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永恒之光
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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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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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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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倒是可以保证一定会小心,这样我才能放心一点。万一真的惹上麻烦,一定要打电话给我。”
“如果去过那个地方就会知道,那个蓄水池,即使在满水位的时候也只有一米深,根本就是个小水塘。这位名律师的尸体被发现那天,蓄水池只有半满,水位不到七十厘米高。”
“这是楼下邻居的电话。他们都是老好人,也是这整栋房子唯一装了电话的人家。打这个电话就可以找到我,或者留话给我也行。打来的时候,您就找一位叫作艾米利欧的先生。如果需要帮忙的话,不必客气,尽管打电话给我。还有,小心自身安全。哈戈虽然已失踪多年,不过,还是有人一直盯着这件事不放。毕竟十万法郎可不是什么小数目。”
“我想,这样说大概也没错吧!”他说道。
“所以……”
“相信我,我如果知道事情会变成这个地步,我宁可当个窝囊废,乖乖遵守上级指示。当然,警局高层确实先把丑话都跟我说了。律师下葬之后,我们应该把这件事忘了,好好把心力用来追捕已经快要饿死的无政府主义分子,以及在课堂上散播异端思想的老师……”
“我听不懂您的意思。”
“这是让我确信哈戈背叛罗勒斯和伊莲娜的证据之一。马尔拉斯卡死后不久,罗勒斯就结束了怪力乱神的事业,后来在公主街开了一家魔术用品小店。据我所知,那家小店目前仍在。至于伊莲娜,她后来在夜总会和酒店继续表演了好几年,事业却逐渐走下坡。后来,我听说她已经沦落到在拉巴尔区卖淫,生活相当穷苦。显然,她连半毛法郎都没分到。罗勒斯也是。”
“应该是圣赫瓦西奥墓园的家族陵墓,就在他的遗孀目前居住的那栋房子附近。我能不能请问您,为什么对此事这么有兴趣?我想,您应该不会只因为住在尖塔之屋就引发这么强烈的好奇心吧?”
“我的确是好久没去探望她了。”
“您如果需要朋友的建议,那就请看看我,从我的错误中吸取教训,放手别管这件事了吧!”
“问题就在这里。马尔拉斯卡的尸体是在城堡公园储水处的天台蓄水池里被发现的。知道那个地方吗?”
萨尔瓦多笑了。那是个黯黑的苦笑,就像炉上开始沸腾的咖啡。他倾身闻了闻咖啡香。
“您认为当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问。
“不太确定……我想应该会有,我去找找看。”
“我这辈子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笃定过。”
“萨尔瓦多先生?”我忍不住开了口。
莱欧纳街是寻欢客口中的“三张床街”,因为这一带以窑子多而闻名,一条又暗又窄的巷子,就跟它的名声一样黯淡。这条街紧邻皇家广场拱门,往下延伸出一条几乎永不见阳光的潮湿窄巷,两旁鳞次栉比的老旧建筑,密实得像是衣摆上的缝线。建筑墙面早已破旧不堪,赭红色外墙常见斑驳脱漆,巷道地砖曾在劳资双方以枪杆子对峙冲突时期陷入血泊之中。我曾经不只一次在《天堂之路》里以这条街作为故事背景,即使到了此时此刻,我仍旧能在这条已被人遗忘的空荡窄巷里嗅出紧张悬疑的烟硝味。眼前这个阴森的场景,大抵说明了被迫离职的萨尔瓦多警官目前的窘境。
九九藏书网
“我也很想。问题是,我认为这件事情不会这么轻易就放过我。”
萨尔瓦多讶异地看着我。“您怎么知道?”
“十万法郎。”我指出巨款金额。
“有人在家吗?”我再次叩门。
“何止是怀疑。有没有人告诉过您,马尔拉斯卡是怎么死的?”
“但是,您并没有这么做。”
“马尔拉斯卡是溺毙的,至少警局的侦查报告是这样说的。”
萨尔瓦多豪气地在咖啡壶里放了好几大匙咖啡粉,再用水壶里的清水注满咖啡壶,然后放在炉子上。
“您相信他的说法吗?”
“一言为定!”
“您刚刚提到了下葬……狄耶戈·马尔拉斯卡葬在哪里?”
“我正在思考是不是最好立刻把您的脑袋轰烂。”
“不用了,谢谢。”
“谋财害命?或只是生性残忍?自己挑一项吧。我的看法是,有人企图毁尸,以便有更充裕的时间逃跑,还能混淆警方办案。”
“是谁跟您提起我的?”
“她后来怎么样了?”
我发觉他的眼神因为提起老寡妇而慌乱了起来。此时,我不禁纳闷当年那段艰难困顿的日子里,他们两人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他递给我一杯咖啡,把我从头到脚打量一番,显然是在分析我这个人。
我跟着他走到那个迷你厨房,然后就站在门口。萨尔瓦多把手枪放在洗碗槽上方,随手抓了纸张和厚纸板在其中一口炉子里生起火来。他拿出一盒咖啡,并以询问的眼神望着我。
“您想知道什么?”
“案发前一年,马尔拉斯卡亲自将这笔巨额现金存进银行。至于钱是怎么来的,我真的不晓得。我只知道,马尔拉斯卡去世当天早上,那笔存款被人以现金取出来。律师后来的说法是,这笔钱只是被转到信托基金去了,并没有消失,马尔拉斯卡纯粹是想重新安排自己的财务。但是,我实在很难相信,一个人在九*九*藏*书*网早上处理了十万法郎巨款的财务安排之后,下午就被活活烧死。我认为这笔钱并没有转入什么神秘基金,直到今天,我还是认为钱是被哈戈和伊莲娜弄走的,至少最初的计划应该是这样,不过,我很怀疑伊莲娜后来大概连半毛钱的影子都没看见。哈戈带着钱失踪了。永远失踪了。”
“海里?”
“老弟,我做这一行,什么怪事没见过?一个事业成功的富有律师决定放弃一切专心写作十四行诗,这种事情还挤不进我的怪事排行榜。”
现场突然一片沉寂,左轮手枪依旧维持剑拔弩张的紧张状态。
我可以确定的是,这一切非但没有为我厘清疑惑,反而形成了更多谜团。萨尔瓦多应该是看出我眼神中的不安,随即对我露出怜悯的笑容。
“她觉得您把被迫离开警界这件事都怪罪在她头上了。我想,即使经过了这么多年,她一定还是很希望您再去看她的。”
“是的。我没这么做,并不是因为我想当英雄,或是真的这么笨。我会这么做是因为我每次见到那个可怜的女人,也就是马尔拉斯卡的遗孀,看她那个样子,我实在于心不忍。但是违逆上级的结果,却落得两面不是人的下场。”
“在下戴维·马丁,我从警局高层那儿问到您的住址。今天冒昧登门拜访,希望能聊聊您当年侦办的一件案子。”
“瓦雷拉和他那群市政府高官朋友对媒体施压,要求报纸不得刊出意外经过。他们想办法掩盖事实,特地办了场盛大葬礼,免得此事影响了事务所的生意和名声。律师事务所业务原本蒸蒸日上,市政府和议会都是他们的重要客户,然而,创办人之一的马尔拉斯卡在死前一年举止越来越怪异,后来甚至抛弃了家庭、事业,并买下城里那栋破旧的房子。出身名门的他,从此致力于一生心仪的工作:写作。他的合伙人是这么说的。”
“当马尔拉斯卡跳进蓄水池,或是有人把他推下蓄水池的时候,他已经全身着火了。身体三度灼伤,伤势遍及大腿、手臂和脸部。据法医所说,他身上的严重灼伤应该是在跳进水池约一分钟前造成的,法医在律师遗体身上的衣物检测出某一种溶。马尔拉斯卡是被活活烧死的。”
“哈戈·科贝拉。”
“我依然保存着这件案子的所有资料呢……可见这些年来的教训还是没让我学乖。啊!在这里,您瞧,这是他九九藏书的遗孀给我的照片。”
萨尔瓦多面露犹豫。“我想应该可以。不过,别弄丢了。”
“本案最诡异的地方就在这里。”萨尔瓦多说,“您知不知道,马尔拉斯卡除了是执业律师,还是博学多闻的作家,而且年轻时曾经两度拿下巴塞罗那港圣诞节冬泳比赛冠军?”
“她现在好不好?”他问,“我指的是马尔拉斯卡夫人……”
我花了好几秒钟去咀嚼这段骇人的内容。“为什么有人要下此毒手?”
“又没有人叫您举手!要谈什么案子?”
“先跟您说清楚了,这可是我家里唯一的好东西。”他说道。
“溺毙的方式只有一种,不过,这个我等一下再做说明。令人好奇的是,他在哪里溺毙的?”
“这件事一时很难说清楚。”
“父子都一样。反正都是婊子养的,不过儿子比较没种就是了。我不知道他跟您说了些什么,但是,他肯定没跟您提起父子俩联手把我逐出警界的事,我从此成了过街老鼠,没有人愿意给我差事。”
“马尔拉斯卡死去同一天,他提领了律师在西班牙殖民地银行的巨额存款,从此消失无踪,而律师的遗孀对这笔钱毫无所悉。”
“我综合各项证据所做的分析是,哈戈诱骗了伊莲娜·萨比诺,并利用她去操弄马尔拉斯卡。您大概也晓得,这位律师着迷于各种招魂怪术,在他儿子死后更是变本加厉。哈戈有个哥们达米安·罗勒斯,这家伙就喜欢搞这种把戏。狼狈为奸的一对坏蛋,他们俩加上伊莲娜的协助,三人一起拐骗了马尔拉斯卡,他们承诺一定可以让他和儿子在灵界接触。马尔拉斯卡当时已对人生绝望透顶,外人看来再奇怪的事他都愿意相信。那三个卑鄙小人策划了这桩骗局,合作无间,没想到哈戈后来贪得无厌,决定一人独吞巨款。有人认为伊莲娜从头到尾都是无辜的,还说她是真心爱着马尔拉斯卡,而且他也爱她。对我来说,这项推论毫无说服力,只是,感情这种事情也查不出什么所以然就是了。哈戈知道马尔拉斯卡在银行有那笔巨额存款,决定占为己有,然后卷款潜逃,并故意留下一堆谜团。记事本上的约会信息可能是哈戈或伊莲娜故意写上去的,没有任何证据说明那是马尔拉斯卡本人所写。”
“您手边有没有狄耶戈·马尔拉斯卡的照片?我在家里一张都找不到。”
萨尔瓦多走向客厅角落的书桌,拿出一个装满文件的黄铜盒子。
“一个游泳比赛的冠军怎么会溺毙?”我好奇问道。
“几天前,我去拜访了马尔拉斯卡夫人,是她跟我提起您的。她告诉我,您是唯一试图九九藏书网找出事实真相的人,没想到却因此而丢了差事。”
“一个游泳冠军应该不会在水位只有七十厘米的水塘里溺毙。”
我向他伸出手,他随即伸手握住。
“或许您说得没错。也许,我真的应该去看她……”
“哈戈呢?”
“好像是一本诗集之类的。”
“瓦雷拉有没有说过马尔拉斯卡写了什么?”
萨尔瓦多面露无奈的苦笑。“起初,最大的疑点就是溺毙这一点。法医验尸后发现死者肺部有些积水,不过,最后判定的死因却是心脏衰竭。”
“我想,他大概是忘了提起这个部分。”我附和道。
“难道其他人有不同看法吗?”
他递给我一张泛黄的旧沙龙照,照片中的男子又高又帅,四十开外的年纪,在天鹅绒的背景衬托下对着镜头微笑。那双清澈的眼神让我看得出了神,不禁暗自纳闷,那双眼睛背后怎么可能隐藏着我在《永恒之光》字句中发现的阴暗世界?
萨尔瓦多定定注视我良久,然后兀自点着头。他拿起一张纸,写下了一个号码。
“您要不要聊聊马尔拉斯卡是怎么溺毙的……”
萨尔瓦多频频点头,脸上的凶狠神情顿时完全消失。
“比较可靠的说法是,他以假名远走国外,目前正在世界上的某个角落靠着银行利息悠哉度日。”
“怎么溺毙的?”
我急着咽了口水,点头回应。那是我和科莱利初次相遇的地方。
“狄耶戈·马尔拉斯卡命案。我租了他死前住的房子,弗拉萨德斯街那栋尖塔之屋。”
“这是另一个疑点。我们在马尔拉斯卡的书房找到一本记事本,上面写着他当天下午五点跟人约了在那里碰面。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记事本上只写了时间、地点,还有一个大写字母,一个C 。很有可能就是科贝拉(Corbera )。”
“不想先听听我的故事吗?”
“我保证,一定会把照片还给您的。”
“您通常都是这样不敲门就直接闯进别人的屋子吗?唉……这位戴维·马丁先生?”
“如果您指的是马尔拉斯卡的合伙人,他已经过世了。不过,我的确去找过他儿子。”
“用这种方式迎接您,抱歉了。”他喃喃低语。
“我认为……她一定很想念您。”我刻意试探他的反应。
二十一号这栋狭窄建筑被两旁的房子像钳子似的紧紧夹在中间。楼下大门敞开着,阴暗的门槛后面连着又窄又陡的螺旋梯。地板上一摊积水,还有又黑又臭的污水不断从地砖缝隙里冒出来。我战战兢兢地踩着楼梯往上,一路抓着栏杆不放,但也始终不相信这栏杆能让人放心。每一层楼梯间只有一扇门,从整栋房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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格局看来,我想这里的房子面积顶多四十平方米。螺旋梯尽头有个天窗,明亮光线照亮了位于高处的楼层。阁楼的门就在一条窄小通道的尽头。我很讶异门居然是开的。我用指关节叩了门,但毫无回应。门内是个小客厅,有张摇椅、桌子,还有一排摆着书籍和黄铜盒子的书架;小客厅旁边则是厨房和洗碗槽。这个宛如地窖的陋室唯一令人欣喜之处,就是那个面向屋顶的小阳台。通往阳台的门也是开着的,清爽凉风吹进屋内,空气中飘着左邻右舍的菜香,以及旧城区人家在屋顶晾晒衣服的味道。
“没什么。反正,他们现在还能拿我怎么样?”
“我可以保留这张照片吗?”
“您确定真的想听那段陈年往事?”
依然没有回应。我兀自进了屋内,直接走到通往阳台的门边,探头看了看屋外景致。眼前一片屋顶和尖塔错置的丛林,水塔、避雷针和烟囱在四面八方串联起来。我没有机会走向天台,因为我已经感受到有个冰冷的金属器具抵着我的颈背,还听见左轮手枪扣紧扳机的声响。我毫不犹豫地举起双手,连眉毛都不敢动一下。
“马尔拉斯卡的遗孀告诉我,您始终无法接受她丈夫自杀身亡这种说法,而且您怀疑案情并不简单。”
“所以,最合理的做法就是忘了这一切,照着上级指示做事就对了。”
“依我看来,您大概已经去找过那个婊子养的瓦雷拉了。”
萨尔瓦多立刻恢复严肃的神情,点头回应。
“可不可以跟我聊聊,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当时也是这样说的。”
“这是意料中的事。”
“我只知道,大家都说他是意外死亡。”
“伊莲娜·萨比诺的经纪人。”
“大门本来就开着。我敲了门,但是您大概没听见。请问……我可以把手放下了吗?”
萨尔瓦多松开了握紧左轮手枪的手。我听见扳机松开的声响,并慢慢转过头。里卡德·萨尔瓦多是个高大黝黑的壮汉,满头灰发,有双深邃宛若海底针的淡蓝色眼眸。我觉得他大概五十多岁,但是那股威武的气势,就算是只有他一半年纪的人也不敢招惹。我紧张地猛吞口水。萨尔瓦多放下左轮手枪,转身走进屋里。
他指了指寒酸破落的周遭,这就是他所谓的家了,接着他幽幽一笑。
“这个人是谁?”
“既然这样,那我就陪您喝一杯。”
“马尔拉斯卡在西班牙殖民地银行的那笔十万法郎巨款,是从哪里来的?”
我收下电话号码,将纸条收进口袋。“感激不尽。”
“没什么。马尔拉斯卡当时去储水处的天台蓄水池做什么?一般人通常不会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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