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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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暗色天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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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章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六幕 人形躺下了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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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房间,我先往沙龙方向走去。这时候,我敲敲隔壁房间——枪中房间的门,但是没有回音,大概已经起床离开房间了。
“不要说得这么直白嘛,别看我这样,我也受了很大的伤害呢。”
“果然有这种感觉吗?”
沙龙里只有忍冬医生一个人,他坐在其中一张沙发中,看着类似杂志的书籍。看到我走进来,他整张圆脸都笑展开来,用高亢的声音对我说:
“别看我这副德行,以前也帮警察做过事呢,所以,现在还会收到这样的刊物。”
“这是什么杂志吗?”
“呃,怎么说呢,这是警视厅内部发行的刊物,刊登最近的犯罪情势,以及实际案件的调查报告书。”
“也就是说,我正在考虑离婚。”
“所以呢,为了消遣,我就请他们寄这本刊物给我。里面真实的内容,比那些没水准的电视连续剧或侦探小说好看多了呢,还有尸体的照片。不过,一般人很难看得到。”
“这个啊?”老医生把摊开在两手之间的书直立起来,让我看书的封面。B5大小的书籍上方,大大地写着“第一线”的标题。
“好像会再下大呢。”枪中轻耸着肩膀,“而且,雪积得太深,也不可能下得了山。”
他这么说,我才发现通往餐厅的门敞开着;枪中、深月、甲斐三个人就坐在里面的餐桌前。
“这件事跟你非赶回东京不可,有什么关系呢?”
“没错,就是鬼怒川温泉的鬼怒川,鬼发怒的河川。”
名望奈志说起话来,还是一副不正经的口吻,可是,从他的言辞、表情中,可以隐约看到另一个完全不同于平常的他。我觉得他说他九_九_藏_书_网在乎的是妻子的财富,应该只是逞强的言辞吧。
“那边有丰盛的早餐呢,我已经先吃过了。”
他有可以称之为“刀刃恐惧症”的毛病(也许应该说是一种疾病吧)。不知道是不是某种幼时体验的影响,从菜刀到小刀、剃刀、拆信刀,任何称为刀的东西,他都会怕,甚至连摸都不敢摸:进餐用的刀子也不例外。他本人曾经说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还敢使用剪刀。
“不是啦,不过,也不是很想让人家知道的事。”
“是啊。”
“17日——星期一,我老婆要把离婚协议书拿去区公所。怎么说呢,我对她还是有些眷恋,所以旅行期间,我一直想:要不要做最后的垂死挣扎。”
“真的吗?”彩夏瞪大眼睛看着枪中,“怎么办,伤脑筋呢。”
“恐怕不行呢,”昨晚大概没睡好吧,甲斐眨着充血红肿的眼睛,很抱歉地说,“电池没电了,我也没带充电器来。”
她好像还是担心三原山爆发的事,枪中听到她这么说,只好把电话不通的事告诉她。
又过了一会儿,榊跟兰才双双走进餐厅。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他们当时的脚步有点蹒跚,好像喝醉了酒。
“在这里的人,虽然都是‘那副德行’,不过,饭菜还做得真好吃呢。”真不知道他那瘦骨嶙峋的身体,哪来这么旺盛的食欲,右手一拿起叉子,就把所有食物都收进了胃里。“咦,兰,你不饿吗?你不吃的话,我要吃了喔。”
名望耸耸肩膀,说:“哎呀,不要问我这件事。”
摆着九张椅子的十人餐桌上,放置了九人份的乳酪锅,里99lib•net面盛着炖煮食物;盘子里有面包、法式派、生火腿片、烟熏鲑鱼等沙拉。连我那一份在内,还有五份没有人动过。
“就是回去后,再跟她好好谈一次看看啊。”
光听到“尸体的照片”,我就有点不舒服了。我不反对小说或电影中,出现残酷的杀人情节,也可以了解乐在其中的人的心理;可是,对于那些刊登在报纸或周刊杂志上耸人听闻的现实凶杀案,我实在无法以享受刺激的心情去阅读。
在这里听到“警视厅”这三个字,感觉上非常突兀。看到我一脸诧异的样子,医生眯起了圆圆眼镜下的眼睛。
“垂死挣扎?”
“不能叫车子来接吗?”
“我帮你借就是啦,你不要露出这么可怜的表情嘛。”枪中边说,还边点了两三次头,就只差没摸着她的头说“乖乖”。
彩夏又打了一个呵欠,点点头,“嗯”了一声。乳酪锅的灯芯一点上火,她立刻开始吃起沙拉来。
“那么……”
“谢啦谢啦。”
枪中找到一个适当的时机,把电话不通的事告诉了他们三个人。预定今天在东京进行“特别”试镜的兰,上妆不佳的脸颊猛然变得僵硬。不过,可能是看到外面积雪高深,就死了一半的心吧,反应已经不像昨晚那么歇斯底里,只是默默垂下头来。
“哦——原来名望奈志是入赘的啊,真是想不到呢。”彩夏插嘴说,“那么,松尾是你太太的姓啰?”
“如果你还是很担心的话——啊,对了,忍冬医生,”枪中往沙龙方向望去,对着敞开的门说。
“好过分,说这种风凉话。”
“什么!”我惊讶地停住了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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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拉开椅子的手。
“嗨,”枪中举起手,用快活的声音招呼我,“早——这个时间,好像不早了。”
“电话也不行了啊,”名望停下撕扯面包的手,露出沉重的表情,“那就没办法,无计可施啦。”
在空位上坐下来后,兰还是郁郁寡欢的样子,动也不动一下眼前的早餐。可能是昨天走路时感冒了,她不断抽吸着鼻子。榊看到她那个样子,并没有特别担心;他自己好像也没什么食欲,没有动那个乳酪锅。只吃了一点沙拉。
“好像是昨天很晚的时候发生的,”枪中接着说,“我们暂时要被困在这里了,对于兰的事,我也觉得很遗憾。”
“喂,你可不要误会喔,说归说,我也不希望残酷的凶杀案频频发生啊。只是,该怎么说呢,应该说是一种刺激吧,人难免都会期待刺激的事嘛。”
“放心吧,彩夏,”枪中用温柔的语气安慰她说,“第一次爆发是在昨天下午,不论情形有多严重,岩浆都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淹没全岛的。”
“你同情我吗?”
“您是说帮警察验尸或解剖吗?”
“不过,老婆没了也很惨呢。”
大约过了十分钟,彩夏才遮住打着大呵欠的嘴巴,走进餐厅。昨晚逃难似的从一楼冲回来时的惊恐表情,已经完全看不到了。
下午2点过后,最后一个人才姗姗来迟,那就是名望奈志。
“原来如此,的确是蛮无聊的事。”
“嗯,差不多就是那一类的事吧。”
他在兰旁边的空位坐下来,看到放在盘子旁边的刀子,就惊叫了一声“哎呀”。他战战兢兢地用食指推动刀柄,把刀子推到餐垫外。
名望九九藏书网好像也不是很在意,回答她说:“鬼怒川。”
“我知道了,”枪中觉得好笑,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其实你是很想说出来吧?”
“啊?”
“因为名望奈志就是‘没名没姓’(日文发音相似),怎么看都不像鬼在生气啊。”
“你还是这样子,”枪中苦笑着说,“要不要请他们替你准备筷子?”
“对了,昨天你说有什么事要回东京,到底是什么事啊?”枪中问。
“当然是啊。”
“还早得很呢,这个时间。”我微微一笑,边回给他早晨的问候语,边走向餐厅,“雪好像小了一点,说不定可以回家了。”
“好奇怪,跟你一点都搭配不起来。”彩夏扑哧笑了起来。
“相野警察署署长跟我是老朋友,所以紧急的时候会找我去帮忙而已。不过,这种地方也不太可能发生什么大事,顶多就是在旅馆发生窃案,或流氓打架闹事;凶杀这种案件,这30年来只发生过两三件。治安真的非常良好,只是平静得有些无聊。
“那么一开始就别说嘛。”
“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吧?”
“有一点吧。”
“不要笑我嘛。”名望把嘴巴嘟得像章鱼一样尖,“每个人都会有忌讳的东西啊。”
“您担任过法医吗?”
“可是……”
“谁介绍个朋友给我吧,只要长得漂亮、有钱,什么人都可以。拜托你啦,彩夏。”
“嘿嘿,我就是那种藏不住心事的人啊。”名望用手抚摸着淡色鬈发,“老实说,我又要回到单身生活了。”
“那么,离婚后就要恢复本姓啰,你的本姓是什么?”彩夏毫不客气地问。
“喂,枪中,你这么说太冷漠了吧。”名望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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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说,“你可以回我‘你这么说,我就更想知道了’之类的话啊。”
“这样啊,那就没办法啦。”枪中把视线拉回到彩夏脸上,说:“看来,只能向这家人借电视或收音机啦。”
“没有啦,这么小的乡下地方,怎么会有那种职务!在日本,只有东京、大阪等大都市才有这种法医制度。”
“鬼怒川?”
“我得去借电话呢。”
“哦……”我含糊地应了一声,老医生很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
“嗯,睡得很好。”我笑着回答他,“你在看什么呢?”
“睡得好吗?”枪中问。
“疲劳都消除了吧,铃藤先生?”
“哦?”枪中强忍住笑,“是不是被老婆甩了?”
她鼓起双颊,低下头来沉思了片刻,立即把视线转向坐在对面的甲斐:“甲斐,等一下把随身听借我吧?我想听新闻。”
“如果方便的话,等一下可以让我们听一下您车上的收音机吗?我们想知道三原山爆发的情形。”
“呃……您的车不是停在这栋房子旁吗?”
“没错,因为她跟你一样是有钱人啊,也拥有很多土地。老实告诉你们,与其说我眷恋她,还不如说我舍不得放弃那些财富。”
“啊?什么事?”医生坐在沙发中,扭过臃肿的身体来看着枪中。
“哎呀,恐怕不行呢,”忍冬医生不好意思地拍拍额头,“真抱歉,我车上的收音机已经坏了。我想也差不多该换新车了,就索性不管它了。”
“向这家人借?”彩夏的表情虽然不是惧怕,却很明显地阴沉了下来。
“听说电话不通了。”坐在枪中旁边的深月说。
“对了,名望,你不是入赘的吗?”
“咦——怎么会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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