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纯真的秋天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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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沉沦 纳粹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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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重生 呼—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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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以前,柯里被勒令停课三天。那天正好轮到柯里当值日生收牛奶钱,结果收齐的钱却不翼而飞,尽管他发誓没有拿那笔钱,但由于他的家庭背景,没有人相信他的话。柯里的爸爸听到这个消息,怒得打断了他的鼻梁与右腕,让柯里在医院里待了一夜。柯里的家庭背景实在糟糕,大家都认为他会变坏……连柯里自己都这么想。柯里的两位哥哥不负镇民的期望,都成了鼎鼎有名的坏坯子。年纪最长的法兰于十七岁时离家,投入海军服役,最后却因强暴案在朴次茅斯服刑。柯里的二哥理查,右眼凸得滑里滑稽,我们都叫他凸眼蛇,他念十年级的时候辍学,此后就跟查理、比利与一伙不良少年在一起鬼混。
“我想有可能。他也许正好走到铁道附近,就顺着铁道走下去;说不定他希望可以因此走出森林,或拦下一列火车载他一程。不过现在只有一班货车在跑,他必须一直走到城堡岩才有救。也许天黑之后,真的有一班火车经过……结果撞上了他。”
“听我说,”柯里说着身子前倾,“我们可以把尸体找出来,然后报警,这样我藏书网们就成了新闻人物了!”
“一个小孩真能从钱伯伦镇走到赫娄吗?”我问柯里,“起码有二三十英里路呢!”
我说:“只消告诉他们说我们在魏恩家露营了好几次,早已经玩腻了,于是我们决定顺着铁道步行,在树林里露营。我敢打赌没有人会挨打,因为大家知道我们发现那小孩之后,一定会兴奋得不得了。”
“对呀!”柯里说,“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是去找那小孩。”
“真的?”魏恩笑着,露出一口坏牙,笑得有点恍惚,仿佛想到比利会为他做的事情感到高兴,就好像下巴挨了一拳一样,让他晕头转向。“你们觉得他会吗?”
除非出了什么无法控制的紧急事故,否则我们的计划应该万无一失,就怕我们的父母互相讲起来,可就穿帮了。魏恩和柯里家都没电话;当时还有许多家庭视电话为奢侈品,而我们大伙的家庭都不是有钱人家。
“他不会,”我说,“因为是我们发现那小孩,而不是开着赃车兜风的比利与查理发现的,这样一来,他们再也不用担心警察的询问了,搞不好还会颁个勋章给你。藏书网
柯里并不常提起他爸爸,但我们都知道柯里对他恨之入骨。每隔两星期,柯里就会被痛打一顿,颈子、双颊瘀伤处处,眼睛肿得高高的,好像落日般五彩缤纷。有一次他到学校时,脑袋瓜后面胡乱扎了一块大绷带,也是他唯一一次带伤上学,其他时候都由他妈妈替他请病假,因为他伤得太重,根本无法上学。柯里很精明,非常精明,但他常常跷课,于是镇上专门抓逃学小孩的哈先生,便常常开着挡风玻璃上贴着“拒载便车客”贴纸的老旧黑色雪佛兰在柯里家出现。如果柯里跷课让哈先生逮到,他就把柯里拖回学校,罚他一个星期放学后留校;若是哈先生发现柯里是被爸爸打伤才不上学的话,他就闷声不吭。一直到二十年后,我才开始觉得这种特殊待遇似乎值得怀疑。
“你的运气真好,”我说,“要是让他们发现了,不宰了你才怪。”
“他们不会知道。”我说着,禁不住觉得很滑稽——既兴奋又害怕,因为我知道我们不但办得到,而且可以不受处罚,这种复杂的情绪使我浑身发热、脑袋发胀。我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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纸牌洗着,好让双手有点事做;这种洗牌法和克里比奇纸牌游戏是我从丹尼那儿学来的唯一东西,别的小孩都羡慕得很,我想每一个我认识的小孩都曾经要我教他们怎么洗牌,只有柯里例外。或许只有柯里了解,教别人洗牌,就好像把丹尼的一部分送给别人,而丹尼留给我的东西已经不多了,我不能再和别人分享。
柯里说:“你、我跟戈登就说我们在魏恩家吃。”
“呃?”魏恩说。
“什么?”泰迪说着,露出闪车时疯狂的笑容。
“他们还没有回来,”柯里说,“星期一才会到。”
“我们的家人,”泰迪说,“如果我们明天在赫娄找着那小孩,他们就会知道我们根本没有在魏恩家的后院搭帐篷过夜。”
“我不知道,”魏恩说道,显然没料到这一着,大吃一惊,“比利会知道是我说出来的,他一定会把我打得半死。”
没有人想玩,我们兴奋得根本没有心情玩牌。我们从树屋上爬下来,翻过篱笆,到空地上玩球,但还是不好玩,因为我们满脑子都在想那个被火车撞死的小孩,想着我们要怎么去找他,或他变成什么九-九-藏-书-网样子了。十点过后,我们纷纷回家跟父母禀明。
柯里用他的右拳打着左掌;闪车经验丰富的泰迪似乎有点喜滋滋的模样。我觉得有点不舒服,想到那孩子离家那么远,虽然怕得半死,但仍顽固地跟着铁道走,也许听见夜里丛林或阴沟里传出来的怪声音而怕得不得了,就干脆走在铁轨枕木上。结果火车来了,车头那一只又大又圆的头灯可能一时之间把他催眠了,等他想跳开时已经为时太晚。他也有可能饿了一天,于是昏睡在铁道上,让火车碾了过去。无论如何,结果都一样:那小孩死了。
“大概吧,”柯里说,“谁还要玩牌?”
“所以,你们到底要不要去看?”魏恩问,他兴奋得不停扭动,一副内急得坐立不安的样子。
我爸已经退休了。魏恩的爸爸在工厂工作,仍然开着一九五二年的迪索托老车。泰迪的妈在丹贝利街有一幢房子,她把房间租出去,不过那年夏天一个房客也没有,招租广告从六月就一直贴在客厅窗子上。柯里的爸爸老是脾气暴躁,他是个酒鬼,仰赖断断续续的社会福利金过活,大部分时间都跟马瑞尔的老爸与镇上几九_九_藏_书_网个醉汉在酒馆买醉。
我们望着他好久好久,没有人开口。随后柯里丢下手里的牌说道:“当然去。而且我敢跟你打赌,我们的照片一定会上报!”
“我告诉我妈说我在柯里家吃。”魏恩说。
“我想不会有问题,”我告诉柯里,“约翰跟马提呢?”约翰与马提也是固定成员。
“就这么说定了?”魏恩问道;仍然一副猴急样,他不希望离题太远,连一分钟也等不及。
泰迪说:“我知道赫娄路,那是一条死路,旁边有一条河。以前我们都在那儿钓鱼。”
“反正我爸爸不管怎么样都会把我毒打一顿,”柯里说,他闷闷不乐地摇摇头,“管他的,这件事值得做。”
“好。”泰迪说着站起身子;他依然笑得一副疯癫样,随时都可能爆出他那高八度的咯咯笑声。“我们吃过中饭后到魏恩家集合。晚饭要怎么讲?”
柯里点头。“以前还有一座桥,后来淹了水,好久以前了,现在只剩铁道。”
泰迪也在笑,接着他皱眉说道:“糟糕!”
“什么事?”魏恩问,又是一副坐立不安的模样,惟恐泰迪想出什么鬼点子,破坏他得勋章的计划。
“喔,真不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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