
“他知道人为什么会杀人,但是并不认为杀人是不对的?”沈夜熙考虑了一下他的话,接着说,“最开始为了研究而模仿杀人,后来又为什么一发不可收拾?”
沈夜熙“啪”一声,把杯子放在桌子上,在桌面上敲出一声脆响,正好打断杨曼的话,众人看向他,沈夜熙撑起下巴,正色:“杨曼,他做了什么龌龊事,也有公检法等着,柯如悔没资格写这个‘审判’,他也不是什么大法官,只是个杀人犯。”
沈夜熙立刻毫不迟疑地转身进入客厅,火速联系了盛遥,让他以最快的速度试着追踪这个号码。
死者是前城南分局局长,卫应贤。
柯如悔的呼吸声微妙地顿了一下,这边姜湖同样敏锐地捕捉到了。
“其实吧,”杨曼蹭蹭自己的下巴,“卫应贤这老东西,倒是也死有应得,丫后台挺硬门路挺多呀,这样都能被放出来……”
随后,沈夜熙转头问姜湖:“说实话,关于这个人,你了解多深?”
“那是他自己以为的,他的自恋已经让他无法看清自己的心态了。”姜湖说完,嘴角绷紧了,语气极其冷静,可表情却不是那么回事。他嘴上说柯如悔杀人是他自己的选择,和别人没有任何关系,可心里……真的就这么认为么?
“别这么剑拔弩张。”电话那头,柯如悔慢条斯理地说,他的语气就像一个普通的长辈那样,含着一点温暖的关心,“我有挺长时间没见你了,快入冬了,多注意身体。”
盛遥毕竟细致,况且姜湖又提醒过他,自己隔着两步,远远地看着两个警官把宋晓峰的绳子解开,封条摘下来,这才微微笑着点点头:“怎么样,没事吧?”
姜湖叹了口气:“我真的可以退休了……”
“他不是被抓起来了么?”沈夜熙失声问。
不等姜湖说话,他就继续说:“没用的,我不会让你们这么容易就追到。”
柯如悔轻轻地说:“也不是,我忽然想听听你的声音。”
“有点晕,”宋晓峰说,他脸上灰不溜秋,看着可怜巴巴的,“那个人给我打了一针……”
“我怕得很。”姜湖不上他这个套,“你不就是个会砍人会杀人会折磨人的畜生么,除了卖肉,还有没有点新鲜东西能拿出来吓唬人?”
柯如悔却有些诧异地“嗯”了一声:“……呼吸的频率变了,我是不是吵醒你的室友了?你们在追踪我?”
“你所谓的‘心理变态’和‘学者’两个概念在逻辑上并不冲突。”柯如悔听起来像是个进入状态开始授课的老师,还很有耐心地说,“而且当年不是带你做过一个课题么,所谓心理变态,也并不是一个绝对的概念,变态与否,其实是和一定社会环境下的文化和社会常态有关系的,比如说……”
宋晓峰盯着他看了一会,才沙哑地说:“你是……你是个警察,我听他们叫你盛遥……”
沈夜熙睁大了眼睛,对姜湖伸出了大拇指——骂人竟然没咬舌头,有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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