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失意的恺撒
第二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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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失意的恺撒
第二节
第二章 反攻
第二章 反攻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四章 徘徊
第四章 徘徊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六章 大洋两岸
第六章 大洋两岸
第七章 沿着密克罗尼西亚推进
第七章 沿着密克罗尼西亚推进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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麦克阿瑟认为,它们除了给舵手挡挡海浪外,并没什么大用。但他不吭声,海军有海军的传统和规矩,他作为乘客,最好还是别过问。
过了一会儿,巴尔克利上尉又遇到一艘日本驱逐舰,大家都做了豁出去的准备,没想到日本舰长再一次放过了他们。如果他知道谁在这艇上,他会立刻被送上军事法庭的。
突然,PT-32号鱼雷艇发出微弱的灯光信号:“发现敌人驱逐舰。”为了掩护麦克阿瑟逃出敌人封锁圈,PT-32号艇艇长舒马切尔中尉决定挺身迎敌。他下令把堆在鱼雷发射管前的汽油箱掀到海里。采取这个措施要冒很大的风险,没有这些汽油,PT-32号就开不到航程终点的棉兰老岛,最终会被日本人俘获。但舒马切尔毫不犹豫地做出了牺性。
如果他们大白天在民都洛海峡航行三小时,无论敌机敌舰,一旦发现这支艇队,就意味着全军覆没。“将军”显得很犹豫,倒不是他怕死。四分之一个世纪以前,他在第一次世界大战的马尔奴突出地带战役中,就领教过死亡的滋味了。他获得了成堆的银星奖章、特殊十字章、法国武勋十字章,都是从枪林弹雨的恶战、甚至短兵相接的肉搏中挣来的。问题在于,他对海上的战斗,像对空战一样,一窍不通。他冷静地想了想,想找出帮他渡过千难万险的直觉来。他也有点儿怀疑自己引以为荣的军人的直觉了。吕宋战败,巴丹战败,直觉似乎也靠不住了。
麦克阿瑟登岸之后,扶过简、阿周和小阿瑟。最后,他拥抱了鱼雷艇中队长:“巴尔克利上尉,我要给你的每一名官兵一枚银星奖章。你们把我从虎口中救了出来,我决不会忘记你们。”
他活动了一下僵硬的脖子,看到鱼雷艇前甲板上有两堆黑糊糊的东西,占了很大地方。他沿着甲板往前移动,问一个值勤的观测兵,“那是什么?”
“将军”却决定第二天走。因为在白天,方圆千里之内都是日军占领区,笨重的B-17很容易被日本零式战斗机发现。一旦发生战斗,空中不同于海上,获救的可能性根本没有。“将军”深感自己在海上无能为力,然而在空中,他简直感到恐怖。
在一九四二年三月十三日夜晚和十四日黎明之间,第三鱼雷艇中队的官兵,似乎人人都得了精神病。
谢天谢地,澳洲终于到了,一望无边的黄色沙漠横展在机翼下。大家都出了一口长气。可是,达尔文港的机场刚遭到日本飞机空袭,跑道上弹坑累累,无法降落。
巴尔克利上尉投说错,PT-41号的引擎已经超过了大修期。正需要它振翼奋飞的时候,它却吭哧了几声,停转了。PT艇有三台莱特型汽油发动机,巴尔克利早已经做了准备。轮机兵打开防爆灯,忙活了一阵子,机器终于又响了,一行人重新上路。
“将军”又显得兴致勃勃。他同参谋长萨瑟兰开着玩笑:“这段九*九*藏*书*网路很近嘛。”他似乎忘掉了九小时的危险航程,平淡地补充道:“战时飞这条航线,生死成败都在眨眼之间。”
为什么中国战场能把日本人牵制那么久,使日军陷得那么深,日军统帅部会如此深感失望,而要向南洋的美国人、法国人、英国人和荷兰人开刀呢?他颇为困惑。
也许,他什么都错了。他对日军的战斗力估计不足。他虽然并不把美国报纸上对日本兵的蔑视当真,什么“黄军衣肥大,裤筒宽松,罗圈腿短得可笑,士兵好像又脏又绉的牛皮纸包裹,军官挎着和身高极不相称的战刀,仿佛一具玩偶”等等。他是军人,知道日本关东军早在一九三一年就投入了战斗;一九三七年,几乎所有的日本陆军都在中国战场上获得了实战经验。但他还是低估了敌人。相反,却高估了自己。实际上,他的菲律宾军队装备太差,没有足够的野炮,没有足够的弹药,没有值得一提的空军,只有象征性的海军。他的士兵都是临时雇来的亚洲人,面黄肌瘦,萎靡不振,有空就打盹,有钱就吸鸦片,枪响就作乌兽散。对他们来讲,认为被日本人占领和被美国人殖民是一样的,就像美国人殖民同西班牙统治一个样,他们才不为远道而来的白人卖命呢。而这些到海外服役的白人又会为谁效死呢?
岂止是没有武装,连萨瑟兰参谋长、罗克韦尔海军上将都挤到炸弹舱中。他们是乘PT-34号鱼雷艇逃出来的。弹舱中还有一位军官,是一位海军陆战队中校,叫做查尔斯·惠特尼。为什么带他,有过各种解释。据说他作战非常勇敢,又善于应付复杂的局面;他在巴丹的苦战中被日军俘虏了,受尽虐待,一周后又奇迹般地逃出来。于是麦克阿瑟说,“下边地狱的人,就甭让他再逛第二次啦。”
欣喜的心情很快被败坏了。坏消息传来,日军正在逼近。早在一九四一年圣诞节,日本海军陆战队就在棉兰老岛登陆。由于岛子很大,他们人较少,一直龟缩在沿海的几个据点中。现在,他们获得了增援,大大活跃起来,向美军施加压力。日军从达沃尔镇一直推进到卡加延市的德蒙特机场北面。将要把麦克阿瑟一行人运出樊笼的最后两架B-17轰炸机就停在那个机场上。虽然,美军奉命死守机场,然而麦克阿瑟对这种死守持怀疑态度。从吕宋岛的仁牙因湾到巴丹半岛,许多“死守”的防线都在日军的突袭之下溃决了。饭桌上的人们开始坐立不安,连麦克阿瑟老练的参谋长萨瑟兰也沉不住气了。
PT-32号艇由于轻率地丢掉了汽油,无法开到棉兰老岛,只好干脆丢弃;PT-35号艇在夜间走失,等到出发还不见影子,也只好算它失踪,顾不上找了。所有的人都移到PT-34号和PT-41号艇上,本来就拥挤不堪的核桃壳更挤得难以忍受。然而九九藏书网这是战争,再怎么挤,总比日本人的战俘营强。
人人胆战心惊,手足无措。“将军”倚在舱壁上,脸上毫无表情。作为一个军人,选择了这门职业,早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对于可能的危险和前景,麦克阿瑟比谁都清楚。在日本巡洋舰的炮口下,他只是一名普通的美军士兵。
他远离美国本土一万英里,就是那片自己的土地,也远不是那么友好,那么可靠。罗斯福不信任他,是他的剋星。没有那个小儿麻痹患者,他说不定会入主白宫。“恺撒笑,庞培哭。”现在罗斯福笑,该轮到他麦克阿瑟哭了。罗斯福一定会放弃太平洋战场,反攻遥遥无期,他的豪言壮语只不过是一句戏言……
太阳在黄道上爬得很慢。军官们在狭窄闷热的船舱中烦躁不堪。麦克阿瑟无法在甲板上习惯地踱步,坐在信号兵的座椅上一言不发。巴尔克利告诉他,艇队的时间表已经拖后了两个小时,他们无法按时赶到塔加延岛了。乘在另一艘鱼雷艇上的海军上将罗克韦尔,专门告诫“将军”,由于没法指望美国潜艇接回他们,不能按时赶到塔加延岛,就会推迟一天到达棉兰老岛。战况瞬息万变,日本飞机随时可能炸毁棉兰老岛上卡加延市的德蒙特机场。等待他们的B-17轰炸机只好在星期五日出之前起飞,把“将军”他们丢下来,成为日本人的阶下囚。“东京玫瑰”,可惜的爱芭·户栗·拉基诺夫人一直在嚷嚷,“让我猜猜怎么处置麦克阿瑟将军,大概会把他关在铁笼子里,拉到王宫前广场上斩首示众吧。”
夜里,鱼雷艇黑灯瞎火地摸索着航行,航向正东。麦克阿瑟靠在垫子上,眼睛盯着天花板,双唇紧闭,咬紧牙关。简的双手紧紧绞在一起,表现出美国妇女特有的勇武气概。一个半世纪以前,她们随着自己的丈夫,坐在大篷车里前往西部的新边疆。一路上野兽和强人出没,饥饿和疫病流行,牛车颠簸,旅途遥遥,她们不也怀着这种气概吗!一位水兵向同行窃窃私语,他指着夫人:“看她的样子,似乎连头发也不曾动一动。”
舒马切尔的鱼雷艇直驱向前攻击敌舰,其他艇继续前进。结果,原来舒马切尔中尉看到的亮光是一群鱼的磷光,一场虚惊。
麦克阿瑟面临着抉择:是不是应该在白天赶路,抢点到达塔加延岛。然后在夜间准时赶到棉兰老。本来,这是海军的事情,然而全艇队所有的人,都为了他能逃出菲律宾而不惜牺牲一切,所以决定要他来做。对于一个职业军人,冒险本为寻常之事。关键是什么时间?什么地点?什么场合?值不值?
日本巡洋舰没想到白天在远离吕宋岛的水域中会有美国鱼雷艇,更设想到一个美国四星上将会乘这种蹩脚的小船,它把鱼雷艇误认为自己人,打个招呼就过去了。
天终于亮了,海雾被风吹散,露出了蓝天。这天是星期四。艇队九-九-藏-书-网在一个小岛岸边停下来,在一条小河叉里抛了锚。借助树荫实行隐蔽。PT-34号艇在夜海上迷了路,拉在艇队后面很远。但是当它赶到的时候,艇长肯利中尉非但没有受到指责,反而受到了空前热烈的欢迎。原来,其他艇上的汽油消耗远远超出预计,只有肯利艇上的备用汽油一滴未用。
他究竟什么地方错了呢?前陆军参谋长深刻地在反省。难道没有做好准备吗?他利用了六年里的每一天,组织,训练了二十万菲律宾联邦军队,采购了飞机、野炮、枪支和鱼雷艇;他做了大量的努力,修筑工事,防御海滩,计划破坏每一处道路和桥梁——在吕宋,悬崖山洞之间的桥梁历来被视为生命线。然而,这一切措施在日本人的致命一击之下,竟会像纸糊的大厦一样轰然坍塌。
黄昏时分,一行人终于抵达内格罗斯岛。内格罗斯岛已经被日军所占领。他们控制了该岛南岸的炮台,巨型海岸炮威胁着航线。如果绕远路,汽油又会不足。有了前两次的经验,大家决定往前硬闯,果然又成功了。上帝一定是美国人。狂妄的日本人,根本不把一般小艇放在眼里。
他们从码头乘车,走了五英里,来到一座小镇上的俱乐部礼堂。他们甚至还来不及梳洗,就先抢到饭桌前。一张大红木桌子上铺着干净的台布,碟子里放着鲜菠萝和切好的白面包。简感动得流下泪来。自一九四一年圣诞节从马尼拉的大饭店撤退以来,无论在巴丹,还是在科雷吉多尔岛,三个多月里,谁也没见过一个水果。经历了海上磨难以后,能重新吃上一顿像样的早饭,真有不知人间何世之感。
开航不久,信号兵就发现了一艘日舰,从外形看像是敌人的巡洋舰。这回可是遇到真家伙了!上帝!白天用鱼雷艇同巡洋舰作战,不单打不赢,连逃也逃不掉的。PT-41号用目前的燃料,只能开十八节航速才能勉强到达棉兰老。而根据最新的《简氏战舰年鉴》,日军的这一级巡洋舰可以开到三十五节
PT-41号鱼雷艇驶出马尼拉湾以后,同第三中队的其余三艘鱼雷艇完成了编队。然后,巴尔克利率领着这支小舰队向西航行,进入中国南海。漆黑的夜、浓重的雾,掩护了巴尔克利的小舰队。从逃亡者来讲,天越黑越好。然而海浪就不那么客气了,十五英尺到二十英尺高的巨浪冲击着鱼雷艇,巴尔克利的“绿龙”像软木塞一样在波峰浪谷间颠簸。鱼雷艇实在不是远洋航行的船舶。简、阿周和小阿瑟全晕船,呕吐不止,十分痛苦。只有麦克阿瑟还立在甲板上,任凭风吹浪打,一动不动,好像一具无生命的锡兵。
PT-41号鱼雷艇鸣号驶入卡加延港。码头上,迎着海风站立着一位上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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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威廉,莫尔斯,已经在这里整整等了麦克阿瑟一夜了。他身边的一名士兵拄着枪在打盹。危险成为往事,海上航程成为值得纪念的回忆。麦克阿瑟站在鱼雷艇首,他一度消失的灵感又复活了。一踏上陆地,他就有了信心。他没有被日本人捉住,上帝保佑他活着,他摆好了记者和观众们熟悉的特有姿势。从有声电影时代起,他就想当一名客串的演员。他高扬起一只手臂,莫尔斯对旁边一名军官说:“‘将军’的样子,就像当年乔治·华盛顿越过德拉瓦尔河。”
星期一夜晚。两颗照明弹相继升上天空,映亮了德蒙特机场的跑道。两架B-17“空中堡垒”轰炸机腾空而起,进入夜航。阿周抱着小阿瑟坐在中部炮手的位置上。高空寒冷,阿周拿了鱼雷艇的一个棉垫给小阿瑟盖上。后来,人们传说垫子里全是钱。简离开科雷吉多尔的时候衣著单薄,她撕破一个枕头,把棉絮塞到外套中。麦克阿瑟坐在无线电员的位置上。为了载人,飞机放弃了武装。
一直等到下午两点半,再迟机会就丧失了,他终于开了口:“好吧,咱们走。”
一连四天,B-17轰炸机无法起飞,不是引擎没修好就是天气不合适,再就是汽油不够用。机长布斯特罗姆上尉到处搜集汽油,几乎抽光了附近每一辆卡车的油箱,甚至把一个九岁英国孩子的摩托车油箱也吸空了。人们度日如年,生怕逃不出棉兰老。麦克阿瑟却一门心思研究如何反攻菲律宾。他给奎松总统写了封信,陈述美军如何利用澳大利亚的基地,逐岛跳跃,向敌人反击。这些日子,坏消息接踵而至。日军占领了香港、新加坡、荷属东印度、缅甸和新几内亚。咸克岛陷落了。美国东海岸可以听到德国潜艇击沉商船的鱼雷爆炸声,西海岸也遭到日本潜艇的炮击。麦克阿瑟描绘的美丽图景,也许只有他自己才相信。
到处都是晦气,到处都是神经质的人。从海洋到陆地,但愿别在空中,一个落魄的将军真别指望有什么好事等着他。
布斯特罗姆上尉决定改降巴克勒机场。巴克勒离达尔文港五个英里,跑道很短,不适于B-17这种重轰炸机着陆。又是危险。从科雷吉多尔到澳大利亚,每一海里,每一空里,死亡不离左右,一条短跑道实在算不得什么。布斯特罗姆是空中老手,平稳地把B-17降到跑道尽头,连一英尺余地都没有了。麦克阿瑟一行人总算是逃出了樊笼。
白天无法赶路,如果被日机发现,大家都在劫难逃。小岛的海岸上长着郁郁葱葱的树林,开着美丽的野花,景色迷人。但巴尔克利上尉却不许任何人上岸,连又打又闹的小阿瑟也不例外。他对这孩子另有妙着。原来,PT-41号艇的厨师养了一只小猴子,他把它牵出来给小阿瑟玩。孩子立刻被迷住了。他问巴尔克利上尉猴子叫什么名字,得到的回答是:“东条大将。”
当天晚上,麦99lib•net克阿瑟陪同简到户外散步。月华如水,大地寂静冷清。一个巡逻的军官看到自己头顶的小丘上有两个影子,他举枪瞄准了高个儿的——个——那是“将军”。等他看清了,这才放下枪对四星上将说,“我差点儿打掉阁下的耳朵。”
麦克阿瑟大怒,好不容易逃出了日本人的虎口,竟又撞上自己人的枪口。他愤而撤了那军官的职,并对他说:“好吧,你既然在这儿干得很认真,就索性在这里继续干下去吧。我会挑选更合适的人随我们一起去澳大利亚的。”棉兰老岛已经被日军包围,留在岛上的前途不言自明。
简站在麦克阿瑟身后,她得意非凡。跟着道格,她也爬上了生命的顶点。继三位女人在麦克阿瑟身上失败之后,她终于赢得了“将军”。女人同男人在一起,有时会很懦弱,有时也会有股上帝给予的异乎寻常的勇气。她虽然篷头垢面,手提包也在忙乱中掉到海里去了,但丝毫也不害怕。她自我解嘲地说:“我真象个吉普赛女郎。”
B-17的引擎吼得人什么都听不清。飞机的机身四处露风,六千米高空寒气逼人。脚下是黑色的大海,空气的深渊加上水的深渊。大约飞了一半的航程,B-17有一台发动机不转了。它可不是鱼雷艇,所有的人手心冒汗,脊椎冰凉。机长布斯特罗姆上尉紧张地修理、调整,好不容易才使引擎又转了起来。汽油问题也令人发愁,连飞行员也担心是否能拖到达尔文港。
天明时分,几架日本零式战斗机从新几内亚方向飞来,逼近了B-17轰炸机。布斯特罗姆上尉机智地钻入云中躲开了。没有机枪手和无线电员的轰炸机只能是零式机的盘中菜。在云层里,轰炸机颠簸得很凶,每个乘客都认为乘飞机同乘鱼雷艇所受的苦没什么不同。
三月十五日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巴尔克利上尉的鱼雷艇到达了棉兰老岛。PT-34号上的信号兵透过海雾,在右舷发现了卡加延港时隐时现的灯光。一直在前面领航的PT-34号艇,会意地把PT-41号艇让到前头进港。经过三十五小时、五百六十英里的海上航程,不啻是踩着一根钢丝横越亚利桑那大峡谷。
日本人似乎没想到麦克阿瑟会只身出逃。他们比美国人还相信麦克阿瑟“誓与巴丹共存亡”的豪言壮语。美国报纸和广播,这些天连篇累牍地宣传“将军”的话:“我决心战至巴丹被毁灭为止,对科雷古多尔我亦持同样见解”。“妻子和我不到最后关头决不撤退,我们喝同一杯水,同生死,共患难,”日本海军的防御稀松,一夜平安无事,巴丹已经落到相当远的地方了。然而,由于天黑很大,引擎故障,巴尔克利的小舰队比预定计划落后了两个小时。他们实际上无法在塔加岛过夜了。
“伪装的大炮,三英寸和八英寸的大炮。”水兵用手指敲敲那些空洞的胶合板。“夜间从远处看,日本人会以为我们是一艘轻巡洋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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