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三十三章 翰林待诏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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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祸从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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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三十三章 翰林待诏郎
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三卷 或跃在渊
第三卷 或跃在渊
第三卷 或跃在渊
第四卷 逝者如斯
第四卷 逝者如斯
第四卷 逝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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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容易,天色未暗,还来得及。”韦白推着我快跑起来。
“韦大人,昨夜怎能带这来历不明之人下榻馆驿?馆驿乃是朝廷为命官所建……”一个方脸大耳的官员拦住韦白,也不行礼。
“翰林供奉,不小了。”我笑道。
我明白了,其实他是不舍得自己的理想,或许还有他家族的期望。
其实我也没读过,倒不是自认君子,而是不喜欢才子佳人之类的故事,尽管如此还是听得不少,笑道:“青楼都是君子去的,这些书中写的才是真性情之人……”
“嘿,愚兄不才,小小的六品待诏罢了。”
我看得出韦白的失落,事实上我也很失落。同时,我也看出这个号称要替君王了结天下事的男子并非适合官场。
“你要我怎么办?替她赎身?你知道要多少钱?三百两!三百两黄金!”韦白叫了起来,“我一年的俸禄是三十六两银子,百石稻谷,十斤祭肉,你让我去哪里找三百两黄金!”
“你说为什么苏姑娘不肯让我去替她诊治?”我终于忍不住唤醒这个可爱的男人。
“此曲只应天九*九*藏*书*网上有,人间哪得几回闻?子阳贤弟感觉如何?”韦白问我。
“子阳与我如同兄弟,不必拘束,刚好有首好诗,请苏姐姐唱呢。”韦白居然背出我昨夜即兴吟出的七律。
三两银子,韦白在酒楼赊了一个月的帐也不过二两多。
“她显然要接客。”我直言道。
“太白兄,莫非读了那么多书,不曾读过《梧桐雨》、《千秋恨》、《碧海情天》?”我笑道。
我和韦白不过认识了一天而已,却像是真的兄弟。我们的出身,经历和未来几乎没有一丝的重叠,我却不自觉地将他的事看作是我的事。
“愚兄之才,岂止是一介词臣?”韦白阔步道。
月黯星明,夜露人寒。
“韦公子又笑话奴家。”女子蹲了蹲,“奴家苏雪雪,见过这位公子。”
“而且我弃官潜逃,乃是不忠……”
过了三更,韦白和我告辞出来。
“你写几个字居然能卖三两银子!”收摊后,我不可思议地问韦白,虽然我承认他的字比我强许多。
我磨好墨,韦白也选好了毛笔,饱饱一蘸九九藏书,落笔写了起来。
“嘿,三岁开始练字,到现在也快三十年了,混些生活罢了。”
我立刻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连忙别过脸,伸手取酒以为掩饰。
“你在装傻?”他若是不傻,那我就是傻子。
是夜,我与韦白抵足而眠,一觉睡到第二日日落。
“你要了却君王天下事,为何不先了却自己的终身大事?”我追问道。在我看来,苏雪雪和韦白实在是才子佳人,天生地设的一对。虽然我对苏雪雪也有些爱慕之情,想来也是男子见了绝色美女自然反应,谈不上爱,但是韦白对她却是痴心一片,真是木头也看出来了。
“第一天到阳关便碰到了太白兄,现在还没处落脚呢。”我尴尬一笑,现在身上一分钱也没了,看来只好随便找个义庄或是观庙借宿了。
“那人叫做高士,其实是个俚人。凭着自己会吹箫哄得住菊妃娘娘,居然混了个编修,还敢对我指手画脚。”韦白有些气愤。
“一两金子还是太便宜了。”我笑道。
韦白只是喝酒,不再说话。
我淡淡一笑,道:“莫与小人生99lib•net气,不值得。只是太白兄,小弟囊空如洗,听闻贤兄赊帐月余,不知如何营生啊?”
我暗自咋舌,三岁!我三岁的时候只认识牌九和象棋。
韦白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一甩大袖,推着我就走。
“诶,你想说什么?”韦白有些不耐烦,灌下一杯酒。
人流喧哗的集市还未散去,韦白从卖白菜的老伯那里取了行头:一张桌子,几管毛笔,还有纸和砚台。
我知道韦白才高傲物,也深信他的才学举世罕见,至于君王天下事,真是那么容易了却的吗?
“那子阳随我去金城驿吧,好歹有张榻榻。”
我心里一惊:“莫非太白兄是官场中人?”
我依言挂在一边,韦白抬头看了一眼,又埋头书写起来。
韦白怔了怔,转而明白了,羞道:“那些淫书浪词岂是君子读的?”
信手一抹,弦音咋起,我的心神顿时被吸了进去。大弦小弦,嘈嘈切切,或如急雨,或如熏风。纤纤玉手,拨抹挑压,原本平平的诗作却被她演绎得淋漓尽致,甚或有了新的内涵。
“所以你想等,等苏姑娘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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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色衰,不值三百两时再去赎她?”我说完觉得自己说得太过残忍,却还是说完了。
“愿闻太白兄之志。”
“快些,若是能卖出去两幅字,今夜的酒钱就有了。”韦白把砚台塞到我手里,自己铺开宣纸,亮出招牌。
“了却君王天下事,赢得身前身后名。”韦白用了齐朝宿将辛去疾的诗句。
“料知落花流水去,空看枝头又一晨,又一晨。”苏雪雪重复吟了两遍尾联,抱过琵琶,款款坐下。
我不知如何应付,望向韦白。
“哪有那么倒霉就被抓住的道理?”我从小见惯了,官府抓人若是没有地头上的帮会泄密,抓十年都抓不到一个。
我无语,说到钱,的确是个大问题,我的俸禄即便加给他也不过是一夜的渡资罢了。何况,我擅自逃离军营,连一次俸禄都没领过……
当夜,靠着韦白卖字的收入,我们又在小水西混了大半夜,但是让人扫兴的是苏雪雪身体不适,不能出来见我们。
“行了!”韦白高叫一声,转而又压低声音道,“那些书中写的什么?”
“挂起来。”片刻功夫,韦白已九-九-藏-书-网经写了两幅,都是前人的诗句。
我忍不住笑了许久,吐出两个字:“私奔。”
韦白的手抖了一下,顺势喝干了杯中的酒。
“若是两情久长时,又岂在朝朝暮暮……”韦白拼命一般地喝光了壶里的酒。
“苏仙子又折服了一个清纯少年郎啊。”韦白在我旁边突然说道。
“男女授受不亲,大概认识你的日子太短了些吧。”韦白道。
有些男人是很自私的,自己认准的女人,即便多和别人说几句话也会难过半天。其实,我和韦白都是这种人。
“学生明可名,有礼了。”我连忙回礼。
原来,朝廷六品待诏郎的营生就是卖字……
韦白吸了一口冷气,半晌才道:“若是被官府抓住了,拐带妇女可是充军三千里啊。”
当夜我没有和韦白回馆驿,虽然小人之言不足理睬,但是让韦白一而再再而三地违反律令总是不妥。拿着喝酒剩下的钱,我在街脚胡同里的小客栈要了间房。
“不知公子想请哪位姐妹作陪?”苏雪雪问我。
等她一曲终了,我才回过神来。再看韦白,早就痴了。
韦白爽朗一笑:“子阳何处落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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