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姆莱。”

托德说：“两个都要。”

“什么制服？犯人的，还是秘密警察的？”杜山德认命地说。

“格鲁克斯的嘉许吗？”

“你上星期不是告诉我，巴汀有一座成衣工厂吗？你们为何不在那儿做制服？可以让囚犯自己做制服呀？”

杜山德喝了九九藏书一大口酒。“制服是纸做的，”他终于说话，差不多在咆哮了。“当犯人死了以后，如果制服还可以穿，就继续给别的犯人穿。有时一件纸制服可以给四十个犯人穿，上面对我们的节俭可是非常嘉许。”

“我只记得这些。”杜山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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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后咬了一大口汉堡，麦当劳特有的酱汁沿着他的下巴滴了下来。

老人的声音时起时落，微弱、犹豫，有时候几乎听不见，混浊的蓝眼睛布满血丝，但不停打转。旁人看到他们这一对老小，还以为是祖孙俩在促膝长谈、传承经验。www.99lib.net

“那么，你不该抽那么多烟，”托德说，继续笑着，“再告诉我一些关于制服的事。”

“今天听够了吧？拜托，我喉咙发痛了。”

托德又咧嘴笑了。

“你应该可以表现得更好。”托德轻声道。

一九七四年八月。

两人吃着托德带来的大汉堡，他九_九_藏_书_网一路飞快地骑脚踏车赶过来，免得汉堡变冷了。托德用吸管吸着可乐，杜山德喝着波旁威士忌。

这天万里无云，他们坐在杜山德家的后阳台上。托德穿着牛仔裤和少年棒球联合会的T恤。杜山德穿了一件宽松的灰衬衣和卡其裤，用吊带吊着，就像许多酒鬼穿的那种。托德九*九*藏*书*网蔑视地暗忖，这裤子活像从救世军开的旧衣店买来的。他真的得对杜山德在家里的穿着想想办法，他的打扮破坏了不少做这件事的乐趣。

“巴汀工厂的任务是替德国军人做衣服，而我们……”杜山德结巴了一会儿，然后强迫自己继续说下去，“我们做的不是康复治疗工作。”他把话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