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蒙受了耻辱
4、献舞的疯狂
目录
第一章 她的父亲母亲
第一章 她的父亲母亲
第二章 她的童年岁月
第三章 她的落魄与坚强
第四章 她的青春岁月
第五章 她到了要出嫁的时候
第六章 她成了息夫人
第六章 她成了息夫人
第七章 她蒙受了耻辱
4、献舞的疯狂
第七章 她蒙受了耻辱
第八章 她越来越恨了
第八章 她越来越恨了
第九章 她试图抚平伤口
第九章 她试图抚平伤口
第十章 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第十章 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第十一章 她眼里的天下
第十一章 她眼里的天下
第十二章 她绵延的智慧
第十二章 她绵延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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妫雉情意无限地说道:“那要看是何人分宠,臣妾输给她也是心服口服。在臣妾心里,大王安乐,臣妾就安乐。”
献舞已经起身,眼神里是得意之色,撩起衣袖,肆无忌惮地向妫翟再次扑上来。妫翟与星辰见此状,什么都明白了,她们掉入了魔爪!
“谁!”妫翟惊呼,然而不等她尖叫,那人欺身上来,捂住了她的嘴,重重地压在了她的身上。
妫翟的一番辩驳,令献舞无言以对,只能再饮一杯酒,指着院里的梧桐,道:“莫非你不喜欢花,喜欢碧叶?”
她从来没有见丈夫对她笑过,哪怕是敷衍的笑容,永远只有冷冷的眼光与不耐烦的厌弃。她一个人守着这华丽的宫殿,却像是坐着监牢一样。
献舞的酒杯停在唇边,怎么也没有力气将那一口酒送到喉间,心里藏着的话像是野马脱缰,冲口而出:“你为什么要对那弹丸小国的息侯存着坚贞?他凭什么拥有你!让你这样谪仙样的女子被他这个俗人玷污!他根本就不配!”
献舞抬起头,看着妫雉眼中波光潋滟,也有些不忍,连忙将妫雉扶起身。
妫翟冷笑,顾不得额头的冷汗,憎恨控诉:“无意冒犯?你若冒失闯进来,我信!但这屋外的奴才们却为何连门都不让我们开!这也是无意的吗?”
妫翟深吸一口气,打定了主意:“好了,不要再骂了。咱们今晚养好精神,明天一早就走。”
献舞叹道:“如今,她已经嫁与息侯,还能如何?”
献舞呆呆问道:“你不介意有人分宠吗?”
妫翟震怒,推开献舞,取下头上的簪子送到了脖子上,厉声说道:“蔡献舞,你不要糊涂!我如今不是桃林里的避世少女,我是息侯的女人,息国子民的息夫人!你今日若是将我逼上绝路,我便自尽给你瞧!宁死也不受你侮辱!”
妫雉温柔点头,凑到献舞耳边一番计较。献舞面有难色,道:“这法子未免太下作!”
妫雉疼得直掉泪,面对献舞的追问,期期艾艾反驳道:“大王,臣妾冤枉!臣妾嫁给您乃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臣妾并不知道你与翟儿妹妹相识。”
妫翟将被子揽在身上,拼命往里躲。星辰扑上去拦腰死死抱住献舞。献舞酒劲上来将星辰甩开到地上。室内微弱的火光,让妫翟看清了蔡献舞的脸,她扬起手狠狠扇了献舞一巴掌,骂道:“蔡献舞,你好叫人失望!”
绿绮殿内,妫翟卸下钗环,对献舞的失礼憎恨不已,满腔怒火不知从何抒发。星辰却怨念九-九-藏-书-网开来:“蔡侯怎能这么无礼,竟口出狂言,辱骂我主,还骂您狠心。当日他神秘消失,也没留个什么承诺,也没再来芦馆找过我们。主子您前途不明时,他屁都没有放,好意思说您无情!难不成要主子您等他,他也太瞧得起他自己。今日蔡夫人还坐在那里他就敢这样放肆,当真是不要脸!”
献舞愣愣看着妫雉,不可置信:“真有办法吗?”
往事像是洪水淹没了妫雉的心,令她无法呼吸。献舞从来没有在天色明朗的时候来过寝室,总是在更漏滴尽的深夜不耐烦地躺在她身边。他不与她说话,不正眼瞧他,只把一切金银玉器像是运货一样塞满这间昏沉的屋子。偶尔伏在她的身上挥汗如雨的时候,却喃喃念着:“桃花,桃花……”折腾尽了力气之后就倒头睡下,天色不亮就起身不知去了哪里。
献舞推回,道:“我不送你了,我怕我跟着你没有走到城门外就会反悔,只能有劳你自己出城了。”
妫翟问道:“你不怕我拿着符令坏事吗?”
妫翟将符令收好,诚恳对献舞说道:“多谢你的信任。若你还当我是朋友,我有一事相求。”
妫雉从惊悸中回过神,无力地点头。献舞站起身,冲着妫翟的背影叫喊:“你怎可以如此狠心!你知不知道,这些年,我有多苦!”
妫翟从容抢白:“小妹的确心爱梧桐,皆因梧桐乃坚贞之木,只存一心。”
妫翟愤怒不已,腾出双手狠狠砸着侵犯者的背,用最大的力气扭动。然而这个来人却也有相当大的力气,依然没有停止动作,一只手已经摸到了她的小腹上。妫翟焦急,错开嘴唇,狠狠咬住了男人捂着她嘴的手指。男人吃痛松开手,妫翟立刻大叫:“星辰!有贼啊!”
妫翟握着簪子的手依然没有松劲,但还是伸出另一只手轻轻地拂去献舞的泪,带着遗憾说道:“献舞,你的心意我会记得的,但我们之间没有缘分。我会用余生来怀念我们的相遇,只要你不再糊涂,我向你保证,我不会跟息侯提起半个字!你没有对我有过承诺,但这是我对你的承诺。”
献舞抬起眼,看着妫翟眼里的明媚清波,越发愧疚。他觉得他低估了妫翟的志气,贬低了她的气度。他擦去眼泪,从怀里掏出符令,交到妫翟手里,道:“拿着这个符令出城去吧,明日一早让你姐姐知道,还不知闹得怎样,她不像你看着的那样好对付。”
妫雉托着沉重的肚腹,面色阴www.99lib.net冷地走在花径上。凄冷的眼泪流淌下来,阴冷的笑容挂在薄腮上。她招来了绿绮殿的奴仆,按照吩咐布好了局,心里恨不得将妫翟片片撕裂。
星辰还没有看分明,连忙大叫:“来人啊,有刺客!”说罢就要开门。但是只听一阵脚步和一阵哗啦声,门却怎么也打不开。星辰拼命叫喊,却没有一个人回应。
星辰睡在侧室旁,忽然听到主人的呼喊,赶紧拿起宫灯摸索而来。却见一个高大的男子正压在主人身上,动手动脚,肆意凌辱。星辰恼怒,拿起桌上的陶壶就往男人后脑砸去,男人吃痛滚落床榻,妫翟一看,大吃一惊,竟是蔡献舞!
她哪里会想到,若干年后他们还会再见,他竟然是她的姐夫。而他也失去了从前的谦和有礼,居然这样无礼轻佻狂纵。
妫翟说完,肠胃一阵蠕动,忍不住干呕,将睡前喝下的茶水悉数吐出来。
她如履薄冰,小心讨好,私底下打探那个女人的一切消息,疑似的妫翟嫁到了息国。丈夫虽然心有念想,却总学会了屈就现实,不做逾矩之事,他们已有了儿子,现在她又怀上一个。
“是,是,的确是我有贪心!”献舞带着哭腔控诉,眼里布满血丝,“你可知道这四五年来,我过得多漫长!我没有一天不想你,想你的长发,想起你的容颜,我听星辰叫你女公子,见你穿着水仙花的衣裳,你又说叫我听新曲。我以为你是我的表妹,以为那日寿宴上见到的女子就是你!可是,我揭开头盖,却发现是另一个女人!这个女人的确是我的表妹,但我没有办法爱上她。你可知道这样的痛苦有多深?你作的《鱼游》曲,我到现在都没有忘。那望河楼是我选的地方,那一年我十八岁,心里发誓要送给我最爱的妻子,要把蔡国最美的景色送给她。当我遇见你之后,我亲手种下了梧桐与合欢,摆上了最好的琴与棋,甚至我还命工匠做了一支与你一模一样的骨笛!就是为了等你!我等了你整整五年啊!”
献舞带着一身酒气,闯进来,一句话不说,上前捏住了妻子的下颚:“你,你为何从不提起你还有个妹妹?你是不是知道实情,故意瞒我?还是,当年你嫁给我,根本就是动了歪脑筋!”
一阵火辣辣的刺痛让献舞梦醒如初,他仔细一瞧,满床狼藉,妫翟鬓发垂散正满心怨恨地盯着他,似要喷出火来将他烧死。献舞只觉腹下一阵凉意,所有的冲动都消散云翳中,呆呆捂着脸滑下藏书网床。
可是,他从来就没有说过他是谁,没有说什么时候再来。她等过了豆寇花季,他再也没有出现。她以为他是洒脱的,是偶然的,是可遇不可求的,于是便遵守着那种默契,不在乎他是谁,不再挣扎,直到学会平常心。
妫雉道:“大王,其实女人是最了解女人。她之所以这样抗拒,不过是因为没有到那一步。如果到了那一步,便经不起劝的,只要臣妾耐心劝说,加上大王的真心对待,天长日久她便也就顺从了。”
星辰挣扎着起身,连忙将一件外衣披在主人身上。妫翟泪痕未消,理好衣裳站下榻来,指着献舞欲壑难填的脸凄怆痛诉:“蔡献舞,你真是我在宛丘桃林遇见的那个人吗?我一直以为,那个男人美好得绝无仅有,是我毕生心里最珍贵的回忆。但是,你却这么残忍,活生生的把它毁掉了!”
月悬天中,妫雉对着窗棂,任泪一遍一遍地洗刷着脸。千辛万苦营造的幸福就像一面精致无瑕的冰跌落在长河之中,无情地消失。
献舞回过神,心理防线被妫翟的失望与恶心击退,颓丧跪在地上,痛苦说道:“我无意冒犯的,只是饮多了酒,有些发狂。”
献舞跌坐在地,抱头呜呜哭泣起来,像是个失宠于父母的孩子,哭得哀怨委屈。献舞边哭边摇头,忏悔说道:“是我自己懦弱,自己找借口!只知逃避失意,却忘了要去寻你!我怎么会做出今天这样的事来!怎么会!”
妫雉依偎着献舞,道:“臣妾之所以要管教那些侍婢,只不过是不想看着大王心里藏着真情,却要在这群庸脂俗粉间周旋。臣妾从来没有怨言与后悔,只恨自己无能,没有办法帮大王找到心中挚爱,无法成全大王的夙愿。这些年,我写了很多封信要母亲与子款帮我打听,总是没有结果,如果我早知道您心里的人是翟儿,无论如何也是要让她回到您身边的。”
妫翟将手臂力道大了一成,鲜血顺着簪子的尖滑下脖子,染红了衣领:“你若不信,大可一试!放我走!蔡献舞,别让我带着对你的怨恨死去!”
妫雉抬起头,看着献舞,认真道:“大王,您若相信臣妾,也不是没有办法!”
更鼓三声,绿绮殿的宫门一道一道悄然开合。妫翟沉浸在梦中,睡得正是惬意。窗外虫鸣蝉吟,正是睡意最浓的时段。她翻过一个身,被一阵阵扑面而来的热气弄醒。她费力睁开眼睛,一个黑影站伏在床前。
献舞叹了口气,怜爱地说道:“你自己遭遇了九九藏书网这样的凶险,还想着别人。适才我那发狂的样子你也见到了,你还愿意信我吗?”
妫雉擦干眼泪,绞了一条帕子递给丈夫,泪光盈盈地跪在丈夫面前,幽怨地说道:“其实这些年,臣妾是知道大王心里藏着另外一个女人。大王的苦闷,臣妾都看在眼里,记在心上。”
妫雉心里千头万绪,怎么也理不清。
妫翟拼命挣扎,左右摇摆,夜中她看不清来者的脸,只觉得衣裳被剥开,亵衣露了出来。浓重的鼻息和喘息充斥了黑夜,咸热的汗滴滴在她的嘴角。
献舞心神动摇,喜色飞上眉梢,不知所措地在屋内打转。妫雉劝下丈夫,道:“大王别着急,臣妾先叫人安顿好,稍后来叫您。”
妫翟躺在黑暗中,闭着眼,眉头却皱起万千沟壑。记忆回到十七岁那年的春天。她与他相逢时的确推心置腹,快乐默契。他潇洒俊朗,风度翩翩,更知怜香惜玉。在此之前,她对男人没有什么想法,他的出现却成了她青春期里最深的烙印,原来男人也可以这样美好。此后,他在桃树下仰望着她的眼神,总会在她失意的时候不可遏止地浮现。一种淡淡的惘然总会油然而生,让她不自主地去将他与所有男人比较:如果是他,会怎样呢?
息侯的笑脸慢慢浮上来,妫翟更觉得息侯的情意弥足珍贵。那种不顾自身困顿的好,谁也给不了,她誓死不会辜负。想到此,妫翟获得了信心,不再想蔡献舞的无礼,慢慢沉睡。
妫翟点头,真诚说道:“我信你,更信御寇。”
献舞心中游过一阵暖流,想说什么,终于还是闭口。他命奴才开门,自己守在门外等待妫翟整装。妫翟穿好衣裳带着驿馆的随从,在深夜里出城去了。
妫翟听着献舞辱骂息侯的话,脸色冷如冰霜,斟满一杯冷水毫不犹豫泼在献舞的脸上:“蔡侯饮多了,醒醒酒吧!”说罢向妫雉施礼,没有给献舞更多时间,起身告辞:“姐姐,我有些乏了,想先歇着。”
献舞眼神空洞,苦笑道:“我不信,我不信,我不信你对我,一点知觉都没有,竟宁死也不愿意屈从!”
献舞看着妻子,手松了力道,颓然坐下,像是一枝枯木。妫雉摸着下颔,只觉得火辣辣的疼,悄悄照了下铜镜,瘀痕毕现。妫雉知道丈夫不重视她,却没有料到能九九藏书网因为妫翟的一面之交,就可以对她这样动粗,全然不顾她腹中还怀着孩子。
她无法恨献舞,却将多年受的委屈都化作怨恨一股脑儿转向了妫翟。妫翟的美貌,妫翟的才情,妫翟的清高,妫翟所拥有的一切,都成了她发泄怨恨的最好理由。当妫雉怨恨的眼神瞥到铜盆里未烧尽的子款的密信,一条恶毒的计策冒上了心头。
献舞没有回到寝殿,而是独自一人来到望河楼,挥着斧子,亲手将合欢与梧桐砍倒。树砍完,天也亮了。他愣愣地望着那支带着妫翟血迹的簪子,清泪两行,漫过胡茬。妫雉站在庭院里,看着一片狼藉,无语凝噎,失望透顶。
妫翟将符令送还,别有深意地说道:“我与她一起长大,对她的了解不输于你。你不用把符节给我,只需送我到城门边即可。”
妫翟坐上床榻,浑身颤抖,说出一句:“蔡献舞,你我之间,天意弄人。今日之事,我可以恕你,请你予我符节,放我出城!”
“请说。”
妫翟柳眉紧蹙,起身走下宴席,亲手去合欢树下摘下一朵合欢花,将花簪在妫雉的发间。用含有警告的眼神看着蔡献舞,彬彬有礼地回道:“姐夫训诫,小妹谨记。姐姐雍容大度,一片真心,小妹回国之后定要改改小性子,勤践妇德,希望也能像姐姐与姐夫这般琴瑟和鸣,安乐无忧,不负这合欢的呈祥之意。”
只是,这样稍有安慰的生活,被妫翟打破了。怎么就真是她呢?她到底有什么好?狄蛮血统,烧伤了的额头,还有那自诩不凡的嘴脸,怎么自己的丈夫就那么沉醉入迷呢?
“你光知道等有什么用?公子御寇是你的挚友,又是我家主子最信赖的人,你若是有心,只管去宛丘打听就可以知。那时,我家主子还待字闺中,对你到过的地方还日日去看。可是,你却一走了之!”星辰顾不得擦去嘴角的血迹,一句句指责鞭笞着献舞的心,“你从来就没有给过承诺,凭什么叫我主子守约!今日做出这样非礼之事,怎配说爱!”
献舞摆手,奔至床边,拉住妫翟的衣袖,拒绝道:“不!我既然已经冒犯了你,绝不会放你走!我宁可囚禁你,占有你,也绝对不允许你再离开我的视线!”
“我之所以借道蔡国,是听了御寇的嘱托。虽然你与我姐姐是结发夫妻,我不该说这样的话,但我还是要求你,如果将来御寇有难,请帮忙救他一命。”
献舞自信笑道:“符令只能开外城城门,若无强兵,凭息国之力难以制胜。何况,我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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