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她越来越恨了
5、息侯去了
目录
第一章 她的父亲母亲
第一章 她的父亲母亲
第二章 她的童年岁月
第三章 她的落魄与坚强
第四章 她的青春岁月
第五章 她到了要出嫁的时候
第六章 她成了息夫人
第六章 她成了息夫人
第七章 她蒙受了耻辱
第七章 她蒙受了耻辱
第八章 她越来越恨了
第八章 她越来越恨了
5、息侯去了
第九章 她试图抚平伤口
第九章 她试图抚平伤口
第十章 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第十章 她要做真正的自己
第十一章 她眼里的天下
第十一章 她眼里的天下
第十二章 她绵延的智慧
第十二章 她绵延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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蒍吕臣心思细腻,说:“大王,夫人已经进去快一个时辰了。”
丹姬乐呵呵道:“算我错啦,好不好,以后多听你的就是。”
妫翟转过脸,被熊赀说到的“我们”两字勾起无限的恨意。她扫了一眼欣喜如稚童的熊赀,又看了一眼襁褓中的婴儿,“我不想看到他,他是魔鬼的种,我讨厌他,让人抱走,抱走!”妫翟闭着眼,声音微弱,但一字一句都让熊赀的温情化作了戾气。
绫罗锦绣燃烧起来,屋内变得灼热,浓烟四起。熊赀大惊,却没有扑火,而是任由妫翟抱着,轻声问道:“难道,你以为息侯是寡人杀的么?”
熊赀原本强硬的神情漫上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问道:“你真的恨寡人就恨到了这样的地步?寡人当初不也答应你饶了息侯和那些宗族,让他们安居乐业吗?离草菅人命还远得很吧。何况,寡人乃楚国国君,一向视民为神之主!忠于民而信于神有何不对?寡人以为你这样聪明剔透的女子,不是一般人间之物,能明白世人不察之处,原来也不过如此!”
丹姬听罢,也不禁骇然道:“那她这样与大王对峙,倒也是合情合理了,唉,也真是个可怜人。”
蒍吕臣乃蒍章之子,字孟林,自十五岁时起跟在熊赀身边做贴身侍卫,深得熊赀信任。他也担心夫人过于难过,说:“夫人,姬允虽败,大王仍要求以诸侯礼制葬其身。”
妫翟的泪水再一次滚落,顺着枕头的边沿流淌。床榻上还放着息侯曾经穿过的寝衣,半新不旧的料子上绣着妫翟一针一线绣下的合欢花纹,落着“同心永好”的誓言。如果这不是一间陵寝,妫翟几乎要把这里的当做她与息侯曾经恩爱过的寝殿,因为一切都是那么亲切熟悉。
丹姬褪下珠钗,打了个呵欠,道:“不来也罢,睡吧。”
妫翟呆呆转过脸,惊恐地看着熊赀,樱唇半张,一张苍白的脸定格在昏沉的灯光下,在月光下显得越发清寂。她眼睛涨满潮水,愤恨地拔下头上的簪子,长及腰身的青丝散落下来,抖落一身飘逸。熊赀还没看个够,妫翟已把簪子扎进了熊赀的胸前,冒出汩汩鲜血,慢慢渗出了衣裳。
妫翟起身,环视着这座孤傲的山包,望着新拢的黄土,满心都是荒凉。她独自一人慢慢地走向了息侯陵墓旁的陵寝。熊赀不放心地在身后喊道:“你应承过寡人的,不许自戕,你不能食言!”
熊赀伫立在息侯的坟前,将愁绪挥散在薄暮中。熊赀倾倒酒壶的美酒濡湿了坟墓旁的新土,以祭祀地神,没有人可以看到他的黯然。熊赀心内默念:“姬允,你到底有何过人之处?我待她已尽心力,为何换不来她的垂怜?像我这样的人,又怎么会为了一个女人而烦恼呢?”
熊赀道:九九藏书网“寡人自认不是性情敦厚温顺之人,却没有像你所言的那么不堪。寡人不怕死,战场上刀剑无眼,伤痕累累,鬼门关前走过无数遭。你想想,你杀一个楚王是否真有益于息县子民?依附于强国固然有亡国之耻,但可永消后世之兵祸,若是在蔡、宋夹缝间求存,又能苟延残喘到几时?不是寡人掳走你,自然还有别人来掳走你。你若还是恨我,那我们就烧死在这屋子里吧!”
小蛮道:“她倒是想死,只是听人说,大王当初有言在先,她若自戕自残便杀了废黜的息侯!”
妫翟惊异问道:“去何处?”
妫翟道:“起初是不信的,现在信了。”
熊赀心一沉,眼皮直跳,赶到石室中吓傻了眼,只见陵寝的床榻上,已经鲜红一片。妫翟倒在血泊中,唇无血色,俨然一具尸首。
妫翟没有回头,径自走进了石室中。星辰在石室里,看到妫翟,扑过来一阵大哭,两人拥抱了一会儿,妫翟含着泪水拍了拍星辰的后背示意她停下来。星辰这才停止哭泣,搀着妫翟往里走去。石室虽然不大,但足够将息侯姬允生前的起居用物陈设得完好。雕花木枕头,装小玩意的木匣,一起下棋的棋盘,树下抚过清音的瑶琴,那盏囊萤宫灯,没有做完的书简。每一件都是那么熟悉,而每一件物件承载的都是动人回忆。物是人非事事休,往事酿就残忍。妫翟走到陵寝的榻前,在榻边的脚踏板上坐下,把脸轻轻贴到息侯枕过的枕头上,仿佛感受到了息侯那温热的体温,带着安稳甜蜜的气味。
“要你多嘴!”熊赀斥责,对妫翟道,“想必你有千言万语要倾诉,尽情说罢,寡人等你。孟林,替夫人把狐裘拿来。”
“放肆,谁让你来了?”熊赀暴怒,对于产后的妫翟下不了手,将满腹怨恨都转化在丹姬身上,“不是说了不许你踏足此地吗?”
妫翟道:“火烧得这样大,你镇定自若,丝毫不觉,若非真言岂能不慌乱?或许你是凭借这样的气度,方才成就了与众不同的大业。眼下如何?是跟我同归于尽,还是你逃走?如果现在走,此刻还来得及。”
丹姬独自回宫,兴高采烈地地奖赏婢女小蛮:“还是听你的话较对,不枉费我们动了一番脑筋,也真是老天开眼,让我赶上了那么一个好时机。”
门外的丹姬听着妫翟对熊赀的唾骂,不顾阻拦,闯将进来:“你这大胆贱妇,你竟敢侮辱大王!”
“你今日来为的就是这事?”
这时,门外一片嘈杂,惊叫声不断,有人开门却打不开。“大王在里面,快,快去找利器,男仆呢,快来几个男仆踹门!”女仆哭喊道,“夫人,夫人快开门啊!”
小蛮见丹姬没有恨意,忙道:“主子,九*九*藏*书*网你可千万不能同情她。她若转了性子,那可是您想不到的威胁啊!”
妫翟听到熊赀平稳的心跳,又看到熊赀泰然自若的脸色,不由得松了手,她听到女仆在院子里大呼:“着火了,快来人啊!”熊赀听见女仆求救的声音,反倒起身把门关起来闩死了,妫翟一惊,问道:“你为何不救火?”
奴仆们纷纷冲进来,将水泼到火上,人多势众,不一会儿火就扑灭了。熊赀趁着忙碌把妫翟带到议政殿的厢房里,拿出黑色斗篷命妫翟换上。妫翟没有拒绝。熊赀和妫翟带着近身侍卫蒍吕臣和几个贴身的手下,出了郢都赶往息县,几日后的黄昏,妫翟终于到了矗立在息国偏山上的息侯陵寝前。息县县公屈重看见妫翟神情悲怆,跪在熊赀面前说:“微臣遵大王指令,以诸侯之礼葬了息侯,但息侯毕竟是亡国之君,不入宗庙,是以没有管理陵寝的人员,只有婢女星辰申请守灵,现在石室里。如有不适,请大王降罪。”
妫翟哀哀地哭道:“你如今知道怕了?我不是那种娇滴滴为了男人屈就的女人,你要是怕死,现在杀了我,不然早晚死在我手里!”
熊赀一阵刺痛,紧紧扣住妫翟的腰肢,一手把簪子拔出来丢得远远的。妫翟发疯了一般挣扎,一口咬到熊赀脖子上,将熊赀的脖子咬出了一口绯红的牙印。熊赀用力将妫翟推出去,妫翟倒在床上,唇上带着血,含恨看着狰狞之色的熊赀,得意地笑了,笑了片刻终于失声痛哭。
熊赀诧异,问道:“为何?”
熊赀站起身,对妫翟的疼惜与宠爱一下烟消云散,他流露出一个君王被损伤自尊心后的反抗,恼怒地说:“秋侬,算来你入宫已一年多了,大多冷若冰霜不言不语,开口说话除了叫寡人杀了你,便是叫寡人去丹姬处,如今生了孩子当了母亲,说的又是这么无情的话!为何你不能像产子的时候一样相信寡人,好言好语?你是寡人风光举行过大典的一国夫人,寡人何时何地对你怠慢过?你昔日享有的尊荣,寡人可少了你半分?你凭什么对寡人冷漠至此!”
熊赀丢下酒壶,正要赶去,忽听一声凄凉的哭喊:“主子,你醒醒啊!”
星辰轻轻地啜泣道:“石室阴凉,夫人不要呆太久。”她轻轻地出去了。
小蛮谨慎劝道:“主子,不是今日您的运气好,是因为元妃抗拒大王必然会有憎恨。大王年岁不小,纵然老当益壮,在位的日子也屈指可数。您不从现在起图谋,将来怕更受制于人。”
熊赀看着丹姬呜呜咽咽的样子,竟有几分婉柔的新鲜,于是扶起丹姬道:“你一向莽撞无礼,在大是大非上,竟还能有这番清醒的脑筋。”
熊赀道:“寡人也是今日才知消息,说息侯99lib•net郁郁而终,今日已经下葬。寡人既然答应了你,便不会毁约。”
妫翟一怔,手劲儿松了一半,抬头望着熊赀平静的脸。
妫翟听后反而吃吃地笑了,笑声伴着泪水,她幽幽地反击道:“我一弱质女流,索求无多,惟愿与丈夫白头,共赴黄泉。如今承蒙您的抬举,竟可以让我侍奉二夫,受此殊荣,死不能拒,莫非还要欢天喜地地言笑么!”
熊赀把狐裘替妫翟披上,关爱道:“这里风大,你刚生完孩子身子还虚着,要顾全自己。”
熊赀将门关好,不顾伤口疼痛,说:“早叫你爱惜自己又不听,饭都不肯吃,怎么有力气来杀人!寡人知道你有两手拳脚,若不是这样折腾,今日早死在你手下了!”
熊赀笑道:“如何?你不信?”
熊赀低沉地吼道:“寡人忠于民而信于神,所以受臣民拱卫,岂是轻易就能死的。只有那些沉迷于情爱、不为臣民远虑的无用之人才会早夭!”
烟火呛得熊赀咳嗽一声,他说:“寡人不想承受不该承受的误解。寡人今夜来,原是想趁夜色带你出去,没想到你这样。”
熊赀环视屋内,发现火越来越大,浓烟也越来越密,他笑道:“逃肯定是要逃的,死在这里岂不可惜?寡人也不许你死!”
星辰说:“息侯还剩最后一口气,却怎么也不愿闭上眼,一字一句喊着翟儿,要星辰无论如何也要到郢都去照顾好翟儿。”
第二天,熊赀睁开惺忪的睡眼,见妫翟已经醒来很是高兴,叫乳娘把孩子抱到妫翟面前,兴奋说道:“秋侬,你看,我们的孩子。”
月亮的清辉中,妫翟忆起昔日与息侯的恩爱缠绵,想起息侯对她百依百顺的宠爱,心痛伴着这周身的疼痛,让她更加难受。她刚想动身坐起来,门吱呀一声开了,妫翟听见女仆在门口低低地叫了一声:“大王。”月光流泻进了屋内,只见熊赀穿着一身深色的斗篷,站在了妫翟面前。
妫翟爆发了,咆哮道:“是,我就是恨你,恨不得将你碎尸万段!你是楚国国君如何,让我家破人亡的罪魁祸首是你!当初是因为你饶他不死,我才肯在此受这折磨,过这样行尸走肉的日子!”妫翟下了床,她举着灯火,将轩窗放下,走到熊赀身边冷静地说道,“我熬够了,也受够了,我与他约好的,生既同衾,死当同穴。今日他走了,我给你也生了孩子,现在让我们同归于尽吧!”
天边已经浮上了第一颗星,而妫翟依然没有出陵寝。
乳娘听闻此言,如临大赦,慌忙抱起孩子离开了了妫翟的房间。她在宫里待的日子不算短,最能察言观色,刚生完孩子的夫妻一般都是相当开心,他们却这样怄气,真是头一次见到,想来不是什么好事。
熊赀脸色沉黑如夜,看了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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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一眼,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便与丹姬摔门而去了。
妫翟支起身,热泪满眶,讽刺地说道:“丹妃不愧神鞭手,今日力度不小,何不再加把劲,也好让大王气火攻心,要了我的性命,稳固你的地位,了了大家的心愿。”
妫翟自醒来之后勉强喝了一碗米汤便滴水未进,她不知为什么没有胃口吃东西。孩子生了,妫翟像卸下了一个包袱,想爱那孩子,又本能地想拒绝那孩子。十几天过去了,熊赀再没有来看她,她也没有问过任何人任何事,她就不想说话,她对什么都不感兴趣,每天只勉强喝点粥维系着虚弱的身子。
小蛮道:“不过来了,说是在议政殿厢房歇下了。”
“大王,等我,翟儿来了!”妫翟用花纸划开了自己纤薄得透明的手腕,疼痛让她微皱了一下眉头,颤抖得睫毛上都是泪水。对她恩情如山的那个人去了,她不知还有什么是活下去的支撑。
熊赀把孩子抱给乳娘,也毫不留情地说道:“把孩子抱到老夫人那里去,永远不要叫夫人看见!”
“带你去息侯墓前祭拜。寡人听到这个消息后立刻就赶了过来,想告诉你这件事,虽然上古不祭墓主,寡人也说过让你与息侯死生不得相见,所以他病时,无人敢告知消息于寡人,既然斯人已逝,恩怨也了,你去祭拜一下也不为过错了。”
丹姬含泪看着熊赀,诚挚说道:“臣妾总有长大的时候,何况心里只有大王您一人?”
妫翟看到床榻上的东西都是那么的熟悉,忍不住心里一阵锥心般的刺痛:“大王,翟儿为你流尽了一生的眼泪,只希望你能好好活着。奈何我太过天真,以为动了真心真情的人,能舍弃所爱而独活。今日天人永隔,才知万事易断,情义难断。大王,为何你不等我,要这样寂寞地上路,你该等翟儿的!你走了,叫翟儿还怎么活下去。日后数年,何人可依,何人可忆,死去非祸,长寿非福。大王,翟儿生无可念了。”妫翟擦干眼泪,脱下布履爬上了榻,枕着雕花枕,将息侯的寝衣贴在胸前。她摩挲着这件常服,心酸怅惘不已。她摩挲着摩挲着,忽然摸到了一点硬质的东西。翻开衣襟,一张银箔花纸掉了出来。这是那年上巳节的午后,他在她的对面,一刀一划地雕刻的,那时“桃花”只开了几株,如今已经“繁茂”。妫翟闭上眼,仿佛看到了息侯愁容满面、消瘦颓废地对着银箔花纸流泪的模样。
妫翟紧闭双唇,目不斜视,不在意熊赀进来做什么。熊赀脸色凝重,沉思着看了看妫翟,轻轻叹了一口气,转身走到了门口,在门口站立了许久,又折返到了床边坐下,他唇角嚅动了半晌,终于对妫翟开口说道:“息姬允死了!”
妫翟扭头对星辰说:“你先出www.99lib.net去吧,我想单独和他呆一会儿。”
血慢慢流了出来,妫翟觉得自己身轻如燕,如释重负,仿佛又回到了芦馆的桃树下。那花树下与她谈天饮酒赏月论曲的人,不再是蔡献舞,而是那个俊美如玉、心思纯真的少年姬允。他还是那么天真似的倔强,微皱的鼻翼,兴高采烈地叫着她的名字:翟儿。在桃花林中,没有宗女世子,没有寡人臣妾;只有你与我,夫与妻,两个相爱的人。
这天,夜深了,明月西沉,她躺在床上怔怔望着天上的月亮,想起了远方的息侯:“大王,为何月圆之时,人却分离?为何遥夜如水,琼瑶匝地,翟儿却如置地狱?大王,这几百个日夜,您过得可好?怕君忘旧情,又愿君忘故人。大王,翟儿恨不得双臂为双翼,逃离这地方。”
熊赀说罢,搂紧妫翟的腰,也不管她的挣扎,三步并作两步踹开大门,抱起妫翟就跳了出去。
妫翟说罢,将油灯丢到了床上,双手抱紧了熊赀。
“臣妾也不想来啊,只是在路上遇见了乳娘,听闻这女人竟然连孩子都不要。纵然她对大王没有回心转意,可孩子毕竟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大王,虎毒不食子,问遍天下,哪里有不疼孩子的母亲,是怎样歹毒的心肠才能将刚生下的孩子扔出去?”丹姬的一番话句句切中要害,说得情真意切,边说边不断拭泪,“臣妾要是也生了个孩子,必定是爱也爱不及……”
妫翟用尽力气箍紧熊赀,冷笑道:“除了你,还会有谁?”
熊赀醒过神来,道:“已经一个时辰了?怎不早些提醒寡人!走,快去瞧瞧!”
丹姬皱眉,埋怨道:“其实争争宠倒也无妨,毕竟这是各凭本事,只是我真看不惯那妫氏的嚣张样子,大王对她是掏心窝子的好,她居然还摆起谱来,日夜一张死人脸,口里念叨着要死的话。那么想死,自己一头撞死不就得了,那样故作可怜的样子真让人讨厌!”
妫翟爬起来,虽然再一次匍匐在熊赀身边,这间小小的寝室,变成了妫翟扞卫尊严的战场。她艰难地起身,用尽最大的力气站稳,骂道:“像你这样残暴无道、草菅人命、恃强凌弱、抢人妻女的强盗,竟也妄言神与民!我丈夫息侯虽然不像你有甲兵百万,却至死也未向你这样的恶人求饶,他的子民也从未退缩!你虽灭亡了一个国家,却声名狼藉,臭名昭着,有什么得意可言!我恨不得化成厉鬼,日夜将锁链勒住你的脖子,将你身首异处,把你烈油烹煮!”
丹姬皱眉,道:“此处不是息县,大王既然纳你为妻,你也要识时务,总这样桀骜不驯,于人于己又有何益处?”
丹姬听着烦闷,岔开话题:“大王今夜过来吗?”
小蛮道:“主子前几日还埋怨这些话文绉绉的拗口,不肯背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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