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八节
目录
第一章 失意的恺撒
第二章 反攻
第二章 反攻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三章 地狱之口
第四章 徘徊
第四章 徘徊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八节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五章 塔拉瓦环礁
第六章 大洋两岸
第六章 大洋两岸
第七章 沿着密克罗尼西亚推进
第七章 沿着密克罗尼西亚推进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八章 横扫塞班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九章 “我回来了”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第十章 燃烧的冲绳
上一页下一页
没有打中,他这个客串坦克手。他又开炮,又不中。他气疯了,一口气打光剩下的炮弹,直到坦克重新被一枚日军炮弹击中。
“小查里,你发财了。”休伊说。“但在这之前,你还要先拿下那个地堡。”
下午五时,惠特尼中校决定停止进攻。他要指挥已经登陆的部队,建立一条稍稍完整的防线,掘壕据守,准备过夜。通常,日本人夜间将发动凶猛的反冲锋。如果顶不住逆袭,陆战队被赶回海中,那流血牺牲,终日奋战的成果将前功尽弃。
地堡里的人看到阴森森的谢尔曼坦克,发疯地向它开火,但终究无法穿透它的正面装甲。坦克抖动了一下,扬起沙尘和硝烟打出一炮。接着,又是一下。等第三炮打过之后,地堡里响起连续的爆炸声,大团焰火从射孔中冒出来,沙丘颤抖了几下,终于整个塌陷下去,把死者永远地深埋在底下。
坦克又蹒跚地爬向第二个碉堡,想履行完自已的使命。它未能如愿以偿。从贝蒂欧东头的鸟尾方向上打来几炮,“死人湾”方向也有一门75毫米炮向它轰击。由于距离近,它被击中了,腾起火来。车内的汽油溅在装甲上,腾起一片蓝色的火苗。
到目前为止,美军只有贝蒂欧北岸占据了几块零星阵地。栈桥东面红三滩头,面积最大。它宽约五百码,最大纵深二百二十码,已经抵达了机场三角形滑行道的边缘。其东界是一个很小的潮水码头。栈桥以西是红二滩,即惠特尼营所在的滩头。它宽约四百码九-九-藏-书-网,分成几块主要阵地,最大的纵深约二百码。两个滩头阵地之间,还有几个日军大地堡存活着,隔断了两个阵地之间的联系。红一滩头情况近乎绝望,只在鸟嘴上有一个美军的小阵地,整个凹湾尚在日军手中。搞不好,这个小阵地很可能被敌人吃掉。
“要是你用这军阶去换一罐血浆,你的命兴许能留下来。”
惠特尼把任务交给了休伊·莱顿上尉。
休伊甚至想起下午五时是塔拉瓦日潮的时间。
在休伊身边,闪电般冲出一个陆战队士兵,是奥里森下士。
“奥里森。杰克·奥里森下士。”
休伊上尉调动了红二滩头仅有的两辆谢尔曼坦克。这两辆坦克出现在岛上真是奇迹。也许是哪个水手冒险把运输坦克的小登陆艇开上了某处深水礁盘,也许是它自己从浅水礁盘上直接冲到沙岸,反正没得说,每辆三十四吨的谢尔曼,一门75毫米炮,三挺7.62毫米机枪,一挺12.7毫米机枪。它俩威风凛凛地在沙滩上爬行。上帝!看了真让人心花怒放。
坦克上尉听见了,露出整齐的白牙:“血浆会有的,我还想活。救我的人是——”他环顾四周,目光迟疑地落在奥里森身上。“您的名字?”
“坦克里有炮弹,炮也还是好的,下士,祝你好运。”华莱士上尉合上限睛,集中精力去对付浑身的烧伤。
艾伦受了捧场,精神大振,他也拍拍休伊上尉的肩膀说:“你们营长守信用。我早就看出来,他是条藏书网好汉。”
坦克开到一个L形的交通沟结合处,停下来,慢慢转动炮塔,对准地堡的射口,几乎顶上了。休伊从未见过这么近距离的射击,在贝蒂欧,一切都缩小了。
“听着,杰克,我发誓。”他吃力地挣扎着说。由于痛苦,他的全身缩成一团。“只要我活着,我父亲在得克萨斯的美孚石油公司经营着几个大炼油厂和油井。我是唯一的儿子。噢,我叫默尔·华莱士。这份产业咱们俩合伙干。我死了,它的一半是你的。请这位上尉作证。”
“替我谢谢他吧。我们要挖夜间的防御工事。只要熬过贝蒂欧,我们一定去喝酒。”
他锁定炮塔,摇低炮口,已经能从炮膛中看清那个得意洋洋的喷火的地堡。他装好炮弹,合上炮栓,心里默念了一遍上帝——他是浸礼会教徒。然后,他扣动击火。
奥里森躲进坦克的明影里,打量着烧焦的坦克。这时候,又从车底门中滚出一个着火的人来。他痛苦地在沙地上翻滚着,一会儿,四肢痉挛,不能动弹了。奥里森把他拖到跟前,用沙子压灭了他身上的火。他背上的皮肤大片大片被烧坏了,露出红色的肉和紫色的痂,还粘着白色的珊瑚沙粒。奥里森想掏急救包,才发现早就用它捆扎炸药了。他看了看地形,背起伤员就跑。那人在他背上尖叫着,像一只挨了鞭子的小狗。他动作之快,竟令日军机枪手呆住了。等他们醒过茬儿来,奥里森已经跑到休伊的位置上。陆战队员之间的团结和忠诚,远超
九*九*藏*书*网
过一般人的想象。也许它们源自剑客骑士间的侠义举动,也许是水手们在惊涛骇浪问形成的团结默契的传统,也许是西部牛仔在同大自然搏斗中互相间的信赖和依存,无论如何,在美国这个个人主义至上的国家中,海军陆战队要算是英雄主义行动最多的部队了。
“我叫舒尔茨。”他还清醒。
一个士兵用急救包包扎坦克手,休伊看了他的领章:“是个上尉呢!”
奥里森重新贴在沙地上,紧紧地贴着。他丢出手榴弹,借着烟幕、冲进第一辆坦克,华莱士上尉的坦克。
休伊被抢救过来以后,发现伤势不重。坑道的拐弯处消耗了主要的冲击波,他只患了脑震荡。
他听到对面的阵地上也有人用英语喝彩,声音低沉粗野,仿佛在哪里听到过。他困惑地摇摇头,脑袋被震坏了。他已经无法从记忆里找出那个他熟悉的人,那个整天蹲在57毫米高射炮旁边、脸色阴沉、目光锐利、一口南方腔的突击营上尉艾伦·李。他同李分手才九个小时啊!
奥里森没有注意到,在他的炮火吸引了所有日军火力的时候,从东边红三滩栈桥方向,冲过来一个士兵。他用迅雷不及掩耳的熟练动作,利落地把一根爆破筒插入射口,地堡被干掉啦!
休伊带着几个士兵跟随在坦克后面进攻。坦克穿过弹雨,爬过椰树桩和弹坑,有时绕过有时冲过横七竖八的倒塌的益沟,开开停停,动不动就陷到沙坑里,开得慢极了。
休伊的神智恢复了不少,炮火连天
九-九-藏-书-网
的场面或许能唤回他的记忆。“连长,您看,有几艘登陆艇趁潮水靠岸了。”一名士兵喊着说。
“你们突击排在栈桥上打得真棒!”休伊拍拍突击队员的肩膀。
“一定转达,艾伦,您刚才那一下子真漂亮。”
“红二滩打得也够专业水平。”艾伦·李抬起头,仔细看着休伊的脸,从上到下。他声音很轻地问;“惠特尼中校还活着吗?”
休伊一伙人大声喝彩,仿佛是乔·狄马乔又击中了一次“本垒打”
“就是他让我们冲过来的。”
那个人疲倦地坐在被炸毁的地堡侧面,点上了一支烟。
必须收拾掉那几个地堡,使红二滩和红三滩连成一片,才能获得一个完整的夜间阵地。
一个灰色的身影一闪,迅速接近了坦克。他腋下鼓鼓囊囊,一定是炸药。陆战队士兵冲出钢铁的阴影,拼命向他射击,这名日军在坦克跟前被打倒了。几乎同时,一名美军士兵被打折了脖颈,安静地死去。
奥里森接近坦克的时候,第一辆坦克的车底门打开了,一个坦克兵从里面钻出来。他没戴头盔,褐色的头发乱蓬篷的,脸被烟熏得乌黑,军装着了火。休伊上尉长长吹了一声口哨——陆战队特有九九藏书的口哨。东张西望的坦克兵朝他爬去。他没有在火网下匍匐前进的经验,姿势过高,没等爬到休伊上尉的隐蔽处,屁股上就挨了一枪。
休伊·莱顿上尉走到那个人面前,这下子他的记亿彻底恢复了:这个下巴突出,脸部棱角清新,肩膀很宽的汉于就是艾伦·李。他们从亚历克斯先生前运兵船上分手以来,时间不到十小时,但简直认不出对方来了。他们如此疲惫、憔瘁、负了伤,失血很多,头脑麻木,好像刚从奈何桥上还阳的人。
“您好!休伊。”
第二辆坦克绕过第一辆,接近另一个地堡。它用机枪向地堡射击,又开了几炮。暗堡覆盖层太厚,射手技术不佳,七打八打全末奏效。它发现自己的位置不便射击,想挪个地方。不幸,履带碾中了地雷,引擎“轰”地一声熄火了。一会儿,车身就挨了敌人的炮弹,它里面的炮弹噼噼啪啪爆炸,像东方人过年的爆竹。
坦克里的火已经烧完了,黑洞洞的,充满了硝烟味和粘糊湖的血。还有一具尸体。原来这辆坦克里只有三名坦克手,正常情况下应该有四个乘员。不去管它了。他摸到了手柄,开始转动炮塔。一切全归功于戴维逊少校,奥里森在帕里斯岛的教官。在那个南卡罗来纳州的陆战队训练营里,每名陆战队员都受了尽可能全面的训练。别人在操纵坦克的科目上只混个C或B,戴维逊发现奥里森机灵,特别仔细地教给他。他的考核成绩是人,今天总算有了报应。
“您好!艾伦上尉。”
他每说一句,就要哼几声。
更多内容...
上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