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她蒙受了耻辱
6、楚国的契机
目录
第一章 她的父亲母亲
第一章 她的父亲母亲
第二章 她的童年岁月
第三章 她的落魄与坚强
第四章 她的青春岁月
第五章 她到了要出嫁的时候
第六章 她成了息夫人
第六章 她成了息夫人
第七章 她蒙受了耻辱
第七章 她蒙受了耻辱
6、楚国的契机
第八章 她越来越恨了
第八章 她越来越恨了
第九章 她试图抚平伤口
第九章 她试图抚平伤口
第十章 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第十章 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第十一章 她眼里的天下
第十一章 她眼里的天下
第十二章 她绵延的智慧
第十二章 她绵延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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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赀骑着高头大马,对着息国王师叫阵:“息侯速速出来投降!否则寡人强攻入城,必要亲取尔首级,将你满宫佳人尽数收编!”
郢都宫内,楚令尹彭仲爽正踏着愉快的步伐向内宫走来。楚王熊赀正与宠妃丹姬饮酒聊天,欲度过一个风花雪月的浪漫晚上。
“蔡侯,我主有难,请您救息国于危难!”
熊赀衣服尚未穿妥,彭仲爽已经哈哈大笑地进了内宫,口里直嚷着:“恭喜大王,贺喜大王啊!”
“王兄无需妄自菲薄。伐曾之时郑、蔡虽有联军,不过与我们打了个平手,何况我们还是因先王丧事才有所顾忌。伐申之时,离蔡也不远,蔡侯不也不见动静?那申侯还是郑公的舅舅呢!”子元自信满满地说,“臣弟这回想杀他个痛快,最好灭了蔡国为我所有!”
“哈哈哈!”熊赀朗声大笑,“这个息侯也够不自量力的了,自己的女人受了委屈就跟蔡国干仗。哼,女人而已,至于如此大动干戈?你怎么回他的?”
“子善(子元表字子善),寡人正欲传你。想必你是知道了息国之事,且与寡人一同去偏殿吧。”
“何人领军,先锋为谁?”
“大王英明!”子元不敢再非议,跟着彭仲爽称赞熊赀。
熊赀指着彭仲爽,低笑道:“彭老儿又犯浑了,照你说,什么地方你的脑子才灵呢?”
大宗忙道:“大王勿要担心,我主已经替您谋划了好计。”
“我主并无冒犯楚蛮之意,不知楚蛮为何大举兴兵,竟扬言要灭我息国。如今数十万大军已兵临城下,我主久战无果,情势危矣!”
到了议政殿,彭仲爽却一本正经坐下,之前的嬉笑油滑荡然无存。
彭仲爽听了,直言不讳道:“莫敖大人胆气可嘉,言之有理,但伐蔡易,灭蔡难啊!”
妫翟醒来后,让星辰叫来息侯。息侯匆匆赶来,妫翟问丈夫:“大王不再说伐蔡之事了吧?”
星辰羞了,恼道:“主子越说越离谱了!真是不说话不是,说话也不是,越发难伺候了。”
熊赀爽快起身,道:“好!走,移驾偏殿,且让寡人逗逗他!”
大夫阎敖与子元素日交情好,遥遥见到了彭仲爽出来,忙提醒道:“大王来了。”
献舞听到这些消息,心中一惊,连忙道:“先生所言极是,蔡、息乃至亲好友,绝不会袖手旁观。”
息侯听闻后大喜,当即布署道:“传寡人命令,任何人不得对夫人透露半个字,这件事要绝密进行。斗丹,从今日起,你回家好生歇着吧,没有寡人的谕旨,不藏书网得离家半步!”
“熊赀也欺人太甚!伐曾灭申,如今不辞辛劳竟打到息国去了!国主与夫人可安?”献舞问到夫人两个字时,不自觉声音小了下去。
“呔,区区息国一个大宗来访,有何大惊小怪!”熊赀并不在乎。
息国大宗回都之后,立即秘密告知楚王,蔡侯应允救援。熊赀大喜,令探子往北三十里,等候蔡献舞的消息。探子来报,说蔡侯御驾亲征,已经出蔡都。
星辰懊恼分辩:“主子,您真是只有生病时才安静,这才好了多少,就有力气消遣奴婢了?奴婢可不敢跟大王称‘你们’。您要养病,朝务那么多,大王自然忙些了。不过再忙不也是早晚都在这里?”
“今日过了大半晌了,你终于开口说话了。怎么回事,最近你这么沉默寡言?大王也来得少些了。你们不会是有什么事瞒着我吧?”妫翟笑道。
大宗得到承诺满意离去。献舞唤来探子,吩咐道:“你尾随息国大宗,刺探军情。”
熊赀精神一振:“哦,是何妙计?”
蔡献舞在望河楼上正擦拭着妫翟送来的骨笛,息国的大宗老泪纵横地跑进来。
妫翟心里涌过一阵温暖,眼眶漫出了眼泪,道:“大王替臣妾思虑得这样详尽,臣妾唯有从命了。”
子元这才噤声,上前拜见大王。
熊赀从容一笑,道:“寡人已听彭仲爽说了大概,我愿倾力相助。只是您也知,蔡侯向来交好诸国,连郑世子都还避灾在蔡都,郑、蔡同盟要攻破岂是易事?”
翌日,探子汇报:“禀报大王,息国大宗绕道蒋国偷偷潜入息都。小的察看仔细,楚军果真率十万大军从西面包抄息都。”
熊赀藏好,挽留大宗歇一夜再走,大宗着急连夜回国。熊赀命子元派人护送大宗至息都并将他的意思亲口告诉息侯。
丹姬不痛快,忿忿起身,替熊赀整好衣裳,嘴里嘟囔着:“这彭老头真是不识趣的呆子!老是搅坏臣妾与您的相处。亏他是个脏瘦乡巴佬,若是个女的,准是一顶一的难缠老妇!”
微遏关的将领听到骚乱,披衣起身,盔甲还未穿好,子元与鬻权已经率军冲进关内,将城楼包围。子元一箭射去,羽箭穿心而过,守城将领跌落城楼,当场毙命。卫兵四处逃散,还未冲出关口就被逼退回来。
熊赀听罢,欲传令三军,拔营北上。但子元却拦住了:“大王,臣弟另有妙计!”
妫翟拊掌大笑,笑了好阵子才平静,认真说道:“唉,大王心思无邪,待人极好,尤其是九-九-藏-书-网他在乎的人。我不想息国因为我而遭遇任何不测啊,所以才不得不小心谨慎吧。”
彭仲爽这才躬身让大王出了丹姬的内宫,跟着去往议政殿。熊赀前脚刚走,丹姬就气得打翻宫灯,砸碎玉璧,唾骂道:“自我进宫三月,他竟给我使了不下十回的绊子,哪一次不是把大王从睡梦中叫走的!这秃子矮老头的丑八怪,早晚要让他好看!”
“寡人等这样的机会,等了二十年啊!好容易等到蔡桓侯病逝,又来个蔡献舞。不是他好色,寡人还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击败他们!”熊赀穿着盔甲,登上楼车。
“大王,天这么晚了,有什么事非得劳烦您,天大的事不能等我们歇个好觉吗?”丹姬柔媚地勾住楚王,不放楚王走,嘴里对彭仲爽是毫不掩饰的抱怨。
熊赀敷衍一笑,推开丹姬,道:“唉,彭仲爽深夜来奏,必有要事,怎能不理?你听话,不要闹了,明天再来陪你。”
“哦?是何妙计,速速说来!”
星辰把妫翟扶回来按躺下,坚决不许主人起身:“主子,好生躺着吧,好不容易有了见好的态势,您可别逞强。大王吩咐了,要是有什么差池唯奴婢是问。您就当可怜可怜奴婢,听话些好吗?”
“彭卿,有何喜事,现在可以说了吧。”熊赀坐定,也跟着正经起来。
议政殿外,刚继任不久的楚国莫敖子元正意气风发地进殿,子元是熊赀的胞弟,他欲把息国大宗求见的事情禀报,然而不等进殿,便听到文王酣畅的笑声远远传来。子元不甘地叹气:“又是这个彭仲爽!不过是个俘虏,手里无兵马大权,看着衰老不堪,为何事事都跑得比贼还快!”
熊赀听罢,点头不已,赞道:“息侯颖慧!大宗且回禀你主,寡人必点齐兵马,随时应战!”
郢都的楚王熊赀正精神大振,准备去看子元操练兵马。
妫翟松了一口气,心情放松了很多,问道:“听说您让臣妾迁至行宫,却是为何?”
彭仲爽狡黠一笑,道:“臣这不是来奏请大王了吗?眼下他还在偏殿等着见大王,估计已经急得汗如雨下了。”
“只要大王在下月初五领兵围在淮水北岸,摆开佯袭我国的架势,我主便即刻命人请求蔡国援助。只要蔡侯应承,大王便可挥师北上,趁机攻蔡!”
“呵呵,大宗久等了!”楚王人未到,却先带起一阵风将笑声传进殿内。
“国主尚可,夫人经不住打击已经气病。楚蛮狂言,要使息国城破家亡,强娶息夫人啊!蔡侯,息虽九*九*藏*书*网小却邻近蔡、宋,且安分守己。今若归楚,日后只能听命于人,蔡、宋肘腋之间不容乐观。”
熊赀的剑举在空中,沾着血滴,银白如雪:“尔等听好了,寡人无意滥杀无辜,尔等只要守口如瓶,便饶你们一命,若想为你们主子尽忠,只管用血喂饱寡人的剑!”
熊赀接过符令,疑惑问道:“这是何物?”
熊赀大笑:“哈哈,可不是,幸亏彭仲爽不是个女的!”
“楚王亲征,彭仲爽为谋,子元领中军,熊率且比与鬻权分别领左右步卒。”
“大宗,寡人会记上你的大功!楚军之强盛,恐蔡军难敌,这个帮手真是找得对极了!”息侯痛快饮酒,立即修书一封,盖上宝印命大宗快马去向蔡国求援。
熊赀坐定,也请大宗坐下,不直接回话却先抱怨诉苦:“大宗赞誉,寡人可承受不起,不过是撑着先君家业,外表光鲜,内若火焚啊!您是世事洞明之人,也知寡人已经四年未有征伐了!老了就是老了,由不得人不服啊。”
“先生且起身说话,到底发生何事?”献舞收起乐器,将息国大宗扶起身。
子夜时分,熊率且比穿上夜行衣,叩响了微遏关的城门,将息侯献上的蔡国符令亮得分明。此时正是好睡的时分,守城卫兵一见兵符,不疑有诈,把门栓落杆,将城门打开。沉重的木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缝。卫兵恍惚间只见到有一匹马出现在星光下,转眼间喉管处已经血流如注。熊率且比策马狂奔,一路砍瓜切菜,连连挥剑,将当值的卫士头颅纷纷扫落。
息侯亲吻着妫翟的泪花,笑道:“真是傻丫头,不要多想,赶紧把身体养好了,咱们以后一定还会有孩子的。”
大宗此时年近花甲,须眉灰白,牙齿疏松说话都有些漏气,初听到楚王这样中气十足的笑声纳罕不已,心中暗道:这楚王熊赀也是近五十的人,怎有得这样洪亮的笑声呢?再见其人,精瘦面黑,身量不高,但一双眼睛矍铄有神,步伐稳健敏捷。
熊赀皱眉,斥责道:“彭老头儿,你也太放肆了,没瞧见寡人正更衣么?”
大宗悬着的心掉了下来,将蔡国的外城符令拿出来交给熊赀:“我主诚挚之心,天可怜见啊!”
息侯道:“寡人听医官说,久病之人的寝室易招致邪魅之物,更何况你进食一天少过一天,汤药三餐不离,没道理不见起色,许是真有邪魅之物缠绕。莫如迁到行宫,那里凉爽,景致也好。太史命人祷祝过了,说不定翟儿你一去,病就好得快九-九-藏-书-网快儿的了。”
彭仲爽回过神,捋了捋须,像是大梦初醒一样说道:“呀,大王,您在这里啊。瞧微臣这眼瞎的,参见丹妃。真是天大的喜事啊,只是,只是这里太香了,微臣卑贱惯了,到了这么好的地方反倒脑子不灵了。”
熊赀也不再敷衍,问道:“哦?是何要事。”
鬻权也道:“大王,蔡若折返,必经莘地微遏关。我军若于微遏关处设下伏兵,蔡军便自投罗网了!”
“息夫人归宁遇蔡侯非礼,息侯欲请大王相助伐蔡!”
妫翟一笑,道:“倒也是。”又滑入被子里,安稳地睡着了。星辰安抚好妫翟,出门后拍拍心口,心里一阵后怕。
熊赀哈哈大笑,连腰都直不起,笑骂道:“真是一条活泥鳅啊!你站住,寡人何时允你走了,有什么喜事,赶紧说来!”
妫翟心中一暖,柔声道:“大王这句话,解了臣妾的心病了。”
妫翟笑得更开心了:“哟哟,我才一句问,你倒是回了这么些话出来。早晚让大王收了你,也好让我耳根子清静些。”
彭仲爽一看,果然丹姬满脸不高兴地看着他,手里慢悠悠地替国主整理衣服,边更衣边娇滴滴地央求。彭仲爽却对丹姬熟视无睹,忽然两眼迷茫,站在原地,伸出双手做盲人摸象状,口里叫道:“呀,这里怎么这么黑啊?大王,您在里边儿不,是不是温香在怀,微臣什么也瞧不见啊!大王,既然您已睡下,那微臣就先回去,把那桩喜事给您推辞了去啊!微臣告退!”
妫翟搬到了行宫,也许是心情放松,也许是药物的缓慢效果已经开始呈现,她竟增长饮食,脸色好转,渐渐能下床行走了。
大宗回道:“此乃蔡都外城的通关符令。”
息国大宗到了楚国,原以为能顺利见到楚王,谁料楚令尹彭仲爽客客气气地接待了他,却叫他在这个偏殿等候。大宗急得团团转,翘着脖子等了半天也没见一点消息。
息侯站在城头望着黑压压的楚军,不仅没有胆寒反而乐开花。息侯打开城门,率领王师与楚军交战,假意打了两个回合便鸣金收兵,将城门关牢。
大宗一怔,忙道:“大王英武,正值盛年,不见一丝老态,猛一见还以为是三十多岁呢。我主命在下前来,实乃情非得已,不然怎好搅扰睦邻?”
献舞低眉沉吟:“熊赀来势汹汹,对息国是志在必得。熊率且比和鬻权都是善战之人,恐不能大意。速速传太宰、仆射进殿!寡人也要手持长戟,御驾亲征,亲眼见识见识楚军的骄狂!”
彭仲爽道:“http://www.99lib.net比方说议政殿那种冷冷清清光洁溜溜的地方,倒是比较合臣的口味。”
“好了,子善,你何苦事事针对彭仲爽,是质疑寡人选才的眼光么?”熊赀皱眉,斥责子元的莽撞,“寡人知你对他的出身耿耿于怀。我大楚若要强盛便要广纳天下贤才为己用,讲那些虚的身份有何用?有能耐的人又何愁没有身份?郑国虽然时下不济,但郑庄公的余威并未殆尽,齐小白又渐有独霸中原的意向,岂能掉以轻心!”
“翟儿,你放心吧,寡人都听你的,不伐蔡国了,你瞧,寡人又把那宫灯挂回去了。”息侯指着迎风摇摆的旧灯。
星辰不自然地笑了笑,道:“您只管放心吧,符令已经送还给蔡侯。大王没有瞒您,不然那个忠耿的斗丹,怎么也会来告诉您消息了。”
“大王,北上伐蔡恐遇蔡军王师,蔡军与我军相遇,必定拼死顽抗,我军疲敝,胜算不大。不如我们东去,悄悄绕到沈国南陲,静观蔡军军情。蔡侯入息,见我军撤退必定骄傲,到时我们待他折返时突袭,必能大获全胜!”
斗丹丧气回家后,望着王宫长叹一口气:“唉,我国主小孩儿脾气,好在夫人贤明。若夫人早日诞下王储,度过伐蔡一劫,息国未来将还有希望,如果如夫人所言,恐怕……”斗丹不敢再往下想,却也无奈。至此,便惶惶终日,夜不安枕。
“大王,息国大宗求见!”
熊赀推开丹姬磨蹭的手,自己系好衣带,道:“好吧,摆驾议政殿!”
“令尹大人不惯于用兵,自然是难了!”子元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
熊赀赞同,连夜分三批次向东去,又在沈国南陲埋伏好,果见蔡侯气势如虹地火速南下增援。
“寡人不是要你们日夜赞我、吹捧我,而是要想太师葆申一样说真话。即便寡人一时生气,转头就会明白。好,击鼓,演练!咱们这回要生擒蔡侯,扬眉吐气!”
“大王,息国虽小,若无大事又怎会急匆匆地半夜来拜见。”彭仲爽神色认真。
一个月后,楚王拔营,出郢都东门,穿过桐柏山与大复山之间的夹道,向淮水东进。山高谷深,山道蜿蜒曲折,但楚军工兵训练有素,更有猛将熊率且比、大夫鬻权等人兵分两路治理。熊赀坐上战车,看着楼车纵横,烟尘滚滚,旌旗飘扬,志得意满。数天日夜兼程后,楚国十万大军陈兵于息国西面。
熊赀捻须,连连点头:“子善此计甚妙!”
大宗拱手施礼,既是恭维也是心内话:“大王好气色!在下今日见着大王,心中所虑可以减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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