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亲兄巧设计,双身份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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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亲兄巧设计,双身份迷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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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算是问到了点上,李向辉的脸明显更难看了些,紧接着叹了口气道:“这婚结不结得成还不一定呢。”
曼丽笑了:“当然,在这包厢里我除了跟沈先生打了好几个‘波’儿,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你什么意思?”任先生其实已经预感到了,但还是问了出来。
那个照相馆里到底是不是自己人?后面自己应该怎么办呢?
罗立忠表现自然,似乎觉得这事情完全在情理之中。
沈放咬牙切齿,恨不得即刻便开枪。
“只有我们俩,直接说。”沈林斩钉截铁。
“一般写万事如意,升官发财什么都有。”
他再度环顾四周,凝眉脸上涌出了好奇,忽然岔开话问着:“天气越来越冷了,照相的人不多啊。”
曼丽语气淡然,这里几乎每天都有些神秘的客人,何况沈放已经是熟人。
那张脸一直笑着,礼貌而又温暖。
接过他手里的资料,李向辉准备离开,又被他从身后叫住。
那一夜,沈林一个人静静靠在床上。他的眉头一直没有舒展过,眼睛也没有闭上过。
“他们送过来的东西,你核对了么?”
没想到对面任先生脸色顷刻凝重下来:“你了解到了什么?”
他说了罗立忠的那个暗号,因为罗立忠对他进行了监听。
沈林将眼皮闭了片刻,接着仰头看着李向辉,面色认真极了:“你的意思,这案子交给军统我们就不管了么?你在想什么?”
罗立忠是聪明人,个中弊自然拎的清。他没有去看沈林,而是低头翻了翻照相馆的资料,话里有话地说:“你这是真的给我面子,还是有别的想法?”
“事情紧急也顾不了那么多了。”
沈林解释着:“破获潜伏的共党地下情报据点是个功劳,执行任务的人都该立功授奖,我弟弟是你的副手,这样的好事交给你是理所应当的。而且罗处长也该知道这个功劳该给谁,该归谁,大家都有面子。”
这个时候,外面的人看了看时间开始走过去敲包厢的门。
罗立忠点头:“没错,这样才能挖更多的线索出来。”
沈放笑了,凑过去要亲吻曼丽。曼丽却推了一下沈放。
沈放语气和眼神都尽是笃然。
沈放点点头:“是。”
任先生欲言又止。
“今天的事儿,你可从来不知道,对吧?”
“向辉。”
如果他被出卖,就证明那两个人可以放弃,不过,他若是被证实了身份,恐怕也是难有生路可走。
柔情似水,事情到了一半,怎么收得住。
“那罗兄想怎么做?”
“我还怕你吃不了我呢。”
罗立忠脸上果然跟他想象一般,是一脸笃然与坚定:“那自然,不过只要能把共党的情报网络挖出来,这是大功一件啊。所以办案的人选必须非常谨慎,不是随便一个阿猫阿狗去就行的。”
“不是我当儿戏,前段时间,我未婚妻一家被咱们中统局的人软禁了。”
如今时期特殊,一点点的异样对他来说都有可能是丢命的陷阱,他不得不小心翼翼。
沈林撇了撇嘴,只安慰着他:“别太担心,要是没嫌疑迟早会放出来。”
包厢的门敲的越来越急,外面黑衣人的喊声也越来越大。
一次又一次,他总是陷入这样的僵局,可九死一生的幸运,谁有知道还能坚持多久。
沈放直言道破:“你担心他们?”
这样的情况,他很需要联系任先生。
他都不知道。
他还是一点也没有变,大义灭亲这种事情,他到底还是能做的出来。
屋里头曼丽还赖在沈放怀里,长发妖娆,酥肩半露,模样娇媚,笑嘻嘻地说:“刚才你的样子可真是个男人。”
走廊间,两个人歪歪斜斜地走着,沈放不时地跟曼丽打情骂俏,掐一下腰,摸下屁股。路过的客人都看出来沈放喝醉了,尽数躲着走。
老板原本已经回身收拾东西,可听了这话之后动作却慢下来了,缓缓回身看着沈放,表情淡定,继而缓缓说道:“生意不好做,全靠老客户了。”
沈放眼眶红红的,是一种无可奈何的窘境:“那我能怎么办,把他们抓起来送进审讯室么?如果他们没有叛变,还是自己的同志,就再也出不去了,会死在我手里!”
沈方几乎咆哮着。
“我不,我就想让你看。”
这是一个暂停的联络点,这样的消息,叫人诧异。
沈林挂了点头,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一时间有些怅然与不知所措。
李向辉多少有些意外,不过也没再多说别的,直接走出门去。屋子里沈林的目光再度投向桌子上,那张自己和弟弟沈放的照片。
沈放苦笑:“我哥可真厉害,能设计这么个法子对付我,居然还叫上了罗立忠。”
“我问你一个问题,如果她并不是无辜的,你会怎么做。”
曼丽在众目之下尴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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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笑着,将沈放勉强拽了起来。
中统局里,沈林听完录音摘下耳机直接扔到桌上,随即眉头紧锁。
李向辉不知是没有考虑过,还是面对沈林有些不敢说,目光躲闪,有些迟疑:“我……”
“是么,都能写什么?”
任先生虽然不同意,却也无奈:“那你记住,跟他们的接头暗号已经作废了,新的暗号是:天气越来越冷了,照相的人不多啊。对方回答,生意不好做,全靠老客户。如果接头成功。你要多小心,尽量保全自己。”
老板呆住了。
这个局里,沈放究竟会怎么做?而他自己又该怎么办?
沈放突然一把把曼丽搂得更紧了,耳鬓厮磨,声音细软:“歇会可以,不过今天要去包间。”
“我是军统一处的沈放,老子泡妞要你们来检!老子他妈给钱了!”
“你这家伙,今天也喝太多了。”
离开中统大楼,沈林去了一趟军统一处,找罗立忠。
他问得十分自然,不过李向辉却明显一愣。
李向辉这会儿面色才又平静了下来,声音变得越来越小:“是经济调查处的人干的,他们拿到了叶局长的命令可以完全不通过我们。”
李向辉低着头有些无奈:“她父亲是金管局的一个处长,被人举报有通共嫌疑,一家人都在被调查,我想尽了一切办法也没有见到她一面,都关了快一个月了。”
那老板脸上僵硬的表情也随即缓和了下来:“让您见笑了,这对着玩的,对了你说拍照纪念,那您想要什么布景?”
“这可不容易,稍有不慎,只会打草惊蛇。”
突如其来的应验,让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的时间,沈放语气坚定:“就这样。”
似乎是万无一失的计划,却怎么听都像是针对自己下的套子,不光是他那个好哥哥,如今竟连罗立忠都跟他统一战线了。
“以前我一直以为信仰可以超越一切,可以让一个人强大到没有任何阻碍,可以放手去追求而毫不妥协,但现在我不这么想了……”
“那是要照证件照,还是相亲照、生活照?有什么要求?”
且不说这事情的真假,一个真正的国民党人要打进共产党内部,那也都是要做好随时牺牲的准备的。
“明光照相馆的暴露组织知道了,也试过让他们撤离,但那几个同志一直被监视的很严密,设计了几个方案都没成功,为了不让组织承受更大损失,三位同志决定留下观察对方的用意,只是……”
“是啊,这最终结果怎么样对你都是百利而无一害。这事儿,你弟弟要办成了,那是查获共党地下组织的大功一件,你们沈家也有光,如果你弟弟没办成,或者被证实了有通共的嫌疑,你也就把自己也推脱的一干二净,也不会让人说是自己亲手对付同胞兄弟。进可攻,退可守啊。”
原来是在这儿等他,这个时候让他去处理关于共产党的事情,多半没有什么好心思。
这似乎已经有了答案。
沈林意外道:“干嘛这么说?你可不是拿婚姻当儿戏的人。”
曼丽身形妖娆,笑起来风情万种:“行啊,今天让你好好放松放松。”
老板跟了过来,一边擦拭着后面的布景一边说:“朋友送的,不是什么知名玩意儿。”
“可……”
沈放看完了抬头看着对面的罗立忠,问到:“这是中统的档案?”
“检查个屁,知道我是谁么?”
沈放随意地翻看了几页,随便选了一个布景,然后小声说:“我手里有要紧东西,需要立刻送出去。”
门里面的曼丽被忽然一惊,随即有些慌了,开始轻轻敲打密室的暗门嘴里压低声音喊着:“沈先生,快点,外面有人来了。”
任先生讶异:“你疯了么?”
其中有一个人有些不耐烦:“怎么这么久还没出来,干嘛呢?”
沈林隐隐叹了一口气,再扬起头的时候仔细打量,才发现了李向辉的不对劲。
“可如果有问题你怎么脱身?”
他语气嚣张跋扈,两个人自然明白他的身份,如今不过是怀疑罢了,确实没有得罪沈放的必要,于是连滚带爬地向后退。
敷衍一般的问候,沈放并没有在意,只汇报着:“对方挺谨慎的,没有明着接茬,我也没太着急,怕打草惊蛇,不过说好了过几天再去一趟,到时候再看他们什么反应。”
屋子里面,沈放抱着曼丽坐在沙发上,脸上全是唇印,再瞧曼丽,露着半拉丰满的胸脯,画面香甜可口,还有轻微的喘息声。
“没错,中统的内部人士转过来的,明光照相馆是共产党的一个情报据点。”罗立忠跟着点头。
“哦?怎么我一点消息也没听见”
可面前的罗立忠却只摆了摆手否认了他的话:“跟踪、盯梢那老一套不行,中统也这么藏书网干,管用还能等到今天?”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罗立忠却并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而是继续往下说着:“哪儿的话,老弟有信心就好,这次共党的接头暗号我们已经掌握了,问的是好风凭借力,答的是更上一层楼。跟他们接触上以后,你就说有重要情报要通过他们传出去,最好把他们的上线引出来。”
任先生的眉头皱的更厉害,似乎没想到这一切变得越来越糟糕了。

办公室里,沈林将照相馆的资料递给了罗立忠:“这中山路明光照相馆的资料,那儿是共党潜伏在南京的一个据点,我们盯了很久,不过这些人似乎是在休眠状态,没查出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缜密的分析,个中厉害说得头头是道。
“别忘了把今天的年月日写上,写阴历的啊,别写阳历。”
罗立忠当即大笑,用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夸赞道:“痛快,痛快,不愧是党国精英、敌后英雄,多大的事儿,到了你这儿都是轻描淡写,风淡云轻。”
罗立忠装糊涂,抬手示意:“哎,别介,你没明说,我怎么会清楚。”
“我在想办法安排你的撤离,照相馆的事儿我不同意你这样冒险的行动。我会请示老家派专门的同志来处理。”

这似乎是这个僵局唯一的破口,但不是对他来说。
说着罗立忠拍了拍手中的档案。
沈林漠然,语气僵硬:“这个案子应该由你们军统一处来查,中统是搞内查的,对敌情报你们军统更有办法。”
说完话她径直架着沈放离开了舞池。
他知道,现在的他如同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一不小心就会被巨浪翻个底朝天。
这话也就是和沈林说说。搁别人哪敢提半个字。
目前看来情况似乎没有那么糟糕,不过确切的还要等。
写完沈放把那张纸扯下来,一边点烟一边说:“给老家送东西可以么?”
本是看他也是窘境才没太在意,可他说起话越发没谱了,于是沈林出言打断了他的话:“这样话出了这个门就不要再说了。”
单反有一星半点别的可能,任先生也不想沈放再去冒险,他已经疲惫不堪了,他做了那么多,是时候该歇一歇了,万不可在这个时候再出什么状况。
“要我说就该写好风凭借力,后面那句话您会接吧?”
“废话,我跟你一起来的,我怎么检查。”
“连你的面子也不给?”
“您别生气,别生气。”
“误会还他妈的看,这是老子的女人。”
老板一笑:“哦,那是演员柳如烟柳小姐,南京城知道她的人可多了。”
沈林笑意更深了些,看着罗立忠摇头:“那么复杂的关系我倒是真没想过,看来罗处长看的比我远。”
“行啊,就写鹏程万里,飞黄腾达。”
这样的局面,他们还不忘用眼神在屋中打量一番,随即说着:“有人举报这有不法分子,我们来例行检查。”
“日伪那么险恶的地方你都趟过来了,一个共党小小的情报战难不倒老弟吧。”
“是么?”
“好好,我这儿有样板,您要不要看一下。”
“你躲不开么?”
这样的对话让他心里越来越不安起来,这不安是因为什么他却也说不清楚。
沈放却并不在意,只掏出一叠钞票塞进曼丽的内衣里。
当初虽然因为茹萍的事情,他不建议李向辉结婚,不过他知道那到底是没用的。如今李向辉会说出这样的话,也没在他意料之中。
他表情认真,似乎这事情就是这么说一说,就能够轻而易举地办成一样。
这样大的动静,还是自己身边人的事情,可他却全然不知。
一直到走廊深处的一个包间门前,曼丽开门走了进去。。
沈放装作犹豫:“行啊,我想想。”
算是忠告,但沈放知道,这根本不能改变罗立忠的主意。
这样的局面,任谁也都得放下唯一的那股希望。
说着他凝眉,刻不容缓:“有个问题,中山路明光照相馆是我们的据点吗?”
反复几回,他跳舞的时候脚步开始踉跄起来,跟周围的人纠缠在一起,终于砰地一声摔倒在地。
“谢谢处长。”
如果照相馆的人已经叛变,这三天里必定会有人对他动手。如果他能在这三天内安然无恙,那么他就该想办法营救这里的同志。
他怎么能不清楚呢,如今的局势,中统的人会做什么事情,闭着眼睛也都能猜得到。
沈林没有答案,他不知道这件事会进展到什么样,也不知道什么样的结局是他希望的。
沈放佯怒,用手一轮,手中的手枪带着旁边桌上的酒杯被挥了出去,正中一个人的脑袋上,酒水洒了一身,不过看不大出来。
只是如今他似乎无路可退。
瞧了一会,他将照片扳倒扣在桌子上,长叹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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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破天荒的事情确实值得怀疑。
沈放咽了口唾沫,忽然扬起眼眸来:“告诉照相馆的同志我的真实身份。如果他们出卖我,那就证明他们叛变了。”
“不会吧?”
“你悠着点,现在时间还早呢。走,我带你去歇会儿。”
接着到下午的时候,又有监视的资料送来。。
拍照结束后,老板又问:“您要配什么图什么字儿么?我可以给您配上。”
这话才是说到了点子上,另一个随即来了精神,细思恐极。
陌生的环境总要尽快熟悉,他可不想轻而易举就丧命在这里。只是目光还正挪移这,照相馆的老板看见他,继而走了过来问到:“先生,您是要照相?”
三分钟,里面的人不知情,争执依旧在继续。
进了包间一关上门,沈放的醉态一下便醒了,放开曼丽冷静道:“我约的人来了么?”
说完沈放低头一瞧,纸上跃然一行字:“我们暴露了,你不应该来,这里很危险。”
“没事,慢慢来,有老弟出马,我放心的很。”
“那里面要是除了那姑娘还有别人呢?”
说着他还转话题:“哎,外面门外口海报上面的姑娘可够漂亮的。”
接着他用火机把那写过字的纸烧了,嘴上说:“好啊,过几天我取照片的时候咱们再聊。”
这个时候电话响了,他慵懒地接通,那边通知他道:“军统那边已经开始对照相馆行动了。”
“开门,开门。”
“好,那对沈放的监视记录呢?”
醉成那个样子,而且还是这儿的女人,结果不言自喻。
李向辉有些诧异,不过算起来也是他的疏忽,于是他连忙道歉:“对不起,沈处长,我这就去行动科。”
“你怎么了?这几天眼圈黑黑的,精神也不好。”
另一个连忙打圆场:“哦,那误会了,误会了。”
沈放却并没有说别的,只神情放松地打哈哈,好像只是无意间提到一样:“可以啊,你这老板还会对对子。”
他停了下来,面上忽然带笑,沈林用眼光示意他继续说下去,他接着开口道“如果信仰和家人当中必须选择一个,我会选择后者,越经历的多,就越会发现亲情、爱情、友情比什么都大,我做不到那么冷血……”
“得更接近他们才行。”罗立忠眉眼间忽然若有深意,眼神盯着沈放似乎要将他看穿一样。
“是沈处长的心思缜密,兄弟佩服,佩服。这个事儿我就按照沈处长的意思办。”

照相馆内陈设简单,没有什么异样。
那一份笃定里有了一丝慌张。
“对你的试探很明显这是个圈套,但没人能确定这套里的人还是不是自己人。”
“有,里面的窗户对着防火楼梯。以前是为那些官老爷们提防老婆找上门来,好溜的快准备的,外人都不知道。”
沈放摇摇头:“恐怕我现在连南京城都出不去,天天有人跟着我,包括现在。”
真是个见面的好地方。
沈放无奈未散:“我没问题,就是怕那些共产党没那么傻。”
另一个倒是悠然自然,笑得若有深意:“带个妞进去还能干嘛?”
最近麻烦事一大堆,他倒是没有问过李向辉的事情,这会儿突然记了起来,便提了一嘴:“对了你跟我说过你要结婚,难不成是在准备婚礼累着了?”
熟悉的说辞,熟悉的无可奈何。
相视之间目光都是若有深意,沈放不自觉咧了一下嘴角:“没错,当然是兄弟。”
“核对了。”
沈放严厉的脸上随即温柔一笑,轻轻抚着曼丽的脸:“还不把衣服穿上,别冻着。”
“我不同意!”
“放心,不会让你孤身赴险的,我准备了窃听器,从美国刚进口的,中统都没这玩意儿。咱们一处的人就在隔壁,万一有什么情况,第一时间就会现身,力保你安然无恙。”
过了一会,沈放先开了口:“看来,我只能接触他们跟他们表明身份了。”
当晚的喜乐门,舞池里众人合着爵士乐在纵情的跳着摇摆舞。
说完,他找到包厢里木板墙壁上的暗门,推门走了进去。
沈放点头:“那你帮我看着点,有什么事儿喊我。”
“轮不上我们同不同意了,军统、中统的人都准备好了,这一关是留着给我的,我必须得过。”
“算是吧。”
这才算是对了上。
其中一个人先是点头,觉得不对又开始摇头。
接着他指引着沈放坐在了布景里。
“隔间有后门么?”沈放继续问着。
“随便,山山水水,花鸟鱼虫,什么都可以,只要知道我在南京拍的就好。”
李向辉稍微有些激动,看着沈林的眼光也有些变化,明显不是他的问题。
老板这回倒是没有什么奇怪,跟着十分顺畅地接话道:“老家在河南新乡,您要想送东西去河南没准我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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帮上忙,不过就是老家的亲戚也不多了。”
“你们想干嘛?”
酒喝了不少,舞也跳了许久,等一曲完毕,他还忙着去抢托盘里的香槟,一饮而尽之后音乐再度响起,他还是没有离开的意思,又搂着曼丽跳了起来。
沈放看着罗立忠那张阴险的脸思索着,没有搭话,罗立忠也看他,问到:“怎么,有顾虑?”
这话倒像是拿针戳他一样,沈林似乎并不想听到这样的答案,因为那个他的信仰背道而驰,所以他烦躁地打断:“好了,够了。”
罗立忠似乎早有准备,而且这样瞧起来,他似乎很难回绝,罗立忠今日有一种势在必行的决心。
很快地,那份档案便已经出现在了沈放的办公桌上。
沈林接过文件夹扫了一眼,里面是几张照相馆的照片还有文字说明。
“是么?您说该写啥好。”
沈林看他的眼光未变,只是脸上稍微带了点诡异的笑:“清不清楚看你心情,罗处长不想知道的,即使知道了也是不知道。不管你心里怎么想,只要我们能合作就好,对中统军统都有好处。”
与此同时在外面的走廊里,两个黑衣人依旧在尽头处立着,双眼死死盯着那扇紧闭的大门。
李向辉被他吓了一跳,怔在原地,他直接岔开话题:“去吧,把正确的资料拿来。”
李向辉站住回头,他接着说道:“把你未婚妻家里的情况写下来,我会想办法,在适当的时候安排你跟你的未婚妻见面。”
另一边,行动开始。
这话有说服力,前面的那个人表示赞同地点了点头,却只是稍微沉默了一阵子,觉得依旧不妥当,过一会又问:“这包间你检查过么?”
说着他不打算继续下去,又故意把话头岔开:“唉,您选的这个布景好,来,我先给您拍照。”
罗立忠动作算快,监听的录音资料在他离开那间公寓的时候,便已经同步送往了沈林处。
“没想到你会选这么个地方。”
就在明光照相馆附近的公寓里,有一间屋子被拉上了窗帘,桌上摆放着监听的仪器设备。罗立忠戴上了耳机,在沈放进入的同时,指挥手下军统的监听人员开始进行监听。
他走进来坐在罗立忠对面,罗立忠依旧面带笑意,只是看上去平常多了一份让人厌恶的感觉。
任先生有些急了,声音忽然严厉起来:“不行!真有问题我完全帮不了你!你怎么办?让我眼看着你牺牲掉么?”
“如果是自己人,那他们已经被军统、中统的人盯上了,而且罗立忠正在利用他们试探我。”沈放解释道。
沈林更加不明白了:“软禁?为什么?”
“可眼下连我都没有办法见她一面,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了。自己的女人都保护不了,我真是……”
沈放接话自然,眼神瞧着老板,等着他的反应。
说着刚走到门口,手还没将门阖上的时候,另一只酒杯又飞了出来砸在门框上,让他快速地拽上了门扇。。
这一切都在罗立忠的监控之中,他一副把握全局的模样看着沈放。
可沈放摇了摇头,跟那晚一般倔强地出言拒绝了他:“这事儿没完之前我走不了!国民党的人就是等着看我是不是要走,如果被他们牵着鼻子就等于落进了更大的圈套,会连累更多人。况且现在除我之外,任何接近明光照相馆的人都很危险,我不想让其他同志冒险。”
沈放点了点头没有继续接话,再度环顾四周,发现墙上有张水墨画。
他情绪有些激动,但也是为了李向辉好,说完话平静下来,目光投向桌子上自己和沈放小时候的照片,继而语气缓和不少,突然有兴致跟李向辉讨论起来。

屋子里布置的很有桃色情调,一扇小窗微微开着,屋里任先生在等着沈放,显然也觉得这个地方有些意外。
沈放有些难为:“相亲照?可我结婚了,反正就是随便拍两张照片纪念一下。”
“内部消息自有内部消息的来源,他们啃不下去的骨头不靠我们还能靠谁。”
李向辉点点头,像是忍耐了许久,皱着的眉头紧紧巴巴扯不开:“不是我非说不敬的话,现在党国做事儿太荒唐了,就算她爸爸的真的通共,也不能株连九族吧,干嘛把一个姑娘抓起来。我的未婚妻我了解,她就是一个不问世事的美术老师,怎么可能通共?”
沈放在照相馆的门口顿了顿,看了看四周,继而走了进去。
不过他躺在地上却是疯了一般哈哈大笑,引得周围的人一阵侧目。
“那就更奇怪了,这么大的礼干嘛送给我?”
只听里面曼丽一声尖叫,两个人一抬头,突然对上一把枪口。
“是的,有危险马上放弃我!再找机会处理叛徒。”
如今的境况,被监听是常事。
“知道了。”
“别啊,配上我说的九九藏书网这行字就好多了。”
这样的结果,始料未及。
“万一呢,他要是见了什么人咱们不知道,出了事儿可交代不过去。”
罗立忠说的真诚,而且是出了名的笑面虎,一张面皮瞧着没有一丁点的恶意,如果不是出了田中的事,沈放断然不会有任何的怀疑。
“我把咱们一处里的人理了一遍,想了半天,没有人比老弟您更合适的了。潜伏敌后、伪装侦查科没人比的了你。”
这话说的着实有些过了,听着叫人有些不大舒服,沈放脸上尴尬地笑着,道:“罗兄这几句,兄弟汗颜。”
对面的老板怔怔地看着沈放,继而缓缓回答道:“更上一层楼。”
这个问题困扰沈林许久了。
说着,老板拿出一个图册,递给沈放。
李向辉接着没敢继续说下去。
任先生一句话到了喉咙,沈放回头看了一眼门口,许是察觉了不妥当的地方,打断他的话说着:“不用劝了,咱们进来时间太长了,外面的尾巴该忍不住了。”
只两句话的功夫,外面的人已经有些熬不住,双目相视之后开始合力撞起门来,一下两下还没撞开,再猛地一下,随着一声响动,两个人没留神跟着门扇一倾,身子一个踉跄摔倒在地上。
不能沉默,沉默便又蹊跷的嫌疑。于是他一边说着继续在纸上写道:“我会安排,静候消息。”
说着沈放摸了下曼丽的脸蛋。
老板笑语:“别人不行,您可以例外,就是我得想想,看哪个伙计最近能回老家一趟。”
罗立忠坐在原地没动,讪笑着:“中统可从来没给我们透露过什么有价值的消息,你这是给我送礼啊。”
“在隔间里等着呢。”
“我现在就能脱身么?我必须接触他们,这是军统给我的任务!现在不仅是我哥在对付我,旁边还有罗立忠,吕步青也在虎视眈眈,不管照相馆的人有没有叛变,我稍微走错一步,所有人都一起完蛋。”
“好啊,多亏罗兄想的周到。”
“那是在日伪,共产党的做派可完全不一样。”
沈放醉醺醺,一头倒在她怀里纠缠着,面目凑近她的脖颈:“那怎么了,你还能把我给吃了。”
沈林不快:“我说出来的没说出来的,你该都清楚。”
老板说完走到柜台边,拿过纸笔一边写着一边说:“这样,今天您来,我也开张了,给您写点吉利话怎么样,印在照片上不收钱?”
沈放面带疑惑:“中统什么时候那么大方,跟咱们交换情报了?”
说着他盯着沈放看。沈放一笑:“看来,罗兄是想让我去?”
他走了过去,仔细端详片刻,接着点头称赞:“这画儿,不错啊,就是少了点字。”
沈放听着虽然心有疑虑,可却并没有多问,也却并没有表现出来,只面上轻松果断答应下来:“好啊,那咱们就让一处行动队和侦讯科制定个方案。”
敲门走进来,李向辉瞧着有些憔悴,一边将文件夹递给沈林一边说着:“沈处长,这是军统罗立忠送过来的明光路照相馆的监视资料。”
“当然。”
老板脸色变了一下,稍有尴尬:“我不明白先生在说什么,我这是照相馆,可送不了东西。”
沈放脸上依旧陪笑,罗立忠跟着附和:“那当然,咱们是兄弟,对么?”
屋子里灯光微弱看不清楚他的脸,等着外米娜天色缓缓亮了起来。他的疲惫与憔悴在那细密的胡茬上暴露无遗。
这样的举动到底有些奇怪,罗立忠看着资料档案有些意外:“沈处长,你这么做我可有点不明白了。”
沈放看了看屋里的布置,是奇怪了点,但也没有更好地地方了。
时间过去了这么久,谁又能够保证那几个人的忠诚。
沈放笑着:“往老家带东西呢?难不成你跟老家不来往了?听你口音不想本地人。”
无计可施,两人继而都沉默了。
沈放当即便明白了他的意思,反问道:“你是想假冒共党打入他们内部?”
“辛苦了。”
不远处连个黑衣卫特务一直在静静直立着,目光所及,是酒意沉醉,搂着舞女曼丽跳得放浪的沈放。
沈放也学着他,一边说着一边接过笔在纸上继续写着:“你们是很危险,中统,军统的人都在监视你们。”
角落里那俩黑衣人看到,相互对视一眼也起身跟了过去。
不过也好,如果这里的人真的叛变了,那么定然会接受这个暗号,如果没有接受,或许也就证明了他们的同志依旧坚守着。
“监视记录?”
李向辉也算是吃了定心丸,出了一口长气,抬眼认真地看着沈林。
“那再等三分钟,如果没动静,想办法进去看看。”
回到军统,罗立忠在办公室等他。
沈放脸上僵硬霎时间便消失干净,强挤出一丝笑来,表现颇为轻松:“怎么会,难得罗兄看得起我,你说我行,我自当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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