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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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暗色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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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六幕 人形躺下了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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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忍冬先生,您是来出诊的吗?”
“‘清’的读音是‘saya’,所以应该读成‘akisaya’。”
“啊?”老医生一脸茫然,视线跟着枪中再度俯视脚下,“这地毯怎么了吗?”
“他的确是个蛮冷淡的人。”
“请问……”第一个踏入房间的枪中秋清,开口想问这件事,可是,才开口,男人便笑得更夸张了。
很罕见的姓。金银花是在梅雨季节绽放出淡红色清纯花朵的一种草类,其学名就是“忍冬”。
“那么,是集训之类的啰?”
最后进来的是芦野深月,在我正后方说。我回过头看,她的手还放在敞开的门把上,诧异地望着走廊。
声音的主人,在进门左手边墙上的壁炉前,是个个子矮小,戴着圆圆银框眼镜,刚迈入老年期的男人。壁炉中燃烧着货真价实的红红火焰,男人坐在壁炉前面的矮板凳上,两手烤着火取暖,只扭过粗短的脖子,对我们露出满脸的笑容。
“也简称为‘忍冬文样’,若要追溯起源,应该是源自古希腊的棕榈图案吧。这个图案经由印度传到中国、日本,就被冠上了这个名称。”
“是啊,勉强可以说是个医生吧,我姓忍冬。”
“不是的、不是的,”男人举起一只手,用力挥动着,“刚才我不99lib.net是说你们是同伴吗?我也是因为这场暴风雪,借住在这里的人。”
“像是实验剧团之类的吧?其他人都是同一剧团的成员吗?”
“什么巧合?”
“这不是什么集训,只是个小小的慰劳旅行。”
淡绿色大理石壁炉的上方,钉着一排厚厚的榉木装饰架,两端摆着高高的银烛台,中间排列着颜色鲜艳的绘壶,以及装饰有精致螺丝的小箱子。我不是很了解这些东西,但是,看得出来这些东西颇有历史,价值不菲。
“您看不出来吗?”枪中望着站在一旁听他们对话的我,“你看出来了吧,铃藤。”
“不只是这样,我总觉得他一直盯着我的脸看。”
“枪中……名字是‘akikiyo’吗?”
他身上穿着看似编织的白色厚毛衣,年纪大约50出头,不,应该将近60了吧。从鼻子延展到嘴巴四周及下巴的白胡子,长得非常浓密,正好跟秃了一大半的头发成对比。
“啊,你是说这个啊。”
等身体稍微暖和了,我便开始打量这个房间。这是一间十分宽敞的西式房间,换算成榻榻米的话,应该有二三十个榻榻米。光这一个房间,就比在东京——当然不是在二十三区内——所租的二居室大多了。天花板也很高,大概足足有两层楼高吧。九*九*藏*书*网
被他这么一说,我才注意到,跟阿拉伯风味的“唐草文样”大异其趣,不但没什么异国风情,还带点日本独特的逸趣。
这些东西后面的墙壁上,挂着一个椭圆形大镜子,照着我们在壁炉前挤来挤去的模样。每个人的表情都像放了大半个心,在火前默默待了好一阵子。
“原来如此。”忍冬医生把脸皱成一团,笑着说:“您知道得真多呢,哪像我,除了自己的饭碗之外,什么也不知道,连‘忍冬文样’这种东西都没听过。”
“不,我是去其他地方出诊,看到云的变化不太对劲,就赶紧躲到这里来了。”
才走进那个房间,就听到如马嘶叫般高亢的声音。我们一群人,不知所措地僵在原地。
“是的,”枪中点点头,指着我说:“这位是铃藤,我的大学学弟,刚出道的作家。他藏书网虽然不是剧团的成员,但是,我经常请他帮我写剧本。其他六个人,都是剧团的演员。
她轻轻抚梳着淋湿的乌黑长发,疑惑地说:“带路的人不见了。”
“不是的,是带领一个小剧团。”
“这不是有趣的巧合吗?图案名称跟初次见面的人的姓一样的地毯,就铺在初次见面的地方。忍冬这个姓非常罕见,可是,在我们跨进这房间的瞬间,这屋子就已经给了我们这样的提示。”
一套铺着豪华织品的沙发,从中央排到壁炉对面那一片墙前,看起来非常舒服。墙壁上交叉钉着好几个白色的装饰架。地上铺着非常豪华的波斯地毯,以鲜红底、暗绿色的配色为主,上面织着藤蔓图案。
“那个人阴阳怪气的。”深月说。
“你仔细看这张波斯地毯的图案,跟一般的‘唐草文样(藤蔓图案)’不太一样吧?整整大了一号,草也是一根一根独立着。而且强调茎部,把茎部画得特别长,叶子却没几片。”
“怎么了?”我问她。
这之间,其他人已经争先挤到壁炉前,伸出双手来烤火取暖。我边在嘴边摩擦着失去感觉的双手,边催促深月,跟着挤到壁炉前。
“真是明智之举,不像我们,差点就昏倒在路边了。”枪中瘦削的脸庞浮现出笑容,手在上衣口袋内99lib•net摸索着,“抱歉,我姓枪中。”枪中从名片夹中拿出又湿又皱的名片,递给对方。这个动作将冻结在袖口的雪花啪啦啪啦抖落一地。
“我懂了,”枪中点点头表示了解,随即把视线转下脚下,不一会儿,又展露愉快的笑容,看着对方,说:“唷,这种巧合还真有趣呢。”
“嗯,算是吧,”枪中摘下被蒸汽薰得雾茫茫的细边金框眼镜说,“您呢?是本地人吗?”
“就是这片地毯啊。”
“打搅了……哎呀!”
“是的,忍耐的冬天——忍冬。”
“原来如此,唷,是个导演呢,拍电视剧的吗?”
“Nindou?”
听到他这么说,大家没来由地松了一口气;我也不例外。紧张纾解了,冻僵的身体才开始感应到房里的暖气,顿时暖和起来。
我很想说——那是因为你很漂亮啊。可是,我立刻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我不希望,这句话成为没意义的笑话。当时,我的表情一定显得很不自然。
“哟,是一个团体的同伴呢。”
我默默摇了摇头,于是,枪中又接着说:
原来是带我们来二楼这个房间的男人,已经不见了踪影。我没说什么,只对她耸了耸冷得僵硬的肩膀。
这个男人就是这个屋子的主人吗?瞬间,我这么以为,其他人应该也是一样吧。
九_九_藏_书_网真是吓死人了,”比我们早到一步的男人挪动矮板凳,空出位置来给我们,他温和地眯起圆圆眼镜下的眼睛,开始跟我们说话。“突然下起这么大的雪,谁受得了啊。对了,你们是出来旅行吗?”
忍冬医生保持一脸福相的笑容,毫不客气地东问西问,枪中就在这样的引导下,开始叙述我们到达这个屋子的经过。
“可是,怎么会在这种深山里迷路呢?”
最引人注目的是:面对壁炉的左手边——进门时,门的正前方的那一面墙壁,几乎是一整面的玻璃,除了从地面延伸约一米高的茶色围板之外,从围板上方到天花板,全都是玻璃。黑色细木格子,把图案玻璃隔成边长约30厘米的正方形。外面的灯光,把带点蓝色色调的玻璃,照得像深海一般。悬挂在天花板上的大吊灯清楚地浮现在玻璃上。
听到老医生冒出一句“哦”,枪中又转向老医生,说:
“这是描绘金银花的图案,被称为‘忍冬唐草文’。”
“剧团?太棒了!”老医生的眼睛闪闪发光,像小孩子发现了什么稀奇的玩具似的“剧团名字叫‘暗色天幕’,是个在东京表演的小剧团。”
“一群东京剧团的人来到这里,应该有什么目的吧?是来这里举办地方公演吧?”
“很惭愧,我们还不够资格举办地方公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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