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编 元明之部
第三十七章 传统政治复兴下之君主独裁(下)
目录
第一编 上古文化三代之部
第二编 春秋战国之部
第二编 春秋战国之部
第三编 秦汉之部
第三编 秦汉之部
第四编 魏晋南北朝之部
第四编 魏晋南北朝之部
第五编 隋唐五代部
第五编 隋唐五代部
第五编 隋唐五代部
第六编 两宋之部
第七编 元明之部
第三十七章 传统政治复兴下之君主独裁(下)
第七编 元明之部
第八编 清代之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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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炎武谓:“举天下惟十八房之读,明制,会试用考试官二员总裁,同考试官十八员分阅五经,谓之“十八房”。其事始万历。後增至二十房。汇其范作,供士子之揣摩。读之三年、五年,而一幸登第,则无知之童子,俨然与公卿相揖让,而文、武之道,弃如弁髦(biàn máo)。故八股盛而六经微,十八房兴而廿一史废。此法不变,则人才日至於消耗,学术日至於荒陋,而五帝、三王以来之天下,将不知其所终。”又曰:“时文败坏天下之人才,而至士不成士,官不成官,兵不成兵,将不成将,夫然后寇贼奸宄得而乘之,敌国外患得而胜之。”
时南、北礼部尚书、侍郎及吏部右侍郎,非翰林不任;而庶吉士始进,已群目为储相。明一代宰辅一百七十余人,由翰林者十九。科举已视前代为盛,而翰林之盛,则又前代所绝无。此明史选举志语。
故洪武以来,吏治澄清者百余年。
其间有经长时期之教习。
永乐中,召试庶吉士多在文华殿。宣宗时,又有斋宫考艺。正德后,庶吉士止隶翰林,遂罕御试。
出身优异。
其任用有为御史、知州、知县、教官、经历、县丞、部院书吏奏差、五府掾(yuàn)史不等。
元皇庆二年考试程式,始以四书义取士。明制考三场。初场四书义三道,依朱注。经义四道。大率用程、朱,永乐时编四书五经大全。二场论一道,判五道,诏、诰、表内科一道。三场经、史、时务策五道。惟主司阅卷多就初场所中卷,而不深求其二、三场,因此学者精力全集中於四书义、经义。八股文者,乃一种有格律的经义,有一定之体裁与格式,犹之唐之有律诗、律赋。其体盖起於成化以后。顾炎武谓:“经义之文,流俗谓之八股,盖始成化以后。股者,对偶之名。天顺以前,经义之文不过数演传注,或对或散,初无定式。其单句题亦甚少。成化二十三年会试,‘乐天者保天下’,起讲先提二句,即讲‘乐天’四股。中间过接四句,复讲‘保天下’四股。复收四句,再作大结。弘治九年会试,‘责难於君谓之恭’,起讲先提三句,即讲‘责难於君’四股。中间过接二句,复讲‘谓之恭’四股。复收二句,再作大结,每四股之中,一反一正,一虚一实,一浅一深。其两扇立格,则每扇之中各有四股。其次第之法亦复如之,故今人相传谓之八股。若长题则不拘此。嘉靖以後,文体日变,问之儒生,皆不知八股之何谓矣。”
王室之骄奢,与内官之跋扈相为因果,牵引至于无极。乃至如传奉冗官之薪俸,成化十一年王瑞、张稷等竞言之。二十一年,李俊又言:“祈雨雪者得美官,进金宝者射厚利。方士献炼服之书,伶人奏曼延之戏、掾史胥徒皆叨官禄,俳优僧道亦玷班资。一岁而传奉或至千人,数岁数千人,其禄岁以数十万计。”
翰林院本为储才养望之地,明初洪武、永乐两代。尤能不断注意到社会上的名儒耆俊,网罗擢用。
又俾富户、耆民皆得进见,奏对称旨,辄(zhé)予美官。
翰林院之设始于唐,其先本内廷供奉艺能技术杂居之所。
自有庶吉士而翰林院遂兼带有教育后进之性质。
正德间,已有亲王三十,郡王二百十五,将军、中尉二千七百。嘉靖四十一年,御史林润言:“天下岁供京师粮四百万石,而各藩禄米岁至八百五十三万石。山西、河南存留米二百三十六万石,而宗室禄米五百四万石。全输不足供诸府禄米之半。”
二、乡里学舍之生员。无定额,三十五家置一学,名“社学”。
顾亭林谓:“明科举尤重进士,神宗以来遂有定例。州、县印官以上中为进士缺,中下为举人缺,最下乃为贡生缺。举贡历官虽至方面,非广西、云、贵不以处之。以此为诠曹一定之格。间有一、二举贡受知于上,拔为卿贰大僚,则必尽力攻之,使至于得罪谴逐,且杀之而后已。于是不由进士出身之人,遂不得不投门户以自庇。资格与朋党二者,牢不可破,而国事大坏。邱橓(shùn)疏:“荐则先进士,劾则先举监。同一官也,不敢接席而坐,比眉而立。”贾三近疏:“抚、按诸臣,遇州、县率重甲科而轻乡举。同一宽也,在进士为抚字,在举人为姑息。同一严也,在进士为精明,在举人为苛戾。是以为举人者,非头童齿豁不就选。”二氏之说,皆可与顾语相证。令按:科目之弊,自宋已见。项安世谓:“科目盛自李唐,而唐之取士,犹未尽出于此。有上书得官,有隐逸召用,有出于辟举,有出于延誉。自太平兴国以来,科名日重,至于今二百余年,举天下人才,—限于科目之内。入是科者,虽梼杌(táo wù)、饕餮(tāo tiè)必官之。出是科者,虽周公、孔子必弃之。上不以为疑,下不以为怨。一出其外有所取舍,则上蓄缩而下安,下睥睨(bì nì)而不服。共知其弊而甘心守之。使诸葛亮、王猛处此,必当自出意度,别作垆韛(lú bài),以陶镕天下之人物,以收拾天下之才智,以共了当时之事。自王导、谢安以下,随世就事之人,欲于妥帖平静中密致分数剂量之效,则必不敢变今之说矣。”此南宋时人议论也。中间断于元,至明而其弊又渐滋。昔人谓“自宋以来为举子之天下”,此固与东汉以下至于唐中叶之门第势力不同,而同样足以操纵一时之世界也。至于翰林之官,又以清华自处,而鄙夷外曹,科第不与资格期而资格之局成,资格不与朋党期而朋党之形立。”
明代甚拘资格,一与词林之选,便可坐跻华膴(wǔ),往往优游养望。进士散馆后,率请假回籍。吏部辄案原资起用。有家居敷十年,迁至尚书、侍郎,始入朝供职者。偶有一、二调外及改部郎,舆论喧哗,互相袒徇。谢肇淛谓:“唐宋之代,出为郡守,入为两制,未尝有此格。”邱橓疏。
贡至行省,拔尤送京师,www.99lib.net并妻、子资送。
谄媚与趋附,奋发与矫激,互为摩荡,党祸日烈。
皆岁增月积,有加无减。神宗益黩货,矿税之害遍天下。富者编为矿头,贫者驱之垦采。中使四出,横索民财。自万历二十五年至三十三年诏罢开矿,凡九年,诸珰所进矿银几三百万两,金珠宝玩、貂皮名马,杂然并进。
考试亦三年一大比,师生皆有升进。行省拔秀才之尤者贡之朝,守令资送其妻、子入京。天子临轩试,加以录用。生员俊秀者入学,补缺食饩。不成材者听各就业。
明自英、宪以还,军伍废弛,而兵政尽归于兵部,疆场有警,调兵拨饷及战守事宜皆主之。武臣自专阃(zhuān kǔn)以下皆受节制,黜陟进退胥由之。总兵官领勅,至长跪部堂,而弁帅奔走尽如铃卒。兵部权重,时号“本兵”。其后卫所渐空,至于无军可交,而有募兵。
庶吉士散馆,则资格已成,便可坐望要职。
有六科给事中掌封驳,谓之“科参”。
英宗天顺以后,非进士不入翰林,非翰林不入内阁。翰林人才亦为科目所限。
翰林为贮才之地,吏部为抡才之所,此两官特为明世所重。
掌握独裁权的皇帝,往往深居渊默,对朝廷事不闻不问,举朝形成群龙无首之象,而明代风习又奖励廷臣风发言事。于是以空疏之人,长叫嚣之气,而致于以议论误国。
中外大小臣工,皆得推举。下至仓、库、司、局诸杂流,亦令举文学才干之士。其被荐而至者,又令转荐,以故山林岩穴、草茅穷居,无不获自达于上。吏部奏荐举当除官者多至三千七百余人,少亦至一千九百余人。

二、明代政制之相次腐化

明府、州、县、卫所皆建儒学,教官四千一百余员,弟子无算。又凡生员入学始得应举,则学校与考试两制度已融合为一,此实唐宋诸儒所有志而未逮者。至其末流,渐废渐坏,有名无实,则又当别论。
学成每得美擢。
宣德中,生员定增广之额,初食廪者谓之“廪膳生员”,增广者谓之“增广生员”。嗣后又于额外增取,附于诸生之末,谓之“附学生”。人愈多,习愈恶。遐陬下邑,亦有生员百人。俊士之效赊,游手之患切。
皇帝以及储君,时时与翰林学士接近,既可受到一种学术上之熏陶,又可从他们方面得到很多政治上有价直的献议或忠告。
学校之盛,为唐宋以来所不及。
当时比之“魏博之牙军,成都之突将”。此顾亭林语,犹今人拟学生为“丘九”也。
学问空疏,遂为明代士人与官僚之通病。顾亭林日知录称:“石林燕语:‘熙宁以前,以诗赋取士,学者无不先遍读五经。余见前辈虽无科名人,亦多能杂举五经。盖自幼时习之,故终老不忘。自改经术,人之教子者,往往以一经授之,他经纵读亦不能精。其教之者亦未必皆通五经,故虽经书正文亦多遗误。若今人问答之间,称其所习为“贵经”,而自称为“敝经”,尤可笑也。’”
此犹秦汉初年之博士及郎官。旧唐书职官志言:“翰林院有合练、僧道、卜祝、术艺、书弈,各别院以廩之。”其见于史者,天宝初,嵩山道士吴筠。乾元中,占星韩颖、刘烜。贞元末,弈棋王叔文,侍书王伾。元和末,方士柳泌,浮屠大通。宝历初,善弈王倚,兴唐观道士孙准。并待诏翰林是也。亦有名儒学士,时时任以草制。此亦视为艺能之一。乾封以后,始号“北门学士”。因其常于北门候进止。玄宗初,置“翰林待诏”,以张说、陆坚、张九龄、徐安贞、张垍(jì)等为之。掌中外表疏批答、应和文章。此则犹汉武帝侍中内朝多任文学之士也。嗣乃选文学士号“翰林供奉”,分掌制诰、书勅。此则以内廷渐分外朝之权,正与汉武以侍中诸文士参预国政夺宰相权相似。
远则八、九年,近则四、五年,而后除授。有不堪者,乃改授他职。永乐四年,庶吉士陈孟洁、曾春龄辈卒于京师,或以教习已近十年为言,上怒,于是张叔颖等皆除通判。
其乡里学舍之师资,由守令择有学行者教之。在子弟为师训,在官府称“秀才”。教科自百家姓、千字文以至经、史、律、算。
其学科有经、史、分九经、四书、三史、通鉴、庄老、韬略等。礼、律、乐、射、算等项。晨习经、史、律,饭后治书、礼、乐、算,晡后习射。余力学为诏诰、笺表、碑版、传记等应用文字。
而教习庶吉士渐渐变成有名无实。
并时经帝王御试。
又曰:“自神宗以来,黩货之风,日甚一日。天下水利碾硙,场渡市集,无不属之豪绅,相沿以为常事。”又曰:“万历以后士大夫交际,多用白金,乃犹封诸书册之间,进自阍人之手。今则亲呈坐上,径出怀中。交收不假他人,茶话无非此物。”
明室财政,自英宗后即告绌。其弊端之大者,一曰内府。
生员分二等。
科举推行既久,学者只就四书一经中,拟题一、二百道,窃取他人文记之,富家延师,一经拟数十题,撰文论价。入场抄誊一过,便可侥幸中式。本经全文有不读者。礼丧服不读、檀弓不读,书五子之歌、汤誓、盘庚、西伯戡黎、微子、金滕、顾命、康王之诰、文侯之命不读,诗淫风、变雅不读,易讼、否、剥、遁、明夷、睽、蹇、困、旅诸卦不读。
明室政治之支撑点,上面靠有英明能独裁的君主,下面靠有比较清廉肯负责的官僚。逮至君主不能独裁,则变成宦官擅权。官僚不能负责,则变成官僚膨胀。於是政治教育破产之后,兵制、田赋明末屡次加赋,见后。等相继崩溃,而紧接着的便是—个经济破产。
翰林学士除为讲官、史官、修书、视草等规定的职务外,如议礼、审乐,定制度、律令,备顾问,诤得九*九*藏*书*网失,论荐人才,指斥奸佞,以常获从幸,尤见亲密,实多有匡救将顺之益也。
翰林院有庶吉士,正如国子监有历事生,以诸进士未更事,俾先观政,候熟练然后任用。
(三)其它
而一辈翰林学士,又因并不负有行政上实际的责任,无专掌,无钱谷簿书之烦。明代翰林亦无青词斋文等无聊文字之应酬。当时称之为“玉堂仙”。一甲三人为“天上生仙”,庶吉士则“半路修行”也。而望荣地密,从容中秘,得对古今典章沿革,制度得失,恣意探讨,以备一旦之大用。而庶吉士以英俊后起,亦得侍从台阁,受一种最名贵而亲切的教育。实在是国家培植候补领袖人才之一种好办法。庶吉士亦得建言白事。
元代许衡罢中书,为国子师,所教习蒙古族人侍御贵近子弟,其后皆为重臣。明制实模仿于此。
又曰:“昔之清谈谈老庄,今之清谈谈孔孟。不习六艺之文,不考百王之典,不综当代之务,以明心见性之空言,代修己治人之实学。股肱惰而万事荒,爪牙亡而四国乱。神州荡覆,宗社丘墟。”
拔用人才,不拘资格。
在贵族门第的教育此种教育,对于政治传统,特有关系。消失以后,在国家学校教育未能切实有效以前,此种翰林院教习庶吉士的制度,实在对于政治人才之培养,极为重要。国子监历事生则与翰林院庶吉士并行并济。
又在地方仗势为恶,把持吞噬,实做土豪劣绅。
玄宗时,开元二十六年。别置学士院,在翰林院之南,始正式与翰林院分而为二,然犹冒翰林院之名。因唐别有弘文馆学士、丽正殿学士故也。自此学士与待诏有别。
由布衣登大僚者不可胜数。有径拜为大学士者,有起家为尚书、侍郎者。永乐间,荐举起家,犹有内授翰林、外授藩司者。
永乐三年,命学士兼右春坊大学士解缙等,新进士中选材质敏美者,俾就文渊阁进学。其先洪武六年,已有乡贡举人免会试,择年少俊异者肄业文华堂之制。又洪武十四年六月,诏于国子诸生中选才学优等、聪明俊伟之士,得三十七人,命之博极群书,讲明道德、经济之学,以期大用,称之曰“老秀才”,礼遇甚厚。此皆为后来庶吉士制度之先声。可见明祖未尝不思作育人才,后人谓明祖创为八股文以愚世,非也。后景帝时,又有东阁进学之事。
至于明代,翰林院规模,益臻崇宏,经筵宫、史官均归入翰苑,翰林院更明显的变成一个中央政府里面惟一最高贵的学术集团。这一个集团,与王室在在保有很紧密的关系。内阁学士,即从翰林院分出。
景泰中张宁言:“京卫带俸武职,一卫至二千余人,通计三万余员。岁需银四十八万,米三十六万,他折俸物动经百万。耗损国储,莫甚于此。而其间多老弱不娴骑射之人。”嘉靖中刘体乾疏:“历代官数,汉七千八百员,唐万八千员,宋极冗,至三万四千员。本朝自成化五年,武职已踰八万,合文职盖十万余。至正德世,文官二万四百,武官十万,卫所七百七十二,旗军八十九万六千,廪膳生员三万五千八百,吏五万五千。吏、士分途始於明。天下有以操守称官者矣,未闻以操守称吏者。吏无高名可慕,无厚禄可望,夙夜用心,惟利是图。官或朝暮更易,吏可累世相传。官深居府寺,吏散处民间。官之强干者,百事或察其二、三。至官欲侵渔其民,未有不假手於吏。究之入官者十之三,入吏者已十之五。吏胥为害,明、清两朝为烈。然明制乃激於元之重用吏胥而矫枉过正者。其禄俸粮约数千万。明官吏制禄之薄,亦前代所未有。最高正一品月俸八十七石,最下从九品月俸五石。洪武时,钱、钞兼给。钱一千、钞一贯,抵米—石。永乐以还,米、钞兼支。其折钞者,每米一石,给钞十贯。嗣钞价日贱,初犹增钞随高下捐益,成化中,以十贯焉为例。时钞法久不行,新钞一贯,时估不过十钱。旧钞—贯,仅一、二钱。十贯钞折俸一石,实得数十钱。又准钞二百贯,折布一匹,匹布价仅值二、三百钱;而折米二十石,是石米仅值十四、五钱。久之,又定布一匹折银三钱。又干役、职田皆废,官吏恃俸,绝不足自活,势必至于贪墨。及明之中叶而风渐盛,严嵩当国而大炽。徐阶承严嵩后,号能矫其弊。然致政归,尚连舟百余里,籯载囊裹,不可胜计。(相传徐阶有田二十四万。)隆、万以下,无缺不钻,无官不卖。缙绅家高甍(méng)大厦,良田美池,并一切金宝珍玉,歌舞宴戏,皆以非分非法得之。则明之应有李自成、张献忠久矣。天下夏、秋税粮大约二千六百六十八万四千石,出多入少。”
唐宋宗亲,或通名仕版,或散处民间。明则分封列爵,不农不仕。明制,诸王子嫡长袭爵,支子为郡王;郡王支子为镇国将军,递次辅国、奉国将军,又镇国、辅国、奉国中尉。自亲王至奉国中尉八世拜爵,而奉国中尉以下亦世世拜中尉,传无穷。衣冠禄食,不与四民之业。凡嫁娶、丧葬、生子、命名,必闻朝廷厚赡焉。
又曰:“举业至于钞佛书,讲学至于会男女,考试至于鬻生员,此皆一代之大变,不在王莽、安禄山、刘豫之下。”又曰:“万历间人看书不看首尾,只看中间两三行。”又曰:“今代之人,但有薄行而无隽才,不能通作者之意,其所著书、无非盗窃。”又曰:“科名所得,十人之中八、九皆白徒。一举于乡,即以营求关说为治生之计。在州里则无人非势豪,适四方则无地非游客。欲求天下安宁,斯民淳厚,如却行而求及前人。”
如此,只要上面有精明强干的皇帝,如洪武、永乐。下面学校贡举制度能继续不懈,社会优秀分子逐渐教养成才,逐渐加入政府。又有翰苑制度,为政府特建一个极富学术意宋的衙门,做政府的领袖人才的回翔地。既以通上下之志,又以究古今之变,使常为全部政治的一个指导机关。又使下级官僚乃至地方民众,常得风厉奋发,在政府中有不时参加及相当发言的地位。此种政治,宜可维持一个相当时期,不致遽(jù)坏。明祖鉴前代女祸,首严内教。终明一代,宫壸肃清,论者谓其超轶汉、唐。刑法已宽于建文,而重峻于永乐。援用宦竖,亦始成祖。若明无靖难之变,其政制或可不如以后之所至。99lib•net
及翰林院既不能培养人才,而吏部选举,又渐渐有拈阄(niān jiū)、掣(chè)签之法,而选举遂不可问。
明主一面废宰相,用重刑,一面却极看重学校。明主盖知政治不得不用读书人,故一面加意培植养成,一面却设法削其权任,杀其气焰。
宋代则翰林学士,亦掌制诰、侍从备顾问,并有侍读、侍讲、说书等经筵官,亦与翰苑同为政府中清美的缺分。
隆、万之际,郡王二百五十一,将军七千一百,中尉八千九百五十一。郡主、县主、郡君、县君七千七十三。此林润所谓“年复一年,愈加繁衍,势穷弊极,将何以支”也。诸藩又多赐庄田。太祖时,亲王得赐庄田千顷。其后及神宗时,福王封国河南,传旨非庄田四万顷不行。后诏赐田二百万亩,跨山东、湖广境。又奏乞淮盐数千引,开市洛阳。中州旧食河东盐,以改食准盐,河东引遏下行,边饷因此大绌。又福王婚费三十万、营洛阳邸二十八万,其奢纵至此。诸藩又多使夫役。孝宗时,马文升上疏;“湖广建吉、兴、岐、雍四王府,江西益、寿二府,山东衡府,通计役夫不下百万。诸王之国,役夫供应亦四十万。”
英宗正统七年,翰林院落成,学士钱习礼不设杨士奇、杨荣座,曰:“此非三公府也。”二杨以闻,乃命工部具椅案,礼部定位次,以内阁固翰林职也。嘉、隆以前,文移关白,犹称“翰林院”,以后始径称“内阁”。
二曰宗藩。
洪武二十六年,尽擢国子生六十四人为布政、按察两使,及参议、副使、佥事等官,为四方大吏者尤多。台谏之选,亦出于是。常调亦得为府、州、县六品以上官。
贡士天子临轩召见,说书一过,试文字、射、算。分科擢用。有经明行修、工习文词、通晓四书、人品俊秀、言有条理、精习算法诸科、以诸科备者为上,以次降,不通一科者不擢。
此则相权内移,正如汉代尚书代三公之实权矣。兴元元年,翰林学士陆贽奏:“学士私臣,玄宗初待诏内庭,止于应和诗赋文章。诏诰本中书舍人职,军兴之际,促迫应务,权令学士代之。今朝野乂宁,合归职分。”识者是之。

一、明初的几项好制度

其后选用益重,礼遇益亲,至号为“内相”。
明制,六部吏、兵为贵,以主文、武之铨选也。而吏部执掌尤重。吏部凡四司,文选掌铨选,考功掌考察,其职尤要。明史选举志言:“选举之法,大略有四:曰学校,曰科目,曰荐举,曰铨选。学校以教育之,科目以登进之,荐举以旁招之,铨选以布列之。天下人才,尽于是矣。”可见明吏部之权重。霍韬疏:“迩年流弊,官翰林院者不迁外任,官吏部者不改别曹,升京官者必由吏部。人辄以二官为清要,中外臣工不畏陛下而畏吏部,百官以吏部以内阁为腹心。”
自京师达于郡、县,皆立卫所。地系—郡者设所,连郡者设卫。大率以五千六百人为一卫,千一百二十八人为一千户所,一百一十二人为百户所。外统于都司,内统于五军都督府。征伐则命将充总兵官,调卫所军领之,既旋,则将上所佩印,官军各回卫所。每军给田五十亩为一分。或百亩、七十、三十、二十亩,以土地肥瘠为差。最盛时,中外卫所军百余万。洪武二十三年,京师二十万六千二百八十人,外九十九万二千一百五十四人,为最盛。岁得粮五百余万石,官俸兵粮皆於是出。太祖曰:“吾养兵百万,要不费百姓一粒米。”税额:官给牛者十税五,自备者税四或三。亦较魏、晋为优。
但明初政治,亦有几点特长处。
洪武六年开文华堂肄业,太祖谓宋濂等曰:“昔许鲁斋诸生多为宰相,卿其勉之。”可证。翰林院制度后为清代所沿袭。清代政治上人物以及学术上之贡献,由此制度助成者,尚不少也。
内府工匠之饩廪,曾鉴 孝宗时上疏:“往年尚衣监、兵仗局、军器局、司设监,各收匠一、二千人不等、今针工局又乞收千人。弊源一开,其流无已。”武宗时,蒋瑶上疏:“内府军器局军匠六千,中官监督者二人,今增至六十余人,人占军匠三十。他局称是。”世宗初立,裁汰锦衣诸卫、内监局旗校二役,为数十四万八千七百人。岁减漕粮百五十三万二千余石。至穆宗隆庆初,内府工匠数又至万五千八百人。万历时,毕锵陈言:“绵衣旗校至万七千四百余人。内府诸监局匠役数亦称是,此冗食之尤。”
明初武功亦足方驾汉、唐。
给事中原属门下省,明代罢去门下省长官,而独存六科给事中。旨必下科,其有不便,给事中得驳正到部,谓之“科参”。六部之官,无敢抗科参而自行者。又廷议大事、廷推大臣、廷鞠大狱,给事中皆预。
府、州、县学舍生员之资格,以官员子弟,及民俊秀、年十五以上、读过四书者充之。
至于地方生员,则有养无教,日益滋增,徒蠹公帑。
至於科举方面,经义渐渐变成为八股。
其考试分按月考验,及三年大比。
而馆阁之选,更为士人荣任。
其他又如明初卫所制度,颇得唐府兵遣意。
鱼鳞册始行於洪武二十年。其全国完成,当在二十六年。故明会典有洪武二十六年全国土田统计。时两浙富民畏避徭役,以田产寄他户,谓之“贴脚诡寄”。是年命国子生武淳等分行州、县,随粮定区,区设粮长。元制,民夏输丝绢,秋送米粟,乡推一人总其事,若乡官然。明粮长即仿此。粮长以田多者为之。其先,岁七月,州、县委官偕诣京,领勘合以行。粮万石,长、副各一人。输以时至,得召见。语合,輙蒙擢用。然其制頗多流弊。其后官军兑运,粮长不复输京师,而在州里间颇滋害。量度田亩方圆,次以字号、悉书主名,及田之丈尺,编类为册,状如鱼鳞,号曰“鱼鳞图册”。先是,诏天下编黄册,在洪武十三年。以户为主,详具旧管、新收、开除、实在之数为四柱式。而鱼鳞图册以土田为主,诸原坂、坟衍、下湿、沃瘠、沙卤之别毕具。鱼鳞册为经,土田之讼质焉。黄册为纬,赋役之法定焉。http://www•99lib•net
至国子监有“历事监生”之制。
(二)明代之翰林院制
明初又厉行察举之制,罢科举者凡十年,至十七年始复,而荐举之法仍并行不废。
故明代的政治设施,虽论其用心,未得为当,而亦与两汉、唐、宋诸朝并为中国史上之一段光昌时期。嘉、隆以后,吏治日偷,民生日蹙,国遂以亡矣。
丘浚谓:大学衍义补。在天顺、成化时。“士子登名朝列,有不知史册名目、朝代先后、字体偏旁者。”王鏊谓:制科议。在弘治十四年。“人才不如古,原于科举。”杨慎谓:“士子专读时义,一题之文必有坊刻。明坊刻凡四种:一曰程墨,三场主司及士子之文。二曰房稿,十八房进士之作。三曰行卷,举人之作。四曰社稿,诸生会课之作一科房稿之刻有数百部,皆出於苏、杭,而中原北方之贾人市买以去。天下惟知此物可进取科名、享富贵,此之谓‘学问’,此之谓‘士人’,而他书一切不观。稍换首尾,强半雷同。使天下尽出於空疏不学,不知经史为何物,是科举为败破人才之具也。”
其先庶吉士命进学于内阁。
国子学改称“国子监”,监生分赴诸司先习吏事,谓之“历事监生”。亦有谴外任整理田赋、清查黄册、兴修水利等事,学十余年,始拨历出身。
进士径入翰林,始洪武十八年。永乐以后,惟第一甲例得入翰林,二甲、三甲必改庶吉士,乃得铨注。
位虽低而权重。
布列中外,一时以大学生为盛。
三曰冗官,而尤冗者则在武职。
专掌内命。凡拜免将相,号令征伐,皆用白麻。
赵璘因话录:“文宗赐翰林学士章服,续有待诏欲先赐,本司以名上,上曰:‘赐君子小人不同日,且待别日。’”又文纪宝历二年,省“教坊乐官、翰林待诏、技术官”云云,此种分别,犹如汉博士专尊五经儒士,而百家尽黜也。
其时地方官每因部民乞留而留任,且有加擢者。牧称职,增秩或至二品,监司入为卿贰者比比。又常特简廷臣出守,有尚书出为布政使,而侍郎为参政者。又常由大臣荐举,又时遣大臣考察黜陟(chù zhì)。府、州、县官廉能正直者,必遣行人斋勅往劳,增秩赐金。仁、宣之际犹然。又重惩贪吏。故明之吏治,且驾唐、宋而上之,几有两汉之风。英、武之际,虽内外多故,而民心无土崩之虞,由吏鲜贪残故也。惟英宗天顺以后,巡抚之寄渐专,监司、牧守不得自展市,乃成重内轻外之势。
洪武八年,颁行学校贡举事宜。此据永乐大典,见全祖望集。
今按:元袁桷(jué)国学议谓:“自宋末年尊朱熹之学,唇腐舌弊,止于四书之注。凡刑狱簿书、金縠户口,靡密出入,皆以为俗吏而争鄙弃。清谈危坐,卒至国亡而莫可救。近江南学校教法,止于四书,髫龀(tiáo chèn)诸生,相师成风,尚甚于宋之末世。知其学之不能通,大言以盖之。议礼止于诚敬,言乐止于中和。具不涉史者,谓自汉以下皆霸道。不能辞章,谓之玩物丧志。”是学风之陋,南宋以来已然。荆公早自悔:“本欲变学究为秀才,不谓变秀才为学究。”学究者,即学究一经之谓也。朱子有学校贡举私议,亦谓:“人材日衰,风俗日薄,朝廷、州、县,每有一事之可疑,则公卿大夫、官人百吏,愕眙(è yí)相顾而不知所出。必欲乘时改制,以大正其本而尽革其末流之弊”云云。
大率进士第一甲得入翰林,而二甲、三甲则得选为庶吉士。
又奖励人民上书言事。
袁桷所举,固非朱子所逆料也。盖朱、王皆欲提倡一种新学风,而皆为科举功利所掩,其提倡之苦心深意皆失,而流弊转无穷。阳明继起,力倡良知而斥功利。然良知之说,仍为空疏不学者所逃。荆公、朱子、阳明皆有驱虚就实之意,而皆不胜世变之滔滔,则以学校之教不立故也。在上者仅知悬一标准以取士,而不知教育,则无论东汉之察孝廉,隋、唐之考诗赋,宋、明之试经义,其末流之不能无弊皆一矣。
(一)明初之学校贡举制度
士习官方,至于万历之末而极坏。
明自正德、嘉靖以后,群臣言事渐尚意气。时论言路四弊:一曰倾陷,二曰纷更,三曰苛刻,四曰求胜。至万历末,怠于政事,章奏一概不省,廷臣益务为危言激论自标异。
安南自唐后沦于蛮服者四百余年,永乐时复隶版图,设布政司。暹(xiān)罗、缅甸,亦通朝贡。朝鲜在明,虽称属国,而无异域内。朝贡络绎,锡赉便蕃。迄於明亡,犹私心向明不已。成祖亲征漠北,远使南洋,季年朝贡者,殆三十国。
实为当时政府一种储才养望之清职。
崇祯之末,开门迎贼,缚官投伪,皆出生员。
昔人谓:“八股之害等於焚书,而败坏人才,有甚於咸阳之坑。”顾炎武语。
黄册、鱼鳞册整顿赋役,清代因之不能革。
明制中尤堪称述者,在其翰林院。
又曰:“世尚通方,人安媟(泻)慢。摇头而舞八风,祝钦明。连臂而歌万岁。阎知微。按;祝、阎皆唐人,顾氏引以况晚明也。去人伦,无君子,而国命随之。”又曰:“今世士大夫才任一官,即以教戏唱曲为事。官方民隐,置之不讲。”又曰:“自万历季年,搢绅之士,不知以礼饬躬,而声气及于宵人,诗字颁于舆皂。至于公卿上寿,宰执称儿,而神州陆沉,中原涂炭矣。”又曰:“严分宜之仆永年,号曰鹤坡。张江陵之仆游守礼,号曰楚宾。不但招权纳贿,而朝中多赠之诗文,俨然与搢绅为宾主。名号之轻,文章之辱,异日媚阉建祠,此为之嚆矢(hāo shǐ)。”九-九-藏-书-网
凡百官、布衣、百工、技艺之人,皆得上书。并许直至御前奏闻。沿及宣、英,流风未替。虽升平日久,堂陛深严,而逢掖布衣、刀笔掾史、抱关之冗吏、荷戈之戍卒,朝陈封事,夕达帝阍(hūn)。采纳者荣显,报罢者亦不罪。英、景之际,尚不可胜书。
学生既得历事,又有优养,而尤重司成之选,特简大学士、尚书、侍郎为之。及至中叶,名儒辈出。如李时勉、陈敬业、章懋、罗钦顺、蔡清、崔铣、吕枬(zhān)分教南北。画则会馔同堂,夜则灯火彻旦,如家塾之教其子弟。故成材之士,多出其门。
刘安世谓:“祖宗之待馆职,储之英杰之地,以饬其名节。观以古今之书,而开益其聪明。稍优其廩,不责以吏事。所以滋长德器,养成名卿贤相也。”
顾亭林日知录痛论之,谓:“万历以上,法令繁而辅之以教化,故其治犹为小康。万历以后,法令存而教化亡,于是机变日增而材能日减。”又曰:“孔子对哀公,以老者不教,幼者不学,为俗之不祥。自余所逮见五、六十年国俗民情举如此。不教、不学之徒,满于天下,而一、二稍有才知者,皆少正卯、邓析之流。”
明代国学,即至后来,亦比唐宋较见精神。
惟承平日久,科举进士日益重,而学校贡举日益轻。学校可以造成所欲期望之人才,科举则只就社会已有人才而甄拔之。又荐举亦益稀,出身全由场屋。
明末以廷议误国,事不胜举。要之不度时势,徒逞臆见,是非纷呶,贻误事机。举其要者,流寇既起,内外相乘,若暂和关外,犹可一意治内;而思宗迫于言路,不敢言和,廷臣亦无敢主和事者。陈新甲主兵部,力持议款,帝亦向之,事泄于外,群臣大哗,为杀新甲。孙传庭守关中,议者责其逗挠,朝廷屡旨促战;传庭曰:“往不返矣,然大丈夫岂能再对狱吏!”遂败死。贼既渡河,有请撤吴三桂兵迎击者,议者责其自蹙地,遂不果。及贼势燎原,或请南幸,或请以皇储监国南京,议者又斥其邪妄。明事终至于一无可为而止。
明史选举志:“在外府、州、县正佐,在内大、小九卿之属员,皆常选官,选授迁除,一切由吏部。其初用‘拈阄法’,万历间文选员外郎倪斯蕙条上铨政十八事,其一曰‘议掣签’。尚书李戴拟行,报可。孙丕扬踵而行之。”陈鼎东林列传孙丕扬传:“先是大选外官,竞为请托,丕扬创为‘掣签法’。分签为四隅:曰东北,北京、山东为主。东南,南京、浙江、福建、江西、广西为主。西北,陕西、山西为主。西南。湖广、四川、云南、贵州为主。”于慎行笔尘谓:“一时宫中相传以为至公,下逮闾巷,翕然称颂。”
明自孝宗以后,内府供奉渐广。单举膳食一项言之。明制,额解光禄寺银米,皆直送本寺,不由户部,清厘无法。又令中官提督寺事,每以片纸传取钱粮,寺官即如数供亿。弘治十四年,刘健疏:“今光禄岁供增数十倍,诸方织作务为新巧,斋醮日费巨万。至嘉、隆间,光禄岁用逾四十万,厨役多至四千一百余名。提督中官杜泰,乾没岁巨万,为少卿马从谦所发。”再以建筑言之,武宗修乾清宫,至于加征田赋一百万。盖内寺夺工部权,擅兴工役,侵渔乾没,不可殚计。世宗中叶后,营建斋醮,用黄、白蜡至二十余万斤,沉、降、海、漆诸香至十余万斤。采木、采香、采珠玉宝石,天下大骚。
一、府州县学舍之生员。有定额,自四十人以下为差,日给廪饩。
王府久缺禄米,卫所缺月粮,各边缺军饷,各省缺俸廩。此后文、武官益冗,兵益窜名投占,募召名数日增,实用日减。积此数蠹,民穷财尽。於是明代便非亡不可。
而承平既久,武备亦弛。“本兵”高踞在上,武臣气折。
庶吉士在外公署教习,始自正统初年,浸与文华堂、文渊阁时旧规不同。内阁仍有按月考试,仅诗文各一篇,第高下,揭帖开列名氏,发院立案。有志者甚或谢病去。天顺八年庶吉士,于次年相率入内阁求解馆。大学士李贤谓曰:“贤辈教养未久,奈何遽(jù)欲入仕?”计礼应声对曰:“今日比永乐时教养何等?且老先生从何处教养来?”贤大怒,请旨,各授职,罚礼观政刑部。弘治六年,学土李东阳、程敏政教庶吉士,至院阅会簿,悉注病假。其流弊至此。
凡直昭文馆、直史馆、直集贤院、此为国史三馆。太宗时新建三馆,赐名“崇文院”。直秘阁,端拱初,就崇文院中堂建。与集贤殿修撰、史馆修撰、直龙图阁,皆为馆阁高等。其次曰集贤校理,曰秘阁校理。官卑者曰馆阁校勘,曰史馆检讨。均谓之“馆职”。记注官缺,必于馆职取之。非经修注,不除知制诰。元丰以前,馆职非名流不可得。凡状元制科一任还,及大臣论荐,乃得召试,入格乃授,谓之“入馆”。时人语曰:“宁登瀛,不为卿。宁抱椠(qiàn),不为监。”其贵如此。
至詹事府主辅导太子。官职,亦为翰院旁支,与侍讲、侍读等同为王室导师。
而明代翰林院一个更有意义的创制,则为庶吉士之增设。
大抵以授翰林院编修、检讨诸职为常。宣德以前兼授部属、中书等官,正统间始有授科、道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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