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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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七章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六幕 人形躺下了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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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28岁吧。”回答问题的的场,并没有显现出不耐烦的样子。
“怎么说?”
的场猛然抖动了一下眉毛,垂下了视线。枪中紧咬不放地说:
枪中注视着女医说,“难道这也是因为这个房子动起来了吗?”
“有一种思考模式是:名字本身具有神秘的力量,会影响人的命运;另一种思考模式是,反过来把重点放在命运上,认为名字只是用来表现早已注定的命运的符号。不用说,姓名占卜学当然是衍生自前一种思考方式。其不在乎真名,只重视通称的做法,引起了很多人的争议,不过,就现在在场的艺人们来看,艺名都比真名更接近其人格核心,所以,在这里,应该是那个做法比较正确吧。
枪中用手指推推眼镜的金边框架,说:
“枪,‘枪中’的枪。”
的场并没有坚决拒绝回答的样子,只是显得有点为难,好像不知道要从何说起。
枪中又接着说:
“啊,”女医发出叹息般的声音,说,“断了一根脚,放在仓库里了。”
“必然意义?”
“对,就是所谓的‘讳’,原意是‘不敢直称其名’——‘讳名’。现在已经被当成天皇逝世后,怀着无限敬意封给天皇的称号——‘谥’,其实,这本来是指伟人被视为秘密的真名。在中国,甚至有关于‘讳’的‘避讳学’这门学问。
“哦,是吗?”枪中独自缓缓点着头,“昨天在温室里也发生了奇妙的事,就是天花板的玻璃突然龟裂了。”
“那时候你说这个家有点怪异,藏书网到底是什么意思?”
她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枪中说:“一楼有一个房间,收藏了甲胄、头盔等古代武具,其中一样东西应该可以勉强扯上关系吧。”
枪中有点喃喃自语般继续说着:
现在是中午12点半,我们在二楼餐厅用餐。用餐时,的场一直在旁伺候。态度还是一样淡淡的,可是,说话的口气跟表情都比之前柔和多了,有时候还会露出沉稳的笑容。这样的转变,也许会让某些人心里发毛;不过,我认为应该是同情我们在那样的状态下,失去了一个同伴的关系。
“……就是这样了,如果把这些都归于单纯的巧合,当然很好解决。可是,未免也太多了吧。”枪中偷偷看着女医的表情,“你认为这是怎么回事?”
“就是……”枪中把从来到这里直到今天早上,在这个屋子里发现的名字巧合,一一说给女医听。刚开始,女医只是很诧异地听着,可是,听着听着,就浮现出了紧张的表情。
“算了,”枪中摇摇头,很快接下去说,“其实我可以想像你那句话的意思。没错,一般人的确不会去注意这种事,可以说是全凭‘个人观感’。既然你不想说,现在我就不再追问了,等改天再谈……”
“哦,”枪中低吟着,还眨了好几次眼睛,“隔壁房间的烟具盒掉下来的事,我已经向你道过歉了。不过,仔细想想昨天那个盒子从桌子掉下来的状况,也有些奇怪。”
“我不知道。”她含混地带过去。
“在混沌未开99lib•net的社会以及古代社会中,人的名字不只是一种记号,而是被当成一个实体,相当于一个人身体的一部分。例如,古埃及人认为,人类是由‘肉体’等九种要索构成的,其中之一就是‘名字’。格陵兰人与爱斯基摩人也认为,人类是由‘肉体’、‘灵魂’、‘名字’三个要素构成的。
“我好像偏离主题了……啊,其实也不会啦。嗯,换句话说,就是名字跟命运之间有某种关联的思想。”
“什么事?”
“所谓的‘讳’吗?”
“嗯,”枪中点着头,神情却显得有些落寞,“枪……的确是我名字的一部分,可是,跟其他人比起来,就没有那么明显了……”
“什么东西?”
“我现在要说的,与忍冬医生的姓名学无关。名字这种东西,有时候不单单是这个人或事物的名称,还具有更重要的意义。自古以来,世界各地的民族都会去观察这个意义,以及其所蕴含的某种力量。”
“嗯,你说得没错。”
“哦,看不出来呢,他几岁了?”
“这些事,”的场欲言又止,重新整理思绪后说:“不要去在意,就不会有什么事。一般人是不会去注意这些的。”
“调音由末永负责。”
“例如,你会有‘的场Ayumi’这个名字,一定是基于某种理由。在‘只是出生于的场家,而被冠上了这个名字’的思考之上,应该还有某种类似与人类本质相关的必然意义。”
所以,一样东西跟表现这个东西的记号之间的必然关联,99lib•net是神的旨意。这样的世界观,是大家都认同的。
昨晚大家解散后,我在图书室跟枪中谈事情时,顺便把我看到的情形告诉了枪中。当时,我们还是不得不把原因归于“某种巧合”,毕竟还是有这种可能性。
午餐前,她在图书室跟忍冬医生聊了一个小时。老医生好像很欣赏这个年纪比他小的同行,脸上堆着笑容,想到什么就问她什么,毫无顾忌。
“总之,名字跟事物之间,应该具有超越‘名字只是偶然的符号’这种说法的意义——也就是说,名字与本质,有一种内在的必然关系。”
“您是指哪方面?”
“前天上午。”
枪中停顿一下,把视线转回听得一头雾水的女医,说:
“什么事?”
“对了,你的名字是什么?”
“对了,的场小姐,你在大学读的是医学部吧,可是,技巧真不错呢。”
“总之,这种对言语、文字、名字过于拘泥的表现——追根究底,就是所谓的‘言灵信仰’,在全世界都可以看得到,是非常普遍的现象。即使在现代,社会模式已经从咒术、宗教转移到科学,还是继续存在于我们心中,怎么也摆脱不掉。
“现在只剩下我的名字,枪中秋清,没有发现任何巧合。怎么样?这个房子里面,有没有可以表现出我名字的东西?”
“所以,他们相信只要掌握一个人的名字,对它施咒,就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这个名字的主人。因此,他们都不太会把自己的名字告诉别人。即使知道别人的名字,也不会随便喊99lib•net;听到别人喊自己的名字,也不会回应。据说,非洲的某个部族,一个人有三个名字呢。一个是‘内名’或称为‘存在之名’,是不可以告诉他人的秘密;第二个是通过仪式时所取的名字,代表一个人的年龄与身份;第三个是所谓通称,与这个人的本质无关。”
“没有汉字。”
“在日本与中国,也有这种跟名字相关的禁忌习俗。例如,不可以直接称呼长辈或伟人名字,就还存在于这个国家。”
“你还说,每当有客人来访时,这个房子就会突然动起来,对吧?”
“你干吗这么在意呢,这种事会随着每个人的看法而有不同的意义啊。”
“是的,如果是中世纪的欧洲,当然就会跟唯一绝对的‘神’的存在扯上关系。人、事物、语言,都是全能的神创造出来的。
“哦,真巧呢,”忍冬医生用手拍打着光秃的额头,说,“我老觉得你跟我小女儿的味道很像,没想到连名字都一样。”
“所以呢——也许不能推断出什么理论来,可是,我就是无法不这么想。当然,如果要从‘这个房子有我们的名字’这样的偶然中,找出某种必然意义,就必须去否认我们平常的思考依据——我们所相信的——还原主义模式的科学精神。”
“是的——”
“那个满脸胡子的年轻人吗?”
枪中抱着手臂,好像很认真在思考这件事,不时地眨着眼睛。
“刚才你在礼拜堂弹的古式钢啊,实在弹得太好了。”藏书网
“他以前好像学过乐器调音。”
“什么时候断掉的?”
忍冬医生把杯子拿到眼前,端详着杯里的液体问。女医放松淡妆的脸颊,说:“是苏打紫苏酒,如果合您的口味,可以再来一杯。”
大概是为了表示哀悼之意,的场换上了深灰色的背心。以女性的身材来说,她算是蛮高大的,体型也非常好;而且皮肤白皙、轮廓分明;摘下眼镜,说不定也是个大美人。可是,第一次见到她时所产生的“男人婆”印象,还是很难抹灭。这样的她,正把杯子分送到餐桌边的每一个人面前。
“不过,古式钢琴很麻烦吧?我好像在哪本书上看过,调音非常困难。”
枪中把紫苏酒的杯子移到嘴边说:“好了,暂且不提这些吧。的场小姐,”枪中看着女医的脸,“我想问你一件事,可以吗?”
“说到名字,的场小姐,”果然枪中开口说话了,“有件事蛮奇怪的,我可以请教你吗?”
“刚才我跟你提过,那个烟具盒上雕刻着源氏图案‘贤木’。这个烟具盒昨晚坏掉,今天早上和它名字同音的榊就死了。”
连名字都一样——对这句话敏感的人,当然不只我一个。
“这张十人坐的餐桌,只有九张椅子,还有一张哪里去了?”
“汉字怎么写呢?”
“不敢当。”
“没有人碰到那个盒子,好像是那个盒子自己掉下来的。”
“这是什么?”
“Ayum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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