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幕 永恒之光
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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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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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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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黑衣女士啊……念了八年呢。”
“多数神话皆依循这样的模式发展而成,从仪式到规则和禁忌,皆来自改革过程中的官僚运作,反而和起源的超自然事件毫不相干。大部分奇闻轶事都是单纯而温和的,那是一种常识和民俗文化的混合,战争的形成起因于那些原则的外在诠释,一旦遭人扭曲或被人操控时,冲突就发生了。管理和阶级这两方面似乎是宗教沿革的关键所在。起初,事实向所有的人昭示,但是没过多久,仅有少数人拥有诠释和管理的权力与义务,他们甚至以全民福祉为由而篡改事实,并建立强大且极权的组织。这样的现象,生物学已经用动物社群向我们展示过了,没多久,就会演变为一场争夺掌控权与政治力量的纷争。战争和分裂成了无法避免的现象。迟早,文字会变成肉身,而肉身终将流血。”
“听说修女学校的女学生内心的欲望更黑暗、更不可告人,真是这样吗?”
“我敢打赌,您一定很想知道事实真相。”
“我不会的,说吧!”
“简直让我起鸡皮疙瘩。可惜我在心怀阴暗欲望的学生时代没认识您这个人。”
“在这个密集的神学研究过程中,关于欲望强烈的心灵,您还得到了哪些结论?”
“也没什么,我可不希望您勉强听我说一些乏味的长篇大论。”
“您该不会是为了写新版的《我生命中的耶稣基督》而收集资料吧?”
“这件事……跟您即将替那位叫作科莱利的书商写书有关系吗?”
“这么快就要离我而去了?”她一见我就这样说,“这下子还有谁会赞美我呢?”
“因为我就是想做,而且,我这个人的好奇心非常广泛。”
“其实也没什么,我的初步结论就是乏味平庸罢了。在我99lib•net看来,这一切显然不需要我这样费心费力去阅读百科全书,还有那些关于天使搔痒的资料……或许,我就是没办法去了解自己的偏见,或许也因为根本没什么好了解的,这个问题的本质纯粹在于相信与否,不需要去思考为什么。您觉得我这论调如何?是不是让人印象深刻?”
我惊觉自己的语气越来越像科莱利,不由得叹了口气。艾邬莱亚淡淡一笑,持保留的态度观望着我。
“嗯,看得出来。”
“我只是在查资料而已。”
“略有耳闻。”我答道。
“商业艺术对比富有寓意的愚行。”
她送我到图书馆大门口,站在阶梯顶层向我握手道别。我缓缓步下石阶。走到半途时,我停下脚步,并转身回头。她依旧伫立原地,一直在那儿望着我。
“我知道的事比您想象中多。再说这语气也太不客气了,我只是好心想帮您。或者是……您决定放弃写作,从此变成流连咖啡馆和酒吧的文化人士?”
“鲜血……就是您要找的东西吗?”
“先生,您读了好多神学著作。怎么,您到了这把年纪才决定上祭台当侍童?”
“您是在拐弯抹角地叫我笨蛋吗?”
“您知道伤心最大的好处是什么?”眼前这位图书馆主任这样问道。
“真会挖苦人啊,艾邬莱亚。”
“我目前还没有这份闲情逸致,因为我在忙着当保姆。”
“我猜您念的八成是修女办的教会学校。”
“亲爱的伊莎贝拉,我可爱的小维苏威火山,在商业艺术的世界里,所有艺术迟早都是商品,愚蠢几乎一直都存在于观察者的目光里。”
“我正在研究的是,不同宗教和神话的起源有何共通之处。”我向她解释。
当我在那些严肃、生硬的资料中挣扎九*九*藏*书*网时,这位图书馆员慧黠的玩笑堪称珍贵无价的慰藉。艾邬莱亚只要有空就会来找我,帮我整理那些艰深晦涩的资料。页数可观的资料里写着各式各样的故事,题材包括天与子、圣洁的母亲、背叛与对话、预言与先知殉道者、天堂或荣耀使者、为了拯救世人而出世的婴儿、长相骇人的兽形妖魔,还有形貌尚称正常的外星人,以及总是遭受命运考验的好人和英雄……资料和典籍中经常提到,世人的生命一如季节替换,顺其自然就是了,乖乖接受国家的命运和规范,因为最终的补偿就在天堂里,凡是在尘世里得不到的,天堂里应有尽有。
“算了,我不想跟您讨论您在当谁的保姆,因为我可是自食其力的人。”
“我要清清楚楚地知道学校是怎么把天主教教义讲给孩子们的,从诺亚方舟到五饼二鱼的神迹,缺一不可。”我向她解释了工作内容。
我摇摇头说:“真正的伤心只有一次。其他都是轻微刮伤而已。”
“我看,这本书八成不会畅销。”
“不是,我打算写一本关于少尉修女的历险小说。你呢,就照我吩咐的去做,别啰里啰唆的,否则我就把你送回你父母店里去帮忙卖糖果。”
我需要找个可以让我思考的地方,而且有必要脱离我的新助理那让人招架不住的强烈洁癖,于是,我决定去卡门街上那座中世纪医院改建的图书馆。那天剩下来的时间,我全都在哥特式拱顶下的大厅里消磨,与我为伍的尽是散发着中古陵墓气味的厚重古籍,我阅读了大量与宗教相关的神话和历史,直到沉重的眼皮几乎要贴在桌面上,才起身在图书馆里闲逛,然后打道回府。虽然进行了连续几个钟头毫不间断的阅读,但根据估算,我读的资九_九_藏_书_网料大概还不及这座书籍圣殿藏书量的百万分之一,遑论世上还有无数关于宗教的著作。我决定隔天以及隔天的隔天都要再来报到,至少要在这里花上整整一周的时间,在不计其数的书页中探索上帝、奇迹、预言、圣人、幽灵、启示和玄义……希望能充实我的知识量。总之,任何事情都可以,只要别让我想起克丽丝汀娜、维达尔先生,以及他们两人的新婚生活就好。
艾邬莱亚始终没找到自己的创作方向,于是我建议她,不妨采取稍微邪恶一点的笔触,并将情节聚焦在一本内容奇诡的秘密书籍,若是能朝着超自然主题发展更好。
“您简直就跟专制暴君没两样。”
“换了伊格纳迪斯·B.萨森,他大概会这样写。”我随口说道。
“谁会不想赞美您?”
图书馆主任开怀大笑,接着,她定定注视我许久。
“为什么要做这件事?”
在图书馆待了两天,我交了个新朋友,图书馆主任艾邬莱亚,多亏她替我从浩瀚书海中挑出了相关的资料和书籍,有时候,她会特别过来看看躲在角落书桌旁的我,并询问我是否还需要找书。她大概跟我年纪相仿,聪明绝顶,看她那对耳朵就知道了,大多时候就像两支尖锐刺棒一样竖得直挺挺的,仿佛心里在偷偷打什么主意。
接着,我们俩就这样坐在餐桌旁,默默看着莱奥波尔多之家的服务生满场穿梭。
“截至目前为止,您的研究有何结论?”
“请尽管下赌注,因为确实如此。”
“那么……您读了这么多有关天使和魔鬼的书籍和资料,又是为了什么呢?您该不会告诉我,您是个满怀愧疚的还俗修士吧?”
勉力读了数千页相关著作,我渐渐觉得,人类史上以文字记录过的数百种宗教信
九九藏书
仰,其实都非常类似。我把这样的初步印象归因于自己的无知,或者是我查询的资料并不恰当,不过,我倒是一直觉得,自己仿佛读了十几本侦探小说,无论凶手是谁,情节架构看起来都一样。神话和传奇,不管是探讨神性或是国家和种族的形成与历史,在我看来就像画面大同小异的拼图,几乎都是用同样的碎片拼凑起来的,只是顺序不同罢了。
说完,我伸手指着大门,伊莎贝拉对我翻了个白眼,嘴里咕哝着我听不清楚的细碎语句,径自在走道上渐渐走远了。
既然有个得力助手,那就将一些差事交给她处理,于是,我嘱咐她收集城里所有小学的宗教课程内容,并且要针对各校教材分别写出摘要报告交给我。伊莎贝拉没有违抗命令,不过听了我交代的事情之后,眉头立刻皱了起来。
艾邬莱亚点头回应。
“文字本已沾染了鲜血,而不是鲜血污染了文字。”
“我不知道那个傻瓜是谁,不过,我希望您能够知道,他是世上最幸运的男人。”
“看来,您的专长还不只是看书而已。”
伊莎贝拉忙着在小学和书店搜集教科书和宗教教义教材的同时,我则依靠大量黑咖啡以及坚忍的毅力,埋首于卡门街的图书馆加强神学知识。正式着手进行这部诡异作品的前七天里,我的疑虑并没有因此而转为拨云见日的光明。少数几个我可以确定的事实之一就是:大部分书写上帝、人性和虔诚信仰的作者们,他们的确博学,钻研也很深入,但从作家层面来看,文笔实在教人不敢恭维。读这些文字简直是受苦受难,可怜的读者必须努力打起精神,才不至于让自己无聊到陷入不省人事的状态。
“你知道什么?”
“我很想写一本类似伊格纳迪斯·B.萨森早99lib.net年风格的小说。您听过这个作家吗?”她说。
“既然这样,阁下还想讨论什么事情吗?”
“应该把这句话写进您的小说里。”
“祝幸运,伊格纳迪斯·B.萨森。希望您能够找到想找的东西。”
“我是在直截了当对你下令:赶快去做我交代的事情,不准再啰唆。”
“是有这么一点。”
“喂,请告诉我,伊格纳迪斯·B.萨森,到底是谁让您这样伤透了心?”
我耸了耸肩。“这个嘛……目前为止,我觉得最有趣的是,大部分的信仰都始于历史上可能的真实事件或人物,但是很快就历经改革而成为一种社会运动,并随着信仰群众的政治、经济和社会环境而做出调整。您还醒着吗?”
周四中午,正值午休的艾邬莱亚走到我的书桌旁,问我除了研读宗教书籍之外,可曾想过吃午饭这件事。我邀她到附近新开张的莱奥波尔多之家一起用餐。享用美味的炖牛尾时,她告诉我,她担任目前的职务已经两年,在此之前,她花了两年时间写了一本以卡门街的中央图书馆为背景的小说,内容则是一系列发生在图书馆内的神秘谋杀事件。
艾邬莱亚的笑容里有几许淡淡的哀愁,并对我点了点头。回到图书馆后,我们各自回到自己的位子,她回去坐在她的书桌前,我继续窝在我的角落里。隔天,我正式向她道别,因为我已经不能也不想再读到任何一行有关永恒真理的文字。那天前往图书馆途中,我特地在兰布拉大道的花摊买了一束白玫瑰,把花束放在她那张空无一物的书桌上。我在图书馆的一条走道上碰见她,她正忙着整理书籍。
“我很高兴,我们对彼此的认识总算是比较深入了。”
“这样的说法,我可没这么肯定。”
接着,我指了指她手上的订婚戒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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