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第七 一门出奔
十四 维盛出奔
目录
卷第一 吾身荣华
卷第一 吾身荣华
卷第一 吾身荣华
卷第二 劝说
卷第二 劝说
卷第二 劝说
卷第二 劝说
卷第三 皇子诞生
卷第三 皇子诞生
卷第三 皇子诞生
卷第三 皇子诞生
卷第四 信连
卷第四 信连
卷第四 信连
卷第五 迁都
卷第五 迁都
卷第五 迁都
卷第六 入道死去
卷第六 入道死去
卷第六 入道死去
卷第七 一门出奔
卷第七 一门出奔
卷第七 一门出奔
十四 维盛出奔
卷第七 一门出奔
卷第八 临幸山门
卷第八 临幸山门
卷第九 小宰相跳海
卷第九 小宰相跳海
卷第九 小宰相跳海
卷第十 验收首级
卷第十 验收首级
卷第十 验收首级
卷第十一 坛浦会战
卷第十一 坛浦会战
卷第十一 坛浦会战
卷第十二 六代被斩
卷第十二 六代被斩
卷第十二 六代被斩
灌顶卷 女院出家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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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中有兄弟武士斋藤五与斋藤六,兄十九岁、弟十七岁。一左一右,抓住马辔,表示要追随主人,永不分离。三位中将道:“令尊斋藤别当出征北国时,汝等亦频频要求追随。令尊说其想法自有道理,坚持将汝等留下,而径往参加北伐,终于壮烈牺牲。盖老成练达,能知未来事也。六代留在家中,尚无可以安心托付之者。汝兄弟二人可否勉为其难,留下善照顾之。”既然如此,只得含泪留下。夫人却极度烦闷苦恼,怨道:“长年累月以来,从未想到夫君竟是如此无情之人。”公子、公主与女官们连爬带滚,跑到帘外,不顾别人,声嘶力竭地大哭起来。哭声震耳,缭绕天际,仿佛化成西海风起浪涌的泣诉之声。
小松三位中将维盛虽然胸中有数,不过一旦事到临头,却也不免悲伤起来。原来夫人是故中御门新大纳言成亲卿的女儿。恰似桃花凝露、粉面媚眼、垂发依依、随风摇摆。可谓难得的绝代佳人。膝下有一位人称六代的公子,今年才十岁。还有八岁的妹妹公主。每人都不肯留下来,只愿一同出奔。三位中将试图安慰夫人道:“平日已多次相告,我将随同一门出奔西国。虽然宁愿长此团聚、永不分离。但沿途敌人处处埋伏,岂能条条是生路?如若耳闻我已捐躯,切切不可易容出家。宜其另结连理,以便自保性命,并借以培育幼小儿女。世上定有有心有情之人。”夫人无言以对,用衣袖掩在脸上,尽管哭泣。
(其烧毁者),或圣上临幸之地也,凤阙空留其础,鸾舆但遗其迹。或后妃游宴之处也,椒房迎岚咽悲,掖庭承露凝愁。妆镜翠帐之基、弋林钓渚之馆。槐棘之座、鹓鸾之栖。多年经营成空,片时化为灰烬。况乎仆从之蓬荜哉?况乎杂役之陋屋耶?残焰之所及,在此在彼,延烧数十町。强吴忽亡,姑苏台露移荆棘;暴秦既衰,咸阳宫烟隐埤堄。仿佛今日,岂不可悲也夫。昔则固函谷二崤之崄,竟为北狄所破;今则凭洪河泾渭之深,亦为东夷所取。谁能预知,突遭逐出礼仪之乡,而潸然身寄无智之境?昨日为云上之施雨神龙,今朝如肆中之失水枯鱼。祸福同道,盛衰反掌,即在眼前。其谁悲而怜之?保元昔日虽春花盛开,寿永今朝则秋叶尽落矣。http://www•99lib.net九_九_藏_书_网99lib.net
平家离京出奔时,将六波罗、池殿、小松殿、八条、西八条等地一门卿相之官邸二十余所,及其诸多部属之诸多住家,连同京城白河的四五万间民房,全都付之一炬,烧毁殆尽。
且说,治承四年七月,有地方轮替上京执行警卫的三个武士:畠山庄司重能、小山田别当有重、宇都宫左卫门朝纲,到了寿永年间,依然留驻京师。平家一门离京出奔之际,三人险遭砍头。新中纳言知盛卿说道:“我平家气数既然已尽,即使想保有天下,再砍百人千人之头,亦无济于事。此辈在故乡皆有妻小仆从,必然日日翘首哀叹。万一我家出现奇迹,命不该绝,迟早重回京都,则其感恩图报之心,必然天高地厚,可谓人情之最上者。理短情长,宜饬其各回故乡,与家人团聚,方为上策。”大臣殿道:“应该如此。”于是准其各回其国。此辈武士感激涕零,匍匐上前,一再恳求道:“自治承以来,承蒙照顾小命,以至今日。今后即使天涯海角,仍愿追随左右,参与行幸大事。”然而大臣殿并不为所动,反而劝道:“汝等魂魄长系东国,纵许西国相随,亦不过形骸耳。多求无益。尽快离京返回故乡去。”无已,只能含泪离开。二十余年的主从关系,虽是生离,但再会无期,眼泪禁不住簌簌而下。九九藏书网
平家武士越中次郎兵卫盛嗣,听说摄政殿折了回去,便奋不顾身,设法阻止。但为别人所制,力不从心,只好作罢。
便在此刻,其弟新三位中将资盛卿、左中将清经、左少将有盛、丹后侍从忠房、备中守师盛五人,结伴骑马进入来,在院子中勒住了马,道:“皇上行幸已经去远了,何以至今尚未动身?”听了口口声声的催促,三位中将终于上了马,却又勒回马头,走到廊缘,以弓弰掀起了帘子,说道:“各位请看。幼小者太过依恋,紧缠着不让走,为了安抚劝慰,所以耽搁了。”边说边落泪。在院子内等候的人也都湿了铠衣之袖。藏书网
终于到了不得不动身的时刻,夫人紧紧抓住丈夫的袖口,埋怨道:“都城中无父亦无母,遭到遗弃后,绝无再婚之理。而夫君竟然说宜其另结连理,可恨哪可恨之至。因有前世宿缘,今生才蒙垂怜,成为夫妻。岂有他人肯无缘而动之以情耶?但愿长相厮守,生则同为原野之露,死则一如水底之尘。夜半细语,眷眷盟誓,竟成谎言。如果仅是妾身一人,既成弃妇,无可奈何,宁可留在京都。然而,请问幼小者将托付与谁?如何安排?居然忍心不顾而去,可恨哪可恨。”对于夫人如怨如慕的倾诉,三位中将道:“诚然,犹忆卿是十三,我十五时结为夫妻,曾经相约:遇火同入火窟,逢水共沉水底,直至死别,勿有先后。但此次出奔并不光彩,如果携带家人同行,何去何从,一无所知,难免遭遇不测。何况此次事前并无计划。且待有安居之处,当即派人回来迎接,如何?”说罢,硬着头皮,转身便走了。来到中门廊下,穿上甲胄,牵马过来,正要骑上时,跑出了公子与公主,抓住父亲的袖口与铠甲的下摆,双双哭道:“呀呀,等一等,要到何处?我也想跟。我也要去。”三位中将觉得此亦无常人生之羁绊,显出更加无可奈何的神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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