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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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三章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六幕 人形躺下了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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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声音?”
“模模糊糊的,看不清楚,不过,”彩夏的右手往前伸,“我想应该是有人站在那个门后面。”
“akira……”我看了一眼枪中所指的签名,只用汉字写了“彰”这么一个字。“是某个知名画家吗?”
没错,的确有这么回事。
“啊,真的呢。”彩夏大叫一声,立刻转过身去,召唤紧接着走到走廊的深月,“深月,你看、你看!”
“哟!”深月看到楼梯平台向右延伸的空间里,有一个玻璃箱子,发出了惊叹声。
门后有一片颇宽敞的楼梯平台,正好突出于挑高大厅的半空中,衔接通往一楼跟三楼的楼梯。黄铜栏柱支撑着环绕楼梯的咖啡色扶手,栏柱上雕刻着复杂缠绕的草木;这也是非常典型的新艺术设计。
“探险?”我不懂她的意思。
挑剔归挑剔,枪中还是看得如痴如醉。画中的季节应该是春天吧。淡绿色的背景衬托着华丽的洋馆。我们就在那里站了好一会儿,看着那幅画。
“嗯,叩叩叩的硬物声。”
“说得也是,那么,是铁骨啰?”
“不过,应该只是外型而已吧。”我说出我的看法。
彩夏皱起八字眉,说: “你们没看到吗?”
她所指的门,是芥子雏娃娃箱正对面的那一扇门——也就是走出走廊左手边的那一扇门。这扇单开门,镶嵌着拱形透明玻璃,把楼梯平台与通往三楼的楼梯区隔开来。
“嗯。”彩夏不是很肯定地点点头,然后小跑步到那扇门前,伸出双手,握住闪着浊金色光芒的门把,挺直背脊往玻璃后面瞧。“没有人呢。”
“啊……”
走到约夹层二楼高度时,有一条沿着左手边墙面,环绕大厅堂一周的回廊。
“落款?”我稍微弯下身子,仔细九九藏书看他所指的地方。原来,那个地方有作者的署名与印章。“这……”看懂那个草体字后,我顿时说不出话来,因为我所看到的是“彩夏”这个名字。“这是……”
“哇,好可爱!”彩夏欢呼一声,冲到箱子前面,“好小的雏娃娃!”
“昨晚也发生了怪事,”彩夏握着门把,回过头来对我们说,“我正要从这里下楼时,突然听到这扇门后面有奇怪的声音。”
每一个道具都做得非常精细,没有任何瑕疵。
“这个‘彩夏’念做‘saika’,而不是‘ayaka’。或许不太有人知道,在昭和初期,有个十分活跃的风景画家,名叫‘藤沼彩夏’,这幅画大概就是她的作品。”
“是春天的风景吧。”画中群山朦胧,透着稚嫩的鲜绿色。山樱占据了整片近景森林中的一角,我眯起眼睛,端详着狂乱绽放的那丛白色花朵。
“咦?”彩夏突然惊叫一声。
“又称为‘牙首雏’,娃娃的头是用象牙雕刻出来的。”
“这是‘芥子雏’吧?”深月眯起细长的眼睛,看着枪中。
“哦——听你这么说,这些东西好像蛮有价值的。”
这些好像都是巧合,但是,这样的巧合一再出现,就有点恐怖了——给人一种非常诡异的感觉,已经不再是一句“巧合”可以解释得过去了。
“有个陌生的脸庞,映在那个箱子的玻璃上啊。”
“不是,”枪中摇摇头说,“那是其他画家的作品,也有署名,只是跟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听起来不像。”彩夏抛不开疑惑,还拼命往门内瞧,我们催促她,继续往楼下走。
“你昨天才被吓得一脸苍白呢。”
“喂,我们大家去探险吧。”彩夏突然冒出了这句话
九_九_藏_书_网
“应该是。”
他脸上清楚地写着“这有什么不可以呢”。因为这栋建筑物里,光是沙龙跟餐厅就有那么多收藏品,我可以感觉得出来,他迫切想看到其他地方的收藏品。
大家都被这个精致的迷你世界深深吸引住,目不转睛地看着箱子里的东西。
“这好像是出自于有名的上野池之端的‘七泽屋’,如果是的话,就非常有价值啦。”
“大正时代有铁骨建筑吗?”在我们背后的深月问。
“可是,人家不是警告过我们,不要在屋子随便走动吗?”深月显然不是很赞成。
“又是有某种意义的名字吗?”我问。
我看着那幅匾,问:“那幅也是同一个人的作品吗?”
“是脚步声吧?”
“什么东西?”
彩夏把眉头皱得更紧了,她说:“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有一张谁的脸,突然浮现在我们背后。”
“你说什么啊?”深月问。
“是半露木式建筑呢。”枪中显得十分欣赏。
“哦?”
“不是,”枪中回过头来,“总之是跟我们无关的名字,不知道是读做‘akira’还是‘shou’。”
“不是啦,我不是说这个,你看这里。”枪中再度伸出食指,清清楚楚地指着图画的右下角,“我是说这个落款。”
“什么?”
“怎么样的脸?”
枪中说得没错,那些道具比标准尺寸小了许多,但是,其精巧、细腻程度,都令人目瞪口呆。直径约五厘米的“贝桶(装游戏用贝壳的桶子)”里,装满了大小不到一厘米的配对游戏用贝壳:约三厘米大的砚台盒里,收着砚台、墨、笔;鸟笼里面住着小鸟,全长不到五厘米;牵着牛车的牛,身上植着纤细的体毛。
我也走到他身旁,看着九-九-藏-书-网裱在银框中的画。画里只有昨天傍晚在暴风雪中看到的,仿佛大鸟收起羽翼般的黑色轮廓,以及在黑色轮廓中喘息的灯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可以确定,画回里的建筑就是这栋雾越邸。
“我赞成,一下就好。”枪中推推金边眼镜,一本正经地说。
放在黑色木制台上的玻璃箱子,高度、宽度都是六七十厘米左右,里面放着小小的雏坛(放置娃娃的台阶架)。雏坛小归小,还是有五段台阶,最上阶摆着“男雏”、“女雏”,接下来是“三人官女”、“五人囃子”,还有其他雏娃娃道具一应俱全。最大的娃娃,也还不到十厘米高。
“这栋建筑物本身,应该不是木造结构。这里经常下雪,又用了这么多玻璃,如果百分之百木造结构的话,根本承不住重量。”
“为什么?”
通往一楼的楼梯,比走廊窄一点,不过还是有将近两米宽。
“那片玻璃后面吗?”枪中抚摸着下颚,说,“你是说有人躲在那里,影子映在箱子上?”
“只是看一下,有什么关系呢。”彩夏真的是恢复得相当快,一脸调皮的模样。
“怎么了?”枪中问。
枪中靠近箱子一步,把手摆在膝盖上,弯下腰来看。
“你们看里面的雏娃娃道具,真的做得很精致呢。”
“哟,你们看,”回廊呈L字形,枪中就站在那个转折处,看着墙壁尽头上的一幅水彩画,“是这栋房子的画。”枪中喃喃说着,语气中充满了感叹。
“那一幅呢?”邻接中庭的墙面上,有四个落地窗,窗与窗之间,还有另一幅差不多大小的日本画,画着燃烧般的红叶群山。
“看到什么?”
枪中回答说:“应该是从明治末期开始传入日本的吧,铁骨几乎都是直接从国九*九*藏*书*网外进口的——啊,有签名呢。”枪中扶着眼镜框,向前跨进了一步。
我与无言苦笑的深月相对而望,不禁也露出了苦笑。
这幅画是从建筑物的正面取景,以英国式半露木结构为主,亦即源自于北欧及北美,在明治二十年代到昭和初期之间流行于日本的木材组合式建筑。一条条攀爬在象牙色墙壁上的木骨,真的非常漂亮。除了突出墙面,排列在正中央的窗户之外,其他地方都是玻璃,而且,玻璃墙面与非玻璃墙面的比例恰到好处。屋顶是所谓的折线式屋顶,上面有纤细的梅檀装饰、阁楼窗、红砖瓦烟囱,配上蓝绿色的斜坡线。
昨晚,彩夏去借电话,回来时说,在楼下看到了跟深月长得一模一样的肖像油画。如果真有其事,就是这个房子又呈现出了一个奇妙的“巧合”。
“哎呀,我昨天不是说过吗?有一幅很像深月的画。”
“现在的雏坛装饰样式,是在江户时代定型的。之后,江户及大阪的富商,又利用各种技巧,把雏娃娃做得更精致华丽。可是,幕府借由某个时机,劝导大家不要太过浪费,并限制了雏娃娃的材料与尺寸。于是,雏娃娃制作者就跟幕府卯上了,在限制范围内做出了这样的小型雏娃娃。”
“你看,铃藤,”我一靠近,枪中就指着他凝视中的画对我说。
这时候,彩夏从沙龙走来,看到我们,就咚咚咚地踩着暗红色绒毯朝我们跑来。
彩夏猛然转过头去,说:“讨厌,又来了……”整张脸沉了下来。
听到枪中这么说,彩夏一头雾水,向枪中所指的落款处望去。
听到枪中这么说,彩夏搔搔头,嘿嘿笑着说:“我唯一的长处,就是恢复得快。而且,我也想让你们看一样东西。”
“至少不是我知道藏书网的画家。”枪中摊开手说,“也可能是一般人画的,因为绘画技巧虽好,却缺乏画家自我表现的特色。”
枪中开始对她们两个人解说,关于昨天以来在这个屋子里发现的“名字”的事。
“看,有你的名字呢。”
“那个管家说过,绝对不可以上三楼。”
走廊尽头有一扇很大的双开门,门上的装饰相当精致,充满了新艺术风味——镶毛玻璃的蓝色镜面板上,攀爬着黄铜制藤蔓。走到门前,彩夏回头看了我们一眼,确定我们都跟来了,才用双手握住门把,把门往前推开来。
“就是在这栋房子里探险嘛。”彩夏放松肥厚的嘴角,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
“才不是呢——啊,这扇门打不开,上锁了。”
上完厕所回来后,我看到枪中一个人站在走廊上,双手插在灰色法兰绒长裤的裤袋中,凝视着与中庭为邻的那面墙上的大幅日本画。
“芥子雏?”彩夏显然不太了解。
餐厅、沙龙、图书馆三个门并列的墙面上,门与门之间挂着两张大壁毯。在我们正前方的图案是:金黄色的太阳以及与阳光相辉映的海洋;另一张是白银般的雪景。用大量金线、银线织出来的华丽“夏”、“冬”,配上对面墙上的“春”、“秋”,刚好是完整的四季。
我一时语塞,先是“忍冬文样”的绒毯、“三叶龙胆”(音同铃藤)图案的玻璃,现在又出现了“彩夏”这个画家的署名。
“这边!”彩夏所指的,是面对中庭右手边的方向——往我跟枪中所住的房间方向;也就是昨天我们被带上二楼时的相反方向。我们像参观美术馆的客人,紧跟在身穿牛仔裤、粉红色毛衣的彩夏后面,开始了我们的“探险”。
“到底怎么了?”枪中又问了一次。
“是你太多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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