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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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一幕 暗色天幕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二幕 暴风雪山庄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三幕 雨的模仿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四幕 折纸游戏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五幕 寂寞的雏鸡
第六幕 人形躺下了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第七幕 从网中逃逸
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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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晚上,希美崎说睡不着,忍冬医生要去拿药时,她跟着忍冬一起去了房间。所以,那一次没有人有机会看到皮包内的药。可是,第二天——也就是前天晚上,我跟乃本,啊,不对,应该是矢本,我们向医生索取同样的药时,医生就把皮包拿到沙龙来了。对吧,医生?”
少年用平静的眼神看着这样的我,说:
“啊……”被他这么一说,我也有同感。
“对,只要沿用北原白秋的《雨》这个主题,大家就会认为是最初那个凶手所做的。也就是说,把自己的罪嫁祸给‘第一个凶手’。”
隔了一段微妙的时间后,白须贺彰才对着我说:
彰所说的,毕竟也是一种可能性而已;只因为枪中在第一幕榊被杀时,有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如此而已。这样的判断未免太轻率了,如果理由只是第一幕的不在场证明,那么,我铃藤也跟他处于相同的条件下。
“应该是他。”彰毫不犹豫地回答说,“我看过榊的尸体跟现场的状况,也大略知道各位对这个事件的意见,还有各位所采取的行动。”
少年低下头来,停顿了一会儿,纤细的肩膀微微地震动着,“现在我决定出现在大家面前,是因为希望大家好好思考一件事。”
说完,我猛然往被的场小姐的枪抵住的枪中望去,其他人也好像受了我的影响,不约而同把视线集中在枪中身上。
彰眯起了眼睛回答我说:“我也认为是甲斐杀了榊。”
说到这里,我突然想到一件事,不由得陡然阖上了嘴。看到我这个样子,彰乌黑的眸子发出了锐利的光芒。
“我的意思是,忍冬医生的皮包里有各式各样的排装药,除非每个排装药的背后都清楚记载着药名,否则没有这方面知识的人绝对找不到自己想要的药。所以,凶手一定知道药的形状、颜色、排装药的大小,凭这些条件来偷出九九藏书网安眠药。”
“我知道了!”名望奈志击掌说道,“我还记得,铃藤,那时候我跟甲斐正好起身去上厕所,跟拿着皮包的忍冬医生擦身而过。”
名望奈志插嘴说,我们两个相对互望后,几乎同时把视线转向了枪中,像被什么吸引了一般。
“昨天半夜,你为什么在礼拜堂弹钢琴?”
“嗯,”忍冬医生抚摸着光秃秃的头说,“我好像是那么做了。”
“凶手的模样吗?没错。”
“可是……”
“不是凶手的人……”我像鹦鹉般重复着少年的话,突然,我想到了一句话。“‘搭便车杀人’吗?”
“凶手是……”我在依然混乱不堪的脑海中搜寻答案,“凶手是有机会偷出安眠药的人。可是,我们每个人都有机会潜入忍冬医生的房间,从他皮包中找出那一排药。”
难道是枪中?不,不可能!
“关于最初事件——套用枪中的话来说就是第一幕,他刚才所做的推理,的确是可圈可点,我没有任何异议。不过,从第二幕开始,枪中究竟做了怎么样的解说呢?”
“可是……”
“昨晚戴能面具的也是你吗?”
“是的,”少年平静地点点头,“铃藤先生,昨天深月小姐死的时候,从她房间里跑出来的人也是我。”
“我在想,”我带点激动说,“甲斐说不定根本不知道安眠药长什么样子、是什么颜色、怎么样的排装。”
“啊,那么……”
“对,没错。”
“你进去后也发现了平台上的尸体?”
“怎么说呢?”名望奈志问。
“怎么了?”
“是的,好像吓着你了,真的很抱歉。”
“除了索取药的我们之外,在沙龙里的人也都看到了药的颜色跟形状。可是,就在那个时候……”
枪中刚才狠狠瞪着少年的模样,已经不见了,他微微低着头,把嘴唇抿成一条线。难道彰所说企图“搭便车杀人”的“第二个凶手”就是枪中?我的疑惑直直指向了他。可是http://www.99lib.net,怀疑归怀疑,还是很难相信,也不愿去相信。
“你脑海中是否已经浮现这个行凶者的模样?”
“甲斐无法确定哪个是安眠药,再把药偷出来,所以,他不可能是杀死芦野的凶手。”我向很满意地看着我们对话的少年望去,继续说,“可是,第一幕——杀死榊的凶手是甲斐吧?”
“是的,昨晚我就大约整理出事情的真相了,也知道下一个会被杀的人应该是甲斐。”少年稍微缩缩肩膀,“也许昨天在大厅碰到铃藤先生时,我应该不要躲,把事情说清楚,这样的话,说不定情形会好一点。”
“那么,彰,”我问他,“你为什么认为深月绝对不可能是甲斐杀的?”
“刚才我说过,是我弄倒了楼梯平台上的人形。我是在鸣濑发现尸体,去通知大家之前弄倒的。”
“你想到什么了?”
“不,不可能!”我用力地摇着头,“枪中不可能杀死榊,那天晚上他一直跟我在一起。不管怎么样,都不可能推翻他的不在场证明,除非你们认为我的证言是假的。”
伫立在门前的我们,只是呆若木鸡地看着这一切。枪中脸上毫无血色,表情僵硬,的场小姐手指扣住扳机,沉着地看着枪中。
“既然这样,何必那样躲我呢。”
“为什么那么做?”
“原来如此,我以为医生的皮包一定整理得井然有序,装安眠药的袋子大概会注明是安眠药,所以,并没有想太多。”
“既然彩夏这么说,我也要在此声明,”这次换名望奈志发表意见了,“虽然枪中不相信我的话,可是,叫我用刀子刺她的胸部,我吓都吓死了,怎么敢做。”
“难道甲斐不是事件的凶手吗?”
“我是看到大家的样子不对,才去了芦野的房间。昨天的场小姐跟我说,你们下午2点半会在餐厅聚集开会,等散会后她就到我房间来,把开会结果告诉我。”少年看了一下的场小姐,的场小姐也对我们默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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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了点头。“可是,昨天的场小姐一直没有来,我觉得奇怪就走下楼来,却没有听到说话声,也不像有人在的样子。于是,我偷窥了一下餐厅,发现大家居然都睡着了。”
“我们没有那个意思。”回答的是白须贺彰,“不过,我还是要向各位致歉,”少年远离尘世的俊秀脸庞,陡然蒙上了一层阴影,“为我一直瞒着各位在背地里行动的事抱歉;还有,为不巧被各位发现时,也绝不暴露自己身份的事道歉。”
“女人不可能做得到。”彩夏突然插嘴说,“要是我的话,要把深月搬到房间,脱掉她的衣服,再把她丢到广场上,恐怕会搞得惊天动地手忙脚乱。虽然刚才枪中那么说,可是,我认为女人绝对做不到。”
“啊,原来如此。”
“果然是。”我怯生生地开口说,“我在礼拜堂、楼梯、温室,好几次看到的人影都是你吗?”
“嗯,”我顺他的意思,半说给自己听似的开始叙述,“首先,凶手从忍冬医生皮包里偷出安眠药,偷偷加在咖啡里。下午大家聚在餐厅喝茶时,的场小姐问大家要不要再来一杯……啊,那个时候枪中说还不如改喝咖啡,的场小姐就去煮咖啡了。就这样,我们喝下凶手事先掺入安眠药的咖啡,全都睡着了。凶手趁这个时候把芦野从餐厅搬到她的房间,脱去她的衣服,拆下白蕾丝窗帘裹在她身上,再用从餐厅餐具柜拿来的小刀刺死了她。然后把尸体扔到下面的广场上,再把雉鸡标本放在阳台上……”
“可以说不是吧。”
还有——我把视线拉回到少年身上后,又开始在记忆中搜寻。那个时候——前天晚上我跟深月在大厅谈话时,在那之前来到礼拜堂,被我发现而躲起来的彰,如果躲在走廊门外偷听我们说话,那么,那个时候他就会知道还有“另一个人”与8月的案件有关。
“可是,”我无法苟同地说,“刚才枪中所说的话,你应该也都在这个房间听到了吧藏书网?他指出甲斐就是凶手的推理,并没有任何疏失之处啊。如果他的推理不正确,那么,,凶手究竟是谁呢?”
“的确,只要案件是在同一个主题下发生的,我们自然会认为是同一个凶手做的。”
“例如,只要在第一个案件,以及接下来的案件中,制造出完整的不在场证明就行了。当自己要搭便车杀人时,如果知道前一个凶手是谁,就可以积极布置现场,把罪推给那个人。”
“那么,你认为哪里不对?”
少年平静地摇摇头说:“我也吓坏了啊,没想到她会发生那种事。其实,这是可以事先预料得到的,我好后悔自己没有小心防范。听到铃藤先生的声音时,我以为凶手又回来了……”
“那时候我自己也乱了方寸,绝对没有吓你的意思。”说到这里,彰微微叹了一口气,“我的房间在三楼。你们也看到了,我的脚有点不方便,所以,要尽量爬楼梯做运动。因此鸣濑也拜托过大家绝对不要到三楼来,因为我不太喜欢见到人或跟人说话。”
“搞得不好,当然会这样。所以,‘让大家确认他绝对不可能是凶手’,是非常重要的关键。”
“那么,你知道凶手是谁吗?”
“你是说,还可以杀死那个人灭口,再伪装成自杀的样子?”
“对,我们拿药时,你们并不在场。从那一次之后,忍冬医生就再也没有在我们面前打开过皮包或拿出安眠药。所以。甲斐跟你完全没有机会看到安眠药的形状。”
“没有其他意见了吗?铃藤先生,你还有没有想到什么?”
“枪中的解说,我都听到了。”少年斜眼看了看枪中,枪中正狠狠瞪着他,好像恨不得咬他一口似的。“他的理论非常精辟,我也很佩服他。”
“甲斐是遭杀害后,被布置成自杀的样子,不是真的自杀,我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大家——他是被杀死的。”
“是的,”少年脸上的阴影更深了,“所以——我才吓得从房间冲出来,就在那时候被铃藤先生撞藏书网见了。”
我再次问他,他回答我说:
“刚才,枪中针对如何解除‘暴风雪山庄’的障碍,谈了很多。大致上来说,可以分为两种方法,一种是一开始就不要进入网中;另一种是‘从网中逃逸’。而且,他也说过,所谓‘从网中逃逸’就是加入不可能是凶手的集团中。”彰看了枪中一眼,又继续说:“我想还可以再加上一种方法,那就是:不是凶手的人,在被确定不可能犯案后,趁机犯下新的案子。”
说着说着,深深沉淀在心底的悲哀、愤怒、自责,顿时错综复杂地涌上心头。胸部一阵刺痛,让我的声音不由得颤抖起来。
“为了哀悼她的死——因为她长得太像我死去的母亲了。”
“带着告发的意味吗?”我问。
“你愿不愿意就你所知,描述一下第三幕凶手的行动?”
撇开第四幕的甲斐之死不谈,对于第二幕、第三幕,枪中都只是一口咬定甲斐就是凶手,简单说明他的动机而已。至于兰的尸体为什么被搬到湖面喷水池上、深月为什么那样被杀等问题,他都没有一个像样的答案。
“难道……”名望奈志颤抖着声音说,“难道你们都是一伙的?你们总不会是想合起来对付我们吧?”
彰微薄的嘴唇泛着淡淡的笑容,说:“没错,凶手还是男人比较有可能,还有没有人有其他意见?”
好一会才抬起头来的他,已经没有刚才的阴暗表情,他以抛开了所有感情般的平淡眼神看着我们,说话的声音沉稳而且非常有力。
“这个凶手——也就是‘第二个凶手’,也可能适得其反,不得不连同第一个凶手的罪都背起来啊。”
“对,因为我很担心她。”
“咦?”
我看了拿着枪的的场小姐一眼。案发后,她突然接近我们,就是为了这个目的。恐怕她现在也还是彰的家庭教师吧。为了把跟案情相关的详细情报告诉彰,她才潜入我们之中为我们服务。
少年用眼神给了我肯定的答案。
“所以,你就去了她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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