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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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九章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六幕 人形躺下了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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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鸣濑冷漠眼神的监视下,我们默默离开了沙龙。僵硬而沉重的空气,在我们之间飘散开来。这并不完全是板着面孔的管家,以及这屋子里的人的态度造成的。
“我要提醒各位,这里不是旅馆。”那个名叫鸣濑的管家,打开门,站在门边。忍冬医生慌忙关上螺钿盒的盖子,音乐盒所演奏的旋律《雨》也同时消失了。
“我去借电话。”彩夏显得坐立难安,苍白着脸,啪嗒啪嗒向门走去,飞快地冲出了走廊,没有人来得及喊住她。她毕竟还是个未满20岁的小女孩,听到故乡出了事,一定会很担心,恨不得插翅飞回去。
“还有别的吗?”
“我不清楚呢,”甲斐垂下眼睑,“因为我也是从一半开始听的。啊,对了,彩夏是大岛人吧?”
名望像个尖酸刻薄的小丑,到处调侃人的言行,并不是从今天才开始的,只是,今天说得过分了一些。可能是被困在大雪中,也有什么令他挂心的事吧,因而心烦气躁吧。我才这么想,他就好像回答我似的,说:
“试镜?什么试镜?”
“我明天下午一定要赶回去啊。”兰低声说着,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对坐在壁炉前的忍冬医生说:“医生,你的车子可以用吗?”
“奇怪,这真是太奇怪了。”忍冬医生从矮板凳上站起来,“这栋房子果然不太对劲,怎么越来越像怪谈了。”
“哟哟,”名望舔一下薄薄的嘴唇,说,“呀,就算下半身有那种需求,交这种女朋友也太辛苦了吧”榊一副事不关的样子,耸耸肩膀,用桌上装饰物造型的打火机,点燃细长的薄荷香烟。九*九*藏*书*网
“不是,是另一个人——一个留着胡子,更年轻的男人。他突然跑出来,用恐怖的声音对我说‘你在干什么’。”
名望奈志还是嘻嘻笑着,提出更尖锐的问题。兰越发歇斯底里,整张脸都扭曲变形了。
窗外盘踞着无底的黑洞;坚决不受黑暗污染的纯白大雪,狂乱地飞舞着,丝毫没有减弱的意思。瞬间——仅仅一瞬间,某种莫名的、无以言喻的预感,震撼了我。当时,一定不只我一个人产生了那种预感。
“那又怎么样!”
“是《雨》啊?”甲斐已经取下了随身听的耳机,喃喃说着。
“天气预报呢?”兰根本顾不得火山爆发的事,高声问甲斐,“喂,那东西借我吧。”
“那么,我也只能说‘随你高兴怎么做’啦——对了,你跟那个制作人睡过几次了?”
与房间相隔微暗走廊的前面那一片墙,并排着几个高高的落地窗,窗外好像是面对中庭的阳台。在走回房间的途中,我驻足片刻,用手抹去结在玻璃窗上的冰冷雾气。
面对这样的僵局,我不知道该说什么,悄悄窥视站在装饰柜前的深月的表情。她正用无以形容的悲戚表情,看着嘶吼着的兰。
“唉,回不了东京,伤脑筋的不只是兰啊。”他像个调皮的小孩般,用手指摩擦着鼻子下面,“老实说,我被困在这里,也很糟糕啊。”
“什么?!”
“怎么可能!”她的手贴放在白九_九_藏_书_网皙平滑的额头上,有点站立不稳地靠在后面的橱柜上。
“怎么了,甲斐?”隔着桌子,坐在甲斐对面的榊问。
“好像没什么希望,”经过短暂的沉默,甲斐依然把手压在耳机上,“暴风雪暂时不会停,还发出了大雪警报。”
“是白秋的诗,”枪中说,“用螺钿盒子做成的音乐盒,这种搭配真有意思。”
最先有反应的是彩夏,她“咦”地惊叫一声,立刻冲向沙发。
“恐怕不行吧,”老医生面露难色,抚摸着光秃秃的头。胖胖的双颊不停抖动着,大概又在嚼糖果了。“因为雪下这么大,视线一定很不清楚,即使明天雪停了,积雪大概也非常深,我的车子也不可能开得动。”
“是电视连续剧的试镜。”旁边的榊代她回答,“没办法,你还是放弃吧。”说完,轻轻拍着兰的肩膀。
不管枪中怎么问,兰只是抱着头缓缓摆动脖子而已。
“这里不是旅馆,”鸣濑又重复了一次,“请各位务必了解,我们是出于人道,才不得不收留各位的。”他用锐利的眼光,瞪着满脸惊恐的彩夏,“刚才我也跟这位小姐说过,晚上最好早点休息。你们在这里吵吵闹闹,会打搅到我们,因为我们平常最晚9点半就各自回房休息了。”
“嗯。”
彩夏的脸色比刚才冲出去时更苍白,也更僵硬了,还不停左右甩着头。
“要你多管闲事!”兰撑起腰来,涨红了脸瞪着名望,“我要让自己的名气更响,年轻就是女人的筹码,我不能继续在这个小剧团里耗时间。”
当我听到既惊恐又慌张的尖叫声时,已经是晚上9点多了。在日光室里,茫然面对窗外黑暗的我,诧异地向沙龙望去。声音其实并不大,只http://www.99lib.net是正好在没有任何人说话的空当冒出来,所以听起来特别大声。
“他们不肯借我电话。”她用快哭出来的声音说,“我不知道该怎么走,就往那个楼梯往下走,走到一个很大的厅堂,我在黑暗中徘徊着,就碰到一个男人。”
就在旋律告一段落时,咳咳——重重的咳嗽声,从通往走廊的那扇门响起。注意力集中在音乐盒上的我们,惊惶地回过头去。
“怎么了?”枪中问。
“我是担心你啊,上电视是无所谓啦,不过,如果只仰赖性交易的话,是很难在那个世界生存的。以你那么差的演技,恐怕能撑半年就不错了。”
“没有啦,只是……”甲斐的耳朵里戴着小型耳机,黑色耳机线从脖子垂落到穿着对襟毛衣的厚实胸部上。大概是应兰的要求,从房间拿来的附收音机的随身听。
“你说你明天下午一定要赶回去,到底有什么事呢?如果是为了兼差工作,打通电话去说不就行了吗?”
声音的确是从那个盒子里传出来的,音色高亢而清澈,引人哀戚。滞碍不畅的演奏,好似充满某种回忆,又微带灰暗伤感的音乐,是每个人都知道的某首童谣的旋律。
“名望,”枪中实在看不下去了,开口劝阻,“不要太过分了,还有忍冬医生在呢。”
“深月,你知道是怎么回事吗?”枪中回头问她。
“啊——”兰沮丧地垂下了头。
“对,”彩夏抽动着鼻子,说,“我跟他说清楚了啊,可是,没有用,他说‘这个家晚上很早就休息了,有事请明天再说,现在请你马上回到二楼。’”
“请等一下,”枪中往前一步,走向鸣濑,“是这样,因为她是大岛人,所以……”
“哟,真没想到。”好像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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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冬医生打开了盒子的盖子。他顶着光秃秃的头,蓄着白胡须,又瞪大眼睛傻傻站着的模样,就像童话故事里打开了百宝箱的浦岛太郎。“这个盒子居然是音乐盒呢。”
枪中“哼”了一声,说:“你应征了 那种东西啊?有什么关系,那种东西现在多的是呢。”
声音是从壁炉那个方向传出来的。忍冬医生站在火势已经开始微弱的壁炉前。越过他的肩膀,可以看到放在装饰架上的贝壳镶饰的螺钿小盒子的盖子被打开来了。
“女人的脸?”枪中不解地喃喃重复她的话,彩夏立刻打断他,“跟深月长得一模一样呢!”她嘶吼般说着,“好漂亮的女人,简直跟深月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穿着黑色礼服,跟深月梳一样的发型。”
“不是那种事嘛”兰无力地抱住了头,“……是试镜……”
“那么,你把事情说清楚了吗?”
“你看错人了吧。”兰背过脸去。
“感谢你,那么,到底是什么事?”
“没什么,只是件很无聊的事。”
“不要为难人家啊,兰。”枪中离开装饰柜前。
我边看着兰的模样,边从日光室走回沙龙。我缓缓绕到沙发背后。
“新闻报导说,城镇并没有什么伤亡。”鸣濑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今天晚上,请就此解散吧。还有,请不要随便碰触房间内的装饰物,好吗?”
“我爱怎么做是我的自由吧!”
“嗯,可是,我实在太害怕了,没办法解释清楚,然后,那个很像科学怪人的老男人就出现了。”
“真过分。”
“天气如何?”兰迫不及待地催促他。
“可是……”兰咬着擦红唇膏的嘴唇。
兰不悦地抬起头来,说“这次是非常特别的。”语气显得有点歇斯底里。
名望摊开长长藏书网的双手,说:“我的眼睛非常好,两边都是二点零。”
“什么话,我现在可以在你的剧团里演出,就已经很满足啦。”
声音的主人是甲斐幸比古,他正面向我,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上。
“还有呢,枪中。”彩夏说。
“只是……”甲斐欲言又止,沉默了好长一段时间,给人一种很不自然的感觉,“刚才新闻报导说,大岛的三原山今天下午火山爆发了。”好半天才吐出这句话,他又用带点神经质的眼神,巡视着大家的表情。
当名望避开枪中的眼睛,这么说时,通往走廊的门突然嘎哒大响,被打了开来,彩夏仿佛被杀人鬼追杀一般,冲进沙龙来。
最诧异的一定是深月本人。
“不用你管!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看你们两人之间的气氛蛮危险的,前往的方向也大有问题。”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站在忍冬医生旁边的名望奈志,憨笑着说,“对了,兰,不久前的礼拜四,我看到你三更半夜走在道玄坡上,那时侯,陪在你身边的好像是TBS的制作人吧?就是枪中的朋友,公演时候来过的那个大叔嘛。”
“嗯,我往回走时,楼梯那边,有奇怪的……”彩夏正要说时,突然响起与这房间曾发出过的声音迥然不同的声响,打断了彩夏的话。
微弱的喃喃自语,还是被枪中听到了。
“枪中,还不只是这样呢,我看到了奇怪的东西。”彩夏接着说,“我下楼后,看到一副画,一副很大的油画,上面画着一个女人,那个女人的脸……”
“等一下,”甲斐把双手压在耳机上,“天气预报开始了。”
“情况严重吗?城里有没有伤亡?”
“真的吗?甲斐,真的吗?”
“那个管家吗?”
“怎么,你也要去哪里试镜吗?”枪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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