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部 黄金时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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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 白色魔鬼
第一部 白色魔鬼
第二部 ECCEDEUS—ECCEHOMO(这是神—这是人)
第二部 ECCEDEUS—ECCEHOMO(这是神—这是人)
第三部 毒果
第三部 毒果
第三部 毒果
第四部 女巫狂欢夜会
第四部 女巫狂欢夜会
第五部 听凭上帝的意旨
第五部 听凭上帝的意旨
第七部 焚烧奢侈品
第七部 焚烧奢侈品
第七部 焚烧奢侈品
第八部 黄金时代
第八部 黄金时代
第八部 黄金时代
第九部 同貌者
第九部 同貌者
第九部 同貌者
第十部 微澜
第十部 微澜
第十部 微澜
第十一部 将要长上翅膀
第十一部 将要长上翅膀
第十一部 将要长上翅膀
第十二部 不是恺撒就是粪土
第十二部 不是恺撒就是粪土
第十二部 不是恺撒就是粪土
第十三部 血红色的兽
第十三部 血红色的兽
第十三部 血红色的兽
第十四部 蒙娜丽莎·乔昆达
第十四部 蒙娜丽莎·乔昆达
第十五部 神圣的宗教裁判
第十五部 神圣的宗教裁判
第十六部 列奥纳多、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
第十六部 列奥纳多、米开朗琪罗和拉斐尔
第十七部 死亡——长着翅膀的预言家
第十七部 死亡——长着翅膀的预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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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都沉默不语。
“是的,”路易吉若有所思地表示同意,搓着自己的鼻梁,“牛粪——对,对,当然!”
“我这是在想什么呢,我的上帝呀!”公爵醒悟过来了,“我要发疯了吗?”
无忧无虑的黄金时代。
“在宝库塔楼……”
另一位女士则认为红绸子不起作用,而应该吃七只毛蛋,另外再加一个蛋黄。
“不,不……还有别的办法……不能就这样……看在上帝的面上……你们还得采取措施!”
那个张张罗罗的老太婆拿着一个锡盘走到他面前:
“很好,很好,去吧,祈祷吧!”
仆役们匆匆忙忙地抬来一张产床——又长又狭,床垫硬邦邦的,有两块横木,产妇的头部枕在上面,两侧各有一个小木橛,把手绑在上面,下部有一个横梁,那是绑脚的——这张产床是很久以前传下来的,一直保存在宫廷的更衣室里,斯福尔扎家族历代女主人分娩时都用它。产床出现在舞会上,不仅奇怪而且不吉利,跟节日辉煌的灯火以及男宾女客们的盛装极不和谐。
“三两内河蜗牛汁和肉豆蔻、研碎的红珊瑚。”
御医路易吉·马利亚尼在其他一些医生的陪同下从产妇那个房间里出来了。
已经是半夜了。舞会正处于高潮,欢乐的气氛正浓。刚刚开始一轮流行的舞蹈,男女舞伴排成排,钻过“忠诚情侣”门。扮演“爱情天才”的那个人手执长号,站在“门”顶上,下面站着“裁判”。“忠诚的情侣”逼近的时候,“天才”奏起温柔的乐曲表示欢迎,“裁判”高兴地迎接他们。“不忠诚者”竭尽全力想要通过这个魔幻之门,但白费力气,可怕的号声把他们震昏,“裁判”抛掷的糖果暴风雨般地向他们袭来,这些不幸者在一片嘲笑声中慌忙逃窜。
他在致命的痛苦中在房间里踱来踱去,听着无尽无休的惨叫。
“保持镇静,没有失火。”有人说。九九藏书网
“殿下,夫人发病了……快……救救她!”
另一位女士尖声叫着,好像是要休克。
“殿下,”路易吉终于说道,“所有的措施全都用过了。我们指望天主的仁慈……”
列奥纳多想要回答,可是公爵已经把他忘了,看见迎面走进屋里来的几名宫廷神父和僧侣,便向他们奔过去了。
公爵双手抓住头发。
“殿下,请吃一点儿……”
她没有回答。
突然,他的目光落到列奥纳多身上。他把画家领到一旁:
七条公狼和一条母狼,
“公爵夫人生病了!”
公爵从门里跑出来,坐到椅子上,双手紧紧抓着头发,像个孩子似的,啜泣着说:
理查德托听见叫声,跑进来,看见她躺在地板上不省人事了。
“听我说,”公爵喃喃地说,好像是在说呓语,看样子他自己也不记得在说些什么,“听我说,列奥纳多,你的知识比他们合在一起还多。我知道,你掌握了伟大的秘密……不,不,你不要反驳……我知道……咳,我的上帝呀,我的上帝,这种叫声!我想要说什么啦?是的,是的,帮帮我吧,帮帮忙吧,我的朋友,想点儿办法吧!我要贡献出我的灵魂,但愿能帮助她,哪怕一会儿工夫也好,但求别再听到这种叫声!”
“看看吧,我说过,不应该玩火!”一位女士本来不欣赏列奥纳多的水晶球,这时摊开双手,惊叫道。
这工夫,人群散开了。理查德托绝望地号叫着跑进大厅:
“这是什么?”
有人喊道:
“停,停下!公爵夫人生病了……”
“难道你们没有听说过?已故公爵吉安-加莱亚佐的寡妻阿拉贡的伊萨贝拉为了给丈夫报仇……使用了慢性毒药……”
“放血?我已经考虑过了,”马利亚尼继续说,“不幸的是火星进入巨蟹星座。况且是单日……”
“狼肉。这是规矩:丈夫吃点儿狼肉,产妇就会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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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些。狼肉,殿下,这是首要的事!”
“这是什么?”
医生们相互观望着,仿佛是故弄玄虚似的,感到需要安慰他。
这时,理查德托走进楼上的一个大厅,听见隔壁房间传来可怕的惨叫声,感到莫名其妙,指着门,问一个走过来的女人,只见她拿着一筐衣服、热水袋和一罐热水:
从隔壁大厅传来乐曲声。
“老师,是否在蜗牛汁里再加上一些三月里的牛粪,”另一位医生放肆地对马利亚尼说,只见他红光满面,生着一双愉快而又冷漠的眼睛,“您以为如何?”
“怎么回事?”有人问。
我们的父呀,你吃吧,
我将重返摩罗的田野,
那里对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正在跳“维纳斯与巴克科斯舞”,女舞伴面带亲切的微笑,用金链子牵着男舞伴——他们像囚徒似的,怅惘地叹息着,匍匐在地上,女舞伴伸出一只脚,踏到他们的背上,仿佛是胜利者。
公爵茫然而又乖乖地吞下一小块狼肉,这块发黑的狼肉很坚硬,卡在他的嗓子里了。
他看见公爵,直接奔他而来:
大家相互观望着,全都明白了。
“神圣的三位一体不可分,没有开端。我们的话说了算。阿门!”
他慢慢地把头抬起来。
他的身旁,站着各类饶舌的女人,其中有奶妈、巫婆、巫医、接生婆,她们嘁嘁喳喳,议论个不停。有人建议用蛇皮把产妇的右腿缠起来,也有人建议把她放到装着开水的铁锅上面,还有人提出把她丈夫的帽子绑到她的肚子上,也有人建议给她喝用鹿茸和胭脂红籽浸泡的酒。
“圣安布罗乔的一部分圣骨、生育保护神圣玛伽里塔的腰带、圣克里斯托弗的圣牙、贞女玛丽亚的头发。”
吹到洁净的田野。
“如果是由于惊吓或者跌倒,”一位上了年纪藏书网的女士指出,“就应该立刻吃生蛋白,里面掺一些剪成碎块的红绸子。”
“救人呀!救人呀!”
“殿下,”马利亚尼对他说,“请放心,我可以让您相信,科学规定的一切……”
“忠诚情侣”门上面的“天才”照旧继续吹号,最后终于发现下面出事了,便赶快停下来。许多人跟随着公爵跑去,于是整个服装华丽的人群骚动起来,向门口涌去,像是受惊的羊群。“忠诚情侣”门被挤倒了,被踩坏了。号手没有来得及跳下去,随着门摔下来,腿脱臼了。
“天主呀!天主!我不能……再也不能……比切,比切……都怪我这个可恶的东西!”他想起来,公爵夫人刚才看见他时愤怒地向他喊道:“滚!滚开!找你的卢克莱西娅去吧!”
“终于来了!上帝保佑!你们带来了什么?”
“救人呀!救人呀!”
当他醒来时,他觉得过了不超过两三分钟;可是他走出小礼拜堂时,他在被积雪埋住的窗户上看见了冬季灰色的曙光。
在人间和在天上,
“走开,不要站在这里!你站在道上——只能碍手碍脚。这里不是男孩子待的地方。”
就在这一瞬间,她感到自己身后的角落里站着一个人。一种熟悉的恐惧笼罩了她。她知道,不应该回头看,可是没能控制住自己,还是回头看了。角落里的那个人她已经见过多次——细长的身材,比黑夜还黑,从上到下裹着衣服,低着头,高顶僧帽把脸遮住了。她想要喊叫,召唤理查德托,可是喊不出声来。她跳起来,想要逃跑,可是双腿发软。她跪到地上,小声说道:
公爵夫人走进孤零零的宝库塔楼。除了公爵,任何人都不到这里来。
“失火啦!”
另外一个年老的女人,可能是接生婆,严厉地看了他一眼,说道:
她大声叫,尖厉刺耳,不像人的声音,随后便失去了知觉。
“让科学滚蛋吧!”公爵忍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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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住了,突然攥起拳头,愤怒地向他发泄道,“她要死了,要死了,听见了吗!你们在这里大谈特谈蜗牛汁,还要掺上牛粪!无耻之极!得把你们全都送到绞刑架上去!”
“是你……又是你……要干什么?”
“如何?怎么样?”
“要死了!中毒了!”一个宫廷官吏突然灵机一动,便脱口说道,他本人也立刻相信了自己的臆造。
“也许可以放放血?”一个脸部表情和善的小老头怯生生地说。
公爵向他奔过去。
后来一切都消逝了。
马利亚尼紧锁眉头,用拉丁语对一个红脸的很放肆的年轻医生说:
他在黑暗的长廊里奔跑,只是偶尔遇见哨兵的灯笼暗淡的亮光,后来跑进明亮的人声嘈杂的大厅,到处寻找公爵,由于惊惧而发出疯狂的号叫:
“发病了?又发病了!”
公爵抓住他的手。
她从少年侍从理查德托手里接过蜡烛,吩咐他在门口等候,然后进入一个很高的大厅,里面又黑又冷,像是地窖一样,她坐下来,取出那束信件,解开后放到桌子上,想要阅读,可是突然狂风呼啸着吹进炉灶的烟囱,刮进整个塔楼,咆哮起来,险些把蜡烛吹灭,然后立刻寂静下来。她觉得能够听清远处舞会的乐曲声以及别的勉强可闻的人语声、铁镣的哗啦声——那是来自下面的地窖,那里是监狱。
老头温顺地叹了口气,不再吱声了。
“在哪里?在哪里?好好说说!”
老太婆向他弯下腰,嘟嘟哝哝地念道:
公爵刚刚在最甜蜜的号声伴随下穿过这个“门”——这种号声如同牧笛声,如同斑鸠鸣叫——说明他是忠诚情侣中最忠诚的。
“天主的力量跟我们在一起!”
“不可能!公爵夫人刚才还到过这里……跳舞了……”
门开了一个缝,理查德托在房间深处一堆撕乱的衣服和床单中间看见一张脸,这是他怀着天真而又绝望的爱慕之情所爱着的,只见这张脸涨得通红,满是汗水,几缕头发贴九-九-藏-书-网在前额上,张着嘴,吐出无尽无休的号叫声。这个孩子脸色煞白,用双手把脸捂住。
摩罗飞快地跑起来,挂在胸前的鳞片状的金链哗啦哗啦地响,头顶上如假发一般光滑而蓬松的发型奇怪地颠簸着。
“噢,天主呀,天主!”公爵呻吟着。
“把一块鹰石放在右边腋窝,一块磁石放在左边腋窝,”一个满脸皱纹的老太婆说,她比任何人都张罗得欢,由于没有牙齿而吐字不清,“我的妈呀,这是首要的事!鹰石或者翡翠,都可以。”
可是明亮的水晶球像冰冷的透明的太阳一样,在他的眼前飘动和旋转,传来轻轻的乐曲声,和涂金的男孩唱的单调的副歌声:
他努力集中思想,重新开始祈祷。
摩罗想要跟他们一起进产妇的屋里去,可是就在这一瞬间叫喊声变成了撕裂人心的尖叫声和号叫声,他堵上耳朵,撒腿跑了。穿过几个黑暗的大厅,他在小礼拜堂停下来,这里有几盏神灯发出暗淡的光亮,他跪到圣像前。
大家都向叫喊的人转过身来。奏乐停了,一片寂静,唯有维奥拉琴还继续奏出哀婉的颤音,因为演奏者是个耳聋眼花的老头。
跑进来一个仆人,挥着手,向乐队叫喊道:
“我造孽了,圣母,造孽了,我罪大恶极,把一个无辜的少年给毁了,他就是合法的君主吉安-加莱亚佐!可是仁慈的圣母,请你听听我的祈祷,发发慈悲吧!我要交出一切,祈求赦罪,救救她吧,为了她而带走我的灵魂吧!”
他的头脑里拥塞着一些零零碎碎的荒唐想法,妨碍他祈祷:他想起一个故事,不久前还曾嘲笑过它,讲的是一个航海者遇到暴风雨,向贞女玛丽亚许愿,要给她献上一支像船上桅杆那样长的蜡烛;他的伙伴问他从何处能弄到那样长的蜡烛,他回答道:闭嘴,我们现在需要的是得救,以后会有时间考虑;况且我认为献上小一些的蜡烛,圣母也会满意的。
风呀,你吹吧,把我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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