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 常恐秋节至
B2窦太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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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常恐秋节至
B2窦太后
卷一 常恐秋节至
卷二 褰裳望所思
卷二 褰裳望所思
卷三 再顾倾人国
卷三 再顾倾人国
卷四 父在观其志
卷四 父在观其志
卷五 战城南
卷五 战城南
卷六 又逢汉宫春
卷六 又逢汉宫春
卷七 雎鸠啼血
卷七 雎鸠啼血
卷八 末路烈火
卷八 末路烈火
卷八 末路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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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阳公主很快带着我们去了王皇后的寝宫,一进门,王皇后脸上勉强堆着的笑意全都消失了,代之以深深的疲惫与烦恼。
听得太后连景皇帝也抱怨上了,皇后和公主们都不敢再说话,只有梁王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劝解道:“母后!雷霆雨露,莫非皇恩……孩儿绝无抱怨。此番孩儿能上长安再见母后一面,以慰苦想,就算是一回封地就死了,也是心甘情愿!”
过得几年我才听说,王皇后之所以能入主正宫,让她的独子、景皇帝的皇十子刘彻成为太子,全都是靠景皇帝的同胞姐姐窦长公主出力。
不知道她们娘儿俩絮絮叨叨,到底说了多久的家常,只知道我们在宫门外的走廊里,站得腿都冻硬了,脸也冻僵了,一直站到宫里头的灯火都渐渐暗了,公主才打着哈欠,带我们登车重返平阳侯府。
平阳公主挥手让我们退出宫门外侍候,凑近皇后身边耳语。
窦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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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似乎也听出了一些言外之意,脸若寒霜地道:“你们都少说两句,什么皇太弟皇太子,也不知道是什么人这样心毒,竟然造这样的谣言,来害武儿。自来父母疼幼子,哀家就是想和武儿多聚些日子,多给他些赏赐,亦不为过。当年七王之乱,武儿不是舍着性命为皇上打的江山?哀家回想起来,当年吴楚大军合围武儿,武儿数次向皇上求援,周亚夫都不肯发兵相救,还是武儿自行击败了吴楚之旅,皇上才有了今天!若是武儿力气不济,那一次连性命都保不住了!哼,如今皇上这龙椅坐稳当了,就不念着当年的战功,把武儿当成眼中钉!”
长乐宫温室殿内,满地红毡氆,四壁涂金文绣,火齐屏风和鸿羽帐让宫门外的那个冬天躲得无影无踪。
窦太后颤动着双手,拭去眼角不断落下的老泪,我们这班讴者站在温室殿里www.99lib.net面面相觑,不知道还能不能把俳优戏接着演下去。听说梁王的确是想谋求皇太弟的身份,也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孝顺母亲,所以窦太后此刻是一个偏心而痛苦的母亲,为她不能保护最心爱的次子,而痛彻肺腑,迁怒于人。
王皇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我不明白她们俩都在说些什么,更不明白为什么王皇后会在公主面前如此谦卑,只是空中弥漫着一股异常烈辣的气息,让我清楚地看见王皇后眼底一闪即逝的怨念。
我们低着头,屏息敛气地走进大厅,见案几后却只坐着寥寥数人,她们一个个衣衫纹金,满头珠翠,令人不敢抬眼正视。
我还以为那中年男人就是景皇帝,但平阳公主抢上前去,给他们三人一起施礼,口称:“皇祖母、皇姑母、二皇叔,孩儿奉请大安。”
她的笑容一闪即逝,视线凝固在身边的中年男子脸上,满是珍惜、爱怜与痛苦,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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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也变冷了许多:“皇后,你也是有儿有女的人了,你就不替哀家想想,哀家已经风烛残年,武儿也重病缠身,见一次就少一次,你劝劝皇上,让武儿在长安多住上几天,能碍着他什么事?他怎么就那么眼里看不得武儿?这可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兄弟!”
也正是这个缘故,窦长公主常在王皇后面前以恩人自居,傲慢无礼。由于长年为景皇帝搜罗奉献各地美女,在皇上的眼中,长公主的地位自也是无可替代。皇后即使想撼动她,也不容易。
窦长公主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的话:“陛下这是何言?难道我在皇上面前比皇后陛下说话还管用?”
平阳公主新婚不久,有一天心血来潮,叫了一班刚梳双丫髻小女孩儿,盛装打扮,排演了几出诙谐的俳优戏,送到宫里头让窦太后和王皇后开心。99lib•net
王皇后大气也不敢出,只唯唯诺诺道:“太后圣明,妾身的话,皇上怎能听得入耳?或许长公主去劝上一劝,还能有些效用……”
王皇后赶紧辩解道:“皇姐,我绝无讥刺之意,只是皇上平素与皇姐向来亲近,或许皇姐的话能让皇上改变心意,收回成命。”
来长安没多久,我就去过一次长乐宫。
“平阳,你用不着劝我,”王皇后倚着暖床,叹气道,“你说说看,她母亲是皇太后,她女儿是太子妃,她自己是长公主,我们大汉还有哪家外戚能比得上她的势力?别说皇上活着的时候,我比不了她,就算你父皇驾崩了,上有太皇太后,下有皇后,我夹在中间当个说话算不了数、凡事做不着主的冷宫太后,又有什么滋味?这次不过是嫌我给阿娇的生辰办得不够隆重,所以当着太后九九藏书的面给我难看,将来,我看啊,以她的嚣张,还不定又翻出多少花样来收拾我!”
窦太后挥手让她起身,笑吟吟地道:“平阳,还是你最惦记皇祖母,知道奶奶这几天心情不好,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所以特地弄了乐班子来让哀家开心。唔,算来算去,这么多孙儿里头,就数你最贴心。”
窦长公主冷笑一声,不屑地说道:“我早就知道,做多错多,这世上,一过河就拆桥的事情真是数也数不尽。哼,分明是有人造了梁王的谣,说他想当皇太弟,皇上才严禁他滞留在长安,倒转过脸来,说我能让皇上改主意。”
正首,那发髻皓白如雪的老妇想必是窦太后,她身边一左一右坐着两个中年人,一位是身材壮实、穿戴华丽的贵妇,另一位是魁梧高大、脸带三分病容的男子,打横相陪的是一位身形窈窕、面目清秀的中年贵妇,她和那壮实贵妇都头插金步摇,分不清哪个是皇后,哪位是窦长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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