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纯真的秋天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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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日沉沦 纳粹高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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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再纯真的秋天 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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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冬重生 呼—吸—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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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认识你,”麦洛不怀好意地说道,“你姓拉臣斯。”他指了指魏恩与柯里,他们俩终于笑够了,此刻正无声地喘息着。“那两个家伙一个叫柯里,一个是叫魏恩的傻小孩。我会打电话给你们的父亲,除了那个疯子;我会把你们送进感化院,一个也逃不掉,你们这些小太保!”
“哦?是吗?那么他现在在哪儿?你这又小又丑的四眼田鸡!他在托格疯人院,对不对?他在托格疯人院是因为他已经疯得在军队里混不下去了!”
“小鬼,你不要在那儿耍聪明,”麦洛说着便朝栅栏走过来,双手卷曲成拳头状,“让他打自己的仗。”
大波气疯了,我是说真的。它绕着大圈跑着,又吠又叫又吐着口沫,后腿鼓起一块块坚硬的肌肉。它大概绕了三圈,我想它是要借此鼓起奋力一搏的勇气,随后它直挺挺地朝栅栏一跃,撞上栅栏的时速——我可不是跟你开玩笑——起码有三十英里,它那两片狗唇朝后一掀,露出了全部的牙齿,两只狗耳朵也在这一冲之下扇动不已,整个栅栏“嗡——”的一声,仿佛铁丝网不只是撞上栏柱而已,而是往后一弹,好像拨动琴弦般。大波口中发出一声杀猪般的哀号,两眼一翻,身子做了一个惊人的倒滚翻,四脚朝天地重重落在地上,身边的灰尘全震上了天。它躺了片刻,随后便爬起来,卷曲的舌头垂挂在左边嘴角。
大波在麦洛身后,茫然地绕着圈走来走去,看起来好像是刚被击倒而遭裁判宣布战败的拳击手。与此同时,麦洛与泰迪仍在进行有关泰迪老爸的讨论,两人隔着栅栏,鼻子顶着鼻子对立着,因为麦洛已经又老又胖,爬不过栅栏了。
他慢慢抬起头来望着我,眉头紧皱。“呃?”
麦洛吼道:“大波,咬他!快给我咬!”
“不是的,先生,”我说。“但你别想偷偷占我便宜。要是你妈知道你这样子骗小孩,她会怎么说?”
“你的大拇指压在秤上。”
我听见纱门砰的一声打开,身后传来他的怒吼声:“你这小杂种!要是胆敢再来,我就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我绝对不会再踏进贵店一步。”我说着走到纱门前将门推开。“我的朋友也都不会来,我想我至少有五十个朋友。”
“疯子生的臭小子,竟敢这么逗我的狗!我要让你妈接到法院传票,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是的,先生,偶尔有人这么说。”我阴郁地说道。
虽然过河寻找布劳尔尸体是那年夏天的大事,但除此之外,还有更多印象深刻的事,例如,罗宾路克唱“亲爱的苏西”和小安东尼唱“我一路跑回家”的歌声。这些都是一九六〇年夏天的流行歌曲吗?可以说是,也可以说不是。无数的夏日黄昏,当WLAM台的摇滚乐慢慢变成WCOU台的棒球赛转播时,时光也在流转。我想这些全都代表了一九六〇年。那年夏天的回忆似乎跨越了好几年的时光,完整地封存在由声音交织而成的记忆网中:蟋蟀甜蜜的鸣叫声、玩牌时连珠炮似的兴奋吼叫声、误了晚餐而匆匆赶回家的孩子踩脚踏车的刹车声、诺克斯以他单调的德州嗓音唱着:“来吧,当我的舞伴,我会和你做爱。”与歌声混杂在一起的是青草刚割过的清新气味和棒球赛转播声:“现在的球数是两好三坏。福特把身体前倾……对捕手的暗号摇摇头……现在他收到暗号了……福特停顿了一下……把球投出……球快速飞出去!威廉斯稳稳把棒挥出,打个正着!再见全垒打!红袜队领先,三比一!”一九六〇年的时候,威廉斯还在为红袜队效命吗?我敢和你打赌他还在,还保持三成一六的打击率。我记得很清楚。那几年,棒球变成我生命中的大事,同时我必须面对一个事实:棒球明星和我一样,是有血有肉的凡人。我是在坎培尼拉的悲剧中领悟到这点:一九五八年,坎培尼拉发生车祸,报纸头版以斗大的标题嘶吼着这个天大的坏消息:坎培尼拉的职棒生涯就此结束,他将坐在轮椅上度过余生。两年前的某一天早上,我坐在打字机前,打开收音机,听到孟森驾着飞机试图降落时失事身亡的消息时,一九六〇年的感觉仿佛又回来了,同样令人心碎的砰然重击。http://www.99lib.net
距离栅栏尚有五十英尺,我正开始以为一切顺利的时候,竟听见麦洛喊道:“嘿!嘿!小鬼!离那栅栏远一点!走开!”
我一直跑过了第一个小丘才停下来,又害怕又觉得好笑,胸口像是有一把钉锤猛敲似地跳个不停,随后我改为快走,一边频频回头看他会不会开车过来打我。
“是的,先生。但是丹尼他——”
泰迪说道:“走吧,戈登。趁我还没呕吐前,先离开这个狗屎地方。”
“呃?”泰迪回过头来望着我,脸上一片茫然。
现在的人都说“每个人各有所好”,这说法还真酷。所以如果我对你说“夏天”二字,你脑海中自会浮现一系列夏天的画面,跟我心中的夏天意99lib.net象大异其趣。但是对我而言,夏天就是在华氏九十几度的高温下,口袋里兜着叮作响的零钱,脚上穿着凯兹牌运动鞋,走到佛罗里达市场。夏天这两字在我脑中的意象是通向远方的铁轨,在太阳下白花花的,闭上眼睛后,仍可在黑暗中看到它,只不过蓝色取代了耀眼的白。
“好,是你逼我的,”泰迪说,“是你自找的,我要宰了你!”他冲上栅栏,并开始往上爬。
“我们简直等不及去告诉警察你骂作战英雄疯子这件事。”我们离开之际,柯里回过头来喊道:“大战期间你都在做什么?”
“请牧师替它做个临终祷告吧!”魏恩嘀咕道,我们又爬上铁轨堤岸。
“你叫我什么?”泰迪嘎声问道,不再跳上跳下,眼睛瞪得大大的,脸色也变得铁青。
“什么?你叫我什么?”
“快跑!戈登,快跑!”魏恩叫着。
“不干你屁事!”麦洛尖叫道,“你们弄伤了我的狗!”
他并没有这么做,很快地,我便走到了垃圾场大门。我把纸袋塞进衬衫里,攀上门,再像猴子一样从另一边爬下来,我穿过半个垃圾场时,看到一样我不喜欢的东西——麦洛的别克车停在他的小屋后面。要是让麦洛瞧见可就麻烦了;尽管麦洛与那恶名昭彰的大波依然不见踪影,然而刹那间,我竟觉得垃圾场后面的铁丝网栅栏似乎变得好远,如果我刚才是从外面绕过来该有多好,但此刻再想掉头已经太迟,因为我已经太深入了。如果麦洛瞧见我爬栅栏,那我回家后麻烦可大了,不过我最怕的,还是麦洛那一声:“给我咬!”
麦洛看起来有几分不安。“你刚才擅闯私地。”
“你加错了,”我说,“你先是故意把拇指压在秤上,现在又暗中加价,乔治先生。本来我还想再买点零嘴,现在还是算了。”我把两块一毛三放在他面前。
“不行!”我叫道,并且站起来抓住泰迪的裤脚,把他从栅栏上拽下来;我们俩都踉跄后退跌在一块儿,他压在我上面,正好压住我的下体,我禁不住哀叫一声。那东西被压到最是令人难受,知道吗?但我还是死命用双臂镇住泰迪的腰。
“你哥哥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乔治大吼道。
“小鬼,你——”
“什么?”他吃惊地低下头,看见他圆圆的大拇指正稳稳地压在白色搪瓷上。如果不是他谈起丹尼时,我挪了一下身子,可能绞肉就挡住了他的手指,我根本无法发现。“哟,真是的,我大概想你哥哥想得太出神了。大家都爱他。”乔治划了个十字,等他把手指移开时,指针立刻跃回六盎司。他又多拍了些牛肉在汉堡卷上,然后用白纸把汉堡裹好。
我脑中响起令人毛骨悚然的小提琴音乐,我一步一步走着,想装出一副轻松样子,好像我原本就该怀里揣着一纸袋汉堡,朝着垃圾场和铁轨之间的栅栏走去似的。
麦洛轻易就击中了泰迪的要害。从那次以后,我一再发现,很多人在这方面都特别有天分……轻九-九-藏-书-网易就能找到别人心底那个“疯子”的按钮,狠狠按下去。
“别中了他的计!”我对着他的耳朵吼道,“他故意要你爬过去,好把你打得屁滚尿流,再把你送到警察局!”
“噢,你会尝到苦头的,你这满嘴脏话的小瘪三,看我会不会把你交给警长!”
他一屁股倚在栅栏上,大波更是鼓足了力气冲上来,结果鼻子被结结实实地撞了一下。它开始狂吠,嘴里口水乱溅;泰迪一再用屁股撞栅栏,大波于是再三试图迎头痛击,也总是撞了个空,鼻子饱受摧残,流血不止。泰迪仍然不肯罢休,一直逗它,柯里与魏恩则懒懒地躺在堤防上,笑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感化院,”麦洛声音沙哑地强调着,但已有些颤抖,“我会让你们这些小鬼进感化院。”
“我记得那年他当选联盟的明星球员,他打的是中卫;老天,他可真能跑!你也许当时年纪太小,都不记得了。”他的目光越过我的脑袋,穿透纱门望着外面的热天,似乎沉浸在美好回忆中。
这会儿麦洛来了,身穿一件汗淋淋的工作服,头戴纽约巨人队的棒球帽,嘴角瘪瘪的,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
他瞧瞧钱,再瞧瞧我,眉头皱得更厉害了,脸上的皱纹有如裂沟一般深。“小鬼,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他低声说道,一副不怀好意的样子。“你自以为很聪明吗?”
“两块一毛三,你加错了。”
泰迪此时在栅栏前高视阔步地来回走着,一手把玩着眼镜,逗得大波更是狂怒不已。
“一毛三。”我说。
我把纸袋丢过栅栏,魏恩挡开泰迪好接住。我可以听见身后大波接近的声音,大地为之震撼,它一侧鼻孔喷火,另一个鼻孔喷冰,嘴里则流着硫磺。我身子一跃,就攀上了铁丝网,口里还不住尖叫着,随后两三秒钟便爬上顶,闭着眼睛就往下跳——我根本无暇他想,也没低头看看地上有没有人可能会被我压着,结果我几乎压到泰迪,他正蜷起身子笑得歇斯底里,眼镜已经滑落,两眼也因笑得厉害而流出泪水。我落地的地点离他只有数英寸之隔。就在同一瞬间,大波冲上我身后的栅栏,发出一连串夹杂着痛苦与失望的狂吠。我一转身,抱住擦破皮的膝盖,开始打量这只闻名的恶犬——传说与真实毕竟还是有很大差距,我从中学到了一课。
“好了,”他边咬牙签边说,“让我们算算看。三磅汉堡肉是一块四毛四,汉堡卷两毛七,四瓶汽水四毛,一支开瓶器两分,总共是……”他在准备用来装东西的纸袋上算着,“两块两毛九。”
传说中血红眼、凶狠无比、牙齿突出的巨犬不复存在,在我眼前的只是一只普通体型的杂种黑白花狗,平凡得很,正徒然吠着、跳着,以两只后腿站立,前爪不住地抓着栅栏。
“你老爸是个疯子,”他露齿狞笑道,“住在托格的疯子,比厕所里的老鼠还疯,比发热病的公羊还疯。怎么样?怪不得你也一副疯癫相,有一个疯子老爸——”
他很99lib•net快把东西丢进纸袋里,可乐瓶在这一震荡下叮咚作响,他粗鲁地把纸袋甩给我,也不管我是不是会接不着而摔坏了汽水瓶。他黑黝黝的脸涨得像猪肝一样红,眉头仍然紧皱着,一脸的阴沉。“好了,小鬼,滚吧。如果你再走进我的店,我就把你摔出去,自作聪明的小瘪三。”
我们走开时,泰迪还朝他比划中指;我们走上堤岸顶时,我回头望了一眼。麦洛仍然站在栅栏后面,一个戴着棒球帽的魁梧汉子脚边坐着一只狗;他朝我们吼叫的时候,两手紧紧抓着栅栏,突然间,我替他感到非常难过——他看起来就像个块头最大的三年级小学生,不小心被锁在游乐场里面,吼叫着希望有人过来放他出去。他继续对我们咆哮着,后来不知是他自己放弃,或是我们走出了他的声浪范围,那天我们再也没听见或看到麦洛或是大波。
“肥猪!”泰迪乐不可支地喊道。“汽油桶!肥肠!来啊、来啊!”他握着拳头跳上跳下,汗水飞出发间。“叫你的笨狗来咬人啊!来呀!试试看!”
柯里以拇指与食指弯成O形,利落地吐了一口口水穿过圆洞。
“好了!好了!”他喊道,“你们这些小鬼不要再逗我的狗!听见没!现在就给我住口!”
“我是不得已的,因为你叫那只狗来咬我。”我说着,心中暗自希望麦洛不要想起我是翻过大门进来的。“如果是你会怎么办?站在那儿让狗咬成碎片?来吧各位,我们走,这地方臭得很。”
魏恩与柯里已经笑过一阵,或许体会到事态严重,准备叫泰迪住口,但当他们听见泰迪说“去你妈的”时,又掀起一阵歇斯底里的狂笑,他们笑得满地乱滚,抱着肚子踢着腿。“别再说了,”柯里无力地说道,“请不要再说了,再说下去我肚子一定会爆掉!”
如果我够聪明的话,就该听这家伙的话绕路而行,但当时我太紧张了,不但没有做聪明事,反而大叫一声,拔腿向栅栏跑去,踢起漫天尘土。魏恩、泰迪与柯里从栅栏另一边的草丛里出来,紧张地透过栅栏往这边注视着。
这时连麦洛都暴跳如雷、怒气冲天,他的脸涨成一种怕人的猪肝色——连剪了平头的脑袋瓜都呈现暗紫色。我目瞪口呆地坐在地上,牛仔裤的两边膝盖都已扯破,心脏还因刚才死里逃生而狂跳着,我觉得麦洛简直就像化为人形的大波。
“你试试看!”泰迪立刻回敬他,“我倒要看你怎么爬那栅栏,肥猪!”
“我认识你,你是丹尼的弟弟,对不对?”那根牙签从嘴的一角移到另一角,仿佛滚球一般。他伸手到柜台后面,拿起一瓶汽水灌着。
“当然,”我说,“好让你大欺小,你只比他重五百磅而已。”
“不准你再说我爸的事!杂种!知不知道我爸是诺曼底登陆的英雄?”
“你们给我回来!”麦洛吼道,但他的声音已变得微弱许多,而且好像兴趣索然。
“疯子!”麦洛洋洋得意地说道,他找到激怒泰迪的窍门了,“疯子的儿子,疯子的99lib.net儿子。”
“来咬我啊,大波!”泰迪挑衅着,嘴里喷出一口飞痰,“咬我啊!”
“去你妈的!你妈和死老鼠乱搞!”泰迪狂叫,“你再说我爸是疯子,我就把你这肥猪给宰了!”
我并不觉得他的口气有理智和妥协的意味,因此我跑得更快,急速摆动双臂,棕色纸袋摩擦着我的皮肤。泰迪又开始了他那痴笑,空气中弥漫着“咿咿咿咿”的声音,活像疯子在吹奏什么笛子似的。
当时还可以去电影院看电影,如今那家电影院已经拆除,以前他们会放映理查·艾根演的科幻电影、奥迪·墨菲的西部片(墨菲的每部片子,泰迪至少看过三次,几乎把墨菲神化了),以及约翰·韦恩的战争片。还有玩不尽的游戏,数不尽的囫囵吞枣纪录、除草、丢铜板、偷跑到什么地方,或被人一掌拍在背上。如今我坐在这里,瞪着电脑键盘,想透过它回到从前,回想那年夏天最好与最坏的时光,我几乎感觉到自己成人的身躯中,仍埋藏着一个瘦巴巴、脏兮兮的小男孩,也依然听得见那些声音;然而最鲜明的记忆,仍是那个口袋里兜着零钱、汗流浃背朝佛罗里达市场狂奔的戈登。
“我知道,可怜。俗话说:‘有生就有死。’你懂吗?人生就是这样,我的弟弟就死在韩国。你长得很像丹尼,有没有人这么告诉过你?嗯,像极了。”
“去你的,垃圾场是公家的地方。”
“你过来试试看,你这小杂种!”麦洛朝后站,脸上露出笑容等待着。
“我们都听到你怎么骂他老爸了,”我告诉他,“我们都是人证,而且你还叫那只狗咬我,那可是犯法的。”
“我记得。呃,乔治先生?”
“你爬栅栏。”
“咬啊!大波!”泰迪喊着,依然昂首阔步地来回走着,活像检阅军队的疯德国佬,“来咬我啊!咬啊!”
“我认识你!”麦洛怒道,“你是泰迪!我认识你们每一个小鬼!你这样子逗我的狗,看我不打你屁股才怪!”
“让我起来!”泰迪边哭边说,身子在我手臂中扭动着,“让我起来,戈登!我不准任何人这样说我老爸。让我起来,他妈的!让我起来!”
他稳稳站着,张开两只长满了斑点的大手,重重喘息着,眯着一双眼,等我们哪一个被吓得在地上哭着求饶,也许还希望我们把泰迪交出去,好让大波饱餐一顿。
“什么事?”他仍旧是满眼迷蒙地沉浸在回忆中,口中的牙签微微颤抖着。
我要了三磅汉堡肉与一些汉堡卷、四瓶可口可乐,又用两分钱买了一支开瓶器。店主是一位名叫乔治的人,他拿了肉便倚在收银机上,火腿似的手臂横在柜台,嘴里衔着牙签,大大的啤酒肚在白色运动衫下鼓得圆圆的,仿佛吃饱了风的帆。我买东西的时候,他就站在那儿虎视眈眈,惟恐我顺手牵走什么,一直到称汉堡的时候才开口讲话。
“操你!”我回吼一声,没命似地狂奔而去。
魏恩哼着调,两眼望着天空。
“你给我回来!”麦洛咆哮道,“要不然就叫狗咬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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