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幕 诅咒之城
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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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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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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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橱里满是破旧褪色的衣物和鞋子。好几个抽屉里堆放了大批旧照片、眼镜、钢笔和手表等杂物。五斗柜上,蒙尘的人像默默观望着我们。床铺很平整,白色亚麻布床罩在阴暗中依旧明亮。一张桃花心木桌上摆着气派的大型留声机。唱盘上放了一张唱片,唱针停在唱片的最后一圈。我轻轻抹去唱片上的灰尘,终于看清楚印在上面的名称,那是莫扎特的《安魂曲》
“但是这一切都是有关联的。那条长廊呢?您又怎么说?”
中介商凶狠地瞪了他一眼,同时频频摇头。我们继续逛到屋子最里头的长廊,桌上摆着一套咖啡杯,还有一本翻开的书,继续等着有人坐上沙发去翻阅它。
“您先请。”他这样对我说道。
我在尖塔之屋正式入住后度过的第一个夜晚,恰好就是《诅咒之城》第一集问世那天。小说的虚构情节从一九〇三年绮梦园那场大火开始编织,神秘的主角就从那时候开始在拉巴尔区的阴暗巷弄间出没。第一本小说的印刷油墨都还没干呢,我早已着手写作同系列第二本小说。根据估算,假如我一个月毫不间断地工作三十天,伊格纳迪斯·B.萨森每天至少要写出6.66页书稿才能赶上合约要求的进度,这是非常疯狂的做法,不过优点就是我不会有太多时间去胡思乱想。
让我真正下定决心的是书房正中央的书桌。这张书桌仿佛由金属和阳光组成的雕塑品,桌上放着一台令人印象深刻的安德伍德打字机,光是这台打字机就值得我掏钱付房租了。我在书桌前的元帅椅坐了下来,轻轻抚摸打字机键盘,脸上不自觉地露出微笑。
“屋里没有老鼠!”一踏进屋里,我立刻说道。
“谢谢。”我喃喃低语。
您的朋友兼读者
安德烈亚斯·科莱利www.99lib•net
数年后,我偶然读到一本书,叙述几位英国探险家深入阴森幽暗的埃及千年古墓,迷宫般的曲折密道,充盈着诡谲的诅咒氛围——让我不禁想起初次造访弗拉萨德斯街这栋尖塔之屋的情形。当时,秘书先生提了一盏油灯,因为屋子里从未装配过电力。银行稽查员带来了一大串总共十五把钥匙,一试再试之后,总算打开大门上那条铁链。推开大门的一刹那,屋内立刻飘出一股腐臭味,闻起来就像潮湿的坟墓。银行稽查员频频咳嗽,房屋中介商一脸怀疑犹豫的神情,忍不住也掏出了手帕捂住嘴巴。
没有人敢往前再踏进一步,于是,我再度扮演了打头阵的角色。秘书把油灯举得高高的,一脸遗憾的神情四处张望。
“哎呀,请别催我,慢工才能出细活,这个必须照着步骤慢慢来才行。”
献上诚挚的问候
我希望自己是第一个向您道贺事业迈入新阶段的人。阅读您的第一本《诅咒之城》,对我来说真是一大享受。送上一份薄礼聊表感谢,请笑纳。在此特别向您表达我对您的崇敬,希望将来有幸能与您见上一面。我深信我们一定会见面的。
那份礼物正是儿时森贝雷先生送我的那本《远大前程》,也是我在父亲发现之前归还给他的那本书。同样的这本书,当我后来打算不计价格买回来时,却在我采取行动前几个小时落入了陌生人之手。我凝视着那张信纸,总觉得当年那个充满奇妙和光明的世界历历在目。书的封面还留着我小时候沾了血的指印。
“怎么样?这可是绝妙美景。”银行稽查员兴奋地说。
“我决定租下这栋房子。”我说。
“我们待会儿要去吃早餐。”
“哼!蓝胡子的皇宫。”房屋中介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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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口应道。
我们一行人踩着石阶来到二楼的平台上,银行稽查员花了十分钟才找到正确的钥匙,然后门锁发出了欢迎我们的咔啦声响。大门打开之后,眼前出现一条漫长的阴暗走道,布满了浮浪般的蜘蛛网。
“看来,以前住在这里的人似乎是突然离开,东西都来不及带走……”我兀自说道。
“我的老天爷。”中介商喃喃轻叹。
那位名叫欧迪里奥的天才,向我展示了这栋房子的平面图,那是房屋中介商连同钥匙一起交给他的,他指着平面图口口声声辩称,错在房子本身,整个建筑构造根本就不对。
房屋中介商一脸嫌恶,小心谨慎地检视房间。跟在一旁的秘书把油灯提得高高的,虽然房里的光线已经够亮了。我走近其中一扇窗子,探头望着窗外的蓝天,顿时目眩神迷。
我以“伊格纳迪斯·B.萨森”为笔名写作的生涯满一周年那天,为了庆祝这个特别的日子,我决定让自己放假一天,出门去晒晒太阳,吹吹风,再去逛逛城里那些暌违已久的街道。我刮了胡子,好好梳洗一番,换上最体面的那套西装。我刻意敞开书房和长廊的窗子,让家里通风,希望浓浓的烟雾就此散去。到了楼下,我在信箱底下发现一只大信封,里头装着一张盖了赭红色封印的信纸,优雅的笔迹写着这段文字:
大厅是个前人作为中庭使用的地方,地上铺了大块石砖,旁边有一排石阶通往楼上的房间。屋顶那扇玻璃天窗已经完全被鸽子和海鸥的粪便遮蔽成一片漆黑。
“您的意思是说,已经没有别的解决方式了吗?”我询问那位主导钻墙大业的工头。
“您看看这个!”他说道,“房子盖得不好,什么事都不对劲,就是这个……平面图标示了天台上有个蓄水池,根本就没有,您的蓄水池在后面的庭院里。”
“可是各位半个小时前才来的。”
书房位于尖塔最高处,非常特别的建筑构造,具备画龙点睛之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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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走道尽头旁那个通往书房的螺旋梯,屋子的斑驳外墙烙印了历经数代的岁月痕迹。尖塔看起来就像一座瞭望台,矗立在港口区的一片屋宇之间,细狭的圆形屋顶由金属和染色玻璃组成,像极了一盏灯笼,龙卷风似的狂风吹袭时,它又像一朵风中的玫瑰。
“有人品味好,修养更好。”中介商在我背后应了这么一句。
整座巴塞罗那城都在我的脚下,我相信,当我每天傍晚打开这几扇窗子,动人的故事和秘密将在耳边呢喃,我会把这些都写在纸上,或向愿意倾听的人娓娓细诉。维达尔在清幽的佩德拉比山区有一座壮丽典雅的象牙塔,群山环绕,绿树成荫,美丽的天空宛如梦境。而我将会拥有一座属于自己的高塔,矗立在旧城区的老旧建筑和阴暗巷弄之间,周遭充斥着诗人和屠夫口中的“浴火玫瑰”大坟场的臭味和阴影。
我几乎天天过着不知今夕是何夕的日子,咖啡和香烟的消耗量已经超过了氧气。在这段逐渐成瘾的过程中,我总觉得自己的脑袋变成了一台不断冒烟的机器,永远无法冷却。伊格纳迪斯·B.萨森是个耐力十足的年轻人。他每天熬夜写作,直到清晨才入睡,诡异的梦境里,书稿上的文字跳脱了纸张,附着在书房的打字机上,接着,它们就像油墨泼洒而成的蜘蛛网,爬满了他的双手和脸部,然后穿透他的皮肤,钻进血管,并缓缓将他的心脏染黑,渐渐把他的瞳孔遮蔽……我整整好几周足不出户,天天都不清楚究竟是何月何日星期几。我没去理会周期性的头痛,但有时却痛得受不了,仿佛电钻穿脑,强烈的灼痛感甚至让我眼冒金星。我已经习惯与耳鸣共处,唯有风声或雨声才能让我暂时忘了它。有时候,当我的脸上攀附着满满的冷汗,并感受到双手在安德伍德打字机键盘上颤抖时,我总会告诉自己,隔天去看医生吧!但是,到了隔天总是有更多故事要写,这件事就这样耽搁了。
“那又怎么样?蓄99lib.net水池跟您的工作毫不相干,欧迪里奥。只要专心处理电力装置就行了。电灯!这栋房子没有水电,没有管线……我需要电灯。”
亲爱的马丁:
“那您就想想办法吧!无论是制造奇迹还是怎样,都行,总之,到礼拜五那天,我希望能看到所有墙壁的洞都补好了,油漆也漆上了,电灯也亮了。”
银行稽查员大大松了口气,房屋中介商则没好气地翻着白眼,同时在胸前画十字。那天下午,我签下了十年的租约。那段时间,电力公司在屋里装配电线,我则忙着打扫和整理房子,维达尔也没问我是否需要帮手,擅自派了家里的三个仆人来帮忙打理屋子。我很快就发现那群电力公司专家的“作案模式”:自作主张在墙壁上到处钻孔,然后才来问我行不行。他们在屋里敲敲打打了三天,家里的电灯泡没有一个会亮,但是每个人都告诉我,那是大量蛀虫侵蚀了建筑物的石膏和其他矿物材料惹的祸。
我们上楼到书房,稽查员连忙开窗通风,也让阳光能洒进屋里。长方形的空间,挑高的天花板,深色木地板。四扇拱形大窗分布在四面墙上,分别可远眺南边的海上圣母大教堂、北边的波恩市场、东边的弗兰萨车站,西边则是迷宫般的街道巷弄,一直延伸到迪比达波山。
“您确定真的会看平面图吗?”
“哎呀,我们应该正面思考。”稽查员立刻出言纠正,“这栋房子已经这么多年没人管,难免会有些不太完美之处。”
银行稽查员清了清嗓子:“先生想不想看看书房?”
工程带来诸多不便,加上施工质量粗糙不堪,进度比预定时间整整拖延了一周。尽管欧迪里奥和他那群天兵在墙壁上只管钻洞却不善后,尽管这群人天天要花上两个半钟头享用早餐,我依然怀抱着能够住进这栋房子的梦想,毕竟,这是我多年来梦寐以求的住处,就算必须点蜡烛和油灯过日子,我也会接受的。幸好,我在港口区找到了整修房子所需99lib.net的各种材料,手艺精湛的师傅帮我的新家换了把新锁,看起来总算不像是巴士底监狱了;此外,屋里还安装了二十世纪的水龙头。装设电话这点子始终无法说服我,我已经听过维达尔的收音机,就算是当今所谓的主流传播媒体也无法吸引我。我决定用书籍和寂静填满生活,所以从原来的旧公寓只带来一件行李,还有父亲留给我的那个木盒,那是他留下的唯一纪念。我把剩下的衣物和用品都分赠给其他室友。如果可以把皮肉和回忆都留在那里,我也会毫不吝惜地抛下。
“根据平面图上的标示,那里应该是一面主墙。但是我的同事雷米西奥测量过了,那面墙已经被打掉一半。还有,房间也有问题。根据这张图,走道尽头那个房间几乎有四十平方米,可是实际上根本没那么大。那个房间如果有二十平方米的话,我就在您面前耍猴戏!有一面墙是多出来的。至于排水沟呢,算了,还是别提了。根本没个影儿。”
“家庭交响乐呢!”银行稽查员说道,“您还能要求什么?住在这里,就跟国王一样。”
“喂,我可是专业人士,别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这栋房子简直就像拼图,八成只有上帝才搞得定。”
“把灰尘都清干净,再稍微布置一下,这里简直就跟皇宫一样。”他说。
“那么……您现在打算做什么?”
“我能说什么?那条长廊没有电!”
“马丁先生,您这种态度,我们没办法合作。”
我根本无心理会他们。多年来,每次从门前经过,我总是梦想自己能住进来,此时此刻,我早就对房子里的阴森晦气视若无睹。我沿着走道前进,一路打量着两旁的房间,以及堆积了厚灰尘的老旧家具。有张桌子上铺着破旧的桌巾,上面放着一套餐具,还有个摆着干硬水果和枯花的托盘。从杯子和餐具的摆设看来,仿佛这里的住户才刚用过晚餐似的。
中介商和银行稽查员神色诡异地互看一眼。当他们发现我正盯着他们,银行稽查员脸上立刻堆满了灿烂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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