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二 劝说
五、求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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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第一 吾身荣华
卷第一 吾身荣华
卷第一 吾身荣华
卷第二 劝说
卷第二 劝说
五、求情
卷第二 劝说
卷第二 劝说
卷第三 皇子诞生
卷第三 皇子诞生
卷第三 皇子诞生
卷第三 皇子诞生
卷第四 信连
卷第四 信连
卷第四 信连
卷第五 迁都
卷第五 迁都
卷第五 迁都
卷第六 入道死去
卷第六 入道死去
卷第六 入道死去
卷第七 一门出奔
卷第七 一门出奔
卷第七 一门出奔
卷第七 一门出奔
卷第八 临幸山门
卷第八 临幸山门
卷第九 小宰相跳海
卷第九 小宰相跳海
卷第九 小宰相跳海
卷第十 验收首级
卷第十 验收首级
卷第十 验收首级
卷第十一 坛浦会战
卷第十一 坛浦会战
卷第十一 坛浦会战
卷第十二 六代被斩
卷第十二 六代被斩
卷第十二 六代被斩
灌顶卷 女院出家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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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贞进去禀报道:“宰相殿心志似乎已决。总之,再请三思,应有比较适当之处置方法。”此时入道听了,大惊道:“如此便要出家,岂有此理。既然事已至此,出去传话:可让少将暂时寄居宰相府邸。”季贞回来,据实转达。宰相叹道:“唉,人真不可养儿育女。若非自己女儿之故,也不至于这般提心吊胆、丢人现眼。”说罢便出去了。
少将遵命晋谒。法皇只顾流泪,默然无语。少将也两眼潸然,哽咽以对。过了片刻,少将以袖遮脸,便哭着告辞出来。法皇目送着他的背影,泪痕满面,感叹道:“值此末法之世,忧心何极?以后恐无再见之时。”法皇御所的人们都围上来道别,拉着少将的袖口,依依难舍,莫不叹惋泪下。
宰相不无为难,说道:“哎呀,只顾为你求情,而无暇顾及其他。不过,关于令尊大纳言殿之事,据云今朝经由内大臣重盛公游说求情后,暂时可以不用担心。”少将听了不禁双掌合十,落下喜悦之泪。宰相因而想道:“若非亲生子女,谁肯不顾自身安危,而显得如此喜悦。真正因缘即在亲子关系之中。子女者人所不可或缺99lib.net也。”于是与今朝一样,两人同乘一车离开了。回到邸里,那些女官们仿佛看见了死而复生之人,都围了上来,喜极而泣。
宰相进了中门等候,入道却拒绝接见。仅派源大夫判官季贞出来,试图敷衍了事。宰相道:“教盛与此一无是处之人有翁婿之缘,固然遗憾之至,但事已至此,后悔无益。小女是其妻室,正要分娩,痛苦不堪;今晨又遭此不测之祸,苦上加苦,死去活来,实在觉得可怜。可否将少将暂时交与教盛看管?应该无有不便才是。教盛敢保证,绝不至于惹出任何差错。”
少将心中有数,将法皇身边的女官们叫出来,说道:“昨夜外面不平静,吵吵闹闹,想是比睿山的僧众又下山来了,不以为意。现在才知道与成经自身息息相关。大纳言今晚恐九九藏书网将被斩,成经也难逃株连之祸。原想再到御前,拜谒君上一面。但现在身份如此,只好作罢了。”女官们入内上奏此事。法皇大惊。心中想道:“果然如此。今晨入道相国派使者来,便觉得事有蹊跷。唉,如此秘而未宣之事有谁泄漏出去?”然后开口说道:“反正,让他进来。”
宰相道:“还来不及打听此事。”少将泪潸潸然道:“承蒙大恩,才得暂时保住小命。但小婿之所以惜命至今,无非为能再见家父一面。听说今晚大纳言将被处斩,若然,成经此命即使苟活下去,亦毫无意义。宁愿与家父同时受斩。”
少将在外等候。急着问:“如何?”宰相道:“入道盛怒未消,始终不与教盛见面。一再说绝不能原谅。后来提到有出家入佛之意,入道才勉强答应让你暂时住在我处。但此亦非长久之计。”少将道:“如此,成经又蒙大恩,得以暂保小命。但不知听到有关大纳言之消息否?”
西八条那边屡次派人来催。宰相道:“总之,先到那边去,看看情形,再想办法。”便上了车子,少将坐在后座,一起出了门。自保元、平治以来,平家人人99lib.net都过着尊贵奢华、无忧无虑的生活。只有这位宰相因为有一个命蹇时乖的女婿,才碰到如此烦心费神的事。
季贞回来如实传话。宰相听后大失所望,因道:“自保元、平治以来,每逢战役,莫不追随入道,举兵出征,效死疆场。此后再有狂风暴雨,亦当身先士卒以尽保护之责。纵使教盛垂垂老矣,犹有众多晚辈,足以固守一方。然而恳求暂留少将于舍下,区区心愿,竟遭驳回,似以教盛为一向持有二心者。既然如此不获信任,活在人世,又有何用。今后,但愿乞骸骨,入佛门,隐居山村,一心为后世勤修菩提之道而已。浮生若梦境,官场似幻影。有生故有欲,有欲固有恨。厌此忧患人世,真心修彼佛道,乃是不二法99lib.net门。”
季贞入内口头转呈。入道说:“哼,宰相又在胡说八道。”但并未立刻有所回应。过了一会,入道才道:“新大纳言成亲阴谋灭我一门,企图扰乱天下。而此少将乃新大纳言嫡子,无论亲与不亲,绝不宽待。若其阴谋得逞,足下岂能高枕无忧乎?出去传话。”
少将赶到岳父门胁宰相的府邸。其夫人恰值临盆在即,但自今晨起,反而心系丈夫安危,悲叹哀怨,仿佛魂不附体。少将离开御所后,泪水汪汪,一直流个不停。当他看到夫人的模样时,显出无可奈何的神情。有一个叫六条的女官,曾经是少将的乳母,边哭边道:“自从将公子抱出产房,开始喂乳以来,光阴荏苒,未尝为自己衰老而悲,倒是见公子长大而喜。转瞬间,不觉已过二十一年,从未分开过。公子在法皇御所或大内执勤,有时回来晚了,就让人担惊受怕。现在不知道会碰到什么事呢。”少将安慰她道:“别那么悲哀。既然有宰相帮忙,至少此命应可保住无疑。”说罢,也不顾有人在旁,难过得痛哭起来。
来到了西八条别邸,停了车,先请人传话。太政入道却回话道:“不准丹波少将进门九九藏书网来。”只得留他在门外一间武士的住处,宰相单独走进了大门。不久便有兵卒出现,将少将团团围住了。一旦被迫与自己所仰仗的宰相分开,少将只觉得孤立无援,茫然不知所措。
当夜,丹波少将成经在法皇御所法住寺殿宿值,尚未退班,大纳言的武士便跑到御所,请少将出来,告诉他发生了什么事。“然而宰相那边何以无人来通消息?”刚说完,便有自称是宰相府的使者出现了。在此所谓宰相便是入道相国之弟。因为住在六波罗正门内侧,所以有门胁宰相之称,是丹波少将的岳父。使者道:“不知何故,入道相国要有人陪少爷到西八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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