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一节
目录
第一章 失意的恺撒
第二章 反攻
第二章 反攻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四章 徘徊
第四章 徘徊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一节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六章 大洋两岸
第六章 大洋两岸
第七章 沿着密克罗尼西亚推进
第七章 沿着密克罗尼西亚推进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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攻占吉尔伯特群岛的塔拉瓦环礁和马金环礁
一九四三年十一月十八日午十二时启封
惠特尼看着作战计划上的海图,吉尔伯特群岛在日期变更线和赤道的交点附近。他十指合拢,搁在脑后。一会儿,他眯上眼睛,想象着:
D日:一九四三年十一月二十日
“是的。”
“去哪儿?”老成的中校吃了一惊。他在新西兰休整了十个月,几乎天天看海图,盘算过许多美军可能登陆的岛屿,布干维尔?新不列颠岛?阿特米勒尔提群岛?他忽略了吉尔伯特。它在所罗门群岛东方近一千海里,远离激烈的战场,全是一些珊瑚礁,甚至不是传统意义上的“岛”。他不晓得它究竟有几个岛,塔拉瓦有多大,尼米兹上将怎么会选中了它?
亚历克斯笑笑,露出一嘴大板牙:“没错儿,是塔拉瓦。”
门开了,出现了秃顶结实的船长。
他敲敲舱门:“喂,亚历克斯先生。”
说到结婚,惠特尼想到他们这次的匆忙离别。当时,他正在奥塔基海滨搞训练。“海魔”师分配到一些两栖车,他利用它们演习登陆。接替马尔斯吞少将的拉尔夫·史密斯少将给他打来电话:“立即船。一切行李不用管。”去哪儿?史密斯师长没有讲。惠特尼也习惯了海军特有的保密制度。他只来得及打电话告诉带学生们远足的范尼尼小姐:“我们上船了,不要等我。到时候我会写信给你,亲爱的。Te-Hokioi。”
他还会回去吗?他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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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同范尼尼小姐结婚吗?全看他将要打的是什么仗。“亚兰·勃拉特”号一直往正北驶,接近了赤道。它要去哪儿呢?所罗门群岛在西北方,不去那个激烈的战场,又有哪里需要整整一师的“海魔”的精兵强将呢?
饶舌的亚历克斯打住了话头。他诡秘地向舷窗外看看,又竖起耳朵。一切照常,滚烫的甲板上没有人,只有几只翻飞的海鸥和三节膨胀式蒸汽机单调的咣咣声。
Te-Hokioi是新西兰毛利族人常说的一句口语,它在不同的场合下有几十种含意:“爱的象征”,“领导权的象征”,“战争的象征”。在告别时的意思是“我将要回来。”
思维的画面谈化,变成深蓝色的海,在眼前飘动。他想象塔拉瓦环礁是什么样子:灰白色的珊瑚沙滩、翠绿的椰林和麻疯桐、飞机草、咸水湖、海鸟……也许挺美,也许很单调,只不过是一个毫无特色的环礁,海神厌弃的一只形状怪异的戒指。他又点上烟,摇摇头,头很沉重。酒喝多了,他酒量相当大。“我的灵魂啊!你已经听到了号角的响声,战争的警报。”他默念着圣经《耶利米》书中的一段话,手心渐渐渗出汗来……
“象我这样岁数的人,整天血里火里,被一个年轻姑娘迷惑,也真是奇迹。”惠特尼倒了一杯酒。“要不是打仗,我一定要同范尼尼小姐结婚。她真象我的贝莎。”
惠特尼回到“狗窝”。他从一个临时搬来的保险箱里取出一袋卷宗。牛皮纸封套上有两颗火漆印,封套上印着:
又要打仗啦。惠特尼看着一叠叠任务书、兵力、火力、联络信号、舰队支援,……又一场敌前登陆!他眼前渐渐模糊起来,一片绿色的雾、一片红色的雾、一片黑色的雾在交织升腾。他九_九_藏_书_网身体微微颤抖,肋骨发疼,像一根烧红的铁条烙在上面。彩色的雾变成了叠印的电影画面:瓜达尔·卡纳尔岛登陆战。他在那儿吃了那么多苦,九死一生,拣来的命也许要丢在一个无名荒岛上。叫什么来着?塔拉瓦。死在那里象一只野狗,连鬼都不知道。
他离开船长室,听到直率的亚历克斯在背后咕噜:“屁股大一条船,整天呆在海上,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是吧?布鲁斯,咱们俩玩儿。”
蒸汽机的“咣咣”声又把他拉回现实中。惠特尼拿出一支雪茄,咬掉烟头,点上火。烟雾又开始缭绕。他的确在“亚兰·勃拉特”号船上,船队正在向北朝着赤道开行。此行的终点是塔拉瓦环礁。他不敢想,塔拉瓦会不会是他一生的终点?它太小了,似乎值不得动此大军。然而战争中的事很难说,当初日本人也没把亨德森机场放在眼里。
“打仗也可以结婚。查尔斯,我看这一次打完就行了。你们当兵的办事怎么还不痛快?”
登陆指挥:特纳海军少将
“海魔”开拔非常仓促。惠特尼事先没有得到任何通知,也没有好好同范尼尼小姐道别。他的大部份行李都丢在老拉菲先生家里,使他的情绪很烦躁。
船长喂了狗,然后小声对惠特尼说:“其实船在海上,说了也没关系,但命令总归是命令。你们军人爱拿它吓唬我们被征用人员。告诉您吧,咱们这次要去吉尔伯特群岛,一个叫塔拉瓦的小岛。”
布鲁斯是条好混血狗。
他把唱片放到一架破留声机上,摇着发条。“惠特尼先生,这歌怎么样?我曾祖父就是从苏格兰高地来的。真捧!汤姆·多尔西这小子是个机灵鬼儿,他竟想起把《洛曼德湖》的慢旋律奏成摇摆舞的快节奏。我看出九*九*藏*书*网阁下是舞场老手,来一个怎么样?”
“又遇上您啦,查尔斯,我的朋友。”亚历克斯船长声如洪钟。“坐我的船运气好。我在太平洋上逛了两年,日本人的鱼雷还没擦着过‘亚兰·勃拉特’的漆皮。往左走,中校,还住您的老地方。您不是管那儿叫‘狗窝’吗?您还住‘狗窝’。”
一个珊瑚环礁……
美国海军太平洋舰队司令
第五舰队司令:斯普鲁恩斯海军中将
切斯特·W·尼米兹
时隔一年多,当惠特尼中校率领他的第三营在惠灵顿登上“亚兰·勃拉特”号的时候,布鲁斯扑到他脚下,热情地吠叫,撤娇地同他摇尾厮闹,甚至站起来舔他的手。
美国参谋长联席会议批准
巴西咖啡不对味儿。苦、涩,带着铁锈、重油、海藻和一股说不出来的霉味儿。惠特尼原想啜几口咖啡排遣寂寞,喝多了,心情反倒更沮丧。
“喂,中校,把这瓶底儿干了吧。我还存了几张唱片。呶,北卡罗来纳‘蓝魔乐队’演奏,莱斯·布朗指挥,还有西纳特拉的独唱。查尔斯,这张是《洛曼德湖》,我敢说您准喜欢这种苏格兰小调,味儿浓极了。中校,管他妈什么塔拉瓦,这名字真绕嘴。发现它的那个船长怕是抽了风了。”
“亚兰·勃拉特”号是按英国图纸大批生产的“自由轮”,从通用动力公司的加州船坞下水两年半了。它只适用装货,不宜载人,舷窗开得少,舱室狭窄、闷热,老掉牙的蒸汽机嘎嘎叫。它驮着惠特尼和他营里的八百名海军陆战队官兵,编在一支庞大而松散的船队中,慢吞吞地在斐济海上航行。
“去哪儿?”
惠特尼当然想听99lib.net一段牧歌式的苏格兰小调。想起要在一个完全陌生的海岛上实施放前登陆,惠特尼心里很焦急。他看看手表,又看看舱门背面的日历,终于应付说:“亚历克斯先生,谢谢您的酒,我营里还有点儿事。再见!我有空一定来听您的唱片。”
时间还差十二分钟,他点上一支雪茄,烟雾使混浊的空气更准忍受。他碾灭烟,用海军刀挑开火漆,一串蓝色的大写字母从纸上跳出来:
他拿出标好航线的海图。“就我本意,也想去个像样的地方,去拉包尔,去荷兰地亚或者干脆开到东京湾。吉尔伯特会要我这匹老马的命,到处是暗沙和堡礁,水底下像有鬼在招魂。我敢打赌,一个世纪里也没有一个美国船长到过塔拉瓦。”他指着图上模糊的等深线。“这还是泰勒总统时代的老皇历。约翰·威尔克斯中校考察塔拉瓦那时候绘制的海图,用了一百零二年了。不打仗的话,还会用到二十一世纪。好像那些珊瑚虫压根儿就不会盖房子。”他连连叹息。
有一点是肯定的:他用鲜血在卡纳尔换来的经验都用不上,因为塔拉瓦是珊瑚岛,它上面没有雨林和溪流,没有沼泽和山岗,没有那些稀奇古怪的植物和动物,只有一点和卡纳尔相同,就是那里也有一个重要的机场。
绝密
第五两栖军军长:霍兰德·史密斯海军陆战队少将
遇上熟人,当然是好事。在单调的航行中可以消除寂寞。船离开尼古拉逊港,一直往北开。在紧张的船上训练和工作之余,惠特尼就去亚历克斯的船长室聊天。
这天,他闷头在“狗窝”里喝咖啡。
九_九_藏_书_网“新西兰人还没学会骗人。”惠特尼说。
“您好!查尔斯,我也正想去找您。我这儿有瓶威士忌,咱们来干一杯。除了威士忌,勃拉特号上凡是用淡水煮的东西没有一样是好吃的。这是我从惠灵顿买的,要我二十块美元,真他妈贵!说是苏格兰老窖,我看是本地假货。”
H时:二十日晨五时
惠特尼放下不锈钢酒杯,指着桅杆短短的影子,问亚历克斯:“这船往北开?”
外面晴空如洗,热带的骄阳盘踞在天顶,真热。船上的水手不足额,甲板肮脏拥挤。野炮、吉普车、帐篷一摊一摊堆在甲板上,到处都是固定铁索,连走路都困难。他压下火气,磕磕绊绊挪到船长室。船长室在后甲板上,里面传出狗的叫声。
他们俩坐在一起,几杯酒下肚,兴致高涨了。他们先从勃拉特号谈起。惠特尼讲了瓜达尔·卡纳尔的血战。亚历克斯当时正从努美阿和圣埃斯皮里图岛往瓜岛运兵,说起那血肉横飞的“瞭望台”战役,他们俩对“活下来”感慨系之。后来,惠特尼讲了新西兰和范尼尼小姐,亚历克斯讲了国内紧张的战时生产和物资短缺:“抽烟没有火柴,汽车没有汽油。造打字机的工厂在造机关枪;汽车工厂在造飞机和坦克。糖、小牛肉、酒都消失了——当然军火船上从来不缺这些东西。我太太南希,呃,她在洛杉矶当美容师。她抱怨没有卷发夹、假发、煎锅、孩子尿布、拌蛋器和龙虾叉。我对她讲:美国的孩子们在所罗门流血,你吃点儿苦算个屁。”
“电流”行动
惠特尼反过来安慰他:“凭着几张旅游者拍的风景照,我们不是也打下了瓜达尔·卡纳尔岛吗?”他刚说完,竟然愣住了。冒险进攻一个毫不摸底的地方,毕竟不是一件乐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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