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特别的是,伍尔富恐惧出门,“出门”这个概念对他近乎是“威胁”,他也不能接受必须“乘车”出门的想法,尤其是计程车,一方面是因为他的体型与计程车实在“不相容”,另一方面他也对纽约市的壅塞交通不敢领教,他是非不得已绝不离开他的大桌子和特制座椅的人。侦探本来是一种“行动者”的概念,福尔摩斯等神探从一开始就是一位“剑及履及”的人,总是第一时间赶到现场,出门寻找线索,甚至积极赶往坏人即将出现的地方,亲自动手将他逮捕。或者我们也可以回忆一下“谋杀皇后”阿嘉莎·克莉丝蒂 (Agatha Christie,1890~1976)笔下的神探白罗 (Hercule Poirot),这位蛋头蜡髭的比利时侦探仆仆风尘于欧陆与英伦,足迹也远布埃及、土耳其、美索不达米亚等异国风情之地,小说里的侦探长于旅行,我们在听故事之余,彷彿也经历了一场景点导游一般。就算办案仅限于狭小地域者,如钱德勒笔下的马罗,他办案范围不出西好莱坞地区,但每天领二十五元工资的苦力侦探仍然得仆仆于残酷大街,搜集人证物证,并与坏人周旋于社会暗角之中。只有极少数的侦探像九*九*藏*书*网伍尔富一样四体不勤、足不出户,他继承的当然是《角落里的老人》( The Old Man in the Corner,1909)以降的“安乐椅神探”传统,强调智力劳动的力量远大于体力劳动,破案靠的是大脑,而不是大腿,这些我们在上一本史陶德的书介中应该都说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