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三节
目录
第一章 失意的恺撒
第二章 反攻
第二章 反攻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四章 徘徊
第四章 徘徊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三节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六章 大洋两岸
第六章 大洋两岸
第七章 沿着密克罗尼西亚推进
第七章 沿着密克罗尼西亚推进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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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校,您去过萨姆特堡吗?”
最关键的一道“大菜”叫肉片炒蛋。这是地道的新西兰菜。上这道菜在繁文缩节的登陆仪式中算是重要的一环。别看陆战队长一个个不畏生死,杀人如麻,在D日还真穷讲究。
勇敢的休伊上尉在瓜岛亨德森岭战斗中负伤以后,被空运到莫尔兹比港治疗。他的伤很重,但不是在要害处。凭着他顽强的生命力,二个月以后就站起来了。军人的舞台在战场上,打仗是他们根深蒂固的癖好。汉尼拔、查理曼大帝和拿破仑对他们的影响,如同莎士比亚对剧作家的影响一样。半年之后,休伊告别了莫尔兹比医院中热情的女护士,飞到布里斯班,然后又回到了“海魔”。他还在惠特尼营里当连长,几个有名的营长要他他都没去。“人熟了比什么都顶用,关键的时候能舍出命来帮忙的,哪个营也比不上二营。”
他还没有说完,死寂的贝蒂欧岛上窜起两枚鲜红鲜红的信号火箭。
啊!胜利,他从未怀疑过,但也从未梦想过。军人忌讳幻想。希望过多不吉利,会怕死,也容易死。一个一个地杀人吧,杀光了敌人,仗就赢啦。
上帝!但愿如此。
惠特尼从吉普车和野炮缝中挤近他们的小圈子,其中一个拿地图的军官抬起头:“早安,查尔斯中校,你的人马都准备好了吗?”
人群肃静,颇有些入在听他的苏格拉底式雄辩。“航空母舰也不是全能的,它也需要腿,这个腿就是港口。它还需要保护伞,就是陆基飞机的掩护。实际上,南云中将的舰队是被中途岛的陆基飞机和斯普鲁恩斯联合打败的。日军大本营很明白这一点,到处抢机场,保机场。为一个机场,他们不惜在瓜达尔·卡纳尔死伤五万人。占领整个缅甸他们才死伤五千人。所以特鲁克是关键。沿着所罗门群岛一辈子也接近不了特鲁克,中间是近一千海里的洋面,谁也不敢在没有制空权的情况下去冒险。只有从马绍尔群岛才能接近特鲁克,六百五十海里,飞机己经能封锁它。看一下地图,连三岁孩子都知道必须攻占吉尔伯特群岛才能夺回马绍尔群岛。
惠特尼不想再谈论突击队,他扯开话题:“艾伦上尉,听你口音象南方人。”
这句话显得不友好,带着火药味。萨姆特堡是南北战争爆发之地。内战过后,南方一片废墟,庄园主破了产,遍地乞丐。尽管过了八十年,南方人仍然恨黑人,恨林肯,恨北方佬。
天色微曦,贝蒂欧静卧在远方的海面上。岛上平坦,长着密密的椰林和麻疯桐,一片静谧。
“我们要喝日本人蓄水池里的水。”他指了一下地图。“努,它在这儿。要是他们不让喝,我们就喝他们的血。”
肉片炒蛋一进嘴,人人都想起了新西兰,想起了惠灵顿,想起了自己的情人和朋友。他们行色匆匆,连行李都丢在房东家,据说是为保密,也来不及同女友吻别。惠特尼也想起了范尼尼小姐,他的驾www.99lib.net信天主教的小可怜儿。
利伯提轮的舱室密不透风,空气中弥散着汗臭、狐臭和其他怪味。美国政府只关心廉价、快速、大批量地生产这种“沙丁鱼罐头”,既装货又载人,大西洋、太平洋都能用,叫德国潜艇打沉了也不值得心痛。士兵们苫不堪言,纷纷称它是“十七世纪几内亚湾的贩奴船。”
苏萨鲍斯基结束了他的长篇宏论,隐没在黑暗中。舱里点点红火,有些人抽烟,烟雾腾腾。有的人还想开玩笑,大家已经乐不起来了。于是,话题又转到了女人身上,谈论的无非是公牛哈尔西让一个‘浪头’给冲昏啦!女明星嘉宝又在拍什么新片;在《灵犬莱西》中出现了一个小妞——伊丽莎白·泰勒,陆战队就是看不上新片,只供给老掉牙的旧片于;新西兰姑娘,许多人都在想自己的情人;毛利女人;密克罗尼西亚土著妇女的风俗;性和性乐趣——美国大兵的情欲就是强。许多人突然想起了家,想起了家乡的风味小吃,家乡的风情画,家乡的父老兄弟。自从四二年六月离开旧金山,一年半来“海魔”总在国外摸爬滚打,国内会是个什么样子了?
休伊因作战勇敢和负伤得了银星奖章和紫心奖章。“我要的就是这玩艺儿。下次我一定要捞他一枚国会荣誉勋章。”他到处对人说。
惠特尼中校不想失去绅士风度:“我去过南卡罗来纳。那儿的康加林沼泽博物馆风景真美。”
艾伦·李上尉率领着一个突击排,他们直属于尼米兹的海军司令部。陆战队员自夸是出类拔萃之辈,但与突击营相比,他们还是小巫见大巫。突击队员是好汉中的好汉,真正的精兵。他们具有运动员的体魄,过着斯巴达式的清苦生活,进行神秘的训练,学会多种技能,同间谍不分上下。他们的伪装服同陆战队的也不一样,足有好几套:夜间是黑色的,丛林战是花斑述彩,泥滩是土色,珊瑚沙滩是灰褐色迷彩。他们像好莱坞演员一样有成箱的道具。但是,他们要干最危险的话。
惠特尼终于说:“艾伦·李,栈桥很关键,我的营能帮你做点儿什么?”
惠特尼咬咬牙,克制了厌恶,同艾伦握了手:“谢谢。我营里有六辆谢尔曼。别客气,有情况我给你调。”
“休伊上尉,关于滩头和纵深的作战任务都布置了吧?”
“谢谢,查尔斯。我们有特殊的‘脏活’。”
“南卡罗来纳州的查尔斯顿。我们那地方出军官。”
有几个士兵听了笑起来,七嘴八舌地嚷嚷。一个叫格林的少尉说:“出发的时候,我带了足球。在惠灵顿我们踢赢了许多队。听连长说打贝蒂欧,那地方小得连个足球场的地方也腾不出来,我们只好到礁湖中打水球了。九九藏书”一个黑人下士斯番塞,吉姆说:“中校,金上将是不是忘了‘海魔’?让陆战一师去布干维尔岛登陆,离拉包尔才二百多海里。布干维尔有四万日军,塔拉瓦才四千。这个仗没什么打头,打赢了报纸会说是希尔将军舰炮的功劳,万一打输,人家会朝我们吐唾味:‘海魔是大笨蛋,只有一师才能代表海军陆战队。’金上将这个裁判当得不公正。”。
“我从来就不是穿夜礼服的人。”
“噢,查尔斯中校,大家都不满意这次‘电流’任务。贝蒂欧岛才三百英亩,光炮弹就准备了三千吨,还不算航空炸弹。我昨天搭了条便船到‘马里兰’号去看我的一位老乡,他叫迪亚宾特,是个海军上尉,给维尔伯·希尔少将当副官。希尔说要好好教训一下日本人。‘马里兰’号战列舰从珍珠港的烂泥中打捞出来,这还是头一次作战呢。”
惠特尼是马萨诸塞州波士顿人。他所受的教育早使他发生了异化,接受了民主思想。艾伦所在的南部带着蛮昧的色彩,留着内战的深深烙印。他的突击队中一个黑人也没有。惠特尼在艾伦·李面前,虽然官阶高,仍感到压抑。艾伦对北方佬的轻蔑溢于言表。
惠特尼不去理他,扯多了伤和气,战火中互相信任和支援比什么都重要。他望着横列在天边的黑压压舰影,自言自语:“它们真多呀!象感恩节大街上的彩车。”
牧师谢泼德开始主持登陆前的祷告。他穿着黑袍,打了硬领结,声音宏亮。然后,惠特尼营的官兵将姓名潦草地签在一面旗帜上。天渐渐亮了。“米德”号驱逐舰驱前施放烟雾。炮兵校正机从“马里兰”号上弹射出去,飞向塔拉瓦环礁。所有的电台都拨到同一频率,电话耳机压在指挥官耳朵上。空中传来雷鸣般的爆音。从蒙哥马利海军少将第50-3特混舰队起飞的美机,逼近了塔拉瓦。
惠特尼中校挤过熙熙攘攘的人群,来到船头。船首的57毫米炮座旁,围了一圈人。这些人肌肉发达,动作猫一般敏捷,脸上涂着黑油彩。他们没干那些儿女情长的事。几个人在擦拭场姆逊式冲锋枪,几个人在仔细检查自己的装备,不时跳一跳试试利索不利索。剩下的人在研究战斗任务书和地图。他们很安静,显得与众不同。他们的地盘在喧嚣的甲板上仿佛是一个寂静的孤岛。
原来是艾伦·李上尉,他俩在卡纳尔的雨林中早就相识了。
艾伦·李笑了,抢在他前面,豪爽地伸出手:“惠特尼先生,对不起。我看得出您是条汉子。我们这群狼只爱同类。对文绉绉的书生根反感。他们刚从西点出来就指手划脚,一开仗就知道躲炮弹。先生,您不一样,来,交个朋友。”
一架炮兵校正机从六百米高度上掠过贝蒂欧。驾驶员发来话:“岛上看九九藏书不到人类存在的迹象。一周来的飞机轰炸把贝蒂欧全犁翻了。”
惠特尼和休伊爬着铁梯,来到甲板上。一天繁星,一轮橙色的月亮,海风吹拂,几丝凉意。
一位陆战队军官暗中骂了一句:“真罗嗦。老子在卡纳尔见过什么是日本飞机,别吓唬人。”
厨师把早餐也端到拥塞不堪的甲板上,因为谁都不回舱。牛排、咖啡牛奶、巧克力小蛋糕,色拉。陆战队什么时候都能将就伙食,就是登陆前的早餐不能含糊。大家故意把盘子和刀叉敲得叮当响,随军牧师谢泼德开始领颂主祷文。小个子谢拨德参加了瓜岛之战。因为他每次给伤员祷告总带着圣经和大量手榴弹,成了客串的弹药手,于是有了个外号叫“小袋鼠”。美国入起外号信手拈来,花样翻新。
“艾伦上尉,”惠特尼问:“占领贝蒂欧唯一的栈桥,你的人够不够?”
惠特尼惊讶地指着水壶:“据情报,贝蒂欧岛上没有淡水。你们是不是喝掉酒,换上水?”
提起战略方向,苏萨鲍斯基来了劲儿,他扶扶眼镜,对吉姆说:“我说黑鬼,你也配议论欧内斯特·约瑟夫·金海军上将?我看金和切斯特很公平。从陆军角度看,拉包尔当然是关键。从海军看,特鲁克才是太平洋战区的核心。我研究过马汉的战略。太平洋战争的实质是制海权,谁控制了海洋谁就能随意包抄、迂回、突袭、登陆。所以珍珠港一败,我们被弄得手忙脚乱,一输再输。自从我们的‘宾夕法尼亚’号成为第一艘航空母舰后,制空权就凌驾于制海权。山本五十六是唯一深刻理解这个历史进程的人。太平洋战争变成了一场航空母舰战争。你们说对不对?珍珠港、珊瑚海、中途岛、圣克鲁斯……一场平顶船的战争!”
亚历克斯船长走来:“中校,我的船正在通过赤道。”他扮了一下海神的模样,摇头晃脑,舌头伸得老长,拿了一盆淡水,泼在军官们身上。
“那群日本鬼子,第一次大战以后就从德国人手里接管了马绍尔,天知道他们修得有多坚固。陆战一师登上布干维尔,喂,下士,那是替麦克阿瑟将军当小伙计。里面有陆军,有新西兰旅。布干维尔长—百三十英里,宽三十英里,比瓜达尔·卡纳尔大得多,日本人防不胜防,没有什么荣誉可言,只有雨林,那可怕的绿色地狱,还有我们在卡纳尔遇到的一切坏东西。
有休伊在,惠特尼十分放心。到不是说那两位连长詹姆斯·克莱上尉和理查德·丁恩上尉不行。每人都有自己的偏爱,在三个上尉里,惠特尼中校最看重休伊。
一个声音尖叫起来,象个女人。“呀!别往我身上靠,我又不是妓女。”惠特尼听出来是苏萨鲍斯基少尉,一个波兰血统的斯坦福大学生,长得象个姑娘,说话哆声奶气,http://www.99lib.net是同性恋者的理想情人。他应召入伍,除了历史书倒背如流,什么都不会干,连衣服也不会洗,十足是个小少爷。惠特尼让他到营部当文书,勉强算是人尽其才。
惠特尼听出是连长休伊·莱顿上尉,就凑过身去。舱室里拥挤、闷热,一百多名士兵,在里面挤了一个多月。休伊正在交待自己连队的登陆滩头和进攻区域,灯光一灭,难怪他气得骂开了。
“我们在贝蒂欧敌前登陆,日本人背水作困兽之斗,攻击失去了突然性,很可能并不轻松。”
“塔拉瓦上可惜没有玉米和火鸡,只有日本鬼子的炮弹。”
李自负地回答:“不是够不够,而是快不快。”
啊!赤道。离开美国以来,“海魔”一直在南半球打仗、舔伤、休整。惠特尼已经习惯了南半球的星空。明亮的南门二、老人一,豺狼座和天狗座,小小的苍蝇座和迷朦的大麦哲伦星云。它们都要渐渐的消失了、淡化了,连最熟悉的用来辨别方位的南十字星座也会沉落到地平线下,而北方的星空在招呼他。看到了北极星。之后,再也不会到南方作战啦。离日本越来越近,离胜利也越来越近。
“你是害怕舰炮打过以后,没仗可打吗?”
早餐后,甲板上和舱室里一片忙碌。士兵们写情书,写家信,留遗嘱。几个士兵把自己的新西兰姑娘照片互相传阅。老兵开始打磕睡,新兵则焦躁不安。很快,苏萨鲍斯基就把大家的信都收拢起来,有三分之二写着惠灵顿、奥克兰、达尼丁和克赖新特彻奇这些新西兰大城市的地址。惠特尼想:如果战争在这一秒钟停下来,这些陆战队员会二话不说,扭头就回新西兰,结婚、生儿育女、客居他乡,乐不思返。
马里兰州是内战对期的中立州。惠特尼对艾伦的偏执狂感到厌恶。他终于顶了一句:“我是希尔,就不选‘马里兰’。它的电台脆弱极了。我要把旗子挂在‘科罗拉多’号上。”他说完扭身就走,同傲慢的职业杀手们没话可讲。
十一月二十日,D日。亚历克斯的船在日期变更线上兜来兜去,尽走了Z字形。一个星期会有两个星期天,却少了个星期四。记住:二十日是两经日,同旧金山差八小时。惠特尼早早醒来,爬上甲板。天还很黑,甲板上热闹起来。管它塔拉瓦怎么样,“贩奴船”的日子总算熬到了头。大家钻出舱室,在甲板上伸懒腰,大声喧哗,叮当地摆弄武器。乱糟糟,每次登陆前都是一样。
“早安,艾伦·李上尉。你的弟兄总是这么落落寡和。来喝杯酒吧,还有几维果。”
“黑船,黑船,现在听我说!”亚历克斯船长的声音,通过外号叫“牛角筒”的扩音喇叭从每个舱室传出来,在沉闷的舱室里瓮声瓮气地响着。老兵们全都听厌了这种“全知全能”的声音,连动也
九九藏书网
没动。说来也奇,一八五三年,美国佩里准将率领舰队打开了日本的门户,日本人管佩里的船就叫做“黑船”。“把一切门窗都关好,灯火熄灭,我船已进入战区,敌机可能来袭。现在听我说……”
“喂,莱顿,你准备得怎么样啦?”中校问。
“通讯设备都检查好了吗?战斗打开,很混乱,各连各营之间,空地、海地联络一向很糟糕。”
惠灵顿给陆战队员们留下了终生不可磨灭的印象。当惠特尼在波尔顿大街公墓参观的时候,市民围上来同他握手,要求签名留念;他在亚历山大·特恩布尔图书馆看书,学生们会过来跟他攀谈;休伊在酒吧和咖啡馆里高谈阔论如何杀日本人;歌剧院一见有陆战队员便高奏《星条旗》和《陆战队军歌》。好象陆战队成了新西兰的保护神。当然,他们都是小伙子,而新西兰姑娘又天真又没见过世面,于是该发生的全发生了,该有的都有了。用惠特尼的话说:“我们被瓦解了,幸福地瓦解了。”苏萨鲍斯基总结说:“在战争史上,一个国家的军队,受到另一个国家全民自愿、热烈、持久的欢迎,这还是头一次。”
“那喝杯咖啡吧。船上水不好,我也在将就。”
艾伦·李粗犷地拍拍军用水壶:“酒在这儿,我们要在塔拉瓦喝。”
又要打仗了。舱里有人唱起自己祖先的歌曲,有人哼着流行小调,最后,所有的声音汇成一股,海军陆战队军歌。歌声从舱里冲出来,回荡在赤道的海面上。谁知道此仗打完,还能不能再见到祖国呢:“不许唱歌!谨防空袭。”亚历克斯的声音又从牛角筒传出来。没有人理他。“留着点儿精神喂你的布鲁斯吧。”一个士兵说。“到明天,我们就拿下塔拉瓦的飞机场,日本飞机爱来,哭丧几声没啥大不了。”
一个特种部队上尉居然就这样看一名中校。
“是的,我连在红二滩登陆,D日到达机场滑行道,可能的话,争取到达主跑道甚至横越全岛。”
休伊平素很随便,在惠特尼面前却忍着热,军服扣到最后一枚扣子。他告诉营长,多准备了一台TBY电台,还规定了各种颜色的联络信号弹。“我倒是担心师长,他坐镇‘马里兰’号。那是一艘珍珠港事件中的破船,叫日本飞机炸得不成样子,捞出来以后修修补补,终究是条老家伙,前主炮一开火,舰桥就发抖,它的电台全在那里,我看早晚要误事。”
艾伦仿佛受了侮辱:“谢谢,我们的活自己干得了。您人手不够,我还可以帮一把。先生,您在看舰队吧?希尔将军选‘马里兰’号当旗舰,真是用心良苦。”
“是的,查尔斯·惠特尼中校。贝蒂欧每平方英寸都可以摊上一颗炮弹。据迪亚宾特。上尉讲。希尔已经对霍兰德·史密斯将军和我们师长夸下海口:‘我不是中和这个岛,而是要把它从海图上抹掉。’天!我是操心等我们冲上塔拉瓦,连一块放屁股的地方也找不到了。”
他们如此自信又自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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