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幕 天使游戏
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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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一幕 诅咒之城Primer acto LA CIUDAD de los MALDITOS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二幕 永恒之光Segundo acto LUX AETERNA
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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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幕 天使游戏Tercer acto EL JUEGO del ÁNGE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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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点头。警官拿起一支香烟,点了火,才吞吐了几口,随手又把香烟拧熄。
“您呢,有什么看法?”
“不用了。趁此机会,我决定直接尿在裤子上,这样正好可以先练习一下,等您把我送进地牢去接受马克斯和卡斯特罗的审判,我会比较容易适应环境。”
“她告诉我,罗勒斯当年常在伊丽莎白街的公寓举办招魂聚会,她就在一九〇三年那次聚会里认识了马尔拉斯卡。她告诉我,她碰见的是个痛失爱子、婚姻不幸福的伤心男子。她告诉我,马尔拉斯卡心地善良,但是心神混乱,他认为有个东西侵入他的体内,并深信自己很快就会死去。她告诉我,他去世前留下了一笔基金,给她和那个放手让她跟着马尔拉斯卡的男人,胡安·科贝拉,别名哈戈。她告诉我,马尔拉斯卡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因为他再也无法承受痛苦。她告诉我,她和哈戈就靠着马尔拉斯卡留下来的钱过日子,直到基金用完为止,而哈戈不久后就离开了她,据她所知,他后来酗酒度日,在工厂当夜间警卫维生,最后孤单死去。她告诉我,没错,她的确带着马尔拉斯卡去见过那个索摩洛斯特女巫,因为她相信这个女人一定可以安慰他的心灵,并让他相信,一定可以和死去的儿子在另一个世界重逢……您要我继续往下说吗?”
“您把她杀了吗?”
我沉默良久。
“既然这样,那就好好拿着您藏在大衣口袋的那把左轮手枪,小心点,别擦枪走火射中自己的脚,现在您可以拿枪抵住我的头,逼我掏出钥匙开门……”
“我要如何感谢您的恩情?”
我踌躇了半晌才接下钥匙。
“怎么了?”
“我说的已经够多了。”他这样驳斥我。
“这就是我的两难,马丁。我一方面认为您在我面前讲了通篇谎言,把我当个笨蛋在耍弄,更糟糕的是,您自己多次重复说了同样的话之后,或许也开始相信那些都是事实。一切都操之在您了,反正是您的事情,而我呢,大可以拍拍屁股走人,直接把您交到马克斯和卡斯特罗手里。”
“那个天使别针……”他边说边指着衣领。
“您该不会告诉我没看见那个天使吧……”
“她就只说了这个?”
格兰德斯耸耸肩。“说您已经疯了。他认为您一定是无辜的,希望您别出什么事才好。他的家庭又是另外一个问题。您的老友维达尔的父亲,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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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我说过的,他对您一向没什么好感,据我所知,他偷偷塞了一笔钱给马克斯和卡斯特罗,要求他们在十二小时内从您口中套出话来。这两个人已经向他保证,只需要一个早上的时间,别说是实话实说了,就算要您背诵全篇史诗也没问题。”
我掀开衬衫,让他看伊莲娜在我胸口划下的伤疤,那天晚上,她和马尔拉斯卡一起出现在圣赫瓦西奥墓园。
“就从把握时间开始吧。您只有三十分钟,接下来,他们会布下天罗地网搜捕。别小看他们的能耐。”警官说。
“没有?还是不说?随便了,那就让我继续将忙了一天的事情说完。拜访过伊莲娜之后,老实说,我实在累坏了,于是回警局一趟,接下来,我趁着还有点时间,打了通电话到普奇塞达镇的警局。分局同事告诉我,他们已证实克丽丝汀娜失踪那天晚上,有人看见您从她的房间走出来,而且,您甚至没回旅馆去拿回自己的行李,疗养院的主治医生告诉警方,您曾经私自割断约束病人行动的皮绳。接下来,我又打了一通电话给您的老朋友贝德罗·维达尔,请他到警局一趟。这个可怜的男人真是落寞憔悴,他告诉我,上次见到您的时候,您把他揍了一顿。是这样吗?”
“要我从哪里开始讲起?”
“我的下一站就是已经去世的瓦雷拉律师的事务所。倒是在那儿查到了您确实有个银行账户,不在西班牙殖民地银行,而是萨巴德银行;六个月前,您从这个账户汇了两千西币给事务所的律师。”
“既然都到了那里,我就把握机会去了波迦特海滩,在那附近光是亮出一枚铜板,起码有十个人抢着要告诉我有关索摩洛斯特女巫的秘密。今天早上您在叙述经历时,为了不打断谈话,有件事我当时没提起:您说的那位女巫早在多年前就死了。我今天早上看见的那位老太太,连个小孩都吓不着。而且,她始终静静地坐在椅子上。还有,这个您一定会喜欢的:她是个哑巴!”
格兰德斯点了点头。“嗯,而且深入长谈了好久。”
“打从我认识您开始,那枚别针就一直别在您的衣领上。”他这样说道。
格兰德斯警官离开时,我估计大概是早上九点,他把我关在那个大厅里,只有一壶冷掉的咖啡和一包香烟为伴。他派了那两个跟班守在门外99lib•net,我还听见他特别交代,在任何情况下都不准任何人进入。就在他离开五分钟后,我听见有人敲门,接着,我看见马克斯那张脸卡在小玻璃窗上。我听不见他说什么,但从嘴形看来,肯定是这句话:
“六角形的星星……别逗我了,马丁。这几道疤痕,您自己划几刀就行了,根本不算什么。伊莲娜·萨比诺只是个可怜的女人,她在卡德纳街的洗衣店做工维生,可不是什么女巫。”
《天堂之路》。”
听到这个天大的谎言,我忍不住纵声大笑。
“等一下……好戏还在后头。离开诊所,我顺路去了西班牙殖民地银行,那里的装潢和气派真是惊人,服务质量简直无懈可击,我都想去开个户了。我查过了,您在那儿从来没有过任何账户,他们也没听过安德烈亚斯·科莱利这个人,银行目前更没有任何客户存进十万法郎。要我继续说下去吗?”
我双手掩面。“他说了什么?”
“今天早上,您提到森贝雷先生去世当晚,有人在书店和他起了争执,您怀疑那个人想要一本书,是您的作品,而老森贝雷拒绝出售,所以两人发生了争吵,书店老板因此心脏病发作。据您所说,那本书是书店里仅存的一本了。书名是什么来着?”
“马丁,赶快离开这里吧!”
“萨尔瓦多一九〇六年被逐出警界,原因是他花了两年的时间死守着马尔拉斯卡的命案,而且和死者遗孀有暧昧关系。据说他后来决定出走到美洲展开新生活。”
“您需要上个厕所吗?”
“坟墓里埋的不是马尔拉斯卡本人。”
格兰德斯走到我身旁,将房门钥匙递给我。
“她根本就不知道您是谁。”
“但是,只是个无关紧要的‘但是’,一个其他同事办案时全然不在乎的‘但是’,偏偏这个‘但是’就像我眼里进了一粒小沙尘,让我开始怀疑……或许,我现在要说的话背离了我在这里二十年学会的经验,我要说的是,您告诉我的事情可能不是真的,但也不是假的。”
“还有萨尔瓦多这个人呢?”
这时候,警官背对着我站在落地窗前。
“请问,马丁……换作您是我的话,有了这一连串的发现之后,您会怎么做?”
“没有。”
那天早上接下来的时间,我就坐在窗台边看着街上的路人,他们行动99lib•net自由,畅快地吞云吐雾,尽兴地吃着方糖,乐得跟科莱利吃糖时一样。到了中午,或许是疲惫,又或许是迟到的强烈绝望终于找上了我,我决定就地躺下,脸部贴着墙脚,不到一分钟就睡着了。我醒来时,大厅已陷入一片漆黑。天色早就暗了,拉耶塔纳大道的赭红色街灯,不时将流动的汽车和电车影子投射在大厅天花板上。我连忙起身,地板的刺骨冰凉在体内流窜,接着,我将身子挪近角落的暖气装置,岂知暖气板却比我的双手更冰凉。
“我也不知道。”
“怎么样?”
我没搭腔。
“当然还有别的事情。”
我并没有告诉他的是,就在那一刻,连我自己也开始相信是这样了。我望着格兰德斯,突然发觉他的神情隐藏着些许异样。
格兰德斯伸出手,在我眼前挥了好几次,仿佛在确定我是否还看得见。
“看到。我看见了,非常壮观。那是您三个月前亲笔写信去订制的,老实的萨纳柏还在账簿里保留了您预付费用的收据。这人非常亲切,以自己的工作为荣。他告诉我,那尊天使雕像算是他的代表作,创作时灵感源源不绝。”
我紧张地吞着口水。
“我别无选择。”
“今天下午,我去找了萨娜乌哈,或者就称她伊莲娜·萨比诺吧!我在她那间小套房里,问她认不认识您这个人。她说不认识。我告诉她,您住在尖塔之屋,就是她和马尔拉斯卡一起共度了好几个月的那栋房子。她依然表示不认识您。接着,我提起您曾经去过马尔拉斯卡的家族陵墓,并且确定您就在那儿看见了她。这个女人第三度否认她这辈子曾经见过您。我也相信了。我一直都相信她的话,直到我打算离开时,她说觉得有点冷,于是打开衣橱拿出一条毛毯披在身上。就在这时,我瞥见桌上有一本书。我特别注意到那本书,因为那是整个房间里唯一的一本书。趁着她转身去拿毛毯,我翻开了书,第一页上面有一小段手写的文字。”
“您还有事情没告诉我。”我直言。
我低下头,哑口无言。
“您把所有事情都告诉维达尔了吗?”
格兰德斯望着我,眼中尽是怜悯。
“这话是您说的。不过,如果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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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我挖开坟墓详查,还得提出更有力的证据才行。请容我继续说完这个版本的故事。”
“您是指事实吗?事实就是,我宁可相信维达尔的说法:您八成是疯了。”
“献给森贝雷先生,一位值得享有书籍的挚友,他向我开启世界的大门,并教导我跨越了那扇门。”我立刻背出那段献词。
我点头承认。
“等着看好戏吧!你这婊子养的混账东西。”
“上面还签了名,戴维·马丁。”格兰德斯替我补充。
“我只要求您告诉我克丽丝汀娜·萨涅尔的下落,如果她还活着的话。”
“您没问马尔拉斯卡二十五年前付给他的那笔钱吗?”
“找到她了吗?”
格兰德斯站了起来,开始绕着桌子踱步。
“警官,我只能告诉您,我已经把记得的事情全都跟您说了,信不信就随便您了。事实上,连我自己都常常无法置信。但是,我记得的就是那些了。”
“还没说完呢,我可是都认真调查过了。我接下来就去您描述过的那栋位于奎尔公园旁的别墅,房子已经废弃了至少十年,而且,我必须遗憾地说,屋里的墙上别说照片了,连张邮票都没有,除了猫屎之外,那栋房子里什么都没有。对此您有何看法?”
“对了,就是这样。但是,我不是您,而且还像个傻瓜一样,绕了这么一大圈,决定继续探寻您提过的线索,还是去找了那个令人害怕的伊莲娜·萨比诺。”
“事情非常简单。您隐藏个人身份,至少您自己大概是这么认为的,自认神不知鬼不觉地聘请了瓦雷拉律师为您办事,我说……银行员工的心思跟诗人一样细腻,一旦让他们看见账户里少了半毛钱,就永远不会忘记。我必须承认,查到这里,我开始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于是决定继续拜访下一个地方:萨纳柏父子石雕工厂。”
“您才是负责办案的警察。”
“我很高兴您还有这份幽默感,接下来会更需要的……请坐吧。”
“我想大概是放弃吧。”
“他其实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因此,他甚至想办法说服我放了您。他说事出必有因,还说您这一生过的都是苦日子,您会失去父亲都是他的错,他觉得自己也有责任;他唯一的期望就是妻子能回到身边,其他事都不会跟您追究。”
“不可能。”
“我不懂您的意思。”
“该办的事,说什么也得办到。马丁,我当然找到她了。打从多年前开始,她一直99lib•net住在拉巴尔区的破旧公寓,那个环境只有恶心两个字能形容。”
“什么事?”
“结果呢?”
“我的第一站是蒙塔内尔街的狄利亚医生诊所。停留时间很短。狄利亚医生早在十二年前就过世了,诊所八年前开始由一位名叫柏纳·尤弗瑞的牙科医生接手,不消说,这位牙科医生当然没听过您的名字。”
“但是……”
“警官先生……”
“我问了,他还保留着以前的收据呢。那笔钱是马尔拉斯卡要求他整修、改建家族陵墓而付的费用。”
格兰德斯目不转睛地盯着我,过了半晌,他忽然暗笑几声。
我紧抿双唇,但还是点了头。
我们各自回到数小时前的位子上坐下来,然后相视无言。
我拿着钥匙走向房门。离开前,我回眸再看一眼。格兰德斯坐在桌上,面无表情地望着我。
“别走大门。沿着走道出去,到了尽头,左边有一扇蓝色的门,只能出不能进,门外就是火灾逃生梯。出口是后面那条小巷子。”
“半个小时之内,有人会过来把您带走,到时候,我就无法再插手这件案子了。接下来会由马克斯负责伺候您,我完全使不上力。为了救自己一命,您可有什么话要告诉我?”
“对了,就是这本,根据您的猜测,那本书是在森贝雷去世当天晚上被抢走的。”
“您难道没发现吗,警官?您难道没发现自己也掉入马尔拉斯卡对我设下的同样陷阱?”
“您到底有什么话告诉我?”
就在这时,我听见背后的大厅房门打开了,回头一看,格兰德斯站在门口望着我。警官使了个眼色,一名下属点亮大厅的电灯,并随手关上房门。刺眼的银色灯光让我的双眼一时睁不开。等我终于能够渐渐张开眼睛,却发现警官的面容几乎和我一样疲惫。
“搞不清楚状况的人是您,马丁。在这种分秒必争的紧要关头,您只字不提克丽丝汀娜·萨涅尔的事,反而执意要拿类似《诅咒之城》那种情节来说服我。这里只有一个圈套,那就是您对自己设下的陷阱。眼看着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如果不告诉我真相,我也很难帮您走出这道门。”
我转头望着那扇门。
“我已经求证过您叙述的那些细节。”
“您跟她谈过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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