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五 战城南
B24党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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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一 常恐秋节至
卷一 常恐秋节至
卷二 褰裳望所思
卷二 褰裳望所思
卷三 再顾倾人国
卷三 再顾倾人国
卷四 父在观其志
卷四 父在观其志
卷五 战城南
卷五 战城南
B24党争
卷六 又逢汉宫春
卷六 又逢汉宫春
卷七 雎鸠啼血
卷七 雎鸠啼血
卷八 末路烈火
卷八 末路烈火
卷八 末路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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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无力阻拦这命运,爱上这个男人,我就只能追随他的脚步,永不停息地奔跑和战斗,一直到他再也不需要我……
我虽然还不太懂得宫中政事,但总隐隐觉得此事有什么地方不妥,只得劝道:“陛下,这遗诏里也没什么要紧文字。或许只是先帝不放心身后权力会旁落到田家、王家,为了保住窦家外戚,才留下如此一份简单之极的诏书。”
窦婴的好友灌夫为此抱不平,在田丞相的婚宴上公然骂座,被下狱族灭。
“田蚡是个小人,唯利是图,贪婪自私,留恋于音乐、狗马、田宅、倡优这些奢丽之物,他是新贵,胃口虽大,却对政事、权力没什么兴趣,不像窦家人,早已在朝为官数十年,门生故旧遍及天下。”天边星子已稀,霞彩初现,经过这个不眠之夜,皇上显得成熟了许多。
难道说,景皇帝生前对他并不放心,所以才留给窦婴这样一份遗诏,好让窦家随时有九九藏书机会行废立大事?
“皇上意欲如何处置呢?”我按捺下心头的恐惧,轻声问道。
其实皇上有过异常窘迫和凄凉的岁月,他一直单独地从那条血色之路上行走,最终发现,除了权力,没有任何人任何东西能拯救他。
为了救出灌夫,窦婴不惜与田蚡公然为敌,两人廷争面折,争执不下,王太后以绝食相逼,痛责皇上,皇上不得已,要将曾经助他尊崇儒术的窦婴下狱问斩。
窦婴在当年的十二月晦日,在渭城的大街上被斩首示众,刚过完新年,田蚡也得病死了。
他死得很及时,因为皇上查看完了窦婴呈上的证据,确信田蚡与志在谋反的淮南王刘安有过勾结。
他说得平静,我却听得更加害怕,不解地追问道:“陛下,这是为何?”
他本来是景皇帝的第十子,全仗了王太后的心计和窦太主的势力,才得以在十几位皇子中脱颖而出,被册封太子。他那十几个兄弟,几乎没有一个不曾觊觎过皇位,他们不是在属地关起门来过皇帝瘾,就是公然蓄兵谋反,从来没让皇过上几天清静日子。九*九*藏*书*网
连他的亲舅舅,他也不想放过,皇上实在是谁也不肯相信。
芍药虽美,晨色虽好,却敌不过那初晨的料峭春寒,让我一阵一阵地打冷战。
他咬紧下唇,扶着栏杆道:“朕心里头讨厌田蚡,信赖窦婴。朕也知道这次的事情,错不在窦婴,而在田蚡,可是,朕不得不除去窦婴。”
皇上将书案上堆积如山的卷宗一把全推在地下,吼道:“算武安侯(即田蚡)走运,这么快就病死了!否则的话,朕一定将他族灭!”
我已听说了此事。
证人99lib•net们说,收受了淮南王重礼的田蚡在灞桥上迎接刘向时,拉着刘安的手密语道:“陛下至今无子,又爱炼丹服药,难以永寿。诸王之中,唯有淮南王是高祖之孙,英明能干,门下贤士云集,将来入嗣皇位,垂治天下,非王而何?”一席话听得淮南王心花怒放,又送了不少重金美人给这位国舅爷。
我已经为皇上生下三位公主,以陈阿娇如今的狂悖作为,肯定保不住她的皇后之位,可是,我要当他的皇后吗?我要赌上自己整个家族,去帮着皇上铲除前代外戚,成为他集权的铺路石吗?
没想到窦婴身上竟然还藏着这样一份法宝,难怪皇上会如此怔忡。
我轻轻为他披上外衣,他握住我的手,一字一句地说:“子夫,朕有今天,好不容易!朕自幼生长于妇人之手,行动要看祖母、姑母、太后甚至皇后的脸色,事事曲意讨好,才能得到她们欢心。如今朕长大了,登基为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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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处处受臣下钳制,你知道吗,最近,朕的舅舅田蚡与魏其侯窦婴闹得不可开交,太后气得绝食数日,要朕回护田蚡,将窦婴下狱。可窦婴却拿出一份先帝遗诏,上有‘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数字,你说,是不是连先帝生前也对朕不信任,所以才留下这样一份遗诏,好让窦家能随时废了朕?”
皇上深皱眉头,起身在廊下徘徊,不时仰望天外寒星,良久才道:“朕已命人到尚书大行去查了,那里并未记录先帝留过这份遗诏,可诏书上的笔迹和印玺却全是真的。显然,这是一份密诏,朕愿奉则奉,不愿奉,也可以直指它为伪诏。”
伪诏?我打了个寒战,若是皇上指称这份诏书为伪诏,他可以将窦家上下杀个干干净净,太皇窦太后去世才不过四年,窦家人就要连性命都无法保全了。大汉开朝以来,最传奇也最凶险的位置,总是外戚家。
“听说窦婴最爱结交游士,门下豪强死士九九藏书网甚多,像这次公然在相府骂座的灌夫,就是他的死党,窦婴下野这么多年,却未完全忘情于庙堂,动不动在家里招人集会,议论政局朝事,对朕也多所指摘。哼,田蚡不是个好东西,为了贪图厚礼,居然偷偷与谋反的淮南王刘安交往,可窦家更是朕的心腹大患,他们盘踞朝中多年,虽不及当年诸吕之盛,但若纵容他们这么盘根错节地子子孙孙传位下去,必然会令我们正朔宗室大权旁落。”他携着我的手,往圃中去看那滴露的芍药。
窦婴失势多年,太皇窦太后死后,他无官无职,闲居在家,长安城的势利眼们,全都去讨好当红新贵王太后的弟弟田蚡,冷落这位前代外戚,连窦家原来的宾客,都纷纷改换门庭,田蚡还意有不足,打算侵吞窦家的田产。
我记得刚入宫不久,有一夜看见皇上独自在宣室殿枯坐,黑眼睛里跳动着金黄色的灯火,轮廓鲜明的侧脸被照映得明明暗暗,英俊忧郁,愁容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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