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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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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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值得虔诚祈求的圆寂。且慢!
公爵告诉了他后,说:
也因此改变了它们气流的方向,
过了一会儿,有人就说应当给舍伯恩动私刑处死。大伙儿马上也都跟着这么说。于是,他们好像发疯了似的,一边喊叫一边走,见到晾衣服的绳子就扯下来,打算绞死舍伯恩时好派用场。
我们真的很走运,那天下午恰好有个马戏团要在那儿表演,许许多多住在四乡的人,都坐着各式各样的破旧大篷车,或是骑着马儿赶到小镇上来。那个马戏团天黑以前就要离开那里,我们恰好赶得上在当天晚上演出。于是,公爵包租了法院的大厅,我们就到小镇上各处去张贴海报。海报上是这样印着:
罗密欧……加里克先生
那天离正午时分越近,街上的车马就越来越稠密,而且还在络绎不绝地来到。一家老小都是带着午饭,从四乡赶过来的,所以就坐在大篷车上吃午饭。只见到处都有人在喝威士忌酒,我还看到过三起大打出手的场面。没有多久,有人大声嚷道:
“得了,把你咬着的那块给我,这小半块你就拿去吧。”
使我们宁可抛出命运的暴虐的毒箭,
于是,他就这么着来回地溜达起来。他全神贯注地在回想,时不时就皱紧眉头,真是怪可怕的;接着又让眉毛往上一扬,再用他的一只手紧紧地攥住脑门子,踉踉跄跄地往后退了几步,嘴巴里还在哼些什么的;随后,他叹了一口气,假惺惺地掉下了几滴眼泪。看着他那副德行真逗人。不一会儿,他回想起来了,他关照我们大家留点儿神。他就摆出一副非常高贵的派头来,一条腿往前迈了一步,两条胳膊高高地向上伸着,脑袋向后仰着,脸儿望着天;随后,他就开始满嘴粗话,口出呓语,咬牙切齿;反正他念的那段台词从头到尾,老是在那里大声吼叫,踅来踅去,挺胸凸肚,端的把我以前看过的所有演出全都盖过去了。这就是那篇独白——他一边教给国王听,我一边就记牢了,还算很容易呢:
也许比尔会给他一口;说不定他也会撒谎,说他一口都没有了。这伙流氓里头有的穷得一个子儿都没有,连一口烟叶子也没有。他们嚼的烟叶子,通通是跟别人借的——他们会跟另一个同伙说:“我真巴不得你能借我一口烟嚼嚼,杰克,刚才我把自己最后的一口烟给了本·汤普逊啦。”——这分明是在说假话,几乎每回都是老一套——断断乎不会有人上他的当,除非是个陌生人。不过,杰克毕竟不是陌生人,所以他说:
“比奇沃特,‘催来一个’是怎么个玩意儿?”
我往那边一眼望过去,想看看是谁在喊他,原来就是那位舍伯恩上校。他泰然自若地站在街上,右手举起一把手枪——他并没有专门瞄准谁,只不过是枪口朝天罢了。一刹那间,我看见一个少女连跑带奔过来,还有两个男人跟着她。博格斯跟那个人都掉过头去,看看到底是谁在喊他。那两个人一看见手枪,就往旁边闪开,这时候枪口慢慢地放下来,持平了——枪的双管都扳起了扳机。博格斯马上举起双手,说:“哎哟哟,老天哪!千万别开枪!”砰!头一枪打过去了,他就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两只手在空中乱抓一气——砰!又是一声枪响,他身子就往后倾倒,笨重地摔在地上,两条胳膊向外伸展着。那个少女尖声地叫起来,就冲了过来,扑在她父亲身上号啕大哭,说:“哎哟哟,他终于把他打死啦,他终于把他打死啦!”那一大群人都簇拥过来,把他们团团围住,相互之间用肩膀推推搡搡,挨挤在一块儿,还伸长了脖子,想要看一看,而里面的人想要把他们撵回去,大声嚷道:“往后退,往后退呀!让他透透气,让他透透气吧!”
曾在巴黎连演三百个夜场!
崭新戏装,崭新布景,崭新道具!
这儿不管大街小巷,到处都是泥浆,没有别的,只有泥浆——像柏油一样黑的泥浆,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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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几处差不多有一英尺深;反正到哪儿也都有两三英寸深。那些猪到处乱转悠,还呼噜呼噜地不断地叫唤着。你会看到一头满身泥水的大母猪带着一窝子小猪崽,懒洋洋地从大街上踱过来,躺在泥浆中乱打滚,行人只好都从它边上绕过去。它舒展身子躺下来,两眼闭上,大耳朵晃来晃去,让小猪崽吸吮它的奶,瞧它那种快活的样子,好像它是美滋滋领年薪似的。过了一会儿,你就会听到一个阿飞大声喊道:“嘻!伙计,过去咬它,小虎崽!”那头大母猪马上撒腿就跑,还尖声叫着,怪惨的,因为它的两只大耳朵都被一两条狗咬住不放,后面还有三四十条狗一齐追上来。那时,你会看到那伙流氓阿飞全都站了起来,看闹猛,还格格地大笑,一直到它们跑得没影儿了,喧闹声也听不见了,他们脸上才露出无比痛快的样子来。随后,他们又都返回原处待着,一直等到斗狗时再过来看看。不过,像斗狗这类事,断断乎不会给他们很大刺激,让他们浑身上下感到痛快——除非是给一条迷路的狗浇上松节油,点上一把火,或是在狗尾上拴一只洋铁皮锅子,看着它跑累了,断了气,这时也许他们才过瘾哩。
压迫者的凌辱,傲慢者的冷眼,
《理查三世》中击剑场面
“孩子,你是打哪儿来的?你打算找死吗?”
在荒凉死寂的深夜里,鬼魂都从坟墓里出来,
谁愿意忍受人世的鞭挞和讥嘲,
他已经喝得醉醺醺了,摇摇晃晃地坐在马鞍上。他虽然年过半百,但是面色还很红润。大家全都冲着他大喊大笑,而且说话时还挖苦他,他也反过来挖苦他们,说往后轮到他们的时候,他要再来收拾他们,要他们的命;可是现在他一刻儿也耽搁不得,因为他这会儿到镇上来就是要干掉老舍伯恩上校的。他的口头禅是:“先吃肉,末了再喝汤。”
由赫赫有名的基恩独演!
那些阿飞们看得出个个喜上眉梢了——我估摸他们惯常跟老博格斯逗着玩儿。他们里头有一个人说:
入场券每位二十五美分;幼童及仆人每位只收十美分。
“喂,卡佩陛下,你要知道,咱们可要把这出戏演得不同凡响,所以我估摸咱们还得往里头再添上一点儿什么东西。咱们也得事先想好一点儿什么节目,好应付台下喊着‘再来一个’。”
“不错,你是还过我的——大概是六口吧。你借我的是从店里买来的板烟,可你还我的却是黑色压缩烟砖。”
幸勿失之交臂!
于是,有人就一溜小跑找她去了。我往大街那头只走了一段路就停住了。过了约莫七八分钟,博格斯又过来了——可是这回没有骑马。他光着脑袋,跌跌撞撞地穿过大街向我走过来,他两侧都有一个朋友挽着他的胳膊,催着他赶快走。这时候,他默不作声了,看上去面有难色。他一点儿都没有踌躇不前,他自己也正在急匆匆往前赶。猛地有人大声喊道:
我们头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就是公爵他马上印好了许多海报。后来,我们在河上漂流的那两三天里,这座木筏就成了一块非常热闹的场地,因为整天价没事可做,只有击剑和“彩排”——这是公爵所使用的词儿。有一天早上,我们顺流而下,来到了阿肯色州,看见一个大河湾那里有一个小不点儿的村镇;我们就在离上游不到一英里的小河口靠了岸,这条小河都被翠柏浓阴遮盖住,赛过一条隧道似的。除了吉姆以外,我们全都坐上小划子,开往小镇去,看看在那儿有没有演出机会。
快到女修道院去吧——快去!九_九_藏_书_网
《罗密欧与朱丽叶》中阳台幽会一场!
另外加演:
千古奇观 百看不厌
他看见了我,就策马奔了过来,说:
“我打算就跳个苏格兰高地舞,或是水手角笛舞来应付一下吧。可是你呢?——哦,让我琢磨一下——哦,我琢磨起来了——你就不妨来上一段哈姆雷特的独白。”
午饭过后,公爵说:
随后,我们就在小镇上到处闲逛。商铺和住房差不多都是一些歪歪扭扭、干裂了的木框构架的陋屋,外面从来没有油漆过。这些陋屋都有离地三四英尺高的支柱撑着,河水泛滥时就不会被淹没了。住房周围都有一块块小园子,可是里面好像没种上什么东西,只有一些曼陀罗、向日葵、一堆堆炉渣、变了样的旧皮靴和旧皮鞋,还有一些破瓶子、烂布头,以及废旧洋铁皮器皿等等。这一带的围栅都是用各种不同的木板拼成,钉起来的时间也是有先有后,因此东歪西倒,很寒碜;围栅门上多半没安装铰链——只用一条牛皮带子拴着。有些围栅真不知道什么时候刷过白灰,不过公爵却说那大概还是在哥伦布时代吧。园子里常有一些猪闯进来,老是被人撵出去。
“他倒是并没有什么恶意。他一喝醉了酒,常要开这样的玩笑。在阿肯色州,就数他这个老傻瓜心眼儿最好啦——不管他醉不醉,从来没伤害过人。”
美丽的奥菲利娅:
只献演一夜场!
“得了吧,有一回我已还过你好几口呢。”
大自然里第二条必经之路,
哈姆雷特之不朽独白!
礼俗规定的黑色丧服,阴森可怖,
理查三世……加里克先生
那老头儿也很喜欢这一篇台词。他马上把它背熟了,所以念得顶呱呱,仿佛天生就有演戏的才能似的。当他学这一段独白的时候,他演得很投入,顶来劲儿,瞧他那满口秽语、眼泪汪汪、痛不欲生的样儿,真是妙不可言了。
敲门把邓肯叫醒了吧,但愿你做得到;
商铺全都开设在一条街上。每一家商铺门口,都支起一座家庭制造的遮篷,乡巴佬就把他们的马拴在遮篷的支柱上。遮篷底下堆放着许多装货用的空木箱,那些游手好闲的人整天价赖在上面,手里拿着巴洛牌小折刀,在空木箱上来回乱削,嘴里咀嚼着烟叶子,同时还在张口打哈欠,伸伸懒腰——真是好一伙流氓阿飞。他们通常头上戴着黄色大草帽,帽檐很宽像把伞,但身上是从来不穿外套或是背心。他们彼此称呼不是比尔,就是巴克,或是汉克,或是乔,或是安迪什么的。他们唠扯起来,总是慢声慢气,拖拖沓沓,还搀着好藏书网多骂人的脏话。这样的流氓可多着呢,在每一根遮篷支柱旁边,至少就有这么一个流氓歪靠着。他差不多老让两只手插在裤兜里,只有在借给别人烟叶子,或是搔痒的时候,才把手掏出来。人家听到他们之间整天价唠着的老是类似这样的话:
里士满……基恩先生
博格斯骑着马儿来到了镇上最大的一家商店门口,低下头来,从遮篷帘子底下往店堂里瞧着,而且还大声嚷道:“舍伯恩,快快滚出来!滚出来,跟你诈骗过的那个人见见面。我来找的就是你这个狗东西,我还得要你的狗命呢!”
兹因赴欧邀聘演出在即,
“博格斯!”
“这一套我早听腻了,可是,我还能够忍受到午后一点钟。忍受到午后一点钟,要记住——不再等了。过了一点以后,你只要再敢骂我一句,那么,不管你走到天涯海角,我也得把你踅摸到。”
“我倒也纳闷,真不知道他这一回打算干掉谁。如果说在过去二十年中他把所有他打算干掉的人都干掉了的话,那么,他现在的名气也应该说是不小了。”
腥风血雨 刀光剑影
失去了行动的意义。
“去找他的闺女吧!——快呀,去找他的闺女就得了。有时候,他倒是肯听她闺女的话。要想把他劝过来,只有她行。”
伦敦皮卡迪利布丁巷白教堂皇家秣市剧院,
“不行——我自己只剩一口了。跟比尔要去。”
莎士比亚名剧重演!
朱丽叶……基恩先生
有好些靠河沿的房子,都朝着河面凸出去,好像弯腰打躬似的,差不多快要栽进河里去了。那里头的居民都已搬出去了。还有一些房子,因为一只墙角下的驳岸倒塌了,那只墙角也就悬在半空。不过有人还住在里头,实在危险得很,因为有时候一长条像房子那么宽的宅基,一下子就倒塌到河里去了。有时候,一长条宽达四分之一英里的地基沿着河岸开始坍塌,一点儿一点儿地往河里陷下去,只消一个夏天,就整个儿都陷到河里去了。像那样的小镇,就不得不往后面挪了又挪,挪个没完没了,因为河水永远在那里啃着它。
富有惊人的魅力
法律的迁延,和他的惨痛所换来的宁静,
另一个人说:“我倒是巴不得让老博格斯来吓唬吓唬我,因为那么一来,我就知道自己一千年也死不了呀。”
特邀加演:
戕害了清白无辜的睡眠,
太阳已升得很高了,可我们依然一个劲儿往前赶,还没让木筏拴靠。没有多久,国王和公爵都出来了,看上去有点儿灰溜溜的样子。可是,等他们纵身一跳,在河里游了一会儿以后,他们一下子就兴高采烈起来。早饭过后,国王就在木筏的一个犄角上落了座。他先把靴子脱下来,再把裤脚管卷上去,让两条腿挂在水里摇晃着,好不舒服。接着,他点燃烟斗,死记硬背他的那些《罗密欧与朱丽叶》的台词。等他背得滚瓜烂熟的时候,他和公爵两个人就在一起开始排练。公爵不得不一遍又一遍地教他每句话该怎么个说法。他还让他一边直叹气,一边用手按在胸前;不一会儿,他说他表演得很不赖,“只不过,”他说,“你千万别那么大声咆哮着喊‘罗密欧!’好像公牛在吼叫似的——你应该细声细气地轻轻吐出他的名字来,好像是有气无力、惹人爱怜似的,你好好听着,是这么着——‘罗——密——欧!’那才惟妙惟肖啦,因为朱丽叶毕竟还是个娇小可爱的少女,你知道,她断断乎不会像公驴似的干号着。”
他就这么着破口大骂舍伯恩,凡是说得出口的,他全都骂到了。整条大街上挤得水泄不通,大家全都听着,笑着,数落着。过了一会儿九九藏书,有个约莫五十五岁、趾高气扬的人——他还是那个镇上穿着最讲究的人——从那家商店里走了出来,于是,围着看热闹的人立时分立两旁,给他让路。他泰然自若地、慢慢悠悠地对博格斯说话——他说:
莫要张开你那笨拙的大理石嘴巴,
但是那从来不曾有一个旅人回来过的神秘之国,
“哈姆雷特的什么玩意儿?”
因此刚毅的本色,像老古话里那只猫咪,
为了这个缘故,我们必须踌躇:
过了一会儿,全镇的人都到了,挨挨挤挤,推推搡搡,全想拥到窗子跟前看一看。可是那些早已占好地方的人,偏偏不肯让开,于是,站在后头的那些人,老在那儿嘀咕着说:“喂,喂,你们这伙人总该看够了吧;你们老不挪窝,也不让别人有机会,实在太不公平,太不像话啦。别人都跟你们一样,也有权利䁖一䁖呀。”
从店里买来的烟是小块压扁的黑色板烟,可是这些家伙多半把生烟叶搓起来嚼。他们跟别人借烟时,通常不用刀子切割,索性把烟块放在两排牙齿中间,一边使劲儿用牙咬,一边用手撕扯,就这样分成了两个大小不一的半块。有时候,烟块的主人怪心疼地瞅着递给他的这一小半块烟,就会酸溜溜地说:
“哈姆雷特的独自道白,你要知道!那是莎士比亚戏剧里头最有名的精华。嘿,那可真的神极了!真的神极了!总是把全场观众都给倾倒了。可惜我这个脚本里头没有这一段——我这儿只有一册——不过,我估摸我大概可以从回忆中把它凑齐的。我这就来回溜达一会儿,看看能不能从我的天灵盖里把它召回来。”
所有笼罩在我们屋顶上的阴云,
及皇家大陆剧院老爱德蒙·基恩
谁愿负着重担,直到勃南森林真的来到邓西嫩
伦敦德鲁里巷大剧院小大卫·加里克,
演出莎士比亚素负盛名的杰作
博格斯骑着马儿飞也似的奔过来,像印第安人那样大喊大叫。他大声嚷道:
“瞧,老博格斯来了!——他从乡下赶到小镇上,来过他那一个月一回的小酒瘾啦!瞧,他过来了,大伙儿快看呀!”
艺高技绝 扣人心弦
说罢,他一转身就进去了。这一大群人看来脑子一下子清醒过来了;没有一个人乱走乱动,谁也不再哈哈大笑了。博格斯骑着马儿走到大街上去,没命似的大吼大叫,痛骂舍伯恩。过了一会儿,他又回来了,在那家商店门口停住,仍然没完没了,骂个不休。有好几个人走上去把他围住,劝他闭口,可是他偏偏听不进去。他们跟他说,大约再过十五分钟就到一点了,所以说,他务必回家去——他马上就得走。可是这都没有什么结果。他依然死劲儿破口大骂,还把自己的帽子扔到泥浆里,http://www.99lib.net骑着马儿在它上面踩过去。过了一会儿,他又大嚷大叫地骂到大街上去,他那满头白发在背后飞舞着。凡是有机会跟他搭话的人,都竭尽全力地连哄带劝要他下马,以便把他关起来,让他头脑清醒过来,可是这些都不管用。——他从大街上再冲回来,又痛骂了舍伯恩一顿。不一会儿,有一个人说:
说罢,他又往前飞奔而去。我心里害怕得要死;可是有一个人说:
人们把博格斯抬到了一家小药房里,那一大群人照旧围着往里头挤,全镇的乡亲们都跟在后头。我就冲到前头去,在药房窗子外面找了块地方,在那里我离他挺近,往里头张望也挺清楚。他们把他平放到地板上,拿一本大部头《圣经》枕在他的头底下,还把另外一本《圣经》打开了,摊放在他胸脯上——不过,他们一开头就把他的衬衫扯开了,所以我看到了那颗子弹穿孔之处。他长嘘了大约十几口气,当他吸气的时候。那本《圣经》就被胸脯拱了起来,他吐气的时候,那本《圣经》却又落了下去——过后,他就躺在那儿,一动也不动了;他终于死了。他的女儿一边尖声喊叫,一边还在号啕大哭。人们把她先是拉开,继而带走了。她大概二八年华,长得挺俊,也挺文雅,可是脸色惨白,露出惊恐万状的样子来。
“快闪开,给我让道!我这是来打仗的,棺材就要涨价啦。”
活着呢,还是死去?就是这一柄小小的刀子
随后,他们拿出来公爵用橡木板条制成的两把长剑,就开始排演击剑——公爵自称理查三世。他们在木筏上一忽儿声东击西,一忽儿龙腾虎跃的姿势,真的很有看头。可是没多久,国王摔了一跤,掉到水里去了;过后他们歇息了片刻,谈到了从前他们在河上碰见过的各种各样的惊险遭遇。
特邀举世闻名悲剧艺术表演大师
正在向人世间吐放疠气,
“汉克,给我一口烟嚼嚼吧。”
可是心中对身后事怀有恐惧,
决不向我们所不知道的幽冥飞去。
被忧虑蒙上了一层病容,
“你给过他一口,是真的吗?你妹妹那个家伙奶奶的也给过他一口哩。莱夫·巴克纳,你把我借给你的那几口先还给我,那么,我再借给你一两吨都行,还用不着你补利息。”
在此只献演一夜场!
全班演员协力助演!
站在前头的人马上顶嘴大吵一阵。我趁机开溜了,心里琢磨,也许又要出乱子了。各条街上人山人海,个个都激动极了。凡是亲眼目睹过这起枪杀惨案的人,都在讲述刚才发生的惨事的经过,在每一个讲述者的四周围,都有一大群人伸长脖子听着。有一个细高个儿、披着长头发的人,后脑勺上扣着一顶白色缎制高筒型大礼帽,拄着一根把手变了形的手杖,在地上一一标出当时博格斯站在哪里,舍伯恩又是站在哪里。大伙儿全都围着他团团转,从这一个地方转到那一个地方,一边全神贯注地看着他的一举手一投足,一边频频点头,表示懂得他说的意思,而且还弯着腰,两手撑在大腿上,看着他用手杖在地上一一标出那些肇事地点。随后,他就到了舍伯恩站过的地方,腰板挺直地站着,眉头一皱,把帽檐耷拉到齐眉处,大喊一声:“博格斯!”接着,让他的手杖慢慢地放下来,瞄准了,喊了一声:“砰!”他踉踉跄跄地往后退去,又喊了一声:“砰!”他就四脚朝天倒在地上了。凡是亲眼目睹过的人,都说他表演得呱呱叫,恰好跟刚才发生的情景一模一样。于是,就有十几个人掏出自己的酒瓶来,请他干一杯。
使人们甘心久困于灾难之中;
舍伯恩上校把手枪往地上一扔,就地来了个向后转,大步流星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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