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 或跃在渊
第十三章 或跃在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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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一卷 祸从西来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二卷 高济兵燹
第三卷 或跃在渊
第三卷 或跃在渊
第三卷 或跃在渊
第十三章 或跃在渊
第四卷 逝者如斯
第四卷 逝者如斯
第四卷 逝者如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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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宝儿拦住我,道:“大夫,刚才走了两个内侍,怕是去报信的,我们还是先退回去吧。”
司罄见我不悦,急忙道:“大人容禀!奴婢所言绝无虚字,五年前我大越打倭奴,圣上日日夜夜都泡在白虎殿,又被春华勾住了,从而冷落了皇后。皇后日日以泪洗面,后来在太后那儿见到了孝王,回来后整个人都变了似的。再后来,安福宫便开始闹鬼……”
我笑了笑,想想实在是没意思,不知为什么要来这里,喊了人推我出去。到了门口,天色暗得要打火把了,旁边的亲兵问我是否回军中。我不知怎地,不想回去。
“回大人,奴婢正是。”司罄倒也知礼,缓缓拜倒,果然是帝王家调教出来的人。
我出了章府,直接往大营赶去。一路上,已经有百姓出来买菜或是闲逛,京城十二门也开了三门,一切都在重新回到平凡的日子。不过路上的兵士还是给这座久未经战火的城池带来了一丝紧张,时常引来路人充满疑惑的眼神。
我们从原路返回,在秘道口安排了明哨暗卡。
“娘说若是让你进门,她就把姐姐赶出去。你不会打我吧?”他突然问。
“哼!”他撇了撇嘴,又问我道:“你是将军么?”
“是。”
“韩广红将军在那盯着,不会有事,我这厢有个大消息,找了大夫一早上。”王宝儿故作神秘。
我点了点头,让他去叫门。王宝儿虽是猛将,却也细心,我当时都忘记这一茬了。
我笑道:“我和你姐姐可是一伙的,当心我告诉她让她打你屁股。”
王宝儿已经去了皇城下。
“不是,欧阳齐就反骂他禽兽不如,连自己的亲妹妹都不放过。”王宝儿笑道,“然后是李永平火了,上去打欧阳齐,欧阳齐那才踢了一脚。”
“是,小婿明白了。”
我看看天也亮了,又去了趟了天兵府,不料老太君还是不肯见我,不过史君毅倒是已经去了兵部。
“后来,内务司找了几个道士来,说是有些道行的,不过还是没降了。最后是孝王请了元毒国的高僧,这才勉强降住,却立了一大堆的规矩,否则说是鬼还会再来。”
想着,我不禁想起在高济,一旦统帅的军令错了,或者承认错了,对军心的打击是何其之大,即便连那些身边看似很忠心的将军都会怀疑你。我抬头看着满月如盘,本想说观天象去之不吉,立刻回营的,后来想想算了,哪怕白跑一趟就白跑一趟,别少了礼数。
“那为何一直没有被圣上发现?”
“你叫司罄?”用过晚饭,我先提审了和武安有些暧昧的那个宫女。
“不知道啊。”我回道。
再看她和圣上,和一般人家并无二样,甚至更为母慈子孝……但是她掌管后宫几十年,事情到了今日的田地,她就真的事先不知道一点消息?我又想起她那日探监,似乎有废立之心。联系起她反对立太子,我又瞎想她定然是早就知道何美人与孝王有染……
冷声笑了笑,我还会不知道圣上吗?易喜易怒,说得好听些是性情中人,说白了便是感情用事。平头百姓都受不了绿帽之耻,更何况他九五之尊?不过这两年长进了,大概也有了城府,这些婢女也被骗了。
章家还有人是三品以上的职官吗?我见门口有我的兵士把守,有些意外。
“姑爷近来可安好啊。”岳母阴阳怪气问了一句。
进了客堂,只见岳母做了主座,旁边跪坐着几个丫鬟伺候。
“明白了,大夫。”
“明可名。”我说着,坐起身,让他坐在我腿上。
“去投了我的名剌进去。”
不过岳母说得对,现在反还不如当时在北疆就反了呢,只是我当时的顾虑岂是现在能说明白的?
“这么复杂的问题,还是留给太后吧。”我笑着说道。
我应了一声,又问:“六部衙门,还有各职司衙门都安定了吗?”
……
我有些气结,顶嘴道:“其实岳母大人不必担心,当日小婿便是吃准了,若是小婿起兵,太后一定会寝食难九九藏书网安地担心仪儿别落了一根头发!这人便是如此,得势的时候高高在上,一旦失势便知道收敛了。”
“下去吧,随时听传。”
“带她一起走,好好看住,别出什么意外。”我环顾了一眼那些宫女内侍,补了一句:“她们也一起带走,我要问她们些事。”
司罄即刻改嘴道:“大人明鉴,不是奴婢说的,只是宫中都这么传。还说有几次,圣上都差点在床上撞破他们呢。”
王宝儿笑道:“怕是快了,今日小将命文吏写了劝降书,字写得老大,贴在城外,消解里面的士气。”
“哪里?我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我正不知如何回道,门口一阵喧哗,几个下人进来,为首的是个少妇。少妇对我行礼,叫了声“姑爷”,又道:“少爷,时辰晚了,你怎么又偷偷跑出来了呢?”
我点了点头,李永平在挖秘道,用鬼神之说吓吓人倒也是情理之中的,那番僧定然也是李永平的爪牙。我又一时好奇,问司罄道:“那番僧立了些什么规矩?”
我让手下接过懿旨,握在手里,一时难以决策。
“大夫放心,都定下了,只是不知道哪些人是李永平的爪牙,所以不敢乱放人。”
我不解,笑问道:“什么混进来了?”
我抚掌大笑:“攻心为上,王将军妙策。”
我满意地带人离开了营帐,回头看到校场,心中一笑,日后若是我有权决定大事了,定要规定京城内不可屯兵,连禁卫军和御林军都得给我出去。
“大夫,李永平吵着要见您呢。”王宝儿道。
“回大人,皇长子鞠的母亲是何美人,以前不过也就是御膳房的杂役,名叫春华。”司罄话里流露出一股不肖,“后来不知使了什么法子,居然勾搭上了圣上,还怀了龙种,于是被封了才人。等皇长子出世,本说要封婕妤的,最后还是德薄,封了个美人。”言语中又有了幸灾乐祸的腔调。
又想了想能去的地方,突然想到章仪的娘家,不知是不是该登门拜访一趟。说起来,我这个女婿还没登过丈母娘的门。
“谁让你们围的章府?”我问。
“明可名嘛,我听得熟了。娘总是说,‘明可名那个兔崽子’。”章义奶声奶气地学给我听。
若他答说是莫仁武的部下,那便是有人在朝为官,不过他说是王将军派来的。
他挥动着木剑,得意道:“还是让你混进来了。”
“王将军派我等保护章府,免得发生误会。”他说。
“圣旨如何?懿旨又如何?”那内侍倒也胆大,刀枪环绕居然还不卑不亢。
“这是仪儿她太爷爷和爷爷的旧部,还有她爹的至交好友,我帮你选的都是靠得住的人,你可以放心给他们兵权。”
(第三卷《或跃在渊》终)
“你当我是章仪那妮子给你哄的嘛!”岳母震怒,一掌拍在几案上。
我点头接过,道:“在军里用的,今天清闲吧。”
“哼!你围了人家的寝宫,人家会放过你媳妇吗?她是什么人我会不知道吗?你、你……反正若是仪儿有个闪失,我章家上下找你拼命!”岳母骂道。
“那便是了,你还不知道他就是史家的外甥吧?闲话我不说了,今天史家已经来了几拨人了,史君毅虽是你帐下的将军,却总不能让他自己穿了披挂来找你讨兵吧?是,他是愿意,史老太君,那是受过一品诰命的,连皇太后见了她都要行礼,她肯吗?现在指不定怎么在家里骂你呢。”
“是。对了大夫,那秘道可要堵上?”王宝儿问我。
我连忙谢罪,道:“小婿不敢!门口的卫士乃是为了保护岳母大人的周全,以免被流兵惊扰了。仪儿的事小婿早有安排,定然保她一根头发也不缺地出来。”
是夜,岳母把我安排在了章仪出阁前住的小院。从外面看,一样的小桥流水,青荷连碧,一进去,我又一次见到了章仪狡猾得近乎奸诈的诡异笑容……墙上全是兵器,从九节鞭到大朴刀,还有不少我没见过的。她一定在皇宫内笑我:“又被我镇住了吧!”
“大夫放心吧。”王宝儿笑道。
我躬身行礼,有些懊恼今日来得不巧,这不是自己往刀口上撞吗?
“什么意思?”我没有明白。
九_九_藏_书_网笨蛋!”师父手里的竹片轻轻打在我头上,“适才为师见三只蟑螂跑过,以梅花起了一卦,若是取四字书名的书,你今日定有不祥,故以让你取《汉书》,破了这个谶。”
她问得突然,我来得也唐突,仔细想想的确没有什么事,只好勉强道:“只是来拜托你日后帮我收着下面百姓的消息。”
“还有,皇长子鞠,宫里有什么传言?”
“你们可曾想过知会太后?”我问她。
我躬身而退,到了外面才放开吸了口冷气,当年便是娘也没这么教训过我……不过岳母虽然严厉,却也是向着我的,否则这谋逆的大事也不会说这么清楚。
我有些懊悔没有早些来,虽然史家早已大不如前,但是杨可征大帅的麾下,便是当年的伍长今日也可能成了一军之将,正所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啊!奴婢不敢!宫中虽有此等传言,奴婢却是不信的。”
听岳母的口气,太后此人该非易与之人。当年太后立了圣上,指了条明路给圣上,靠上了师父。说明她还是老而弥辣,不显山不露水便有了拥立之功。或许……她当年就知道昌平王无意挟持幼主的事。
“不要堵,非但不堵,里面出来的禁卫军也不可阻碍了人家。我们的人退出孝王府,禁卫军若是打出来,我们便放一条街,他们站满了街,那我们便放一个市,我倒是要看看他们五千人能成什么祸害。”
师父又在我头上敲了一记,笑道:“这不就是不祥吗?”我也尴尬地笑了笑,师父又道:“小亮,记住了吧,日后若是你能领兵了,千万要记得,改口可以,就是要看怎么改,得有理啊。”
说着,司罄哭了起来。
不一会,中门大开,几个老妇迎出来,道:“夫人请姑爷进去说话。”
“正是懿旨!”他扬起脖子。
我皱了皱眉,训道:“一个下人,怎能诽谤主母?”
“姑爷坐。”岳母挥袖一指客座,板着脸说道。
“你要见老太君?”
“明白了,明大人。”怡莉丝怪腔怪调道。
“去了就回来,这是你家,你倒宁可混在臭气熏天的营里?”
我先去了怡莉丝的酒楼,一个客人都没有。我让人等在了外面,让小二将我推了进去。
说着,两人都笑了起来。
只是史姓武将现在已经不多了,听说史君毅是独子,想来将门败落,激得他比其他将军更渴望战功。
我见外面还是一片安静,却不敢挪步了。今天可说是大获全胜,的确该见好就收。不过,留着皇后在这里,合适吗?
我定下心神,知道这个岳母和章仪一个脾气,陪笑道:“近来微有小恙,上司又有些不便,所以这么晚才得抽空来给岳母大人请安。”
“我,应该是吧。”我想起我还有个军师将军的名号,觉得有些好笑。
我拱手道了声是。
“回大人,李永平那厮想来是五年前就已勾结上皇后的。”
他也见好就收,宣道:“皇太后懿旨,皇帝陛下染恙,监国孝王难堪重任,旨到之日,着军师将军,中散大夫,领辽东经略相公明可名,加尚书衔,赐开国男爵,可提兵入宫,暂行拱卫之事。钦此。”
“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了?老太君睡下了,明日请早,老太君的规矩,过了午时不见客。”说完她扭头就走了,把我关在门外。
我心中一阵狂喜,强自按奈住,躬身谢道:“多谢岳母大人。”
正说着,已经被上前的奶妈报走了。
我见岳母不言,又道:“太后手中并无兵权,小婿围而不攻便是给她机会。其实,谁当皇帝她都是太后,最怕的就是有外人改朝换代,所以,她现在必定要尽安抚之能事,怎可能伤了仪儿一根头发?”
章义在我耳边轻轻道:“是我奶妈,帮我殿后……”
我打断她的话,皱眉问道:“是便是,不是便不是,怎能‘想来是’?”
“去章大将军府。”我对亲卫道,刚一说完,又觉得时辰太晚了些,说不定岳母已经安寝了。
她们定然是岳母使唤熟的老人,我不敢托大,道了声谢,让人推我进去。
“当初大夫若是在北疆就反,也少受了那么多苦。”史君毅道。
“杨大帅,如雷贯耳。”九九藏书我躬身道。
“恭喜爵爷!”周围的将军们纷纷贺礼,把我从失神中拖了出来。
“太祖皇帝若是知道,恐怕九泉之下也难安心。”史君毅叹了一声。
“我叫章义。”他大声叫着,还在我肚子上跳了两条。
我和王宝儿对望一眼,王宝儿苦笑道:“还得去看看那对活宝。”
“史家根深蒂固不下章家,杨可征这个名字可听说过?”
“若是圣旨,明可名残疾之身也要跪接,若是懿旨……呵呵。”我没有把话说完,看他反应。
“你对我家仪儿好些比什么都强,还有,你还没去过史将军府吧。”
我被踩痛了,虽说只有六岁,却还是挺壮的。
“自然是先救出仪儿。”我顺着她的话头道。
我从皇后身上就看到了,所谓帝王家,也不过如此。太后或许有些小聪明,却还不够和我斗,手中连兵都没有,就想玩弄废立大事?
我真的忍不住笑了出来,头都差点撞到墙上,喘息道:“你不知道我是谁么?”
司罄继续道:“他们两人一向藏得极好,平日若是在宫里相见,也是守礼的。我们下人们都说:这孝王好色,对嫂子却恭谨。只是后来,有一日圣上来过之后,醒来便觉得有些头痛,奴婢记得当时娘娘让奴婢去请太医,不过被圣上止住了。再后来,圣上的病越来越重,终于有一日半边身子发麻了,才叫了太医去瞧病。
记得当年有件趣事,一日师父对我说:“小亮,你去给我找《卫效新书》出来。”我刚要去拿,师父又叫住我:“给我拿《汉书》。”我还是拿了《卫效新书》,笑道:“师父说过,将军不改军令,是以弟子不敢以变卦为准。”
我对她很看不上眼,又问她:“我听说何美人与李永平……”
“呵呵,日后会更热闹的,明可名住过的酒楼。”我笑道。
“李永平说没了顾忌的人,便也不必我们这些下人的耳目了。几个有些不听话的婢女都被李永平杀了,我们这些人也就只好敢怒不敢言。多谢明大人勤王啊,否则奴婢等不知还要在水深火热中熬到什么时候……”
“回大人,开头是半夜三更地下有动静,还有女人孩子的哭声,有时候也似乎是有人在下面打杀,吓死人了!皇上不管这些事,皇后便命礼部找道士来降鬼,礼部却说自己管的是祭天地的大事,这等小事不归他们管,惹得娘娘不高兴好久。”
“李永平淫乱到家了。”王宝儿挥退周围的兵士,对我和史君毅低声道。
“这是……”我问岳母。
两人相视而笑,史君毅道:“大夫别来无恙?”
原来是天兵史家!天兵府本得名于前朝,若是我没记错是前吴思宗时赐的号。后来太祖龙起,史家分了两派,其中一派从龙有功,尤其著名的便是大帅杨可征,得太祖隆宠。
“辛苦了,用过晚饭了吗?”怡莉丝给我倒了杯酒。
王宝儿笑了笑,客套了一句。
“呵,那欧阳齐就火了?”
我苦笑着拆开信,里面是满满一纸的将军名册,籍贯、姓名、将军号以及所担军职,详细得很。
我对左右苦笑一声,道:“回章府。”
脑中胡乱想了些将来之事,车驾已经到了史府。我第一次到史君毅家,抬头一看门楣又吸了口冷气,上面该是太祖皇帝的亲笔:天兵府。
“抱歉得很,明可名军状在身,不能行大礼了。”我微笑道。
“你怎么知道的?”史君毅问王宝儿。
等他们走了,我也没有睡意了,躺在床上睁眼到天亮。
“你这话,是说,皇长子可能不是……”
现在玉玺下落不明,哪里有圣旨?我笑问道:“敢问一句,这是圣旨抑或懿旨?”
“呵,明大人是庙堂的高官,我这里买卖的小道消息不过都是江湖野闻,明大人也要知道?”
门口两个值守的兵士见是我来了,跑上来一个,行了军礼。
王宝儿显然听出了我的言下之意,对我笑了笑,道:“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要保密何尝容易?”
“别无他事,就那安民告示别怠慢了,明日一定要让人知道,咱们是起兵勤王。还有各个酒馆茶楼里的说书先生,都给我拢起来,什么都不许说了,只许读告示,还有我军军令。”
藏书网罄行礼退下了。

“嘿嘿,那用你换那个凶姐姐还是不错,娘总算知道她闺女捣蛋了。”章义学着大人的模样,煞是好笑。
岳母气乎乎地喘了一会,扔给我一封信,恨恨道:“本是要你在北疆忍住的,谁料你傻傻地回来了。回来了也就算了,你安心死了我仪儿还能改嫁,谁知道你又反了!现在反还不如在北疆反呢。”
“那些文官无妨,有道是书生造反三年不成,便是给他们三十年,那些儒生也掀不起大浪。倒是禁卫军那里,还有余党吗?”
“怎么不曾想过?只是李永平看得我们甚严,身边的人也靠不住,直到今日奴婢们都不知道身边姐妹哪些个是李永平的线人。”司罄止住哭,回道。
“呵呵,闲事莫提,去皇城看看,里面还要撑到什么时候。”我说。
“前朝范文正公曾言:‘居庙堂之高,则忧其民;处江湖之远,则忧其君。’我总也是见贤思齐,不能被那些京官骗了。主要是盐米,帮我多盯着些。”
这些传出去都是欲盖弥彰的蠢事,也就李永平会做,我不由嗤之以鼻。
“谁还敢出来?今天可是一个客人都没有,你若是一直这么闹下去,我这里可就要关门大吉了。”怡莉丝嗔道。
“呵呵,别大意了,我听说:要杀禁卫军里李永平的人,若是把卫尉以上全杀了,有冤枉的。若是杀一个放一个,有漏网的。我自己就是九死余生的人,可不想看到李永平咸鱼翻身。”
“孝王是什么人啊,圣上的亲哥哥。何美人莫说当时不过是个才人,便是婕妤,皇上都未必会放在心上。”
“姑爷早。”
“你来有事吗?”怡莉丝突然问道。
“你叫什么?”他问我。
“大夫,太后会出来吗?”韩广红也开始以军旗上的号称呼我了。
岳母大人骂累了,暂停了一下,喝了点水,问我:“你日后打算如何?”
“史将军,本来是有些恙的,现在好了。”
“闹鬼?”
“从那以后,李永平便开始常来宫里了。就是几个月前,李永平突然有一天高声笑着来娘娘这里,一把搂住娘娘,吓坏了我们这些奴婢,不料娘娘却不恼他,还笑着问他发哪门子疯。奴婢记得清楚,李永平当时哈哈大笑,说是北方大患已经消弭了。当时奴婢们以为是匈厥古平了,不料那李永平又嚷嚷了几句,才知道是明大人被绑回京师了。
七月的京师正当雨季,傍晚时分开始淅淅沥沥下起雨来。我看雨也不大,让人押走了李永平,自己带着十余兵士去坤宁宫。
“自然是她。”
我强嘴道:“哪里有不祥?”
“昨日不是欧阳齐踢了李永平的命根子?我去问了,狱卒把事情原原本本跟我说了,差点笑死我。”王宝儿笑道,“李永平和欧阳齐不知怎么吵起来了,后来李永平笑欧阳齐以前戴着绿帽子还那么招摇,不过是他脚底下的一条狗!”
“虢国公主?”
我心中一惊,起兵一日一夜了,居然把这位大将忘记了,也是因为没有强敌。“小婿……一时忙乱……”我支吾道。
“荒唐!”岳母居然又大发脾气,“你大动干戈便是为了一个女子,不是把我家仪儿也拉入火坑?我章家女婿哪有这么窝囊的!”
“那番僧立的第一个规矩便是将娘娘的寝室改为恭厕,说是以秽气压鬼气。再便是将婢女们迁去别处睡,说不要以阴气助长鬼气。还有什么不准随意进入啊,一日只有一个时辰能打扫啊,好多呢。”
“明白了,大夫。”
怡莉丝也笑了,道:“唐大哥说的一点不错,你越活越小了。”
“大人说的是,说的是。”司罄连声附和。
暗道不好,没有答话。
“你叫什么?小家伙。”我被他踩醒了,挥手斥退了跟进来的守卫。
我一笑,问他:“是何消息,如此神秘。”
“后来呢?”
“既然是将军,怎么能帮着丫头片子?男人该帮男人嘛!”章义很认真地对我说道。
“李永平是何时与皇后勾结的?又是九*九*藏*书*网如何毒害圣上的?从实道来。”我知道她不会隐瞒不说,这个丫头长得眉清目秀,但是杏眼如波,一看就知道不是安分老实的主儿,现在傍上了武安这棵树,巴不得找机会表功呢。
“报!大夫,将军,李永平与那欧阳齐打起来了,欧阳齐一脚踢在李永平那话儿上,李永平现在起不来了。”
“把他们隔开,让他们在两个笼子里狗咬狗。”我笑道,“看来天子脚下也不干净。”
我一路再赶到兵部,终于见到了浑身披挂的史君毅。
“若是这个消息传出去,李永平再难翻身了。”我也跟着叹了口气,其实,若是这个消息传了出去,皇家的声望都会大受打击,居然兄妹乱伦!
清早,侍女进来给我端来了洗脸水,帮我着装,扶我上了轮椅。
当我的轮椅穿过黑洞洞的门洞后,我看到的是两旁禁卫军,赤手空拳跪在御道两旁。或许,他们也在考虑明天是怎样的一天……
我对王宝儿点了点头,王宝儿跨上战马,抽出战刀,喊了声:“护驾!”带着兵士朝里小步跑去。
我挥了挥了手里的懿旨,喊道:“全军,入宫,护驾!”
过了一顿饭的时候,宫内飞马出来两个三个内侍。当前一人手持杏黄帛布,两手一抖,拿腔拿调,道:“宣,军师将军,中散大夫,领辽东经略相公明可名接旨。”
“末将失职,还请大夫恕罪。”
“岳母大人息怒、息怒……”我嘴里劝着,心中倒是在想太后到底是个怎样的人。
别的也就不说了,听岳母的口气,似乎有要我自立的意思……
那使者悻悻而归。
我不习惯身带名剌,不得不从门房讨了纸笔,即时写就,落款不敢称官,只写“后学晚生明可名 顿首百拜”。
所以,当一个五六岁的男孩爬上我的床,用一把木剑指着我的喉咙时,我已经没办法更震惊了。
史君毅正要请我去喝酒,王宝儿倒赶来了。我好奇问他:“你不是在皇城下吗?”
我苦笑道:“我是你姐姐的夫君,该是你的姐夫呢。”
我的确被镇住了。
“别慌,我也不过是好奇帝王家事,随口问问。何美人未孕之前,定是极富隆宠,李永平便是天大的色心也不敢打圣上枕边人的主意。”我悠悠道。
只是这么顾虑着,兵士们已经起步,我也就没再说什么。兵家有这种讲究,宁可千万人头落地,也不能松口改一句军令,所以说军令如山呢。当然,师父也说死扣着话不放的是庸将,聪明人知道如何转口转得不留痕迹。
我无心和那种人说话,遂笑道:“不知哪个糊涂蛋,居然把他们关一起了。我晚上还有事,一切就交给王将军打理吧。”
“李永平连他妹妹都勾搭上了!”王宝儿压低声音道。
“嗯?那就是说姐姐真的已经失身给你了?”
“都怪小婿莽撞,小婿这就去史府。”我被训得一头冷汗,刚好借机离开。
“大夫,大半禁卫军将领都给杀了,便是还有漏网的,谅他也不敢兴风作浪。”
“门口那些兵士是怎么回事!你起兵作反,连自家人都不照顾吗!还是说你把我们仪儿就扔了不管了?你围了皇城,仪儿就在宫里,你就不怕她有个闪失?”岳母连声斥问我,眼圈泛红。
等我到了皇城的时候,宫里已经派了人来,说是太后要召见我。我朗声笑道:“太后召见自然是臣子的荣幸,只是当前多事之秋,臣不敢轻入大内,免得惊动了圣驾,还是请太后出来对天下百姓说两句吧。”
周围几个将军同时吃惊咦了一声。
我佯装不满,道:“君要臣死,臣不能不死,为人臣子怎能反?只是我在牢中应允了将军,等将军劫我出去,怕失信于将军,只好暂取权益之计了。”
“呵,我从不打人。”呃,十六岁以后……
司罄当然是聪明人,当即接口道:“大人明鉴,这在宫中便是个小杂役都知道。那何美人可不要脸呢,上半夜陪了圣上,下半夜便去找孝王,真的是人尽可夫,一点都不错。”
一阵山呼,宫城的大门发出吱呀的欢迎声,缓缓往两旁退开。
上了二楼雅间,怡莉丝已经坐在那里等我了。
过了一会,一个丫鬟出来,看了我一眼,道:“你就是明可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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