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七 死海战役
目录
简介起义的基础
简介起义的基础
卷一 发现费萨尔
卷一 发现费萨尔
卷二 阿拉伯攻势展开
卷二 阿拉伯攻势展开
卷三 铁路攻防
卷三 铁路攻防
卷三 铁路攻防
卷四 远征阿卡巴
卷四 远征阿卡巴
卷四 远征阿卡巴
卷五 转捩点
卷五 转捩点
卷五 转捩点
卷六 突袭桥梁
卷六 突袭桥梁
卷六 突袭桥梁
卷七 死海战役
卷七 死海战役
第八十二章 局势大好
卷七 死海战役
卷八 好事多磨
卷八 好事多磨
卷九 打破均势局面
卷九 打破均势局面
卷十 华宅落成
卷十 华宅落成
卷十 华宅落成
卷十 华宅落成
附录
附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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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至九十一章
攻占耶路撒冷后,艾伦比为了减轻右翼的威胁,指派我们从事一件较小规模的任务。我们一开始进展顺利,但到达死海时,恶劣的天气加上人员脾气暴躁、意见分歧,使我们士气低迷,军力涣散。
我与扎伊德发生误解后挂冠求去,回到巴勒斯坦汇报任务失败,并请求调职。艾伦比正为来年春天一项重大计划满怀期望,他赋予我新的权力与职务,派我立刻回去找费尔。

第八十二章 局势大好

那是有史以来最勇敢的一席话。随后现场一阵沉寂,有如天国开启了第七封印。我们面面相觑,转头望向艾伦比,沙拉、鸡肉美乃滋、鹅肝三明治全都留在口中,忘了咀嚼,连他也一脸错愕。我们担心我们的偶像会示弱。只见他脸涨得通红,咽了下口水,下巴抬得老高(我们就喜欢他这种调调),脸色凝重地说:“在战区,唯一的当局就是总司令——就是我本人。”“可是,格雷爵士,爱德华·格雷爵士……”皮科先生结结巴巴地说。艾伦比打断他的话:“爱德华·格雷爵士所提的文人政府,在我认为军事情势允许时便可以成立。”我们再度驱车,在难得露脸的阳光下,沿着向我们致敬的层山群峦,进入营地。
我们停下来用午餐并稍事休息,然后再度奔驰上路,其间曾看到一只瞪羚,还不自量力地驱车追了一阵子。
茂路德大胆地将我们的哨站设在高原上,并开始掠夺由马安前来的补给队。由于高原地区气候严寒,再加上雨雪不断,使他的行动窒碍难行,若干衣不蔽体的手下还真的活活给冻死了。不过土耳其在人员与运输方面也元气大伤,因为他们原已体弱多病的骆驼在风雪与泥泞地中奔波,损失惨重,因而在补给上严重受阻,不得不将阿巴里森的驻军大举撤走。
艾伦比与道内对这个提议都欣然同意。只要一月底通到耶路撒冷的铁路可畅通,他们便可以保证能提供补给与军火的支援,我们也可以在铁路畅通后两个月移防。
我们的工兵在第一片平原与第二片平原间的沙质狭路上,用灌木的树干铺了一条木头路。这条路铺设完成后,车辆驶过这些木头时总会加快速度,以免被卡住,所以看起来险象环生。然而,我们知道劳斯莱斯是不可能抛锚的,因此就苦了托马斯、罗尔斯、桑德森几位驾驶兵,他们在这种起伏不平的圆木道路上颠簸而行,总会震得抓不住方向盘,所以驶过九-九-藏-书-网这条路后,气喘如牛,手心也磨破了皮。
这次商谈使我们对行动方向有了更明确的认识。阿拉伯部队要尽快到达死海,在二月中旬前迫使敌军无法再经死海运送粮食至杰里科,然后在三月底前转移基地至约旦。由于第一项行动要一个月后才能展开,而且所有准备行动皆已就绪,我可以放个假。所以我前往开罗,在那边待了一个星期,实验绝缘电线与炸药。
在起义初期,负责协助我们的是“哈丁吉号”。有一次冬天在延布,费萨尔冒雨由山区骑进城,又冷又湿又累。林柏里舰长派了艘汽艇靠岸,邀请费萨尔上船,提供他一间温暖的舱房、丰盛的一餐,并让他痛快地洗了个澡。后来费萨尔坐在安乐椅上,抽着他常抽的烟,如梦似幻地告诉我,他终于知道天堂的设备应该是什么样子的了。
第二天,八部车浩浩荡荡地由圭威拉出发,在日落前到达我们以前在慕达瓦拉后方扎营的营地,这让我们省了不少事,我们在此扎营,打算明晨再出发找出可通往铁路的道路。隔天一早,我们便开着劳斯莱斯四处探勘,到入夜时已到达距离泰尔夏姆车站最近的一座山头后方,这是慕达瓦拉车站往北的第二座车站。
我们曾约略谈起要埋地雷炸火车,但此地太过开阔,而且敌军的碉堡林立,我们决定改挑藏身地点对面的一个小据点动手。所以在元旦的上午,一个天气与英国的夏天一样凉爽的日子,我们愉快地吃过早餐后,随即驱车越过多石的平原,到达一座可以俯瞰土耳其阵地的小丘下。乔伊斯与我下车,爬上山顶观察。
这支炮兵队原本在埃及闲置着,克莱顿将军发现后调他们来www.99lib.net支援我们,他们的六辆塔布兹车是专门为载重而设计的,上面载着两挺十磅炮,由英国炮手操控。让这么优秀的人操作这么破旧的武器,真是大材小用。不过他们似乎不以为忤,仍然斗志高昂。他们的指挥官布罗迪是个沉默寡言的苏格兰人,做事谨慎,不畏艰难,军纪森严。他们无论担任何种艰巨的任务,都会以无比的毅力完成使命。在每趟任务与每次危机中,他们都严守岗位,吃苦耐劳,无怨无悔。
对胜利觉得羞愧——与其说是胜利,不如说是艾伦比向当地的主要精神致敬——我们驱车回到位于许亚的总部。助理们忙进忙出,替我们张罗了一顿午餐,菜色丰富,精致可口。原本祥和的气氛被法国的政治代表皮科先生破坏无遗。艾伦比允许他与克莱顿一起进入耶路撒冷,他以悦耳的声音致词时说道:“明天,亲爱的将军,我会采取必要的步骤,在这座城市建立文人政府。”
第二天一早,我们继续上路,几乎到达慕达瓦拉,也发现通往分水岭的路面极佳,所以这次探勘算是成果丰硕。我们立刻折返,打算率领装甲车,在拥有塔布兹牌载重车的炮兵部队的协助下发动攻势。
最后土耳其终于无力防卫这宽广的据点,在一月初,茂路德一番强攻猛打,更迫使他们节节败退至姆雷加。贝都因人一发现土耳其军队正在撤退,便拦截落在最后头的部队加以歼灭。土耳其只得再度败逃至乌黑达,距离马安只六英里之遥,而在我们持续的进逼之下,此地旋即弃守,他们逃窜至马安三英里外的据点塞姆纳。所以到一月七日,茂路德已经将马安团团围住。
他们显然无意投降,我们一时也无法逼他们投降,所以我们见好就收,对能在铁路旁耀武扬威已经相当满意,也证明这条路可供机动车辆高速推进。然而,我们的手下意犹未尽,为了让他们过过瘾,我们带他们往南走,直到与99lib•net泰尔夏姆遥遥相对。布罗迪挑了个距车站两千码的地点当大炮阵地,开始朝敌军猛轰。
乔伊斯告诉我一切顺利。在茂路德获胜后,情况已经好转。土耳其部队原本已集结在阿巴里森,而我们不断突袭马安南方的铁路,使他们防不胜防。阿卜杜拉与阿里也在麦地那附近突袭铁路。土耳其为了防卫铁路,只得由阿巴里森抽调人马去增援势单力薄的区域。
随后艾伦比与道内告诉我,英军在险峻的山区遇到顽强的抵抗,双方炮火猛烈,战况胶着,他们与土耳其的战线由拉姆拉直拉至耶路撒冷,所以要求我们往北推进到死海,如果可能,就守住死海南端,打破胶着的僵局。幸好我早已和费萨尔讨论过这个问题,他也早已准备朝塔菲拉大举进军,这是必要的第一步。
我希望能使这计划更完善,于是回答,要是能使土耳其一再受挫,我们或许可以与他在死海北端会师。如果他可以每天运送五十吨的补给品、军火到杰里科给费萨尔,我们便可以放弃阿卡巴,将总部移师至约旦山谷。阿拉伯正规军如今有三千余人,足以防卫约旦河东岸的安全。
乔伊斯负责指挥,我首度以旁观者的身份参战,这种新奇的经验挺有意思。派装甲车上战场似乎蛮奢侈的,因为我们的士兵置身于钢甲内,不会受伤,所以我们把这次战斗当成演习,我们也像正规军最出色的将军般,坐在山头开会,用望远镜专注地观察战情。
我趁机向艾伦比打听他接下来打算采取什么行动。他表示暂时会按兵不动,到二月中旬过后再进军杰里科。敌军已用驳船运送许多粮食到死海,他要我留意这条补给线,如果顺利攻下塔菲拉,就将它当成下一个目标。
英军在麦地那麇集重兵,势言要夺下此城,而且不惜耗费巨资与无数炸药,供阿里与阿卜杜拉由延布基地朝麦地那展开攻势。我提议反其道而行时,他们将我的观点视为似是而非之99lib•net论。所以,为了替我们在北方按兵不动找个借口,我们便得装作力不从心,让他们认为阿拉伯人无力截断马安附近的铁路,并使之瘫痪。这种想法可以让他们满意,因为英军一向认定阿拉伯人的战斗力不值得一提,也觉得阿拉伯部队无力截断铁路是理所当然的。所以我们顺水推舟,故作无能,那是最迫不得已的下策,但也是最便捷的。英军的参谋由于自恃熟谙兵法,非我这门外汉所能望其项背,所以不愿接受我所提出依阿拉伯非正规部队的特色而采用的战法。而我也实在懒得多费唇舌去对他们谆谆教诲。
驾着塔布兹车的炮兵率先出动,英勇地开到我们藏身的山下,三部装甲车则由土耳其碉堡的侧翼像大狗般逼进。土耳其士兵纷纷探头观望,对这种新奇的装备充满好奇,也毫无戒心,直到装甲车调转车上的机枪开始朝他们扫射,才知道大事不妙,匆匆躲入掩体,胡乱地朝装甲车还击,有如蚊子叮牛角。过了一阵子他们发现布罗迪的炮兵队也已逼近,于是开始朝他们射击。
如今我们已可确定,由圭威拉可以在一天内朝铁路发动攻势,意即要截断他们的交通有如反掌折枝。即使集结驻防在阿拉伯的土耳其全部的兵力,也无法在空旷地带对抗一部装甲车。所以他们在麦地那原就岌岌可危,如今更是朝不保夕了。德国参谋已看出这种危机,所以在法尔肯海因将军前往马安视察后,便一再敦促土耳其弃守马安以南的各个据点。然而土耳其冥顽不灵,将麦地那这座圣城视为他们统治阿拉伯的象征,一味将军事观点置之脑后,仍坚持要死守。
情势一片大好,让我们得以享有十天的悠闲。由于乔伊斯与我很少有机会偷闲散心,所以我们决定借机驱车沿一片土质平原前往慕达瓦拉,兜风庆祝。
到达第二片平原的终点加阿后,我们在一条颠簸难行的路面走了约一英里路,到达第三片平原阿布沙瓦纳,我们九*九*藏*书*网在这片土质与打火石质的坚硬平原上做最后十五英里的冲刺。之后,停车过夜,痛快地饱餐了一顿牛肉罐头、茶和饼干,围着炙热的营火用英语谈笑风生。聊过瘾了,我们便以软沙为床,裹上两层毛毯席地而卧。对我而言这有如在度假,附近没有阿拉伯人,不用劳心费神。
土耳其部队被炸得咬牙切齿,纷纷进入碉堡应战,我们的装甲车则优哉地朝车站的门窗扫射。如果我们想攻下这座车站,将有如探囊取物,然而我们还是下令撤兵,回到藏身的山后。此番出马只是一心希望能使用机动车辆到达铁路,真的到了之后一时也不知如何是好,对于该采取何种战术根本毫无头绪。然而我们仍获益良多。
机动车辆如今已在圭威拉成立一个固定营地。吉尔曼与道塞特率领他们手下与五十名埃及士兵,花了数个月在伊腾河谷大兴土木,在峡谷间辟建一条可供机动车行驶的道路。这项浩大的工程如今已可通达圭威拉,所以我们开着劳斯莱斯汽车,车上塞满备用轮胎、汽油,以及四天的粮食,展开探勘之旅。
一个星期后,我觉得还是回阿卡巴比较自在,于是在圣诞节当天回去,正好遇上“亨伯号”舰长斯纳格以驻阿卡巴最资深军官的身份,招待英国同胞圣诞晚餐。他将后甲板围起来,摆上餐桌,足以容纳主人与二十余名宾客。斯纳格舰长是陆军的教父,热忱好客,不仅提供舰上的军医协助我们,还让我们借用舰上的工作室,而且乐此不疲。
这片土质平原相当干硬,走起来极为顺畅。我们在这片广袤的开阔地高速奔驰,绕过柽柳树林,在砂岩峭壁间呼啸而过,轮胎只在路面上留下不起眼的白色胎痕。驾驶兵闷了九个月,如今总算可以首度快意驰骋,因而开始疯狂地追求极速的快感。他们的时速高达六十五英里。这些车辆几个月来一直在沙漠中饱受折腾,驾驶兵既没时间也没工具修理,能跑出这种速度算是值得欣慰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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